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乌合之众
场面一时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出声。
老头子的办法一出，不论之前处于什么样的立场，现在都没了坚持的理由。
本来支持老太婆的一批人认为又不需要承担动手的风险，也不用面对后续的隐患，自然是极好的。
而支持壮硕男，想要求一个心安理得，同时也要排除隐患的人同样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只要看不见，那就不会产生心理负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不违背道德底线。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没人开口，但不反对已经足以说明他们的心里想法，老头子再次添了一把火。
“这个办法怎么样？不然我们举手表决一下吧，不同意的举手，要是不行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老头子居心不良，话语间暗藏陷阱，而场面果然也同他预想中那样，幸存者们一个个神情各异，竟是一个举手的都没有。
结果一目了然。
人们大多都有从众心理，老头子也不愧是多活了些年头，心思深沉。
要是他让同意的举手，结果应该也能通过，但票数必然有所不同；而老头子让不同意的举手，其他人环顾一周没发现一个有动作的，自然也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就算这其中有一些想要弃权的人，也被迫表达了自己的决议。
表决通过，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壮硕男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赵初末，最终默不作声远离人群，躲到了角落。
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也没有勇气反抗大家的意愿，只能不去参与，眼不见为净。
但这种不作为，既是放纵，也是默认，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羞愧难当。
老头子撇了一眼壮硕男离开的背影，没有在意。
这么健壮的体格子，发生冲突了还有些棘手，放任不管反而更容易确立自己在幸存者中的地位。
收回视线，老头子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好了，既然表决通过，那我们再来讨论一下有关我们大家安危的第二个话题。”
“什么？”
“什么第二个话题？”
“大爷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幸存者们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想，不会轻易被人左右，没脑子的也活不到这里。
不触及到他们人身安全等利益的情况下还可以听一听，要是想要领导他们可没人会愿意信服一个年老体衰的老头子。
老头子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心中不悦，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动，他满脸严肃，意有所指道：“有变异风险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两个伤员，我们也要考虑一下怎么处置，要是趁大家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变异，不知道在场的又会有几人要失去生命。”
幸存者之中有几人闻言面色剧变，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老头子说的两个伤员，那就只有明面上的两人了。
众人的视线纷纷汇聚到躺在电梯口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和一处货架边靠坐在地上的杨猛夫妻身上。
这两人可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咬伤的，后者不提，前者更是重伤昏迷，生死未卜，谁知道醒来的会不会是变异后的怪物。
杨猛的妻子察觉到其他人目光中的恶意，顿时满脸恼怒挡在丈夫身前，怒斥道：“看什么看，你们想干嘛？”
尽管她表面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色厉内荏的意味。
幸存者们没有搭理她，默默收回了视线。
可这种忽视的态度反而更加让人心里没底，杨猛的妻子通红的眼睛满是血丝，死死盯着众人，身躯一阵起伏。
“静依，不要担心，没事的。”
杨猛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安抚了一句。
麻静依回身看向丈夫，双眼之中充满忧虑，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丈夫苍白的脸庞，只能紧紧咬住嘴唇，无声落泪。
“不要哭，我们不是说好了嘛，你答应我的不许忘了。”
杨猛虚弱地抬手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强忍着疼痛，声音始终温柔。
麻静依抓住丈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大家的看法呢，毕竟关乎到每个人的生命安全，都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吧。”
老头子将话题抛出之后就不再言语，犹如一个局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的真实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有人会比他更着急敲定这个话题，不过后面的事就和自己无关了。
老头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极为得意。
有些人还以为他是想要在幸存者中占据领导地位，获得支配他人的权利。
殊不知，从一开始他站出来就是为了获得话语权，亲口提出这个话题。
只有这样，其他人才不会怀疑一个提出清理伤员的人是否受过伤。
毕竟，没人会自断后路。
处置完赵初末之后，早晚都会有人注意到伤员，要是引起全员筛查，那么老头子受的伤可就藏不住了。
他算是幸存者中最早受伤的人，除了他家老太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当时救援的两个人。
本来他还担心会受到大家的排挤，但在逃亡过程中，一次突发意外让救援的小伙子被撞出了队伍，身陷重围，老头子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那次意外本该可以避免，眼见着变异怪物从身后扑来，老头子不仅没有提醒，在那人被撞倒之后也没有伸出援手，甚至没有呼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拖进怪物堆里。
如果第一个人的伤亡还可以说是间接，第二个人的重伤昏迷，生死未卜就是老头子直接影响的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意外，才让老头子产生了让知道他受伤的人都无法开口，那就不会遭到排挤这个想法。
至于剩余的唯一知情人，自家的老太婆，那还不是手拿把捏。
于是，在进入这家商场之时，老头子才刻意引导那名年轻男子跑在最前面，甚至卡住了其他人的位置，让他与队伍脱节，拉开了距离。
结果也正如他计划那般，年轻男子一上去就吸引了几只变异怪物，寡不敌众，差点丧命。
就算现在暂时没死，也失去了开口的能力，看样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这样一来就没人会知道他受过伤，再加上他亲口提出这个话题，更加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
老头子知道幸存者里面肯定还有人隐藏了伤势，而为了不引起怀疑，能够继续隐藏下去，那些人只会更加激烈地排挤伤员，甚至坐实只有两名伤员这件事。
事实一如既往地如他预想中的画面那般进行着，话题抛出后立即得到了响应。
就连救了他们生命的赵初末都被众人选择了抛弃，别说杨猛和年轻男子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了。
况且还是一个重伤垂死，一个半死不活，这样的人留下来干嘛？浪费资源么？
事不关己，又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几乎没有人会为了两个伤员说话，第二项决议飞速通过。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谁来把赵初末和昏迷的男子抬出去，又怎么让杨猛离开这里。
幸存者们讨论了一会，这一次却不怎么顺利。
处理昏迷的年轻男子容易，想让杨猛离开也不算难，但赵初末就有些难办了。
谁知道赵初末现在是什么状态，那种看起来像是修炼的样子，难保一碰就醒，再者说万一他能感知到周围的情况呢？万一打乱了状态当场就变异了呢？
变数太多，慑于赵初末之前展现的实力，没有人敢轻易冒险。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拖得越久就越危险，万一出事了，谁也跑不掉。”
一名西装男出头统筹：“这里的物资虽多，但谁也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才能等来救援，这么多人，物资终归是有限的。
这样，其他不愿意参与出力的人先不管他们，不过以后分配物资肯定要少分配一些。”
西装男停顿了一下，视线有意无意扫过阿羽几人，其他幸存者瞬间会意，知道他暗指的有哪些人，只是碍于实力不能说的太直白。
不过他们终究人多势众，大方向上总归应该是人数多的一方说的算的。
幸存者们心照不宣，形成默契，西装男这才继续说道：“我们这里有十七个人，老人孩子不算也有十个青壮，四个女人。
我们分出四个男人把这位高手抬出去，还有六个男人去抬昏迷的那人和那位受伤的哥们。
当然如果能劝他主动离开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他老婆也得留在这不是，相信他会理解的。
剩下的四位姐妹们就负责劝劝那个姐妹吧，不能让她的情绪太激烈，要是传出动静刺激到外面的怪物就危险了。”
西装男很快做出分配，直接把占据了不少话语权的老太婆和老头子打入老幼弱势群体，但他也知道想要让人信服就得做出付出，于是主动开口负责搬运赵初末。
做出表率之后，西装男的底气充足了不少，他看着没有动作的其他人，略微强硬道：“接下来出力多的人后面肯定要多分配一些物资，出力少的就只能少分配一些了，这一点大家都没意见吧。”
其他幸存者闻言顿时做出取舍，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团体的氛围和地位隐隐成型。
人群之内，心思各异，人群之外，同样心思杂乱。
壮硕男自从远离人群之后就一直缩在角落，默默无言；阿羽始终沉浸在悲痛之中，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杨猛夫妻自身难保，命运多舛；从一开始就站到赵初末身边的沈亦封始终沉默，既不表态，也不离开。
唐诗冷眼旁观着幸存者之间的团体逐渐成型，内心有些挣扎。
究竟是融入大多数，还是保持现状？
唐诗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阿羽，不禁有种恨其不争的想法。
有这么强的实力却不知道奠定自己的地位，一心沉浸在情感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指望他的保护是不太可能了。
那么加入大多数呢，现在团体只是一个雏形，只要稍微运作一下，凭她的能力和手段轻易就能在团体中占据高层阶级的位置。
只是，真的要加入这群乌合之众么？
唐诗游移不定，她最后看向沈亦封的位置，眼中浮现一抹鄙夷。
老头子的办法一出，不论之前处于什么样的立场，现在都没了坚持的理由。
本来支持老太婆的一批人认为又不需要承担动手的风险，也不用面对后续的隐患，自然是极好的。
而支持壮硕男，想要求一个心安理得，同时也要排除隐患的人同样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只要看不见，那就不会产生心理负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不违背道德底线。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没人开口，但不反对已经足以说明他们的心里想法，老头子再次添了一把火。
“这个办法怎么样？不然我们举手表决一下吧，不同意的举手，要是不行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老头子居心不良，话语间暗藏陷阱，而场面果然也同他预想中那样，幸存者们一个个神情各异，竟是一个举手的都没有。
结果一目了然。
人们大多都有从众心理，老头子也不愧是多活了些年头，心思深沉。
要是他让同意的举手，结果应该也能通过，但票数必然有所不同；而老头子让不同意的举手，其他人环顾一周没发现一个有动作的，自然也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就算这其中有一些想要弃权的人，也被迫表达了自己的决议。
表决通过，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壮硕男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赵初末，最终默不作声远离人群，躲到了角落。
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也没有勇气反抗大家的意愿，只能不去参与，眼不见为净。
但这种不作为，既是放纵，也是默认，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羞愧难当。
老头子撇了一眼壮硕男离开的背影，没有在意。
这么健壮的体格子，发生冲突了还有些棘手，放任不管反而更容易确立自己在幸存者中的地位。
收回视线，老头子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好了，既然表决通过，那我们再来讨论一下有关我们大家安危的第二个话题。”
“什么？”
“什么第二个话题？”
“大爷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幸存者们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想，不会轻易被人左右，没脑子的也活不到这里。
不触及到他们人身安全等利益的情况下还可以听一听，要是想要领导他们可没人会愿意信服一个年老体衰的老头子。
老头子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心中不悦，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动，他满脸严肃，意有所指道：“有变异风险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两个伤员，我们也要考虑一下怎么处置，要是趁大家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变异，不知道在场的又会有几人要失去生命。”
幸存者之中有几人闻言面色剧变，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老头子说的两个伤员，那就只有明面上的两人了。
众人的视线纷纷汇聚到躺在电梯口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和一处货架边靠坐在地上的杨猛夫妻身上。
这两人可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咬伤的，后者不提，前者更是重伤昏迷，生死未卜，谁知道醒来的会不会是变异后的怪物。
杨猛的妻子察觉到其他人目光中的恶意，顿时满脸恼怒挡在丈夫身前，怒斥道：“看什么看，你们想干嘛？”
尽管她表面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色厉内荏的意味。
幸存者们没有搭理她，默默收回了视线。
可这种忽视的态度反而更加让人心里没底，杨猛的妻子通红的眼睛满是血丝，死死盯着众人，身躯一阵起伏。
“静依，不要担心，没事的。”
杨猛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安抚了一句。
麻静依回身看向丈夫，双眼之中充满忧虑，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丈夫苍白的脸庞，只能紧紧咬住嘴唇，无声落泪。
“不要哭，我们不是说好了嘛，你答应我的不许忘了。”
杨猛虚弱地抬手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强忍着疼痛，声音始终温柔。
麻静依抓住丈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大家的看法呢，毕竟关乎到每个人的生命安全，都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吧。”
老头子将话题抛出之后就不再言语，犹如一个局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的真实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有人会比他更着急敲定这个话题，不过后面的事就和自己无关了。
老头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极为得意。
有些人还以为他是想要在幸存者中占据领导地位，获得支配他人的权利。
殊不知，从一开始他站出来就是为了获得话语权，亲口提出这个话题。
只有这样，其他人才不会怀疑一个提出清理伤员的人是否受过伤。
毕竟，没人会自断后路。
处置完赵初末之后，早晚都会有人注意到伤员，要是引起全员筛查，那么老头子受的伤可就藏不住了。
他算是幸存者中最早受伤的人，除了他家老太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当时救援的两个人。
本来他还担心会受到大家的排挤，但在逃亡过程中，一次突发意外让救援的小伙子被撞出了队伍，身陷重围，老头子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那次意外本该可以避免，眼见着变异怪物从身后扑来，老头子不仅没有提醒，在那人被撞倒之后也没有伸出援手，甚至没有呼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拖进怪物堆里。
如果第一个人的伤亡还可以说是间接，第二个人的重伤昏迷，生死未卜就是老头子直接影响的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意外，才让老头子产生了让知道他受伤的人都无法开口，那就不会遭到排挤这个想法。
至于剩余的唯一知情人，自家的老太婆，那还不是手拿把捏。
于是，在进入这家商场之时，老头子才刻意引导那名年轻男子跑在最前面，甚至卡住了其他人的位置，让他与队伍脱节，拉开了距离。
结果也正如他计划那般，年轻男子一上去就吸引了几只变异怪物，寡不敌众，差点丧命。
就算现在暂时没死，也失去了开口的能力，看样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这样一来就没人会知道他受过伤，再加上他亲口提出这个话题，更加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
老头子知道幸存者里面肯定还有人隐藏了伤势，而为了不引起怀疑，能够继续隐藏下去，那些人只会更加激烈地排挤伤员，甚至坐实只有两名伤员这件事。
事实一如既往地如他预想中的画面那般进行着，话题抛出后立即得到了响应。
就连救了他们生命的赵初末都被众人选择了抛弃，别说杨猛和年轻男子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了。
况且还是一个重伤垂死，一个半死不活，这样的人留下来干嘛？浪费资源么？
事不关己，又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几乎没有人会为了两个伤员说话，第二项决议飞速通过。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谁来把赵初末和昏迷的男子抬出去，又怎么让杨猛离开这里。
幸存者们讨论了一会，这一次却不怎么顺利。
处理昏迷的年轻男子容易，想让杨猛离开也不算难，但赵初末就有些难办了。
谁知道赵初末现在是什么状态，那种看起来像是修炼的样子，难保一碰就醒，再者说万一他能感知到周围的情况呢？万一打乱了状态当场就变异了呢？
变数太多，慑于赵初末之前展现的实力，没有人敢轻易冒险。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拖得越久就越危险，万一出事了，谁也跑不掉。”
一名西装男出头统筹：“这里的物资虽多，但谁也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才能等来救援，这么多人，物资终归是有限的。
这样，其他不愿意参与出力的人先不管他们，不过以后分配物资肯定要少分配一些。”
西装男停顿了一下，视线有意无意扫过阿羽几人，其他幸存者瞬间会意，知道他暗指的有哪些人，只是碍于实力不能说的太直白。
不过他们终究人多势众，大方向上总归应该是人数多的一方说的算的。
幸存者们心照不宣，形成默契，西装男这才继续说道：“我们这里有十七个人，老人孩子不算也有十个青壮，四个女人。
我们分出四个男人把这位高手抬出去，还有六个男人去抬昏迷的那人和那位受伤的哥们。
当然如果能劝他主动离开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他老婆也得留在这不是，相信他会理解的。
剩下的四位姐妹们就负责劝劝那个姐妹吧，不能让她的情绪太激烈，要是传出动静刺激到外面的怪物就危险了。”
西装男很快做出分配，直接把占据了不少话语权的老太婆和老头子打入老幼弱势群体，但他也知道想要让人信服就得做出付出，于是主动开口负责搬运赵初末。
做出表率之后，西装男的底气充足了不少，他看着没有动作的其他人，略微强硬道：“接下来出力多的人后面肯定要多分配一些物资，出力少的就只能少分配一些了，这一点大家都没意见吧。”
其他幸存者闻言顿时做出取舍，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团体的氛围和地位隐隐成型。
人群之内，心思各异，人群之外，同样心思杂乱。
壮硕男自从远离人群之后就一直缩在角落，默默无言；阿羽始终沉浸在悲痛之中，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杨猛夫妻自身难保，命运多舛；从一开始就站到赵初末身边的沈亦封始终沉默，既不表态，也不离开。
唐诗冷眼旁观着幸存者之间的团体逐渐成型，内心有些挣扎。
究竟是融入大多数，还是保持现状？
唐诗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阿羽，不禁有种恨其不争的想法。
有这么强的实力却不知道奠定自己的地位，一心沉浸在情感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指望他的保护是不太可能了。
那么加入大多数呢，现在团体只是一个雏形，只要稍微运作一下，凭她的能力和手段轻易就能在团体中占据高层阶级的位置。
只是，真的要加入这群乌合之众么？
唐诗游移不定，她最后看向沈亦封的位置，眼中浮现一抹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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