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麦子秋的选择（中）
铁重也在闭目思考，他现在还不确定麦子秋的动机，也不确定麦子秋的态度是否隐含着恶意。
从表面看，至少目前，麦子秋只是想困住自己，而没有发动攻势。
但是，如果推断是正确的，麦子秋和黑影人有勾搭，意欲对胜小弩不利，那么，麦子秋困住自己是为黑影人争取更充分的时间。
铁重睁开眼睛，他的眼眸中透着一股杀气。
和对待枣子坡一样的态度，山江郡不是他的故乡，但他既然作为山江郡的府主，这儿的人们都喊他一声“小府主”，他就觉得有了一样的不可推卸的责任。
竹林阵不动脚步就没有压力，脚步移动，带动阵势，压力就呈等级递增。
麦子秋的八卦阵中还藏着这么一个竹林阵，而且是在幕水之战中从未启动过的。
一种可能是当时麦子秋还没有炼成竹林阵，二是非不得已麦子秋不会启动竹林阵。
也许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些，如此看来，幕水之战后，麦子秋对阵法的感悟又精进了一层。
这是一个天生就对阵法有着独特敏锐感悟的念师。
但铁重已经等不及了，他要出阵，阵法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过不去的障碍，某种程度上他也具有念师的特质，只是他的领悟与一般念师的领悟方式并不一致。
他走出了一步，向左，陡然而至的压力被他的“我空”嫁接到地上；他又飘出一步，向右，同样的压力又被卸掉。
他以“不三不四”脚法配合苦石僧的“我空”佛法，就像一缕风在竹林中自由穿梭。
竹林哗哗，竹叶如针如刀，显然，麦子秋加紧催促阵势。
“麦子秋，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竹林阵？”铁重冷冷地笑。
手中提斧，砍柴斧，无刃无锋，却比任何一把斧头都要锋利。
咔嚓咔嚓，“四分斧”一纵一横，青青翠竹一分成四。
麦子秋霍然张开眼睛，清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他和矬子寇那么激烈的战斗从来都是冷静沉着，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从来都是一往无前永不退缩，可现在居然浮出苦涩的表情。
的确，幕水之战后，麦子秋领悟再上台阶，于八卦阵中再悟出一些小阵，竹林阵便是其中之一。
说到底，这还得感谢小府主。
小府主借山形山势给他，使他进一步明悟虚实相互转化的关系，而不仅仅是移花接木的务虚道法。
“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他轻叹了一声，眼光看向另一处，却是一岗乱石，石头阵困住了锦云儿和胜小弩。
“罢了~”
麦子秋似乎做出了决定:“大阵已发，我只维护阵势，并不袒护哪边，山奇军亦不相助，你们，好自为之。”
决定中立，并不选边站队的麦子秋干脆不管不问，任由阵中人自己折腾。
“怎么会这样？”锦云儿如坠雾里，她的发鬓乱了，花容也乱了。
“不知道。锦云姐，你摔疼了吗？”胜小弩离锦云儿十来步远。
两个人跌进大阵时，都摔了个七荤八素。
马车不知去哪了，铁重也不知去哪了。
“还…好吧。小弩，你怎么样？”锦云儿才一翻身才觉得不妙，她的一只脚崴了。
“哎哟…”
“锦云姐，你受伤了？”胜小弩皮厚，居然没事。
这很奇怪，大阵发动，卷进众人，本来是不会如此的。
很不幸的是，石头阵是麦子秋才悟出的，并不稳固，应该称作乱石阵更为恰当。
正因为阵法不稳，锦云儿和胜小弩被卷入阵中时才是被抛进一般。
“还好，就是脚崴了，走不了路。”锦云儿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将滴未滴。
“那，我背你走。”胜小弩爬起来，向锦云儿走去。
锦云儿有些感动，那噙在眼眶中的泪珠终于不争气地垂落下去，在情敌面前掉泪，实在是太掉渣了。
锦云儿已经把胜小弩当作情敌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自然而然产生的过程。
可内心深处，并不厌恶排斥胜小弩。
锦云儿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小弩，小心！”锦云儿突然花容失色，大声惊叫。
天生的嗅觉加灵敏使胜小弩的反应异于常人，她从锦云儿的神态中看出了危机，她就地侧翻，这也是通常躲避背后猛兽偷袭的最佳方式，同时射出小弩。
可惜差距太大，射出的小弩反射回来，插进胜小弩的后肩，一只巴掌拍在胜小弩的后背上。
胜小弩飞了起来，在空中连续翻滚，然后重重地摔在石头上。
她的身子到处都是血，她的嘴巴更是不停地吐血。
“小弩~”锦云儿歇斯底里地一瘸一拐冲向胜小弩，她的脚踝钻心的疼，可她顾不了疼痛。
“锦云…姐…好、痛…”胜小弩整个脸庞都变形了，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疼痛折磨。
“小弩不、痛…不痛…”锦云儿手忙脚乱地抱住胜小弩，她心如刀割，像是抱着自己最亲密的亲人~妹妹。
“都快死了，痛无不痛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冰冷的女人说道，锦云儿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白衣姑。
“你、你为什么打人？”锦云儿像一头小母豹盯着白衣姑，恨不得一口撕咬了对方。
“因为她是邪祟。”白衣姑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热度，冷漠而麻木，就像再看一个死人。
“小弩怎么会是邪祟？你、你胡说。”
锦云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虽然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但她抱着胜小弩是那么紧那么紧。
“白痴！”白衣姑不想啰嗦了，她举起了手掌。
破玄境高阶的手掌，一个巴掌就会取了锦云儿的命。
“小哥儿，你再不来，你就永远见不到小弩了…”锦云儿突然撕破嗓子一般厉声尖叫。
“白痴！”又是一句白痴，这个时候谁会来救呢。
“唉…”
大阵隐隐传出一声可有可无的叹息声，就在白衣姑挥动巴掌时，乱石阵突然变化，抱着胜小弩的锦云儿被送到山岗下。
白衣姑那一掌就落空了，击打在石头上，整块石头被打裂，无数的小石头碎屑乱飞乱蹦。
“麦子秋~”白衣姑愤怒地一纵，像只白色的大鸟扑向锦云儿。
奇怪的是，她人在空中，目标就在眼前，然后手爪抓下去时，锦云儿和胜小弩却又到了乱石岗的另一边。
乱石阵也已发动。显然，麦子秋觉得这样更加公平些。
铁重已经走到竹林的尽头了，竹林外是清澈的小溪，面前只剩下最后一株翠竹。
“麦子秋，你若再不现身，这根竹子砍断，只怕这个阵法就永远消失了。”铁重站住，他笃定麦子秋必然会现身。
一个念师，苦心经营的阵法被摧毁，一定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小府主果然善解人意。”麦子秋也果然出现，只是出现的是麦子秋的一道心念。
感悟阵法不易，就像女人生下的孩子，麦子秋对每一个阵法都充满着别样的感情。
“其实你知道八卦阵挡不住我。”
铁重隔着最后一株竹子说。
背后是成片砍倒的竹子，一分为四，整齐地躺到，送到竹器店去加工，都不用太费力。
“确实挡不住。”麦子秋诚实地回答。
“你本来是有多种选择，我想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铁重说道，他的眼光从翠竹穿过，他似乎听到了锦云儿的尖叫声。
但他还不急，他要明确麦子秋的选择。
血战无相佛时，麦子秋当时做出了一个选择，事实证明，那个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现在小府主让他再次做出选择，他犹豫了。
“当然你可以不选择，我也不勉强你，但我自然有办法查出是谁。”
铁重这几句话看似平平淡淡，却透着十分的狠劲。
一个能荡平矬子寇杀死无相佛的人，一定会让麦子秋斟酌再三权量轻重。
“他们说那小姑娘是邪祟。”麦子秋没有直接回应铁重，而是提出自己的理由。
“是他们说，还是你亲眼目睹？”铁重逼视着麦子秋。
“山江郡的死人流感就是她弄出来的。”麦子秋觉得这个理由连自己都在怀疑。
“你认为一个女孩先弄出害死人的流感害人，再急冲冲地冒着大雪跑进深山找治流感的草药，符合正常的逻辑吗？”
“我不确定。”麦子秋感觉信念在动摇。
“你可以慢慢思考，但我希望时间不要太久。另外，这竹林阵太花哨了。”
铁重的砍柴斧就那么砍下，最后一根翠竹连同竹林阵一起消失。
该说的都说了，铁重没有时间等到麦子秋的最后选择，因为他已经再次听到锦云儿嘶声裂肺的哭声。
铁重破阵而出，而且毁了竹林阵。
麦子秋望着那片死去的竹林，嘴角不自禁地扯动。
小府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之前做人留一线，不砍最后一根翠竹，是为了双方的和气。
现在闻听那姑娘的求救声，毁灭竹林阵以做警告。
若是他护着的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介意毁掉整个八卦阵。
以小府主的狠劲，麦子秋如何还能留存那么一丝侥幸心理。
况且竹林阵毁灭，多少给他的道心带去一定程度的打击。
他嘴角扯动的同时，手指捏出一个手诀。
从表面看，至少目前，麦子秋只是想困住自己，而没有发动攻势。
但是，如果推断是正确的，麦子秋和黑影人有勾搭，意欲对胜小弩不利，那么，麦子秋困住自己是为黑影人争取更充分的时间。
铁重睁开眼睛，他的眼眸中透着一股杀气。
和对待枣子坡一样的态度，山江郡不是他的故乡，但他既然作为山江郡的府主，这儿的人们都喊他一声“小府主”，他就觉得有了一样的不可推卸的责任。
竹林阵不动脚步就没有压力，脚步移动，带动阵势，压力就呈等级递增。
麦子秋的八卦阵中还藏着这么一个竹林阵，而且是在幕水之战中从未启动过的。
一种可能是当时麦子秋还没有炼成竹林阵，二是非不得已麦子秋不会启动竹林阵。
也许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些，如此看来，幕水之战后，麦子秋对阵法的感悟又精进了一层。
这是一个天生就对阵法有着独特敏锐感悟的念师。
但铁重已经等不及了，他要出阵，阵法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过不去的障碍，某种程度上他也具有念师的特质，只是他的领悟与一般念师的领悟方式并不一致。
他走出了一步，向左，陡然而至的压力被他的“我空”嫁接到地上；他又飘出一步，向右，同样的压力又被卸掉。
他以“不三不四”脚法配合苦石僧的“我空”佛法，就像一缕风在竹林中自由穿梭。
竹林哗哗，竹叶如针如刀，显然，麦子秋加紧催促阵势。
“麦子秋，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竹林阵？”铁重冷冷地笑。
手中提斧，砍柴斧，无刃无锋，却比任何一把斧头都要锋利。
咔嚓咔嚓，“四分斧”一纵一横，青青翠竹一分成四。
麦子秋霍然张开眼睛，清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他和矬子寇那么激烈的战斗从来都是冷静沉着，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从来都是一往无前永不退缩，可现在居然浮出苦涩的表情。
的确，幕水之战后，麦子秋领悟再上台阶，于八卦阵中再悟出一些小阵，竹林阵便是其中之一。
说到底，这还得感谢小府主。
小府主借山形山势给他，使他进一步明悟虚实相互转化的关系，而不仅仅是移花接木的务虚道法。
“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他轻叹了一声，眼光看向另一处，却是一岗乱石，石头阵困住了锦云儿和胜小弩。
“罢了~”
麦子秋似乎做出了决定:“大阵已发，我只维护阵势，并不袒护哪边，山奇军亦不相助，你们，好自为之。”
决定中立，并不选边站队的麦子秋干脆不管不问，任由阵中人自己折腾。
“怎么会这样？”锦云儿如坠雾里，她的发鬓乱了，花容也乱了。
“不知道。锦云姐，你摔疼了吗？”胜小弩离锦云儿十来步远。
两个人跌进大阵时，都摔了个七荤八素。
马车不知去哪了，铁重也不知去哪了。
“还…好吧。小弩，你怎么样？”锦云儿才一翻身才觉得不妙，她的一只脚崴了。
“哎哟…”
“锦云姐，你受伤了？”胜小弩皮厚，居然没事。
这很奇怪，大阵发动，卷进众人，本来是不会如此的。
很不幸的是，石头阵是麦子秋才悟出的，并不稳固，应该称作乱石阵更为恰当。
正因为阵法不稳，锦云儿和胜小弩被卷入阵中时才是被抛进一般。
“还好，就是脚崴了，走不了路。”锦云儿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将滴未滴。
“那，我背你走。”胜小弩爬起来，向锦云儿走去。
锦云儿有些感动，那噙在眼眶中的泪珠终于不争气地垂落下去，在情敌面前掉泪，实在是太掉渣了。
锦云儿已经把胜小弩当作情敌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自然而然产生的过程。
可内心深处，并不厌恶排斥胜小弩。
锦云儿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小弩，小心！”锦云儿突然花容失色，大声惊叫。
天生的嗅觉加灵敏使胜小弩的反应异于常人，她从锦云儿的神态中看出了危机，她就地侧翻，这也是通常躲避背后猛兽偷袭的最佳方式，同时射出小弩。
可惜差距太大，射出的小弩反射回来，插进胜小弩的后肩，一只巴掌拍在胜小弩的后背上。
胜小弩飞了起来，在空中连续翻滚，然后重重地摔在石头上。
她的身子到处都是血，她的嘴巴更是不停地吐血。
“小弩~”锦云儿歇斯底里地一瘸一拐冲向胜小弩，她的脚踝钻心的疼，可她顾不了疼痛。
“锦云…姐…好、痛…”胜小弩整个脸庞都变形了，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疼痛折磨。
“小弩不、痛…不痛…”锦云儿手忙脚乱地抱住胜小弩，她心如刀割，像是抱着自己最亲密的亲人~妹妹。
“都快死了，痛无不痛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冰冷的女人说道，锦云儿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白衣姑。
“你、你为什么打人？”锦云儿像一头小母豹盯着白衣姑，恨不得一口撕咬了对方。
“因为她是邪祟。”白衣姑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热度，冷漠而麻木，就像再看一个死人。
“小弩怎么会是邪祟？你、你胡说。”
锦云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虽然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但她抱着胜小弩是那么紧那么紧。
“白痴！”白衣姑不想啰嗦了，她举起了手掌。
破玄境高阶的手掌，一个巴掌就会取了锦云儿的命。
“小哥儿，你再不来，你就永远见不到小弩了…”锦云儿突然撕破嗓子一般厉声尖叫。
“白痴！”又是一句白痴，这个时候谁会来救呢。
“唉…”
大阵隐隐传出一声可有可无的叹息声，就在白衣姑挥动巴掌时，乱石阵突然变化，抱着胜小弩的锦云儿被送到山岗下。
白衣姑那一掌就落空了，击打在石头上，整块石头被打裂，无数的小石头碎屑乱飞乱蹦。
“麦子秋~”白衣姑愤怒地一纵，像只白色的大鸟扑向锦云儿。
奇怪的是，她人在空中，目标就在眼前，然后手爪抓下去时，锦云儿和胜小弩却又到了乱石岗的另一边。
乱石阵也已发动。显然，麦子秋觉得这样更加公平些。
铁重已经走到竹林的尽头了，竹林外是清澈的小溪，面前只剩下最后一株翠竹。
“麦子秋，你若再不现身，这根竹子砍断，只怕这个阵法就永远消失了。”铁重站住，他笃定麦子秋必然会现身。
一个念师，苦心经营的阵法被摧毁，一定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小府主果然善解人意。”麦子秋也果然出现，只是出现的是麦子秋的一道心念。
感悟阵法不易，就像女人生下的孩子，麦子秋对每一个阵法都充满着别样的感情。
“其实你知道八卦阵挡不住我。”
铁重隔着最后一株竹子说。
背后是成片砍倒的竹子，一分为四，整齐地躺到，送到竹器店去加工，都不用太费力。
“确实挡不住。”麦子秋诚实地回答。
“你本来是有多种选择，我想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铁重说道，他的眼光从翠竹穿过，他似乎听到了锦云儿的尖叫声。
但他还不急，他要明确麦子秋的选择。
血战无相佛时，麦子秋当时做出了一个选择，事实证明，那个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现在小府主让他再次做出选择，他犹豫了。
“当然你可以不选择，我也不勉强你，但我自然有办法查出是谁。”
铁重这几句话看似平平淡淡，却透着十分的狠劲。
一个能荡平矬子寇杀死无相佛的人，一定会让麦子秋斟酌再三权量轻重。
“他们说那小姑娘是邪祟。”麦子秋没有直接回应铁重，而是提出自己的理由。
“是他们说，还是你亲眼目睹？”铁重逼视着麦子秋。
“山江郡的死人流感就是她弄出来的。”麦子秋觉得这个理由连自己都在怀疑。
“你认为一个女孩先弄出害死人的流感害人，再急冲冲地冒着大雪跑进深山找治流感的草药，符合正常的逻辑吗？”
“我不确定。”麦子秋感觉信念在动摇。
“你可以慢慢思考，但我希望时间不要太久。另外，这竹林阵太花哨了。”
铁重的砍柴斧就那么砍下，最后一根翠竹连同竹林阵一起消失。
该说的都说了，铁重没有时间等到麦子秋的最后选择，因为他已经再次听到锦云儿嘶声裂肺的哭声。
铁重破阵而出，而且毁了竹林阵。
麦子秋望着那片死去的竹林，嘴角不自禁地扯动。
小府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之前做人留一线，不砍最后一根翠竹，是为了双方的和气。
现在闻听那姑娘的求救声，毁灭竹林阵以做警告。
若是他护着的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介意毁掉整个八卦阵。
以小府主的狠劲，麦子秋如何还能留存那么一丝侥幸心理。
况且竹林阵毁灭，多少给他的道心带去一定程度的打击。
他嘴角扯动的同时，手指捏出一个手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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