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九叠篆之任务（2）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铁重疑惑地反问，他是对自己疑惑，他也是在问自己。
照理，他应该告诉丫鬟荀公子的消息，这样才符合任务流程。
但是事情起了变化，丫鬟是活的人，沈小姐和封管家也都是活的人。活人和石化的人是有区别的。
封管家正朝这边快步走开，丫鬟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惨白。
“得不到荀公子的消息，小姐她…她会死的。”丫鬟的眼睛里开始流泪。
“她已经死了。”铁重冷冷地说，并否定了丫鬟之前说他们都活着的说法。
丫鬟睁大了眼睛，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真正想得到荀公子消息的怕只是你吧。”铁重直视丫鬟的眼睛，丫鬟的眼神似乎在躲闪。
“绿萝…”封管家已经快走到后门口了，距离丫鬟也就十来步。丫鬟原来叫绿萝。
“你怎么知道？”绿萝丫鬟的脸像一面冰冻的冰块。
“我不知道，凭感觉，但是你承认了。”铁重的眼里闪出光芒，他知道他猜对了。
“你…诳我。”绿萝的眼睛像死人一般可怕。
“绿萝，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小姐出了事怎么办？”封管家满脸的怒气，像要吃人。
“你又是谁？”封管家用一种非常警惕而敌视的眼神盯着铁重。
铁重突然就发现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不止绿萝是活人，封管家也是活人。
可是绿萝萎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她的脸色白的像雪，连嘴唇都泛白。
“我来拿鱼篓的。”铁重茫然地眯起眼，他的表情此刻起了作用，因为无论从哪里角度看，这都是一个傻不拉叽的少年。
“哦。”封管家斜眼看着绿萝，又像阁楼上瞟了一眼，沈小姐已经离开了窗口。
“那个鱼篓呀，被丁老六借去了，你去找丁老六拿吧，顺便告诉丁老六，他该将香囊还给我了。”封管家脸色稍和。
丁老六又是谁？而且这同样是个任务。
铁重觉得这里面的任务太乱了，简直理不清一个逻辑。
“绿萝，回去好生伺候小姐，小姐若是有个差池，你可知道后果。哼！”封管家像一尊恶神堵住后门。
绿萝垂着头，转身离去。铁重联想绿萝的话，前后矛盾，疑点重重。
“你怎么还不走？”封管家恶狠狠地看着铁重，警惕没有一点放松。
活的，也是死的。
铁重根本没有理会封管家，他正在思考着这个极为诡秘的问题。
明明是死的，转眼却又是活了。仿佛活的和死的完全是随机而转变。
“难道你是传信的？”封管家一点都不傻，几乎快猜到铁重的目的了。
“传什么信？”铁重仰起头，满眼都是没睡醒的样子。
封管家迟疑着，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他思考了一会，压低声音说道：“丁老六可不是好相与，你若是拿不到那个香囊，你就休想要回鱼篓。你现在赶去还来得及，丁老六应该还在药膳坊。”
封管家嘿嘿地冷笑，关上后门，铁重的又一根脚趾头开始僵硬。
但铁重相信，如果沈小姐是活着的人，她就一定能够猜到那一地的海棠花摆出来的那个抽象的“柳”字代表着什么。
药膳坊是海棠镇唯一一家对外营业的吃饭地方，从门面上看去，也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排档，能够摆上一张桌子。
药膳坊只有一个伙计，伙计也是掌柜。
伙计见铁重走进来，板着脸道：“今日卖完了，打烊。”
“找人。”铁重开门见山，他的手里还晃着一锭银子。
“找谁？”伙计面无表情地收下银子，居然没有一点羞愧。
“丁老六。”
“那家伙，欠了三顿饭钱。”
于是铁重毫无怨言地递上三锭银子。
伙计心安理得地收了银子，指着药膳坊对面的赌坊努嘴道：“丁老六去了赌坊，你若有耐心，可以去等他出来。你若没有耐心，当心进去就出不来。”
应该说，这是铁重进入九叠篆阵法中听到的最有良心的一句话。
铁重又递过去一锭银子，伙计却摇头不收。
“银子太多拿不动。”伙计怕铁重没听明白，说了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
爱财的伙计可能是程序化的设计，但爱财却不贪财的伙计也有可能是活的，否则不会提醒铁重赌坊可以进去却难以出来。
赌坊里人并不多，铁重才走进入，就看见了老熟人。
缺了一条胳膊，吓了一只眼睛的巨人肥原大喇喇地坐在赌桌前，他的面前堆起两堆高高的筹码，筹码已经漫过他的眼际。
但是，宫玖那些人却不在，可见进入九叠篆中，每一个人都是随机分配的。
巨人肥原对面却是个高高瘦瘦的精干家伙，而且脑壳也是尖尖的，整个人都像一根细长的竹竿。
这个人即便是站着，也跟坐着的巨人肥原矮了一大截。
不用猜，这细长的家伙就是丁老六了。
“你已经输得只剩裤衩了。”巨人肥原居然说出赌坊里最常见的一句取笑话，说明此人乃是浸淫赌场一老手。
“你赢了再多也出不了这个门。”比他矮了太多的丁老六放肆地坏笑。
“你确定？还是你不敢赌了？”巨人肥原轻蔑地说。
他甚至连看一眼铁重的兴趣都没有了，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赌徒，眼里只有赌局。
“老子不敢赌？笑话，这天底下还没有老子不敢赌的。说吧，这次赌什么？牌九还是大小？”丁老六摔着光膀子道。
他确实只输的剩下裤衩，他的筹码都到了对方的面前。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子就剩下一条裤衩，你要是不嫌臭不怕臊，老子倒是不介意赌一把。”
“裤衩我不要。我赌你一个鱼篓，我要是赢了，这些筹码全归你。你若是输了，鱼篓归我。”巨人肥原说完这句话时，铁重震惊地眨眨眼。
鱼篓是铁重进入九叠篆在海棠镇外遇到钓鱼的老头子触发的第一个任务包，现在巨人肥原也要找丁老六要鱼篓，可见任务是相同的。
那么，有可能每一个进来的人，要完成的任务是一样的。
老头子抛出了一个鱼饵，引出一片争抢，到底是何居心？
“想要老子的鱼篓？”丁老六望着巨人肥原阴阴地蔑笑，“是渔叟派你来的？老不死的还没死心。”
“赌还是不赌？”巨人肥原蒲扇大的双手摁在筹码上，那意思是想离开了。
丁老六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嘿嘿地笑：“刚进来一个少年，少年人，要不要一起赌？”
“不赌！”铁重满脸的严肃，“沈府的封管家要一副药膏。”
“又要，他这次又想害什么人？不给不给，就是不给。”丁老六不耐烦地摇手。
“赌不赌？”巨人肥原的大手按下，已经有上面几叠筹码粉碎了。
“赌！”丁老六的脸皮在哆嗦，显然，他输的太惨了，筹码对他很重要。
“你手气太差，我可以帮你赌。”铁重突然说，“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丁老六端详自己一双瘦骨嶙峋如竹节一般的老手，显得很生气很焦虑：“老子这双手就从来没这么背过，真他娘的邪门。说好了，输赢都算老子的，不就是一条裤衩吗。”
他将目光转向巨人肥原，咬着牙道：“这次掷色子，比大小，一把定输赢！”
巨人肥原这时才将眼光看住铁重，有些迟疑，也有些怒火。
贡院那一战，他被对方的八卦阵困住，着实吃了大亏。
一个混元境竟然被坑，巨人肥原心里大大的憋屈。
“你这次可没有帮手。”巨人肥原居高临下地俯视铁重。
“不用，就简单地丢个骰子。”铁重指着桌上的骰子，“你先我先？”
巨人肥原强忍着怒火，那意思简直是要一口吞掉铁重。
“你先。”混元境可不是傻子能混到的，巨人肥原人粗心不粗。
“那我掷了。”铁重随手拿起那颗骰子，漫不经心地一扔，那骰子转了几圈，站定，却是个三点。
骰子是普通的骰子，又没暗地里灌水银，做不了假。
铁重从未进过赌坊，自然也不会掷色子，随手一扔，是几点就是几点。
“他娘的，跟老子一样背。”丁老六骂骂咧咧。
“确实有些背，也许那家伙更背呢。”铁重反过来安慰丁老六。
说着话时，巨人肥原也掷出骰子，果然被铁重说中了，是个一点。
“哈哈，真有比老子还背的人。”丁老六放声大笑，连脸皮都一荡一荡的。
巨人肥原阴沉着脸，他几乎不敢相信他掷出的只是一点。
他分明已经动用了道炁，混元境要是作弊扔个骰子，还不是想要几点就几点。
但很不幸，他失败了。
唯有失败，他才震惊。
他忽然明白，在这个小千世界里，一切道法都是枉然。
筹码自然都归了丁老六，这是赌局的规矩。
但是巨人肥原站了起来，他的头几乎顶到赌坊的梁柱上，他张开左手，就像一只铁爪，不是抓向丁老六，而是铁重。
“铁重，我要灭了你！”巨人肥原猝然出击，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再也无法容忍铁重在他面前胡作非为。
“你们慢慢玩，谁要是有幸走出赌坊，来药膳坊，我请吃一顿。”丁老六不见了，或者说连那些筹码都不要了，立马开溜。
铁重没有躲避巨人肥原的铁爪，他似乎在验证一个判断，如果他的判断错误，他将死于巨人肥原的巴掌之下。
他的瞳孔开始放大巨人肥原那只手，铁爪一般的手，足以开山裂石，翻转江河。
那是混元境暴怒一击，包含着巨人肥原无尽的悲愤和狂躁。
愤怒会点燃怒火，怒火却在不可思议中熄灭。
当铁重的眼瞳中那只铁一般的大手一点一点僵硬，然后定格在他眉眼前三寸，铁重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一次任务失败，就是一次惨烈的石化。
铁重疑惑地反问，他是对自己疑惑，他也是在问自己。
照理，他应该告诉丫鬟荀公子的消息，这样才符合任务流程。
但是事情起了变化，丫鬟是活的人，沈小姐和封管家也都是活的人。活人和石化的人是有区别的。
封管家正朝这边快步走开，丫鬟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惨白。
“得不到荀公子的消息，小姐她…她会死的。”丫鬟的眼睛里开始流泪。
“她已经死了。”铁重冷冷地说，并否定了丫鬟之前说他们都活着的说法。
丫鬟睁大了眼睛，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真正想得到荀公子消息的怕只是你吧。”铁重直视丫鬟的眼睛，丫鬟的眼神似乎在躲闪。
“绿萝…”封管家已经快走到后门口了，距离丫鬟也就十来步。丫鬟原来叫绿萝。
“你怎么知道？”绿萝丫鬟的脸像一面冰冻的冰块。
“我不知道，凭感觉，但是你承认了。”铁重的眼里闪出光芒，他知道他猜对了。
“你…诳我。”绿萝的眼睛像死人一般可怕。
“绿萝，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小姐出了事怎么办？”封管家满脸的怒气，像要吃人。
“你又是谁？”封管家用一种非常警惕而敌视的眼神盯着铁重。
铁重突然就发现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不止绿萝是活人，封管家也是活人。
可是绿萝萎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她的脸色白的像雪，连嘴唇都泛白。
“我来拿鱼篓的。”铁重茫然地眯起眼，他的表情此刻起了作用，因为无论从哪里角度看，这都是一个傻不拉叽的少年。
“哦。”封管家斜眼看着绿萝，又像阁楼上瞟了一眼，沈小姐已经离开了窗口。
“那个鱼篓呀，被丁老六借去了，你去找丁老六拿吧，顺便告诉丁老六，他该将香囊还给我了。”封管家脸色稍和。
丁老六又是谁？而且这同样是个任务。
铁重觉得这里面的任务太乱了，简直理不清一个逻辑。
“绿萝，回去好生伺候小姐，小姐若是有个差池，你可知道后果。哼！”封管家像一尊恶神堵住后门。
绿萝垂着头，转身离去。铁重联想绿萝的话，前后矛盾，疑点重重。
“你怎么还不走？”封管家恶狠狠地看着铁重，警惕没有一点放松。
活的，也是死的。
铁重根本没有理会封管家，他正在思考着这个极为诡秘的问题。
明明是死的，转眼却又是活了。仿佛活的和死的完全是随机而转变。
“难道你是传信的？”封管家一点都不傻，几乎快猜到铁重的目的了。
“传什么信？”铁重仰起头，满眼都是没睡醒的样子。
封管家迟疑着，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他思考了一会，压低声音说道：“丁老六可不是好相与，你若是拿不到那个香囊，你就休想要回鱼篓。你现在赶去还来得及，丁老六应该还在药膳坊。”
封管家嘿嘿地冷笑，关上后门，铁重的又一根脚趾头开始僵硬。
但铁重相信，如果沈小姐是活着的人，她就一定能够猜到那一地的海棠花摆出来的那个抽象的“柳”字代表着什么。
药膳坊是海棠镇唯一一家对外营业的吃饭地方，从门面上看去，也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排档，能够摆上一张桌子。
药膳坊只有一个伙计，伙计也是掌柜。
伙计见铁重走进来，板着脸道：“今日卖完了，打烊。”
“找人。”铁重开门见山，他的手里还晃着一锭银子。
“找谁？”伙计面无表情地收下银子，居然没有一点羞愧。
“丁老六。”
“那家伙，欠了三顿饭钱。”
于是铁重毫无怨言地递上三锭银子。
伙计心安理得地收了银子，指着药膳坊对面的赌坊努嘴道：“丁老六去了赌坊，你若有耐心，可以去等他出来。你若没有耐心，当心进去就出不来。”
应该说，这是铁重进入九叠篆阵法中听到的最有良心的一句话。
铁重又递过去一锭银子，伙计却摇头不收。
“银子太多拿不动。”伙计怕铁重没听明白，说了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
爱财的伙计可能是程序化的设计，但爱财却不贪财的伙计也有可能是活的，否则不会提醒铁重赌坊可以进去却难以出来。
赌坊里人并不多，铁重才走进入，就看见了老熟人。
缺了一条胳膊，吓了一只眼睛的巨人肥原大喇喇地坐在赌桌前，他的面前堆起两堆高高的筹码，筹码已经漫过他的眼际。
但是，宫玖那些人却不在，可见进入九叠篆中，每一个人都是随机分配的。
巨人肥原对面却是个高高瘦瘦的精干家伙，而且脑壳也是尖尖的，整个人都像一根细长的竹竿。
这个人即便是站着，也跟坐着的巨人肥原矮了一大截。
不用猜，这细长的家伙就是丁老六了。
“你已经输得只剩裤衩了。”巨人肥原居然说出赌坊里最常见的一句取笑话，说明此人乃是浸淫赌场一老手。
“你赢了再多也出不了这个门。”比他矮了太多的丁老六放肆地坏笑。
“你确定？还是你不敢赌了？”巨人肥原轻蔑地说。
他甚至连看一眼铁重的兴趣都没有了，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赌徒，眼里只有赌局。
“老子不敢赌？笑话，这天底下还没有老子不敢赌的。说吧，这次赌什么？牌九还是大小？”丁老六摔着光膀子道。
他确实只输的剩下裤衩，他的筹码都到了对方的面前。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子就剩下一条裤衩，你要是不嫌臭不怕臊，老子倒是不介意赌一把。”
“裤衩我不要。我赌你一个鱼篓，我要是赢了，这些筹码全归你。你若是输了，鱼篓归我。”巨人肥原说完这句话时，铁重震惊地眨眨眼。
鱼篓是铁重进入九叠篆在海棠镇外遇到钓鱼的老头子触发的第一个任务包，现在巨人肥原也要找丁老六要鱼篓，可见任务是相同的。
那么，有可能每一个进来的人，要完成的任务是一样的。
老头子抛出了一个鱼饵，引出一片争抢，到底是何居心？
“想要老子的鱼篓？”丁老六望着巨人肥原阴阴地蔑笑，“是渔叟派你来的？老不死的还没死心。”
“赌还是不赌？”巨人肥原蒲扇大的双手摁在筹码上，那意思是想离开了。
丁老六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嘿嘿地笑：“刚进来一个少年，少年人，要不要一起赌？”
“不赌！”铁重满脸的严肃，“沈府的封管家要一副药膏。”
“又要，他这次又想害什么人？不给不给，就是不给。”丁老六不耐烦地摇手。
“赌不赌？”巨人肥原的大手按下，已经有上面几叠筹码粉碎了。
“赌！”丁老六的脸皮在哆嗦，显然，他输的太惨了，筹码对他很重要。
“你手气太差，我可以帮你赌。”铁重突然说，“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丁老六端详自己一双瘦骨嶙峋如竹节一般的老手，显得很生气很焦虑：“老子这双手就从来没这么背过，真他娘的邪门。说好了，输赢都算老子的，不就是一条裤衩吗。”
他将目光转向巨人肥原，咬着牙道：“这次掷色子，比大小，一把定输赢！”
巨人肥原这时才将眼光看住铁重，有些迟疑，也有些怒火。
贡院那一战，他被对方的八卦阵困住，着实吃了大亏。
一个混元境竟然被坑，巨人肥原心里大大的憋屈。
“你这次可没有帮手。”巨人肥原居高临下地俯视铁重。
“不用，就简单地丢个骰子。”铁重指着桌上的骰子，“你先我先？”
巨人肥原强忍着怒火，那意思简直是要一口吞掉铁重。
“你先。”混元境可不是傻子能混到的，巨人肥原人粗心不粗。
“那我掷了。”铁重随手拿起那颗骰子，漫不经心地一扔，那骰子转了几圈，站定，却是个三点。
骰子是普通的骰子，又没暗地里灌水银，做不了假。
铁重从未进过赌坊，自然也不会掷色子，随手一扔，是几点就是几点。
“他娘的，跟老子一样背。”丁老六骂骂咧咧。
“确实有些背，也许那家伙更背呢。”铁重反过来安慰丁老六。
说着话时，巨人肥原也掷出骰子，果然被铁重说中了，是个一点。
“哈哈，真有比老子还背的人。”丁老六放声大笑，连脸皮都一荡一荡的。
巨人肥原阴沉着脸，他几乎不敢相信他掷出的只是一点。
他分明已经动用了道炁，混元境要是作弊扔个骰子，还不是想要几点就几点。
但很不幸，他失败了。
唯有失败，他才震惊。
他忽然明白，在这个小千世界里，一切道法都是枉然。
筹码自然都归了丁老六，这是赌局的规矩。
但是巨人肥原站了起来，他的头几乎顶到赌坊的梁柱上，他张开左手，就像一只铁爪，不是抓向丁老六，而是铁重。
“铁重，我要灭了你！”巨人肥原猝然出击，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再也无法容忍铁重在他面前胡作非为。
“你们慢慢玩，谁要是有幸走出赌坊，来药膳坊，我请吃一顿。”丁老六不见了，或者说连那些筹码都不要了，立马开溜。
铁重没有躲避巨人肥原的铁爪，他似乎在验证一个判断，如果他的判断错误，他将死于巨人肥原的巴掌之下。
他的瞳孔开始放大巨人肥原那只手，铁爪一般的手，足以开山裂石，翻转江河。
那是混元境暴怒一击，包含着巨人肥原无尽的悲愤和狂躁。
愤怒会点燃怒火，怒火却在不可思议中熄灭。
当铁重的眼瞳中那只铁一般的大手一点一点僵硬，然后定格在他眉眼前三寸，铁重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一次任务失败，就是一次惨烈的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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