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面佛与苦石僧
幕水之畔，好兄弟符箓门弟子王继之临别前传了铁重一句自创火符口诀，这段时间以来，尤其是在山谷中，铁重没事就琢磨。
铁重不是符师，当然制不出符箓。王继之也说的清楚，唬人可以，打架不行。
那道火焰并不激烈，但看起来架势还不错。
斗雪在瞬间的惊诧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为了更加逼真，它在喷完火焰后还仰天发出一声集狂妄与骄傲于一体的嘶鸣。
“真是神马！”乌鸡发尾惊呼道。
“真是神马！”染发的也惊叫，声音里流露出颤抖的贪婪。
“圆因师兄，我听说欢喜佛有一道佛法，可以驾驭尸傀，吃人吃心…”染发的叫圆心，低声跟乌鸡发尾圆因师兄说道。
“好像是的。”圆因师兄认同，“你的意思是这小子没有说假话？”
“确实…应该没有吧。”圆因师弟最后肯定地点头。
“抢？”圆因师兄射出杀人的眼神。
“抢！”圆因师弟回应残酷的脸色。
“二位，在下听说那个什么面佛的在此，特来敬献火龙神马，只是这神马性子烈，没有在下，立马翻脸不认人。二位若是觉得驾驭得了，不妨牵走试试。”
不等圆因师兄圆心师弟动手，铁重抢先封住了二人的无耻念头。
“有这么烈吗？”圆因师兄不相信，才跨出一步，迎面就扑上一道棍影，准确的说，是蹄影。
幸亏圆因师兄只是试试，放了两分小心在后，才没被那马蹄踢翻。
“还真是烈。”圆因师兄啧啧称赞，转向铁重问道，“兀那少年，你叫什么？”
“我呀，最帅铁老大。”
“最帅铁老大？有这个名字吗？”圆因很是怀疑。
圆心沉思片刻，说道：“想必是某个帮会的老大，比如九公子创建的那个黑手会…”
“嗯。最帅铁老大，我来问你，你是如何知道三面佛在此？”圆因阴毒的眼睛放出凶狠。
“路上相遇玖公子，彼此情趣一致，意气相投，故而结为…噢，像你们一样。玖兄弟说什么佛，是了，就是三面佛在此，我便急巴巴地赶来献礼。”
铁重满脸真诚，间或表现出一丝疑惑，又模仿了一段吕玖的形态神态，那个惟妙惟肖的表情落在斗雪马眼里，不由得生出无限的崇敬以及鄙夷。
“原来是这样…”圆因还在迟疑。
圆心又凑上去，附耳说道：“既然是九公子的兄弟，想必也错不了。只是九公子向来只坑人，这最帅铁老大也必是被他坑上来的。他要献出神马，若我们慢了一步，被圆真圆价那些人抢了去，功劳可就没了。师兄你也知道，三面佛最是喜欢那些稀奇宝贝，越是稀罕的越是当作宝贝。这神马能喷火，着实不凡，想必三面佛也是喜欢的，一高兴，说不定就派你我兄弟一个好差事，也用不着守着这风天雪地站岗。”
“有道理，那这里怎么办？你守着还是我守着？”圆因翻着阴冷的眼皮问。
“当然是…呵呵，师兄也不必套我的话，最帅铁老大都说了，前地里闹鬼，吃心鬼，圆形圆求那些师兄弟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我俩守在这里，若是吃心鬼再来，估计也落不了好，不如带着最帅铁老大和神马一起去见三面佛，路上遇着师兄弟那些人，就说得九公子信，要报告三面佛。”
“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圆心，我说你怎就有那么多鬼点子？”圆因直愣愣地盯着圆心。
圆心嘿嘿一乐，说道：“我那点小伎俩，都是些排不到桌面上的，师兄那些计谋，那才是大气魄。”
两个贼和尚一唱一和，一吹一捧，着实肉麻。斗雪就牙齿发酸，心里发痒，恨不得踢上两蹄。
圆因在前，圆心在后，中间夹着斗雪，斗雪背上骑着铁重，就这么一路往山上去。
果然差不多二里地，又遇着两个贼和尚，服饰都一般无二，就是这拨贼和尚头发各种，发型各异，也是蛮有个性。
圆心的说辞都一样，就是拿先前那话去搪塞，还真行，除了换来或怀疑或不屑或冷笑或幸灾乐祸的白眼外，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为难阻碍。
这座山峰确实太高，天色又阴暗，早早的就铺上厚厚的云翳。山峰只隐藏在黯淡的云层中，整片的白雪就一直连到天上。
山中虽一径向上，却是弯弯曲曲，也有高低起伏，且越往里去，积雪越厚。
好在雪地下结了冰层，反倒是行走起来并不艰难。
又有圆因圆心两和尚编着词儿忽悠那些守路的和尚，故而顺顺利利地到了一处地儿。
打眼看去，却是一仞绝壁，高不知入到天空哪里，反正云层压着，看不到顶。
绝壁上挂着一间简陋的小寺，悬空而立，连寺名都消蚀一空，可见年头很久了。
悬空小寺下，石壁上挂着一人，一个老和尚孤立独坐，那和尚身形槁瘦，面容悲寂，头顶上点了九点香疤。
这石壁却是少雪，有几片雪花悠悠飘飘，落在他的头顶上，和那九点香疤倒是相配。
数十丈外，八人抬着一张高台，高台上却是一座四角轩，四面垂下陈黄色帷幔，将里面人和物全部遮住。
圆因圆心到了此处就不敢再走。
却听一人高声唱喏：“苦石大师，三面佛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你让开道，我佛必能助你得道成佛。”
圆心低声道：“圆化大师兄还在苦口婆心地规劝，看来那苦石大师是铁了心不让道了。”
圆因担忧道：“都十多天了，这苦石大师还是不让，不知道三面佛会不会动怒。”
“没办法用强呀，要是毁了悬空寺，我们这一趟就白来了。”圆心似乎很八卦，居然了解很多。
“三面佛万里迢迢跑到这鬼地方，到底是想要什么？”圆因疑惑地望着圆心。
这等机密大事，圆心再八卦也无从探知，只是沉默摇头。
两和尚暗中探讨，却没留心铁重骑着斗雪缓缓向前，等他们发觉时，已经离了一段距离，此时再想出声阻止，已无可能。
圆因跺脚，圆心挠腮，一时无解。
“苦石大师，你这又是何苦？三面佛不过是想入悬空寺参拜悬空大师，你如此阻拦，却是有违佛法，不合佛理。”
圆化大师兄觉得嘴巴都要裂开，唾沫也快吐完，他已经劝了十多天，苦石僧就是不让。
其实高台四角轩和石壁对峙也有十多天，苦石僧固然沉默是金，四角轩中的三面佛也是一言不发。
说来唱去，就是圆化大师兄一个人的独角戏。
“你既为苦行僧，当知苦行之意。三面佛万里苦行，佛心虔诚。你如此阻拦，却是难当‘苦行’二字。”
圆化大师兄翻来覆去不知将这些佛理说了多少遍，无奈对方那老和尚就是不闻不动。
“苦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修为高有多了不起，在三面佛面前可不够看的。还是识时务吧，免得动手，坏了佛门的清规。”
“苦石，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修行了一辈子，连最简单的佛理都不通，你枉为苦行僧。”
不得不说，圆化大师兄的口才确实好，比他更高口才的贼和尚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可无论他如何软硬兼施，软磨硬泡，苦石僧就是闭口不言。不接话，才是最厉害的反击。
“这老和尚有意思，和东魆岛那些贼和尚却是完全不同。”
铁重距离四角轩十来丈停住步子，斗雪紧张地看着那帷幔，似乎里面有极可怕的东西。
斗雪的紧张不是没有由来，一般来说，妖兽的感觉比人都要灵敏，斗雪虽不是妖兽，但似乎并不弱于妖兽。
四角轩内那个三面佛确实可怕。
铁重已经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凝聚在形成，如果这股力量彻底爆发，那将是飓风一般的狂暴。
“三面佛会猝然攻击吗？”铁重觉得提出这个问题根本就是白痴。
现在，他和斗雪一样紧张。
而紧张是会传染的，斗雪感觉背上的小主情绪不对劲儿，于是斗雪更加的紧张。
“苦石大…”圆化大师兄还想接着劝，突然，四角轩的帷幔毫无征兆地动了，不，是鼓了起来，就像一个被吹气的大皮球。
石壁上的苦石僧叹口气，终于缓缓地站起身，原来是个身材高大颀长的老和尚。
老和尚居然站在石壁上，这情景委实太过不可思议。
对峙了十多天，旁人不知道，以他和三面佛的修为，两人其实已经暗中交战了无数回合，只不过用某种高深的佛法掩盖住了。
现在，三面佛不想再忍了，将暗中争斗直接转为明斗。
“悬空大师，休怪本佛大动肝火。”四角轩中发出一声嗔怪，极尽威胁之语气。
俄而一股劲爆狂风自四角轩中爆出，风凝明棍，就是一根风棍，直筒筒捅向苦石僧。
“其实不必动怒，我佛慈悲，众生平等。”又是一声佛喧，却是一句阴阳怪调。
然而，佛说慈悲，三面佛可没有慈悲之心，一把戒刀真的从四角轩中砍出。
一棍一刀，皆为虚幻之物，可也是凝实之器。三面佛佛法高深，可见一斑。
平地里掀起一层巨浪，厚厚的雪层被掀开、翻起、倒转，无数的雪花飞溅，甚至带起了雪地下的泥土草根。
“你既号称佛，却还是去不掉嗔、怒、诳，到底是苦行不够。”老和尚苦石僧终于开口了。
然后他吐出一口气，像吹苍蝇蚊子一般，吹散了那股狂暴劲风。
铁重不是符师，当然制不出符箓。王继之也说的清楚，唬人可以，打架不行。
那道火焰并不激烈，但看起来架势还不错。
斗雪在瞬间的惊诧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为了更加逼真，它在喷完火焰后还仰天发出一声集狂妄与骄傲于一体的嘶鸣。
“真是神马！”乌鸡发尾惊呼道。
“真是神马！”染发的也惊叫，声音里流露出颤抖的贪婪。
“圆因师兄，我听说欢喜佛有一道佛法，可以驾驭尸傀，吃人吃心…”染发的叫圆心，低声跟乌鸡发尾圆因师兄说道。
“好像是的。”圆因师兄认同，“你的意思是这小子没有说假话？”
“确实…应该没有吧。”圆因师弟最后肯定地点头。
“抢？”圆因师兄射出杀人的眼神。
“抢！”圆因师弟回应残酷的脸色。
“二位，在下听说那个什么面佛的在此，特来敬献火龙神马，只是这神马性子烈，没有在下，立马翻脸不认人。二位若是觉得驾驭得了，不妨牵走试试。”
不等圆因师兄圆心师弟动手，铁重抢先封住了二人的无耻念头。
“有这么烈吗？”圆因师兄不相信，才跨出一步，迎面就扑上一道棍影，准确的说，是蹄影。
幸亏圆因师兄只是试试，放了两分小心在后，才没被那马蹄踢翻。
“还真是烈。”圆因师兄啧啧称赞，转向铁重问道，“兀那少年，你叫什么？”
“我呀，最帅铁老大。”
“最帅铁老大？有这个名字吗？”圆因很是怀疑。
圆心沉思片刻，说道：“想必是某个帮会的老大，比如九公子创建的那个黑手会…”
“嗯。最帅铁老大，我来问你，你是如何知道三面佛在此？”圆因阴毒的眼睛放出凶狠。
“路上相遇玖公子，彼此情趣一致，意气相投，故而结为…噢，像你们一样。玖兄弟说什么佛，是了，就是三面佛在此，我便急巴巴地赶来献礼。”
铁重满脸真诚，间或表现出一丝疑惑，又模仿了一段吕玖的形态神态，那个惟妙惟肖的表情落在斗雪马眼里，不由得生出无限的崇敬以及鄙夷。
“原来是这样…”圆因还在迟疑。
圆心又凑上去，附耳说道：“既然是九公子的兄弟，想必也错不了。只是九公子向来只坑人，这最帅铁老大也必是被他坑上来的。他要献出神马，若我们慢了一步，被圆真圆价那些人抢了去，功劳可就没了。师兄你也知道，三面佛最是喜欢那些稀奇宝贝，越是稀罕的越是当作宝贝。这神马能喷火，着实不凡，想必三面佛也是喜欢的，一高兴，说不定就派你我兄弟一个好差事，也用不着守着这风天雪地站岗。”
“有道理，那这里怎么办？你守着还是我守着？”圆因翻着阴冷的眼皮问。
“当然是…呵呵，师兄也不必套我的话，最帅铁老大都说了，前地里闹鬼，吃心鬼，圆形圆求那些师兄弟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我俩守在这里，若是吃心鬼再来，估计也落不了好，不如带着最帅铁老大和神马一起去见三面佛，路上遇着师兄弟那些人，就说得九公子信，要报告三面佛。”
“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圆心，我说你怎就有那么多鬼点子？”圆因直愣愣地盯着圆心。
圆心嘿嘿一乐，说道：“我那点小伎俩，都是些排不到桌面上的，师兄那些计谋，那才是大气魄。”
两个贼和尚一唱一和，一吹一捧，着实肉麻。斗雪就牙齿发酸，心里发痒，恨不得踢上两蹄。
圆因在前，圆心在后，中间夹着斗雪，斗雪背上骑着铁重，就这么一路往山上去。
果然差不多二里地，又遇着两个贼和尚，服饰都一般无二，就是这拨贼和尚头发各种，发型各异，也是蛮有个性。
圆心的说辞都一样，就是拿先前那话去搪塞，还真行，除了换来或怀疑或不屑或冷笑或幸灾乐祸的白眼外，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为难阻碍。
这座山峰确实太高，天色又阴暗，早早的就铺上厚厚的云翳。山峰只隐藏在黯淡的云层中，整片的白雪就一直连到天上。
山中虽一径向上，却是弯弯曲曲，也有高低起伏，且越往里去，积雪越厚。
好在雪地下结了冰层，反倒是行走起来并不艰难。
又有圆因圆心两和尚编着词儿忽悠那些守路的和尚，故而顺顺利利地到了一处地儿。
打眼看去，却是一仞绝壁，高不知入到天空哪里，反正云层压着，看不到顶。
绝壁上挂着一间简陋的小寺，悬空而立，连寺名都消蚀一空，可见年头很久了。
悬空小寺下，石壁上挂着一人，一个老和尚孤立独坐，那和尚身形槁瘦，面容悲寂，头顶上点了九点香疤。
这石壁却是少雪，有几片雪花悠悠飘飘，落在他的头顶上，和那九点香疤倒是相配。
数十丈外，八人抬着一张高台，高台上却是一座四角轩，四面垂下陈黄色帷幔，将里面人和物全部遮住。
圆因圆心到了此处就不敢再走。
却听一人高声唱喏：“苦石大师，三面佛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你让开道，我佛必能助你得道成佛。”
圆心低声道：“圆化大师兄还在苦口婆心地规劝，看来那苦石大师是铁了心不让道了。”
圆因担忧道：“都十多天了，这苦石大师还是不让，不知道三面佛会不会动怒。”
“没办法用强呀，要是毁了悬空寺，我们这一趟就白来了。”圆心似乎很八卦，居然了解很多。
“三面佛万里迢迢跑到这鬼地方，到底是想要什么？”圆因疑惑地望着圆心。
这等机密大事，圆心再八卦也无从探知，只是沉默摇头。
两和尚暗中探讨，却没留心铁重骑着斗雪缓缓向前，等他们发觉时，已经离了一段距离，此时再想出声阻止，已无可能。
圆因跺脚，圆心挠腮，一时无解。
“苦石大师，你这又是何苦？三面佛不过是想入悬空寺参拜悬空大师，你如此阻拦，却是有违佛法，不合佛理。”
圆化大师兄觉得嘴巴都要裂开，唾沫也快吐完，他已经劝了十多天，苦石僧就是不让。
其实高台四角轩和石壁对峙也有十多天，苦石僧固然沉默是金，四角轩中的三面佛也是一言不发。
说来唱去，就是圆化大师兄一个人的独角戏。
“你既为苦行僧，当知苦行之意。三面佛万里苦行，佛心虔诚。你如此阻拦，却是难当‘苦行’二字。”
圆化大师兄翻来覆去不知将这些佛理说了多少遍，无奈对方那老和尚就是不闻不动。
“苦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修为高有多了不起，在三面佛面前可不够看的。还是识时务吧，免得动手，坏了佛门的清规。”
“苦石，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修行了一辈子，连最简单的佛理都不通，你枉为苦行僧。”
不得不说，圆化大师兄的口才确实好，比他更高口才的贼和尚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可无论他如何软硬兼施，软磨硬泡，苦石僧就是闭口不言。不接话，才是最厉害的反击。
“这老和尚有意思，和东魆岛那些贼和尚却是完全不同。”
铁重距离四角轩十来丈停住步子，斗雪紧张地看着那帷幔，似乎里面有极可怕的东西。
斗雪的紧张不是没有由来，一般来说，妖兽的感觉比人都要灵敏，斗雪虽不是妖兽，但似乎并不弱于妖兽。
四角轩内那个三面佛确实可怕。
铁重已经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凝聚在形成，如果这股力量彻底爆发，那将是飓风一般的狂暴。
“三面佛会猝然攻击吗？”铁重觉得提出这个问题根本就是白痴。
现在，他和斗雪一样紧张。
而紧张是会传染的，斗雪感觉背上的小主情绪不对劲儿，于是斗雪更加的紧张。
“苦石大…”圆化大师兄还想接着劝，突然，四角轩的帷幔毫无征兆地动了，不，是鼓了起来，就像一个被吹气的大皮球。
石壁上的苦石僧叹口气，终于缓缓地站起身，原来是个身材高大颀长的老和尚。
老和尚居然站在石壁上，这情景委实太过不可思议。
对峙了十多天，旁人不知道，以他和三面佛的修为，两人其实已经暗中交战了无数回合，只不过用某种高深的佛法掩盖住了。
现在，三面佛不想再忍了，将暗中争斗直接转为明斗。
“悬空大师，休怪本佛大动肝火。”四角轩中发出一声嗔怪，极尽威胁之语气。
俄而一股劲爆狂风自四角轩中爆出，风凝明棍，就是一根风棍，直筒筒捅向苦石僧。
“其实不必动怒，我佛慈悲，众生平等。”又是一声佛喧，却是一句阴阳怪调。
然而，佛说慈悲，三面佛可没有慈悲之心，一把戒刀真的从四角轩中砍出。
一棍一刀，皆为虚幻之物，可也是凝实之器。三面佛佛法高深，可见一斑。
平地里掀起一层巨浪，厚厚的雪层被掀开、翻起、倒转，无数的雪花飞溅，甚至带起了雪地下的泥土草根。
“你既号称佛，却还是去不掉嗔、怒、诳，到底是苦行不够。”老和尚苦石僧终于开口了。
然后他吐出一口气，像吹苍蝇蚊子一般，吹散了那股狂暴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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