28、“斗”字文，是为斗雪
“你不是季修。”
一个阴冷而冰凉的声音从长刀那边飘动过来，仿佛江水中的暗流，急促而不可测。
长刀如水，水光明暗起伏，于春柳清风中，似下了一通冷雨，十分诡异且不合理。
嘭。
犹如风雨在一个最不符合时节的时刻相撞，暴烈无比，发出巨大的撞击，渡船几乎不可承受那种激荡，在风雨中剧烈地摇晃。
轰。
最先破碎的是拖到船上的马车，如大屋一般的马车被清风流雨打成粉碎，无数的木屑四溅飞扬，更有一个铁车厢冲天而起。
铁车厢顶上，一人一马趁势逃逸，马是枣红骏马，临空腾跃，划过月色，落向江岸。
俄而风定云清，雪月朗照，渡船已经四分五裂，断樯倾楫，随波而流。
吕玖已然消失，辛旗柳站在江水中，冰冷的江水拍打着他的小腿。
铁重骑在马上，望着宽广空阔的江面，一时无语。
今夜清朗无云，便是夜空，也分外皎洁。
江雪深深寂，明月照大江。
万江深处，缓缓驶来一艘大船，大船之上，灯火明亮，照彻四周江面，与天空明月相辉映。
江面之上，碎金片片，而船楼高处，一人居中而立，峨冠高扎，白净无须，相貌堂堂，正是当今权相司图正央。
铁重只望了一眼，隔着太远，只是个大致的轮廓，并不真切。他轻轻一拍枣红骏马，默默调转头，要径直离去。
初时，枣红骏马远远眺望楼船，似有喜色，忽而神情转为悲哀失望，仰天悲鸣一嘶，竟是驮着铁重落拓而去。
辛旗柳一顿，并没有对那一人一马做出什么挽留举动。
雪映大地，月华似雪。一行马蹄印在厚厚积雪上，枣红骏马神情落魄，载着背上那人踽踽而行。
铁重抬头看向天空，正是子夜，夜宇辽阔，明月清朗，再看远处，大幕山披上一件厚厚的雪白风衣，像一轴宣纸，几笔点线，勾画了了，竟是一幅清雅淡泊的山水画。
铁重不觉痴迷。
点点青峰，重山横水，本是铁重所悟的“斗”字文。
此刻在雪地马上，看清月晴雪，疏影淡廓，竟觉得有一种入迷之感。
“月华如雪，雪自天上来，雪亦是点；月光是线，点线相融，生出无数笔画。”
铁重手中握住老毫笔，于虚空比拟，轻声自语道：
“我之前所悟点点青峰，点太刚烈而流转不足，总觉以点化线，生硬有余，顿挫有滞。既然点能连线，为何不能解线为点，真正做到点线交融？”
眼睛紧紧盯着高空中那弯明月，铁重似乎看见了月中的桂树，桂树下的仙子，仙子袖下挂着花篮，纤纤素手自花篮中捧住花瓣轻轻一撒，片片雪花纷纷扬扬…
月光甫的一泻，化作无数光芒，光芒因飞雪而灵动，飞雪依光芒而轻盈，月光就此化作无限雪花。
丹田中小蜗牛似乎从睡梦中苏醒，睁开懵懂的眼睛，好奇地瞅着。
老毫笔已经写出一个“斗”字，字迹潦草，粗细无矩，那“斗”字被月光笼罩，又似无数的雪花聚拢，发出皎洁光亮，翩翩起舞。
字在天空舞，小蜗牛也在丹田中摇摆，仿似跳舞，只是姿态实在不能恭维，前倨后恭，肩斜臀扭，萌而可爱，跳不成蹈。
忽地一声脆响，犹如豆荚炸裂，空中“斗”字点线分离，化作流觞，再细看，却是无数个小字，皆为“斗”字。
千万“斗”字一起舞蹈，小蜗牛摇摆旋转颇为卖力，一股浩然正气渐渐升起，要融进那千万个“斗”字中。
铁重已然痴迷，再也看不到外界任何风景，再也听不到外界任何风雪声，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的细汗，头顶上袅袅一股白气，白气上浮，漫进“斗”字。
每一个“斗”字如雪花翩跹，却又包含着一股肃杀厉烈之意。
这股斗杀之意从天道而生，循书法而成，轻盈若雪，刚烈如山，矫健似水，若是炼到极致，可化万点而地动山摇，也可凝一字而天崩地裂。
从山江印悟出以书法写山江意，再激发浩然正气，将浩然正气融进“斗”字文，铁重试图在创造属于自己的道法。
此道法不是天下道法宗门的道法，那些道法有迹可循，是为典法。而铁重自创的道法却是无中生有而又天道自融，是为创新。
马上人入迷，小蜗牛疯狂，枣红骏马不解地看着这奇异的一幕。
便在这时，天地陡然一暗，明月隐去，脏云如墨，大风忽起，飞雪又至，空中“斗”字文就此消散。
小蜗牛意犹未尽，甚为不解，恨恨然一跺脚，似乎骂了一句，就此沉沉睡去。
铁重如梦方醒，长长舒出一口气，红润的脸上有点遗憾，心却欢喜，虽然功败垂成，但已是很好的尝试。
拍拍枣红骏马的马脖，说道：“你若放不开，可返回去；你若想重新开始，不妨与我一同前行。”
先前枣红骏马拼命也要救主人，待最后看到主人根本就不在马车中，而是将所有人及十六匹马为诱饵做炮灰，那种挫败感和被抛弃感深深地刺痛马心，这才既悲伤又沮丧，灰心丧气离开苇源口。
现在听马上少年这么一说，不觉有些发呆。
主人无情，同伴俱死，枣红骏马马眼中有泪轻弹，忽地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向着黑黝黝的远山踏雪而去。
“我与你，雪夜相逢，又感悟斗意，写出‘斗’字文，是为斗雪，不如也为你取名‘斗雪’，可好？”
枣红骏马后脖子轻耸铁重胸脯，算是表示同意，长长马脸竟是有着动容之色。
一人一马于漆黑的雪夜，卷起飞落的雪花，只听哒哒的马蹄声，敲碎了静寂的山江。
百里川从幻域回到今世界，长长地吐出一口雾气。仿佛那口气中包含着诸多浑浊的腌臜和意气风发的豪气。
原来少年铁重并非懦弱无能，任人欺凌。
百里川真想放声大笑。
此刻他虽然双眼不可视物，却并不影响他在幻域的所见。他突然对铁重产生一份好感。
“不知道能不能和他沟通？”这个想法才一出现，他就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
玉总玉美人和棠锦儿都肯定了今世界和幻域是两个不同的时空世界，尤其是时间根本无法交集。
那么，今世界的百里川又如何在未完全契合觉醒前，沟通未来世界的铁重呢？
“既然时间无法重合，为什么不借助空间？只要计算出空间纬度的密度阀值，理论上我可以达到未来世界。”
比如一具木乃伊，历经千年之后虽还保存完好，但灵魂和思想都已被时间融化。但是冰冻人则不同，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一旦苏醒，灵魂和思想也随之复苏。
“我和铁重是在两个不同的时间节点上，如果我避开时间的侵蚀，打开空间的纬度，说不定...”
百里川并非是在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反而，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感到一丝振奋，虽然现在还无从下手。
“你醒了，还疼吗？”棠锦儿温柔的关心让百里川的情绪有了一些平静。
“你们想到了办法？”百里川翻着白茫茫的眼睛问道，脸上居然挂着笑。
他的笑真的很迷人，像春风一样，尤其是在这种情景下。
棠锦儿觉得内心又多了一层负疚感。
百里川自然知道棠锦儿不是一个人，棠锦儿所说的灵墟，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神秘组织，其实力足以和命仙阁抗衡。
星界究竟是怎样的，百里川没有一点概念。他的初步认知，也只停留在棠锦儿的只言片语上。
“暂时还不行，你不必太焦虑，我们正在想办法...”
“玉总呢？”
“玉总有重要事情返回灵墟了。”棠锦儿没有隐瞒。
她的任务是保护好百里川，现在百里川受了伤，她的确十分自责。
她以为命仙阁的人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但她低估了命仙阁。那个千羽浪不会比她更晚来到今世界。
所以她面对百里川感到无比愧疚。
“返回灵墟？”百里川居然没有暴躁出歇斯底里的愤怒，他表现出比一般的少年更加沉稳的定力。
“你知道玩转幻域联盟？”百里川好像随口说说。
“玩转幻域联盟？”棠锦儿的神态不似作伪，百里川看不到，可是他能感受到。
“什么情况？”棠锦儿追问了一句。
“一个游戏玩家组织吧。我有些饿，烧鸡...”百里川轻描淡写地交换了话题。
“有，你等等。”棠锦儿风一般跑了出去。
“甲混沌，你有什么新的资源共享？”趁着棠锦儿出去，百里川问道。
没有等到甲混沌的回复，却听到一支竹马迷人的声线，粘性的讥讽:“有呀，但烧鸡你可不能白嫖，除非交换。”
百里川楞了半晌，方才醒悟原来自己在群里的昵称叫烧鸡。他思考了片刻，最后下了决心。
“多克，原谅我，我这不是出卖朋友。”
他将李多克的一个视频发了过去，换来了一支竹马的视频。
一支竹马是一个守信的女人。
百里川默默点开视频，他用心聆听，脑海里生出鲜活的画面。
一个阴冷而冰凉的声音从长刀那边飘动过来，仿佛江水中的暗流，急促而不可测。
长刀如水，水光明暗起伏，于春柳清风中，似下了一通冷雨，十分诡异且不合理。
嘭。
犹如风雨在一个最不符合时节的时刻相撞，暴烈无比，发出巨大的撞击，渡船几乎不可承受那种激荡，在风雨中剧烈地摇晃。
轰。
最先破碎的是拖到船上的马车，如大屋一般的马车被清风流雨打成粉碎，无数的木屑四溅飞扬，更有一个铁车厢冲天而起。
铁车厢顶上，一人一马趁势逃逸，马是枣红骏马，临空腾跃，划过月色，落向江岸。
俄而风定云清，雪月朗照，渡船已经四分五裂，断樯倾楫，随波而流。
吕玖已然消失，辛旗柳站在江水中，冰冷的江水拍打着他的小腿。
铁重骑在马上，望着宽广空阔的江面，一时无语。
今夜清朗无云，便是夜空，也分外皎洁。
江雪深深寂，明月照大江。
万江深处，缓缓驶来一艘大船，大船之上，灯火明亮，照彻四周江面，与天空明月相辉映。
江面之上，碎金片片，而船楼高处，一人居中而立，峨冠高扎，白净无须，相貌堂堂，正是当今权相司图正央。
铁重只望了一眼，隔着太远，只是个大致的轮廓，并不真切。他轻轻一拍枣红骏马，默默调转头，要径直离去。
初时，枣红骏马远远眺望楼船，似有喜色，忽而神情转为悲哀失望，仰天悲鸣一嘶，竟是驮着铁重落拓而去。
辛旗柳一顿，并没有对那一人一马做出什么挽留举动。
雪映大地，月华似雪。一行马蹄印在厚厚积雪上，枣红骏马神情落魄，载着背上那人踽踽而行。
铁重抬头看向天空，正是子夜，夜宇辽阔，明月清朗，再看远处，大幕山披上一件厚厚的雪白风衣，像一轴宣纸，几笔点线，勾画了了，竟是一幅清雅淡泊的山水画。
铁重不觉痴迷。
点点青峰，重山横水，本是铁重所悟的“斗”字文。
此刻在雪地马上，看清月晴雪，疏影淡廓，竟觉得有一种入迷之感。
“月华如雪，雪自天上来，雪亦是点；月光是线，点线相融，生出无数笔画。”
铁重手中握住老毫笔，于虚空比拟，轻声自语道：
“我之前所悟点点青峰，点太刚烈而流转不足，总觉以点化线，生硬有余，顿挫有滞。既然点能连线，为何不能解线为点，真正做到点线交融？”
眼睛紧紧盯着高空中那弯明月，铁重似乎看见了月中的桂树，桂树下的仙子，仙子袖下挂着花篮，纤纤素手自花篮中捧住花瓣轻轻一撒，片片雪花纷纷扬扬…
月光甫的一泻，化作无数光芒，光芒因飞雪而灵动，飞雪依光芒而轻盈，月光就此化作无限雪花。
丹田中小蜗牛似乎从睡梦中苏醒，睁开懵懂的眼睛，好奇地瞅着。
老毫笔已经写出一个“斗”字，字迹潦草，粗细无矩，那“斗”字被月光笼罩，又似无数的雪花聚拢，发出皎洁光亮，翩翩起舞。
字在天空舞，小蜗牛也在丹田中摇摆，仿似跳舞，只是姿态实在不能恭维，前倨后恭，肩斜臀扭，萌而可爱，跳不成蹈。
忽地一声脆响，犹如豆荚炸裂，空中“斗”字点线分离，化作流觞，再细看，却是无数个小字，皆为“斗”字。
千万“斗”字一起舞蹈，小蜗牛摇摆旋转颇为卖力，一股浩然正气渐渐升起，要融进那千万个“斗”字中。
铁重已然痴迷，再也看不到外界任何风景，再也听不到外界任何风雪声，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的细汗，头顶上袅袅一股白气，白气上浮，漫进“斗”字。
每一个“斗”字如雪花翩跹，却又包含着一股肃杀厉烈之意。
这股斗杀之意从天道而生，循书法而成，轻盈若雪，刚烈如山，矫健似水，若是炼到极致，可化万点而地动山摇，也可凝一字而天崩地裂。
从山江印悟出以书法写山江意，再激发浩然正气，将浩然正气融进“斗”字文，铁重试图在创造属于自己的道法。
此道法不是天下道法宗门的道法，那些道法有迹可循，是为典法。而铁重自创的道法却是无中生有而又天道自融，是为创新。
马上人入迷，小蜗牛疯狂，枣红骏马不解地看着这奇异的一幕。
便在这时，天地陡然一暗，明月隐去，脏云如墨，大风忽起，飞雪又至，空中“斗”字文就此消散。
小蜗牛意犹未尽，甚为不解，恨恨然一跺脚，似乎骂了一句，就此沉沉睡去。
铁重如梦方醒，长长舒出一口气，红润的脸上有点遗憾，心却欢喜，虽然功败垂成，但已是很好的尝试。
拍拍枣红骏马的马脖，说道：“你若放不开，可返回去；你若想重新开始，不妨与我一同前行。”
先前枣红骏马拼命也要救主人，待最后看到主人根本就不在马车中，而是将所有人及十六匹马为诱饵做炮灰，那种挫败感和被抛弃感深深地刺痛马心，这才既悲伤又沮丧，灰心丧气离开苇源口。
现在听马上少年这么一说，不觉有些发呆。
主人无情，同伴俱死，枣红骏马马眼中有泪轻弹，忽地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向着黑黝黝的远山踏雪而去。
“我与你，雪夜相逢，又感悟斗意，写出‘斗’字文，是为斗雪，不如也为你取名‘斗雪’，可好？”
枣红骏马后脖子轻耸铁重胸脯，算是表示同意，长长马脸竟是有着动容之色。
一人一马于漆黑的雪夜，卷起飞落的雪花，只听哒哒的马蹄声，敲碎了静寂的山江。
百里川从幻域回到今世界，长长地吐出一口雾气。仿佛那口气中包含着诸多浑浊的腌臜和意气风发的豪气。
原来少年铁重并非懦弱无能，任人欺凌。
百里川真想放声大笑。
此刻他虽然双眼不可视物，却并不影响他在幻域的所见。他突然对铁重产生一份好感。
“不知道能不能和他沟通？”这个想法才一出现，他就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
玉总玉美人和棠锦儿都肯定了今世界和幻域是两个不同的时空世界，尤其是时间根本无法交集。
那么，今世界的百里川又如何在未完全契合觉醒前，沟通未来世界的铁重呢？
“既然时间无法重合，为什么不借助空间？只要计算出空间纬度的密度阀值，理论上我可以达到未来世界。”
比如一具木乃伊，历经千年之后虽还保存完好，但灵魂和思想都已被时间融化。但是冰冻人则不同，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一旦苏醒，灵魂和思想也随之复苏。
“我和铁重是在两个不同的时间节点上，如果我避开时间的侵蚀，打开空间的纬度，说不定...”
百里川并非是在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反而，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感到一丝振奋，虽然现在还无从下手。
“你醒了，还疼吗？”棠锦儿温柔的关心让百里川的情绪有了一些平静。
“你们想到了办法？”百里川翻着白茫茫的眼睛问道，脸上居然挂着笑。
他的笑真的很迷人，像春风一样，尤其是在这种情景下。
棠锦儿觉得内心又多了一层负疚感。
百里川自然知道棠锦儿不是一个人，棠锦儿所说的灵墟，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神秘组织，其实力足以和命仙阁抗衡。
星界究竟是怎样的，百里川没有一点概念。他的初步认知，也只停留在棠锦儿的只言片语上。
“暂时还不行，你不必太焦虑，我们正在想办法...”
“玉总呢？”
“玉总有重要事情返回灵墟了。”棠锦儿没有隐瞒。
她的任务是保护好百里川，现在百里川受了伤，她的确十分自责。
她以为命仙阁的人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但她低估了命仙阁。那个千羽浪不会比她更晚来到今世界。
所以她面对百里川感到无比愧疚。
“返回灵墟？”百里川居然没有暴躁出歇斯底里的愤怒，他表现出比一般的少年更加沉稳的定力。
“你知道玩转幻域联盟？”百里川好像随口说说。
“玩转幻域联盟？”棠锦儿的神态不似作伪，百里川看不到，可是他能感受到。
“什么情况？”棠锦儿追问了一句。
“一个游戏玩家组织吧。我有些饿，烧鸡...”百里川轻描淡写地交换了话题。
“有，你等等。”棠锦儿风一般跑了出去。
“甲混沌，你有什么新的资源共享？”趁着棠锦儿出去，百里川问道。
没有等到甲混沌的回复，却听到一支竹马迷人的声线，粘性的讥讽:“有呀，但烧鸡你可不能白嫖，除非交换。”
百里川楞了半晌，方才醒悟原来自己在群里的昵称叫烧鸡。他思考了片刻，最后下了决心。
“多克，原谅我，我这不是出卖朋友。”
他将李多克的一个视频发了过去，换来了一支竹马的视频。
一支竹马是一个守信的女人。
百里川默默点开视频，他用心聆听，脑海里生出鲜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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