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带坏一匹马
“三面佛…什么东西？难道又是那等货色？”
铁重望着晨曦，此刻天光大亮，地上白雪映着曦光，越发的洁白明亮。
山江郡的连番遭遇，他跟东魆岛那些所谓的佛陀算是有了不少交恶之情：
画眉僧，也就是欢喜佛，淫荡；无相佛，残暴。
那么，即将登场的三面佛会是什么德性？雪地上那两具已经发黑的贼和尚是什么德性，三面佛怕也就是这副德性。
“倒是有点期待。”铁重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落在斗雪马眼里，却是一股子狠劲。
斗雪突然打了个激灵，脖子上的鬃毛飞起几丝。
但它毕竟出身大户人家，即便觉得这新小主处处机警，事事诡谲，虽和名门望族格格不入，倒也还能保持沉着镇定。
拍拍手，伸伸腿，铁重休息一宿，终于恢复了精力，腿伤也好了许多。
从山谷沼泽出来，自百家邑遭遇吕玖，到万江船头激战，确实耗费了太多精力。
“走，去看看。”
铁重看起来精气神都焕然一新，若不是那身脏衣服太碍眼，倒也配得上鲜衣怒马这个形象。
主要是马神骏，铁重沾了斗雪的光。
嚓嚓嚓。
斗雪踩着一尺多深的积雪，铁重跨在马背上，马是枣红骏马，雪地上尤为打眼。
只是驮着个褴褛少年，实在不搭调。
夜里还是清朗，后半夜再次下大雪，虽然雪住了，天气并未转晴。
白昼也已经来了多时，天空的云翳却越积越多，像积满水的脏棉被，越发地感觉寒冷。
天更加阴暗了，似乎白昼才起，黑夜又至，看来，这场大雪还没下够。
铁重去的方向是深山，和山下的山江郡背道而驰，越离越远。
他对山江郡本就没有什么兴致，对那个讳莫如深的元丰皇帝也无甚好感。
但对东魆岛的贼和尚却有着极大的兴趣，但凡听到什么佛什么鬼的，他似乎顿时就热情高涨了起来。
吃饭睡觉打鬼佛，这不挺好的吗。
往深的去，也就是往高处走。
雪地上跑不开，左右是浏览，铁重并不着急，斗雪也慢悠悠地踩着积雪，像醉酒似的，旁人看不出，铁重心里清楚，斗雪悟性实在太高，居然踩出了“不三不四”的步子。
“你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只能悟到‘不三不四’这一步。至于‘不四不三’，唉，终究是悟性不够。”
斗雪不服气，小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子悟性不够？老子悟性不够，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悟性够的马。
斗雪生气啊，所以它开始执拗倔犟地练步法。
雪地上马儿固然东倒西歪，马背上那少年也晃来晃去，像是都喝高了一般。
“为什么邋遢老道的‘不三不四’我和斗雪都能领悟，但斗雪偏偏就无法领悟‘不四不三’呢？”
铁重任由斗雪胡闹，想着那步子。
“难道就因为‘不四不三’是我随意想象出来的？”
随意想象，无迹可寻，那叫斗雪怎么学？
就像一道清丽的流光闪开黑暗的夜宇，铁重几乎就要触摸到那个神奇的奥妙所在，他正走在那片寥廓的天地间，四周都是星星，仿佛一伸手就可捧起一缕星光。
点点星辰，缕缕星光。既然山形水流飞雪皆可化点连线，那么星光也是一般的道理吧。
“看啊，有一匹喝醉的马。”
“真是一匹漂亮的骏马，要是敬奉三面佛，定会受到重重夸奖。”
“站住，这马归我佛了。”这次出场的是一个鸡冠发型，脑壳中间凸起一道鸡冠，两边却是锃亮青皮。
“很奇怪，前面不是由圆形圆求把守吗？怎会让这枣红马闯了上来。”说话的是个锅盖头，头发脏黑，跟锅底一般无二。
画眉僧门下弟子是“智”字起头，行事还算中规中矩，就是阴险毒辣。三面佛门下却是“圆”起头，高调得很。
“我说那匹马，你是怎么上来的？”鸡冠发厉声呵斥。
两个贼和尚一口一声都是在问斗雪，根本就不拿正眼去瞧马背上的破烂少年。
斗雪心想这些话不该是问小主的吗？可小主出发前还意气风发，这会还真像个哑巴冰雕了。
斗雪就站住脚，醉马的形象也就彻底改变。
“真是一匹乖巧的马。”锅盖头由衷赞美，“如果敬奉三面佛，一旦点化，会不会飞马化龙？”
“问你话呢，刚才还挺神气，怎么不跳呐？”鸡冠发大刺刺晃着膀子走过去，一只粗壮的手臂抓向马鬃。
小主好像睡着了。小主不发话，斗雪不确定是打还是不打，依着它的性儿，当即就应该放出一蹄，就像踢昏那个猪尾巴圆求一样。
可是没有接到指令，斗雪只能无奈地踏步，左三右四，摇摇晃晃，歪歪扭扭，正是“不三不四”。
“咦，邪门！”鸡冠发手爪落空，人也走空，一拧身，使出一招“回头望月”，五指成筛，狠狠插向斗雪屁股。
这要是插个正着，可不应了那句话~撅起屁股让人打。
不好意思，斗雪的“不三”还没走完，正是第三步，又恰到毫巅地避开鸡冠发的爪子。
“太邪门了，圆通，堵住它。”鸡冠发恼怒地追击。
“圆方，你连一匹马都搞不定，咦…”锅盖头也讶然一惊，那匹马就在他身前喝醉酒似的折变了方向。
这个时候，斗雪向右踏出了第一步，“不三不四”是左边三步，右边四步。
似乎看出一点名堂，鸡冠发早早跑到右边等着斗雪。
斗雪的第二步才踏出，还有三步四步没完成，所以斗雪不能收步，它就那么撞了过去，同时飞起了前蹄，就像踢沙包一般。
蓬~
沉闷的一响，接着沉闷的一哼，鸡冠发像一只惊慌失措的野鸡飞了起来。
这时锅盖头也追到了斗雪的后面，满眼都是一大坨饱满的马屁股。
“好漂亮的屁股，三面佛一定会开心…”
斗雪的后蹄也弹了出去，一个后踢腿，力道十足，锅盖头顿时觉得满眼金星乱窜，接着就昏死过去。
直到这时，斗雪才从容地走完第三步第四步。
回身站定，雪地上又多了两个昏死的贼和尚。斗雪力气真大。
“你呀，学的挺快，就是不会变通。这‘不三不四’，可不是必须非要走完左三右四，也可以左一右二，也可以右三左三，总之，法无定法，步无定步，随心而动，随势而为，这才是正道。”
铁重睡醒了吧，笑嘻嘻地指点斗雪。
适才他于马上进入某个奇妙的境界，虽然还是没有找到那扇门，可他似乎窥见了某种奇妙的神秘而神奇的东西。
不急，慢慢来，总会有领悟的那一刻。
他睁开眼，就看到斗雪依着“不三不四”的步法躲避两个贼和尚的追击，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穿插了一个前踢腿和一个后踢腿。只是太过拘泥步法，这才出口指点。
马后炮。
斗雪不乐意地扭脖子甩尾巴，可认真一思考，小主的点拨句句打在马心里。
“又是两个贼和尚，二里地为一拨，按这个距离上去，怕是还要遇到七八拨。三面佛不去山江郡捣乱，偏偏跑到这冰天雪地的大山中，究竟想要做什么坏事？”
铁重也懒得逼供那雪地上的鸡冠发、锅盖头，总不过是要去和三面佛打一架，要是再遇到服毒自杀，多没趣。
嚓嚓嚓。
一人一马又开始旅行。
之所以说是旅行而不是爬行，是因为铁重确确实实在经历着一次奇妙的领悟之旅，虽然再次功败垂成，可他的收获也是满满的。
这次斗雪不再走那“不三不四”了，比之先前，更加的东倒西歪，小碎步、大踏步，连步、断步，层出不穷。
总之就是斗雪好学，斗雪坚韧不拔，不将那“不三不四”融会贯通，绝不停止脚步。
“很好，可你这不是醉酒，你是大醉。”铁重哈哈大笑。
“站住！怎么回事？”挡住去路的两个贼和尚明显阴冷了许多，一个是乌鸡发尾，一个是五颜六色的染发。
乌鸡发尾打出一支响箭，箭入愁云，发出凄厉呼啸，想来是贼和尚联络的信号。
“别喊了，两个死了，两个昏死了，一共四个。”铁重伸出四根手指，做出“四”个的表示。
“你干的？”乌鸡发尾凶狠地盯着马背上的少年，不像呀，就一个普通人，一点修为都没有。
“我？不不不，我是过路人，躲在一边看到的。”
铁重一脸否定，还捎带着一丝惶恐，似乎看见了极可怕的东西。
“你看见了什么？”染发的心中一动，疑杜初起。
“一个鬼，吃心鬼，那鬼呀，半个头，空着心，青面獠牙，噗，只一抓，就掏出一颗心…”
铁重说到吃心鬼，牙齿发颤，整个人都不好了。
假的。
斗雪不耻。打架就打呗，你说假话，这是要带坏老子呀。
“胡说，大白天的，哪里会真的有鬼？”乌鸡发尾怒斥道。
“是大白天，可也是大雪天，这天黑的可不像夜里？”铁重咕噜着。
“圆灯师兄，鬼在这个鬼天气出没，说不定也是有的。”染发的贼和尚半信半疑，至少他信了一半。
“那你说，吃心鬼为什么没吃你？”乌鸡发尾到底还是谨慎。
“想吃呀，他正要吃我，我就、我的斗雪，对，就是这匹枣红骏马就吐出一口火，恶鬼怕火呀。火，你们见过马喷火吗？斗雪，要不喷给他们看看？”
斗雪马心一紧，真是不想什么小主就来什么。小主呀，你不止说假话，还要教唆老子骗人。好吧，老子就配合你，看你如何圆谎~
斗雪愤怒，马嘴大张，露出一口犀利洁白马齿。然后，斗雪惊呆了，贼和尚也惊呆了。
一道火焰自斗雪嘴中喷出，直冲向贼和尚。
铁重望着晨曦，此刻天光大亮，地上白雪映着曦光，越发的洁白明亮。
山江郡的连番遭遇，他跟东魆岛那些所谓的佛陀算是有了不少交恶之情：
画眉僧，也就是欢喜佛，淫荡；无相佛，残暴。
那么，即将登场的三面佛会是什么德性？雪地上那两具已经发黑的贼和尚是什么德性，三面佛怕也就是这副德性。
“倒是有点期待。”铁重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落在斗雪马眼里，却是一股子狠劲。
斗雪突然打了个激灵，脖子上的鬃毛飞起几丝。
但它毕竟出身大户人家，即便觉得这新小主处处机警，事事诡谲，虽和名门望族格格不入，倒也还能保持沉着镇定。
拍拍手，伸伸腿，铁重休息一宿，终于恢复了精力，腿伤也好了许多。
从山谷沼泽出来，自百家邑遭遇吕玖，到万江船头激战，确实耗费了太多精力。
“走，去看看。”
铁重看起来精气神都焕然一新，若不是那身脏衣服太碍眼，倒也配得上鲜衣怒马这个形象。
主要是马神骏，铁重沾了斗雪的光。
嚓嚓嚓。
斗雪踩着一尺多深的积雪，铁重跨在马背上，马是枣红骏马，雪地上尤为打眼。
只是驮着个褴褛少年，实在不搭调。
夜里还是清朗，后半夜再次下大雪，虽然雪住了，天气并未转晴。
白昼也已经来了多时，天空的云翳却越积越多，像积满水的脏棉被，越发地感觉寒冷。
天更加阴暗了，似乎白昼才起，黑夜又至，看来，这场大雪还没下够。
铁重去的方向是深山，和山下的山江郡背道而驰，越离越远。
他对山江郡本就没有什么兴致，对那个讳莫如深的元丰皇帝也无甚好感。
但对东魆岛的贼和尚却有着极大的兴趣，但凡听到什么佛什么鬼的，他似乎顿时就热情高涨了起来。
吃饭睡觉打鬼佛，这不挺好的吗。
往深的去，也就是往高处走。
雪地上跑不开，左右是浏览，铁重并不着急，斗雪也慢悠悠地踩着积雪，像醉酒似的，旁人看不出，铁重心里清楚，斗雪悟性实在太高，居然踩出了“不三不四”的步子。
“你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只能悟到‘不三不四’这一步。至于‘不四不三’，唉，终究是悟性不够。”
斗雪不服气，小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子悟性不够？老子悟性不够，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悟性够的马。
斗雪生气啊，所以它开始执拗倔犟地练步法。
雪地上马儿固然东倒西歪，马背上那少年也晃来晃去，像是都喝高了一般。
“为什么邋遢老道的‘不三不四’我和斗雪都能领悟，但斗雪偏偏就无法领悟‘不四不三’呢？”
铁重任由斗雪胡闹，想着那步子。
“难道就因为‘不四不三’是我随意想象出来的？”
随意想象，无迹可寻，那叫斗雪怎么学？
就像一道清丽的流光闪开黑暗的夜宇，铁重几乎就要触摸到那个神奇的奥妙所在，他正走在那片寥廓的天地间，四周都是星星，仿佛一伸手就可捧起一缕星光。
点点星辰，缕缕星光。既然山形水流飞雪皆可化点连线，那么星光也是一般的道理吧。
“看啊，有一匹喝醉的马。”
“真是一匹漂亮的骏马，要是敬奉三面佛，定会受到重重夸奖。”
“站住，这马归我佛了。”这次出场的是一个鸡冠发型，脑壳中间凸起一道鸡冠，两边却是锃亮青皮。
“很奇怪，前面不是由圆形圆求把守吗？怎会让这枣红马闯了上来。”说话的是个锅盖头，头发脏黑，跟锅底一般无二。
画眉僧门下弟子是“智”字起头，行事还算中规中矩，就是阴险毒辣。三面佛门下却是“圆”起头，高调得很。
“我说那匹马，你是怎么上来的？”鸡冠发厉声呵斥。
两个贼和尚一口一声都是在问斗雪，根本就不拿正眼去瞧马背上的破烂少年。
斗雪心想这些话不该是问小主的吗？可小主出发前还意气风发，这会还真像个哑巴冰雕了。
斗雪就站住脚，醉马的形象也就彻底改变。
“真是一匹乖巧的马。”锅盖头由衷赞美，“如果敬奉三面佛，一旦点化，会不会飞马化龙？”
“问你话呢，刚才还挺神气，怎么不跳呐？”鸡冠发大刺刺晃着膀子走过去，一只粗壮的手臂抓向马鬃。
小主好像睡着了。小主不发话，斗雪不确定是打还是不打，依着它的性儿，当即就应该放出一蹄，就像踢昏那个猪尾巴圆求一样。
可是没有接到指令，斗雪只能无奈地踏步，左三右四，摇摇晃晃，歪歪扭扭，正是“不三不四”。
“咦，邪门！”鸡冠发手爪落空，人也走空，一拧身，使出一招“回头望月”，五指成筛，狠狠插向斗雪屁股。
这要是插个正着，可不应了那句话~撅起屁股让人打。
不好意思，斗雪的“不三”还没走完，正是第三步，又恰到毫巅地避开鸡冠发的爪子。
“太邪门了，圆通，堵住它。”鸡冠发恼怒地追击。
“圆方，你连一匹马都搞不定，咦…”锅盖头也讶然一惊，那匹马就在他身前喝醉酒似的折变了方向。
这个时候，斗雪向右踏出了第一步，“不三不四”是左边三步，右边四步。
似乎看出一点名堂，鸡冠发早早跑到右边等着斗雪。
斗雪的第二步才踏出，还有三步四步没完成，所以斗雪不能收步，它就那么撞了过去，同时飞起了前蹄，就像踢沙包一般。
蓬~
沉闷的一响，接着沉闷的一哼，鸡冠发像一只惊慌失措的野鸡飞了起来。
这时锅盖头也追到了斗雪的后面，满眼都是一大坨饱满的马屁股。
“好漂亮的屁股，三面佛一定会开心…”
斗雪的后蹄也弹了出去，一个后踢腿，力道十足，锅盖头顿时觉得满眼金星乱窜，接着就昏死过去。
直到这时，斗雪才从容地走完第三步第四步。
回身站定，雪地上又多了两个昏死的贼和尚。斗雪力气真大。
“你呀，学的挺快，就是不会变通。这‘不三不四’，可不是必须非要走完左三右四，也可以左一右二，也可以右三左三，总之，法无定法，步无定步，随心而动，随势而为，这才是正道。”
铁重睡醒了吧，笑嘻嘻地指点斗雪。
适才他于马上进入某个奇妙的境界，虽然还是没有找到那扇门，可他似乎窥见了某种奇妙的神秘而神奇的东西。
不急，慢慢来，总会有领悟的那一刻。
他睁开眼，就看到斗雪依着“不三不四”的步法躲避两个贼和尚的追击，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穿插了一个前踢腿和一个后踢腿。只是太过拘泥步法，这才出口指点。
马后炮。
斗雪不乐意地扭脖子甩尾巴，可认真一思考，小主的点拨句句打在马心里。
“又是两个贼和尚，二里地为一拨，按这个距离上去，怕是还要遇到七八拨。三面佛不去山江郡捣乱，偏偏跑到这冰天雪地的大山中，究竟想要做什么坏事？”
铁重也懒得逼供那雪地上的鸡冠发、锅盖头，总不过是要去和三面佛打一架，要是再遇到服毒自杀，多没趣。
嚓嚓嚓。
一人一马又开始旅行。
之所以说是旅行而不是爬行，是因为铁重确确实实在经历着一次奇妙的领悟之旅，虽然再次功败垂成，可他的收获也是满满的。
这次斗雪不再走那“不三不四”了，比之先前，更加的东倒西歪，小碎步、大踏步，连步、断步，层出不穷。
总之就是斗雪好学，斗雪坚韧不拔，不将那“不三不四”融会贯通，绝不停止脚步。
“很好，可你这不是醉酒，你是大醉。”铁重哈哈大笑。
“站住！怎么回事？”挡住去路的两个贼和尚明显阴冷了许多，一个是乌鸡发尾，一个是五颜六色的染发。
乌鸡发尾打出一支响箭，箭入愁云，发出凄厉呼啸，想来是贼和尚联络的信号。
“别喊了，两个死了，两个昏死了，一共四个。”铁重伸出四根手指，做出“四”个的表示。
“你干的？”乌鸡发尾凶狠地盯着马背上的少年，不像呀，就一个普通人，一点修为都没有。
“我？不不不，我是过路人，躲在一边看到的。”
铁重一脸否定，还捎带着一丝惶恐，似乎看见了极可怕的东西。
“你看见了什么？”染发的心中一动，疑杜初起。
“一个鬼，吃心鬼，那鬼呀，半个头，空着心，青面獠牙，噗，只一抓，就掏出一颗心…”
铁重说到吃心鬼，牙齿发颤，整个人都不好了。
假的。
斗雪不耻。打架就打呗，你说假话，这是要带坏老子呀。
“胡说，大白天的，哪里会真的有鬼？”乌鸡发尾怒斥道。
“是大白天，可也是大雪天，这天黑的可不像夜里？”铁重咕噜着。
“圆灯师兄，鬼在这个鬼天气出没，说不定也是有的。”染发的贼和尚半信半疑，至少他信了一半。
“那你说，吃心鬼为什么没吃你？”乌鸡发尾到底还是谨慎。
“想吃呀，他正要吃我，我就、我的斗雪，对，就是这匹枣红骏马就吐出一口火，恶鬼怕火呀。火，你们见过马喷火吗？斗雪，要不喷给他们看看？”
斗雪马心一紧，真是不想什么小主就来什么。小主呀，你不止说假话，还要教唆老子骗人。好吧，老子就配合你，看你如何圆谎~
斗雪愤怒，马嘴大张，露出一口犀利洁白马齿。然后，斗雪惊呆了，贼和尚也惊呆了。
一道火焰自斗雪嘴中喷出，直冲向贼和尚。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