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限偶遇
在整个大学一年级期间，严思琦都没有留下陈书生的联系方式，没有手机号码，也没有微信。陈书生曾向她要过，但她当时并没有给。两个人的碰面，全靠陈书生的有意安排。
严思琦不知道的是，陈书生为了制造和她的“偶遇”所付出的努力。
最初陈书生辗转找到同校的五个学生，经过四处打听才得知严思琦是化学系化学专业二班的学生，之后在加入社团的新生中，他碰巧结识了严思琦的一个同班男同学。不多久陈书生便凭借自己热情大方的性格跟那个男同学混熟了，以蹭课为由要到化学二班本学期的课表，一次闲聊也让他知晓化学二班的女同学主要集中住在H栋宿舍楼，还有几个是在M栋。
他先是到H栋宿舍楼连续等了几个晚上，但都没有见到严思琦。有几个H栋的女同学，每次路过的时候都用警惕又好奇的目光打量他，和同伴窃窃私语。
她们大概是把他当成那种心怀不轨的变态跟踪狂了吧——陈书生心想，不过他并不在意。
没想到严思琦的宿舍是在M栋，陈书生转移阵地去那里的第一天就等到她了。尽管那一天她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还是在看到他以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后来前脚刚听说严思琦每逢周末都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馆打工，陈书生后脚便跟着去应聘了。
每周末的打工倒是让他收获了难得和严思琦共处的时光。尽管严思琦并不太搭理他，他仍对此乐此不疲。
店里忙的时候，他会主动把比较辛苦比较累的活揽到自己身上。空闲的时候他会给严思琦冲咖啡，会认真学习拉花。严思琦的书包上挂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小挂件，有次他凑近一看，发现是一个无脸男的小玩偶，便寻思她一定很喜欢这个动漫人物。
他在网上找来图片，照着拉花。一开始拉的无脸男，那确实是“无脸”，连大概是个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直到练习好几次，初见无脸男的雏形后，他才敢将咖啡小心翼翼呈到严思琦的面前。
陈书生说不上自己是抱着怎么样的感情或心态去面对严思琦的。
或许是因为对当年她的一走了之无法释怀，或许是因为年少时未能说出口的喜欢仍有残存，或许是因为重逢后见到的她勾起了新的情愫，或许是因为心疼她的明眸时常盈满忧愁，或许……
重逢之后的第一天，陈书生发现自己的脑海中时常会蹦出严思琦的身影，也会闪现很多小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片段。
他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严思琦，无比渴望严思琦能够重新出现在他的人生当中，对可能会再次失去她的念头感到莫名恐惧。他可以付出超出自己预想的努力，可以接受对方的冷漠，可以尝试很多从前未曾做过的事，可以费尽心思为两人制造无限偶遇。
一开始严思琦在图书馆见到陈书生落座在对面的时候会瞪他一眼，然后换到其他的课桌。到后来，两人的学习和生活节奏竟然达到惊人的一致。下课后他们会雷打不动先去图书馆呆两个小时，在位于综合书库西南角的课桌学习或看书，然后去学校食堂吃饭，回宿舍放好书包后就去中心湖那一带散步或跑步。
严思琦大部分时候会忽略他，只专注做自己的事情，当他如空气般透明。他鼓舞自己，终有一天她会发现透明的空气自始至终都萦绕在身边，是她不可或缺的存在。
严思琦就像一只随风飘荡、飘摇不定的风筝，而陈书生则是那个不停地放着风筝线，跟着风筝方向奔跑的人。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线轴，生怕一不小心线就断了。他很清楚，万一线断在他的手中，风筝便会毫不留恋离他而去，飘到他再也无法找到的地方。
直到大一第一学期即将结束时，那天晚上严思琦在中心湖西南边的草地停下脚步，听着那首《莉莉安》，他们之间的风筝线，才终于开始不再绷得那么紧。
时隔多年，陈书生仍清楚记得严思琦的生日。
二〇一五年五月二十三日，是严思琦的十八岁生日。陈书生在中心湖边送给她一个崭新的无脸男挂件，那是他特意找人定制的生日礼物。
与原来那个挂件不同的地方是，他定制的无脸男手上撑着一把红色的伞。他希望自己终有一天会是那把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伞。
严思琦将精美的挂件放在手心，低头默默地注视。过了许久，才从她口中传来语气轻柔的两个字，“谢谢。”
陈书生偏过头看她，脸上堆满温柔的笑意，“今天生日，想要去哪里吗？或者想要吃什么吗？”
严思琦摇头，“我……我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如果不是你送礼物给我，我都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说罢她又朝陈书生摇了摇手中的挂件，露出一抹略显僵硬的微笑。
陈书生一脸惊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小的时候，你们三个会给我过生日，但是搬家以后，我没有再交到过朋友，没人会给我过生日，时间长了连自己都忘记了。”严思琦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表情也很平静，让人看不出悲喜。
“那以后，还是我给你过生日吧。”陈书生不假思索地接过她的话，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坚定。
严思琦忽然感到眼睛有些湿润，连忙转过头去不再看陈书生，她假装被湖中心的橘色小灯吸引住了，生怕被身旁的人发现自己微红的眼眶。
严思琦坚信自己早已不在意那些，过不过生日、有没有人记得，这些她早已释怀。然而在收到陈书生送给她的无脸男挂件，听到他说以后会给她过生日的时候，她坚硬无比且布满尖刺的内心终究还是服了软，逐渐打开一条细微的裂缝，感受那汹涌而至的温暖潮水。
被风吹、被日晒、被雨淋的无脸男，终于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伞，终于有了一片可以庇佑他的小天地。
那天回学校的时间比往常要晚一些。在返回的途中，陈书生和严思琦依旧抄近道穿过一片小树林，那条路晚上没有任何灯光，阴森的气氛使人不敢随意靠近，偶尔才会有结伴的几个人迅速通过。
忽然陈书生和严思琦看到不远处有两个长头发的白色身影向他们跑来，伴随着尖叫和呼喊的声音。
“救命，救命——”女生的声音高亢且凄厉，在小树林中回荡。
严思琦被吓得僵在原地，双腿完全不受控制地无法移动分毫。陈书生下意识地一下挡在她的前面，将她护在身后。
“有个男的在追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两个女生终于看到有人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地径直冲向他们。
陈书生向女生们的身后望去，的确又看到一个男人，他毫不犹豫地朝男人扑过去，随着一声闷响，两人倒在旁边的草丛中。
严思琦终于反应过来，一边交待身旁的女生报警，一边借着月光摸到一根粗壮的树枝。她两只手紧紧抱住树枝，咽了咽唾沫企图稍微平复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向正在扭打的两人步步走进，看准时机后她将树枝“砰——”地用力砸到陌生男人的后脑勺上。
陌生男人吃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乱了阵脚，陈书生趁机反扑，将男人压制在身下。
“给我老实点！”陈书生见那个男人还在不停挣扎，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他发出“嘶”的一声惨叫，才终于消停。
不一会就听到警笛的响声由远及近，大学城的派出所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两公里的地方。
民警给那个男人戴上手铐后，陈书生立刻跑到严思琦跟前，神色紧张地抓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一番，“严思琦，你还好吧？”此刻的他早已将什么礼貌、礼节抛之脑后，满心只想确认眼前的人是否安然无恙。
严思琦摇头，“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原本忧心忡忡的两人才终于放下心来。
那两个女生其中一人带着哭腔说道：“警察叔叔，那个男的，他在小树林里突然窜出来，他想非礼我们，我们跑他也跟着跑，一直追我们……”
警察将他们五个人都带回派出所。被尾随的两个女生坐在警车上的时候身体仍在瑟瑟发抖，面色也苍白如纸。
另一辆车上，陈书生和严思琦安静地坐在后排，默不作声。
车子终于驶向有路灯的地方，一片亮光照进车内。严思琦瞥见陈书生手臂上有几处划伤，还在微微渗着血。
“你的手受伤了！”严思琦抓起陈书生的手臂想要仔细打量，声音引来前排的警察回头望向他们。
陈书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事，都是小伤，应该是刚刚给树枝那些划伤了。”他用轻松的口吻说着，忽然意识到严思琦这是在关心他，随即又露出一抹欣喜的笑。
前排的警察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这个男生为何受伤了还一副高兴的模样。看了一眼男生的手臂受的应是皮外伤，警察就放心地点点头。
“小伙子，挺勇啊，回头我们给你申请个‘见义勇为’称号。”
陈书生收起傻笑，连忙朝警察摆手，“啊？不用了，我们也是刚好路过而已。”
“路过？那你当时不害怕吗？”
“害怕啊，但是女孩子们也害怕，那种时候，只有我挺身而出才是最有可能将那个男的制服，这是生理上的差异，没办法的，而且……”陈书生顿了一下，坐直身子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而且我觉得无论女性是否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身为男性也应该主动更多地去保护她们。”
陈书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温和且诚恳，让听的人感觉他并非想要标榜自己有多勇敢或多舍己为人的精神，而只是单纯想要表达那些都是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警察一脸赞许地竖起大拇指，让陈书生感到有些难为情。严思琦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树影，似乎若有所思。
严思琦不知道的是，陈书生为了制造和她的“偶遇”所付出的努力。
最初陈书生辗转找到同校的五个学生，经过四处打听才得知严思琦是化学系化学专业二班的学生，之后在加入社团的新生中，他碰巧结识了严思琦的一个同班男同学。不多久陈书生便凭借自己热情大方的性格跟那个男同学混熟了，以蹭课为由要到化学二班本学期的课表，一次闲聊也让他知晓化学二班的女同学主要集中住在H栋宿舍楼，还有几个是在M栋。
他先是到H栋宿舍楼连续等了几个晚上，但都没有见到严思琦。有几个H栋的女同学，每次路过的时候都用警惕又好奇的目光打量他，和同伴窃窃私语。
她们大概是把他当成那种心怀不轨的变态跟踪狂了吧——陈书生心想，不过他并不在意。
没想到严思琦的宿舍是在M栋，陈书生转移阵地去那里的第一天就等到她了。尽管那一天她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还是在看到他以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后来前脚刚听说严思琦每逢周末都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馆打工，陈书生后脚便跟着去应聘了。
每周末的打工倒是让他收获了难得和严思琦共处的时光。尽管严思琦并不太搭理他，他仍对此乐此不疲。
店里忙的时候，他会主动把比较辛苦比较累的活揽到自己身上。空闲的时候他会给严思琦冲咖啡，会认真学习拉花。严思琦的书包上挂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小挂件，有次他凑近一看，发现是一个无脸男的小玩偶，便寻思她一定很喜欢这个动漫人物。
他在网上找来图片，照着拉花。一开始拉的无脸男，那确实是“无脸”，连大概是个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直到练习好几次，初见无脸男的雏形后，他才敢将咖啡小心翼翼呈到严思琦的面前。
陈书生说不上自己是抱着怎么样的感情或心态去面对严思琦的。
或许是因为对当年她的一走了之无法释怀，或许是因为年少时未能说出口的喜欢仍有残存，或许是因为重逢后见到的她勾起了新的情愫，或许是因为心疼她的明眸时常盈满忧愁，或许……
重逢之后的第一天，陈书生发现自己的脑海中时常会蹦出严思琦的身影，也会闪现很多小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片段。
他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严思琦，无比渴望严思琦能够重新出现在他的人生当中，对可能会再次失去她的念头感到莫名恐惧。他可以付出超出自己预想的努力，可以接受对方的冷漠，可以尝试很多从前未曾做过的事，可以费尽心思为两人制造无限偶遇。
一开始严思琦在图书馆见到陈书生落座在对面的时候会瞪他一眼，然后换到其他的课桌。到后来，两人的学习和生活节奏竟然达到惊人的一致。下课后他们会雷打不动先去图书馆呆两个小时，在位于综合书库西南角的课桌学习或看书，然后去学校食堂吃饭，回宿舍放好书包后就去中心湖那一带散步或跑步。
严思琦大部分时候会忽略他，只专注做自己的事情，当他如空气般透明。他鼓舞自己，终有一天她会发现透明的空气自始至终都萦绕在身边，是她不可或缺的存在。
严思琦就像一只随风飘荡、飘摇不定的风筝，而陈书生则是那个不停地放着风筝线，跟着风筝方向奔跑的人。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线轴，生怕一不小心线就断了。他很清楚，万一线断在他的手中，风筝便会毫不留恋离他而去，飘到他再也无法找到的地方。
直到大一第一学期即将结束时，那天晚上严思琦在中心湖西南边的草地停下脚步，听着那首《莉莉安》，他们之间的风筝线，才终于开始不再绷得那么紧。
时隔多年，陈书生仍清楚记得严思琦的生日。
二〇一五年五月二十三日，是严思琦的十八岁生日。陈书生在中心湖边送给她一个崭新的无脸男挂件，那是他特意找人定制的生日礼物。
与原来那个挂件不同的地方是，他定制的无脸男手上撑着一把红色的伞。他希望自己终有一天会是那把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伞。
严思琦将精美的挂件放在手心，低头默默地注视。过了许久，才从她口中传来语气轻柔的两个字，“谢谢。”
陈书生偏过头看她，脸上堆满温柔的笑意，“今天生日，想要去哪里吗？或者想要吃什么吗？”
严思琦摇头，“我……我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如果不是你送礼物给我，我都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说罢她又朝陈书生摇了摇手中的挂件，露出一抹略显僵硬的微笑。
陈书生一脸惊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小的时候，你们三个会给我过生日，但是搬家以后，我没有再交到过朋友，没人会给我过生日，时间长了连自己都忘记了。”严思琦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表情也很平静，让人看不出悲喜。
“那以后，还是我给你过生日吧。”陈书生不假思索地接过她的话，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坚定。
严思琦忽然感到眼睛有些湿润，连忙转过头去不再看陈书生，她假装被湖中心的橘色小灯吸引住了，生怕被身旁的人发现自己微红的眼眶。
严思琦坚信自己早已不在意那些，过不过生日、有没有人记得，这些她早已释怀。然而在收到陈书生送给她的无脸男挂件，听到他说以后会给她过生日的时候，她坚硬无比且布满尖刺的内心终究还是服了软，逐渐打开一条细微的裂缝，感受那汹涌而至的温暖潮水。
被风吹、被日晒、被雨淋的无脸男，终于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伞，终于有了一片可以庇佑他的小天地。
那天回学校的时间比往常要晚一些。在返回的途中，陈书生和严思琦依旧抄近道穿过一片小树林，那条路晚上没有任何灯光，阴森的气氛使人不敢随意靠近，偶尔才会有结伴的几个人迅速通过。
忽然陈书生和严思琦看到不远处有两个长头发的白色身影向他们跑来，伴随着尖叫和呼喊的声音。
“救命，救命——”女生的声音高亢且凄厉，在小树林中回荡。
严思琦被吓得僵在原地，双腿完全不受控制地无法移动分毫。陈书生下意识地一下挡在她的前面，将她护在身后。
“有个男的在追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两个女生终于看到有人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地径直冲向他们。
陈书生向女生们的身后望去，的确又看到一个男人，他毫不犹豫地朝男人扑过去，随着一声闷响，两人倒在旁边的草丛中。
严思琦终于反应过来，一边交待身旁的女生报警，一边借着月光摸到一根粗壮的树枝。她两只手紧紧抱住树枝，咽了咽唾沫企图稍微平复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向正在扭打的两人步步走进，看准时机后她将树枝“砰——”地用力砸到陌生男人的后脑勺上。
陌生男人吃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乱了阵脚，陈书生趁机反扑，将男人压制在身下。
“给我老实点！”陈书生见那个男人还在不停挣扎，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他发出“嘶”的一声惨叫，才终于消停。
不一会就听到警笛的响声由远及近，大学城的派出所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两公里的地方。
民警给那个男人戴上手铐后，陈书生立刻跑到严思琦跟前，神色紧张地抓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一番，“严思琦，你还好吧？”此刻的他早已将什么礼貌、礼节抛之脑后，满心只想确认眼前的人是否安然无恙。
严思琦摇头，“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原本忧心忡忡的两人才终于放下心来。
那两个女生其中一人带着哭腔说道：“警察叔叔，那个男的，他在小树林里突然窜出来，他想非礼我们，我们跑他也跟着跑，一直追我们……”
警察将他们五个人都带回派出所。被尾随的两个女生坐在警车上的时候身体仍在瑟瑟发抖，面色也苍白如纸。
另一辆车上，陈书生和严思琦安静地坐在后排，默不作声。
车子终于驶向有路灯的地方，一片亮光照进车内。严思琦瞥见陈书生手臂上有几处划伤，还在微微渗着血。
“你的手受伤了！”严思琦抓起陈书生的手臂想要仔细打量，声音引来前排的警察回头望向他们。
陈书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事，都是小伤，应该是刚刚给树枝那些划伤了。”他用轻松的口吻说着，忽然意识到严思琦这是在关心他，随即又露出一抹欣喜的笑。
前排的警察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这个男生为何受伤了还一副高兴的模样。看了一眼男生的手臂受的应是皮外伤，警察就放心地点点头。
“小伙子，挺勇啊，回头我们给你申请个‘见义勇为’称号。”
陈书生收起傻笑，连忙朝警察摆手，“啊？不用了，我们也是刚好路过而已。”
“路过？那你当时不害怕吗？”
“害怕啊，但是女孩子们也害怕，那种时候，只有我挺身而出才是最有可能将那个男的制服，这是生理上的差异，没办法的，而且……”陈书生顿了一下，坐直身子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而且我觉得无论女性是否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身为男性也应该主动更多地去保护她们。”
陈书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温和且诚恳，让听的人感觉他并非想要标榜自己有多勇敢或多舍己为人的精神，而只是单纯想要表达那些都是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警察一脸赞许地竖起大拇指，让陈书生感到有些难为情。严思琦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树影，似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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