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踪女孩
池星星和刘斯利并肩走在清水镇的海滨公路上。
清水镇位于本省闻名的海滨城市的东南角，拥有绵延不绝的海岸线。早些年还有许多原住民以打渔为生，码头总是停靠着数不清的渔船，渔民清晨的箩筐李总是装着数不尽的新鲜海鲜。
这一带曾是刘斯利童年时期最喜欢来的地方。那时候他和陈书生常常相约在天微亮时就一同前往海边，有时候还会带上林妮塔和严思琦。他们最常去的其实不是码头，而是距离码头不远的一处海滩，那里的沙子细软，灰黄色的一片像是日落前巨大的柔软云朵。
七八岁的时候，他们喜欢光着脚在海滩上追逐、嬉闹，堆砌属于自己的“长城”或“城堡”，捡拾许多形状各异的漂亮贝壳，喜欢将耳朵贴在海螺上，仔细听那传说中海的声音。他们常常玩得忘乎所以，直到一直站在边上的陈家管家，语气柔和地提醒他们时间不早该回家吃午饭时，陈书生才不情愿地先行回家。
再长大一点后，他们不再热衷于在海滩上玩耍，而是喜欢并排坐在沙滩和人行道交界的方形石砖上，将双脚插进柔软的细沙中，一起聊学校和家中的趣事或苦恼，交换最近看过的好看的漫画和小说。那是懵懂的情愫和真切的忧愁开始觉醒的年纪。
再后来，这片海滩成了外来游客的天堂，他们四个也不再常聚于此地。
刘斯利的双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神。海风轻轻地将他白衬衫的一角掀起，又抚平。
“没想到严思琦和林妮塔都在资助名单中。”池星星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当中。
他并未接话，伸手将手机从裤袋掏出，翻出刚刚在报社拍的照片，再次认真查看一遍。
二零一一年是他们八个小学同学第一次聚会的那年，当年的资助名单的确如林妮塔所述的她本人在列。刘斯利的拇指轻轻抚过照片里林妮塔年幼且青涩的脸庞，那时候她还是乌黑的齐耳短发，那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面容。
划到下一张照片，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将图像放大。他仍有些意外地看着二零一零年资助名单中另一个同样熟悉的名字。
严思琦。
刘斯利将手机屏幕关闭，悠悠地开口：“在我小时候，和陈书生、林妮塔、严思琦是青梅竹马，我们一起度过了算得上快乐的幼稚园和小学时光。林妮塔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太好，我印象中她的父亲是在我们十岁那年，在工厂的车间被机床割伤手臂，落下了轻微的残疾，之后很多年都没有正式的工作，全靠她的母亲打些零工养家，不过后来林妮塔告诉我她被资助后，时刻电子还很好心地聘用了她父亲，这对于她家的经济情况有显著的缓解作用。”
“至于严思琦，听说她生父在她出生没多久就病亡了，两三岁的时候她的生母又抛弃了她，最后是被她的姑姑收养的。在她姑姑的孩子还没出生前，姑姑姑父对她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没怎么再把心思花在严思琦身上了。”
“据我所知，严思琦的姑姑姑父都有正式的工作，但严思琦却会被资助，这个我是不太理解的。”
刘斯利说完随即转念一想，又觉得严思琦会在资助名单中也并不奇怪。“不过当时严思琦的姑姑姑父应该是没有正式办理收养手续的，只是念及亲情才让年幼的严思琦寄养在他们家。所以从法律上讲，她仍是属于单亲家庭的。”
池星星点点头，“嗯，这么说的话这两个女孩子当时会得到时刻电子的资助倒都是合情合理。其实资助名单并非像走访调查时那个人所说的针对中学生，当然初中生和高中生的确占据绝大部分，不过仍有寥寥可数的几名小学生。”
“对了，你昨天问我认不认识的那个女孩，她又是怎么回事？”刘斯利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
“你说白晓芙啊，那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池星星从上衣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着，放到口中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很快被海风吹得不见踪影。
在一圈又一圈的烟雾中，他告诉刘斯利关于第三个女孩的故事。
那是二零零七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整夜都被狂风暴雨和电闪雷鸣笼罩着。一个叫白晓芙的女孩晕倒在路边，被路过的老人送去了距离不远处的清水镇中心医院，医生和护士察觉到女孩疑似受到伤害，遂打电话通知派出所。池星星便是当天的值班警员，作为当时刚从警不久的新人，他迅速前往医院了解情况。女孩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不论问什么她都不予回应，即使等到她父母来了也依旧保持沉默。女孩的父母在走廊上和池星星交谈，不知道女孩是否受到病房外母亲责骂声的刺激，不一会儿查房的护士就发现她从病房消失不见了。随后医院安排人手，和警员及女孩的父母将医院和周围都找了个遍，但都一无所获。自此，无论是女孩的父母还是池星星，都再也没有女孩的消息。
“零七年……那时候应该很多地方安装有监控了，都没有拍到女孩吗？”刘斯利转过头问池星星。
“的确，那段时间正处于城市普及治安监控的期间，女孩出事那会监控摄像头算是基本覆盖清水镇的公共场所了，当然也包括中心医院。”池星星说着忽然停下，叹了口气。
“但是好巧不巧，受到那天罕见的大暴雨和频繁电闪雷鸣的影响，医院的好几个监控摄像头线路都烧了，我们检查了剩下的摄像头，以及把医院周边的也都排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女孩的身影，她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池星星的神情落寞。
“那后来呢？”
“后来，我一直在找她，传单发过，寻人启事贴过，我穿街走巷问镇上的居民，还发消息给临市的公安局让他们帮忙留意，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去她父母家询问情况。不过，一直都没有消息，而且她的父母……”池星星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冷笑，“其实很多年前就已经放弃她了，刚开始那两三个月他们还会跟我一起去贴寻人启事，后来根本就想再找了，女儿失踪刚满四年的时候，他们就迫不及待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
刘斯利有些诧异，在他的认知里，父母是不会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的孩子，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不配为人父母？正因为他们早早就已经放弃白晓芙了，我才更不忍心撒手不管，如果连我也放弃寻找她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她就真真正正地变成一个已死之人了。”池星星一扫原本落寞的神情，重新挂上一如既往的坚定眼神。
池星星的话让刘斯利不由得心生敬意。
忽然一个画面在刘斯利的脑海中浮现，他皱起眉头，“池警官，你刚刚说贴寻人启事，我才突然想起小时候有在街道公告栏那里见过，张贴了好长一段时间，难怪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他闭上眼，在脑海中努力思索，寻找当时的那个记忆抽屉。
“我记得有一次我又在看公告栏，当时旁边站了一个拖着垃圾袋的大爷，他看着那张寻人启事在喃喃自语，说什么‘这不是金花婆婆的侄孙女吗’，又或者他说的是孙女，但是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说的是金花婆婆。池警官，后来有人给你们提供这个线索吗？还是说白晓芙的奶奶或者哪个长辈就是叫金花婆婆？”
池星星没想到身旁的青年竟然还会记得十几年前的事，他还没来得及为此感到惊讶，就被刘斯利说的话吸引注意力，他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道：“白晓芙的奶奶和外婆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我不确定她们的名字是不是叫‘金花婆婆’之类的……我也从来没收到过你说的那个大爷提供的线索，看来等忙完别墅的案子后，要去白晓芙家问问。”
“可是，白晓芙的失踪有没有可能会跟这次的案子有关系？毕竟这次案发现场的两个人和她都在一个资助名单中，而资助活动的组织者正是本次案件的死者，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刘斯利终于说出这两天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团缠绕在一起无法理清的谜团，关系密切的两位同学都与死者之间有隐秘的关联，这个事实让他总有隐隐的担忧和不安感。
“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目前看来当年白晓芙是在失踪前一个月左右获得时刻电子的资助，但这么多年来她的父母从未提过这件事，当然我也并未关注到这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毕竟看上去似乎毫无关联。”池星星表情坦然，并未因为自己调查的不够细致而感到难以启齿。
“话说回来，没想到你这小子连记忆力也是超群啊。”
刘斯利微微笑了一下，海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我从小习惯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情或者学到的知识存储在我脑海中不同的抽屉里，这样需要的时候我就可以将他们调出来。不过有些事情估计被划分到短期记忆的范畴中了，时间久了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他补充道，“比如说我刚刚讲的‘金花婆婆’，我会记得这个名字纯粹是因为它和电视剧看的武侠人物名字一样，这种特殊性会让人印象深刻，因此这种记忆也更容易长期储存。”
池星星赞许地点点头。两人又在海风伴随骄阳的海岸边站了许久，听着往复清脆的海浪声，静静地看着海鸥在蓝色的海平面上盘旋，各怀心事。
良久，刘斯利有些犹豫地又开口说道：“池警官，我这么说可能会有些不合情理，甚至不合规。但是我想……能否让我也参与到这个案件的调查当中，现在涉案的人里面，有三个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
见池星星不作声，刘斯利露出苦涩的笑，“当然了，说不定警方都还没有排除我是作案凶手的嫌疑。”
池星星看着他，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然后池星星又伸手摸了摸口袋，搜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如果你有什么新的线索或者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罢了，池星星又补充一句，“想知道什么的话也可以联系我。当然了，只要不涉及案件核心内容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清水镇位于本省闻名的海滨城市的东南角，拥有绵延不绝的海岸线。早些年还有许多原住民以打渔为生，码头总是停靠着数不清的渔船，渔民清晨的箩筐李总是装着数不尽的新鲜海鲜。
这一带曾是刘斯利童年时期最喜欢来的地方。那时候他和陈书生常常相约在天微亮时就一同前往海边，有时候还会带上林妮塔和严思琦。他们最常去的其实不是码头，而是距离码头不远的一处海滩，那里的沙子细软，灰黄色的一片像是日落前巨大的柔软云朵。
七八岁的时候，他们喜欢光着脚在海滩上追逐、嬉闹，堆砌属于自己的“长城”或“城堡”，捡拾许多形状各异的漂亮贝壳，喜欢将耳朵贴在海螺上，仔细听那传说中海的声音。他们常常玩得忘乎所以，直到一直站在边上的陈家管家，语气柔和地提醒他们时间不早该回家吃午饭时，陈书生才不情愿地先行回家。
再长大一点后，他们不再热衷于在海滩上玩耍，而是喜欢并排坐在沙滩和人行道交界的方形石砖上，将双脚插进柔软的细沙中，一起聊学校和家中的趣事或苦恼，交换最近看过的好看的漫画和小说。那是懵懂的情愫和真切的忧愁开始觉醒的年纪。
再后来，这片海滩成了外来游客的天堂，他们四个也不再常聚于此地。
刘斯利的双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神。海风轻轻地将他白衬衫的一角掀起，又抚平。
“没想到严思琦和林妮塔都在资助名单中。”池星星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当中。
他并未接话，伸手将手机从裤袋掏出，翻出刚刚在报社拍的照片，再次认真查看一遍。
二零一一年是他们八个小学同学第一次聚会的那年，当年的资助名单的确如林妮塔所述的她本人在列。刘斯利的拇指轻轻抚过照片里林妮塔年幼且青涩的脸庞，那时候她还是乌黑的齐耳短发，那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面容。
划到下一张照片，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将图像放大。他仍有些意外地看着二零一零年资助名单中另一个同样熟悉的名字。
严思琦。
刘斯利将手机屏幕关闭，悠悠地开口：“在我小时候，和陈书生、林妮塔、严思琦是青梅竹马，我们一起度过了算得上快乐的幼稚园和小学时光。林妮塔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太好，我印象中她的父亲是在我们十岁那年，在工厂的车间被机床割伤手臂，落下了轻微的残疾，之后很多年都没有正式的工作，全靠她的母亲打些零工养家，不过后来林妮塔告诉我她被资助后，时刻电子还很好心地聘用了她父亲，这对于她家的经济情况有显著的缓解作用。”
“至于严思琦，听说她生父在她出生没多久就病亡了，两三岁的时候她的生母又抛弃了她，最后是被她的姑姑收养的。在她姑姑的孩子还没出生前，姑姑姑父对她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没怎么再把心思花在严思琦身上了。”
“据我所知，严思琦的姑姑姑父都有正式的工作，但严思琦却会被资助，这个我是不太理解的。”
刘斯利说完随即转念一想，又觉得严思琦会在资助名单中也并不奇怪。“不过当时严思琦的姑姑姑父应该是没有正式办理收养手续的，只是念及亲情才让年幼的严思琦寄养在他们家。所以从法律上讲，她仍是属于单亲家庭的。”
池星星点点头，“嗯，这么说的话这两个女孩子当时会得到时刻电子的资助倒都是合情合理。其实资助名单并非像走访调查时那个人所说的针对中学生，当然初中生和高中生的确占据绝大部分，不过仍有寥寥可数的几名小学生。”
“对了，你昨天问我认不认识的那个女孩，她又是怎么回事？”刘斯利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
“你说白晓芙啊，那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池星星从上衣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着，放到口中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很快被海风吹得不见踪影。
在一圈又一圈的烟雾中，他告诉刘斯利关于第三个女孩的故事。
那是二零零七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整夜都被狂风暴雨和电闪雷鸣笼罩着。一个叫白晓芙的女孩晕倒在路边，被路过的老人送去了距离不远处的清水镇中心医院，医生和护士察觉到女孩疑似受到伤害，遂打电话通知派出所。池星星便是当天的值班警员，作为当时刚从警不久的新人，他迅速前往医院了解情况。女孩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不论问什么她都不予回应，即使等到她父母来了也依旧保持沉默。女孩的父母在走廊上和池星星交谈，不知道女孩是否受到病房外母亲责骂声的刺激，不一会儿查房的护士就发现她从病房消失不见了。随后医院安排人手，和警员及女孩的父母将医院和周围都找了个遍，但都一无所获。自此，无论是女孩的父母还是池星星，都再也没有女孩的消息。
“零七年……那时候应该很多地方安装有监控了，都没有拍到女孩吗？”刘斯利转过头问池星星。
“的确，那段时间正处于城市普及治安监控的期间，女孩出事那会监控摄像头算是基本覆盖清水镇的公共场所了，当然也包括中心医院。”池星星说着忽然停下，叹了口气。
“但是好巧不巧，受到那天罕见的大暴雨和频繁电闪雷鸣的影响，医院的好几个监控摄像头线路都烧了，我们检查了剩下的摄像头，以及把医院周边的也都排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女孩的身影，她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池星星的神情落寞。
“那后来呢？”
“后来，我一直在找她，传单发过，寻人启事贴过，我穿街走巷问镇上的居民，还发消息给临市的公安局让他们帮忙留意，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去她父母家询问情况。不过，一直都没有消息，而且她的父母……”池星星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冷笑，“其实很多年前就已经放弃她了，刚开始那两三个月他们还会跟我一起去贴寻人启事，后来根本就想再找了，女儿失踪刚满四年的时候，他们就迫不及待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
刘斯利有些诧异，在他的认知里，父母是不会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的孩子，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不配为人父母？正因为他们早早就已经放弃白晓芙了，我才更不忍心撒手不管，如果连我也放弃寻找她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她就真真正正地变成一个已死之人了。”池星星一扫原本落寞的神情，重新挂上一如既往的坚定眼神。
池星星的话让刘斯利不由得心生敬意。
忽然一个画面在刘斯利的脑海中浮现，他皱起眉头，“池警官，你刚刚说贴寻人启事，我才突然想起小时候有在街道公告栏那里见过，张贴了好长一段时间，难怪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他闭上眼，在脑海中努力思索，寻找当时的那个记忆抽屉。
“我记得有一次我又在看公告栏，当时旁边站了一个拖着垃圾袋的大爷，他看着那张寻人启事在喃喃自语，说什么‘这不是金花婆婆的侄孙女吗’，又或者他说的是孙女，但是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说的是金花婆婆。池警官，后来有人给你们提供这个线索吗？还是说白晓芙的奶奶或者哪个长辈就是叫金花婆婆？”
池星星没想到身旁的青年竟然还会记得十几年前的事，他还没来得及为此感到惊讶，就被刘斯利说的话吸引注意力，他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道：“白晓芙的奶奶和外婆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我不确定她们的名字是不是叫‘金花婆婆’之类的……我也从来没收到过你说的那个大爷提供的线索，看来等忙完别墅的案子后，要去白晓芙家问问。”
“可是，白晓芙的失踪有没有可能会跟这次的案子有关系？毕竟这次案发现场的两个人和她都在一个资助名单中，而资助活动的组织者正是本次案件的死者，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刘斯利终于说出这两天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团缠绕在一起无法理清的谜团，关系密切的两位同学都与死者之间有隐秘的关联，这个事实让他总有隐隐的担忧和不安感。
“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目前看来当年白晓芙是在失踪前一个月左右获得时刻电子的资助，但这么多年来她的父母从未提过这件事，当然我也并未关注到这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毕竟看上去似乎毫无关联。”池星星表情坦然，并未因为自己调查的不够细致而感到难以启齿。
“话说回来，没想到你这小子连记忆力也是超群啊。”
刘斯利微微笑了一下，海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我从小习惯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情或者学到的知识存储在我脑海中不同的抽屉里，这样需要的时候我就可以将他们调出来。不过有些事情估计被划分到短期记忆的范畴中了，时间久了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他补充道，“比如说我刚刚讲的‘金花婆婆’，我会记得这个名字纯粹是因为它和电视剧看的武侠人物名字一样，这种特殊性会让人印象深刻，因此这种记忆也更容易长期储存。”
池星星赞许地点点头。两人又在海风伴随骄阳的海岸边站了许久，听着往复清脆的海浪声，静静地看着海鸥在蓝色的海平面上盘旋，各怀心事。
良久，刘斯利有些犹豫地又开口说道：“池警官，我这么说可能会有些不合情理，甚至不合规。但是我想……能否让我也参与到这个案件的调查当中，现在涉案的人里面，有三个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
见池星星不作声，刘斯利露出苦涩的笑，“当然了，说不定警方都还没有排除我是作案凶手的嫌疑。”
池星星看着他，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然后池星星又伸手摸了摸口袋，搜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如果你有什么新的线索或者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罢了，池星星又补充一句，“想知道什么的话也可以联系我。当然了，只要不涉及案件核心内容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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