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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女强又逢南丐客,子期怜伤伸援手

    只说那年轻女子倒不客气,急步上前,一刀劈风,直逼丁德洪头颅。

    丁德洪一见,横刀一格,只听“当”地一声山响。丁德洪心中不禁暗道,好大的劲力。

    那女子劲力虽大,招却未老,转眼又是一招“横江断浪”,紧接着“劲风摧枯”、“飞花折柳”,奇巧迅捷的招数层出不穷。

    不过这边丁德洪以简应繁,招招都是将近四十年的最精纯的刀法,刀锋一送,如风若洪。

    只看这一老一少斗了四十余回合,竟不分胜负。断子期一直冷眼看那女子,冷峻的面容中透着一股霸气,其刀法之凌厉,若是再有三五年的功力,恐怕亦可问鼎中原。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在那女子飞身劈斩之时,丁德洪看准时机,又是挺刀一格,不过就在双刀相格之际,丁德洪又同时使出了纯厚内力。那女子在刀法上本就稍逊于丁德洪,内力更较他差得很多,四十多招的比试已让她露出疲态,而此时她又正悬在空中,无处借力,对于丁德洪这尽力一格,她哪还能抵得住?

    但看那女子在空中翻了两翻,竟退出三丈开外。那女子站定之后,稍稍闭住眼睛,强稳住体内翻滚的真气,才不致于吐出血来。

    片刻之后,那女子才使气息稍**和,随之敬然道,“丁寨主的飞虎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劲力非常,小女子佩服。”

    丁德洪心里明白自己不是赢在刀法之上,而是赢在内力之上。之前他三弟宁万忠一直没有说明败在谁的手上,恐怕也是无颜说出对方不过是个少女。想罢,丁德洪道,“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江湖上恐怕又要多一个年轻高手了。”

    那女子淡淡一笑,又对她那伙人道,“把那两箱金银还给丁寨主。”

    丁德洪见那女子言而有信,心下不觉佩服,道,“水上的生意,本就是谁劫谁得。你下手快,自然应该全归于你。不过,鄱阳湖上的货,要是被别人一手清了,我老丁在江湖上也没法混了。这样,我拿一箱,另一箱你留着吧。”

    那女子看了一眼装金银的箱子,却没把它们放在心中,道,“我劫这两箱金银,只是想见识一下丁寨主的刀法。金银,我是不会要的。”

    “不要那就留给我吧。”说话之间,忽然多出来二十余个乞丐。断子期看那为首的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南丐帮的黄团团头米庆仁,另一为首的却不识得。

    只看米庆仁走到那女子面前,冷冷一笑,道,“你可让我们好找啊,伤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

    此时那女子的随从已护到她身边。那女子道,“你们想干什么?”

    米庆仁没好气地道,“想干什么?你断了本帮高长老的左臂,你说我想干什么?”

    那女子不屑一笑,道,“高长老技不如人,却又不识进退,他断了左臂,也是咎由自取。”

    断子期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暗道,丐帮之中,能身居长老之位,武功自是不弱。这少女竟能断了南丐帮高长老的手臂……刀法虽然可叹,不过出手却是太过狠辣。

    米庆仁这时气得头发直竖,喝道,“我们南丐帮的人岂是如此受欺之辈!小姑娘,现在你听好了,要么,你就留下一条手臂,赶快滚蛋;要么,你就在高长老面前磕十个响头,再看看高长老是否能饶了你。”

    那女子一听,轻“哼”一声,道,“就你们这几个乞丐,还不够我喂刀的。”

    一边的丁德洪见事态紧急,忽然插道,“诸位稍安,且听我老丁一言。”

    米庆仁见丁德洪透着一股烈气,做揖而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丁德洪还了一揖,道,“宽水寨丁德洪。”

    米庆仁一听丁德洪的名号,“哦”了一声,又是一揖,道,“原来是丁寨主,失敬失敬。”丁德洪呵呵一笑,道,“诸位且听我说一句,听刚才的话,这位女子……哦,小姑娘,还不知你的名字?”丁德洪看了看那女子。那女子自报家门道,“我叫韩千羽。”

    丁德洪接着问了米庆仁的名号,才晓得他是南丐帮的五大团头之一,又继道,“米团头,听刚才的话,想来事情的起因,是贵帮高长老与韩姑娘切磋刀法吧。”米庆仁道,“事是如此,不过这小姑娘也太过狠辣。”

    丁德洪道,“刀剑本无眼,而且,江湖上的规矩,两人切磋,生死由命。现在若为了高长老的手臂而引起诸多纷争,恐怕于理不合。”

    米庆仁一听此言,暗忖,道理确是如此,不过高长老毕竟失了一条手臂,事情绝不能这么算了;不过自己又绝非丁德洪的对手,一时间竟不知该何言以对。

    丁德洪见米庆仁面有难色,续道,“要我说,你们双方都看我薄面,这事就算过去了。”又转向韩千羽道,“韩姑娘,你把那一箱金银给高长老赔罪便是了。”

    韩千羽见状如此,此时又身有内伤,不便过多拖延,遂道,“我依丁寨主的。”随即吩咐随从道,“我们走。”

    米庆仁眼巴巴地看着韩千羽一伙人走了,却不敢动。从丁德洪言语之中,已明显能看出其偏于哪头,米庆仁若不量力而行,恐怕事办不成,还要吃些苦头。最后,米庆仁等人只能抬手一揖,相告而别,却没有抬走那箱金银。

    断子期看看两伙人都走远了,也没有了游玩之兴,遂对丁德洪道,“丁大哥,小弟也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

    丁德洪一听,忙道,“怎不在寨中多住几日?”

    断子期摇摇头,道,“小弟确实有要事在身。下次经过鄱阳湖,一定去宽水寨看望哥哥。”说着,对丁德洪、陆奇又是一揖。

    陆奇道,“只愿再与断兄相会,听上一遍《冷月青山曲》。”

    只说断子期一路北上,直赴少林。行到红日垂西,夜染天穹,不觉腹中饥饿,便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断子期简单地要了两样小菜和一碗米饭。不一时,店小二便把热气腾腾饭菜端了上来。

    断子期吃了半碗饭,抬头之间,忽见进来二十多个丐帮弟子,为首的正是白天在迎风亭遇到的米庆仁。断子期在一旁只做不识,继续吃自己的饭菜。

    米庆仁等人也都没理会断子期,竟直走上二楼。然而稍过片刻,即听到人仰马翻之声。这时,只见一黑衣人忽从二楼摔出。

    断子期看得准确,几步之间,便停在了那黑衣人下坠的落点,稳稳接住。再看时,那黑衣人正是下午所遇的韩千羽,不过此时,一张美丽面容正如风摧梨花一般,嘴角尚流着几丝鲜血。

    断子期把韩千羽扶到一边坐下。不过这时,米庆仁一众或跃或奔,瞬间即围到了断子期他们身旁。

    米庆仁先开言道,“这位公子,咱们下午见过,你是宽水寨的人?”断子期摇了摇头,道,“只是丁寨主的朋友。”米庆仁一听,续问道,“那你与这位韩姑娘不是一路人了?”断子期又摇了摇头,道,“我和这位韩姑娘也只是一面之缘。”

    米庆仁“呵呵”一笑,道,“那就好办了。我们南丐帮的事,希望公子不要插手。”断子期再一次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有内伤在身,还请米团头高抬贵手。”

    此言一出,米庆仁身边的一人忽然喝道,“小子,靠到一边去,要不让你先吃上一记霹雷棍。”断子期看了看说话那人,正是午后和米庆仁同行的中年男子,遂道,“敢问这位前辈高姓大名?”那中年男子朗声道,“在下南丐帮青团团头秦景。”

    断子期道,“真没想到,一日得遇南丐帮两大团头。不过,在下不才,还是想请两位团头高抬贵手。”秦景一听,不屑一笑,道,“敝人不才,还不知道这位小哥有什么高招,可否指点我一二?”断子期淡淡一笑,道,“不知秦团头想怎么比试,在下自不量力,也想试一试前辈的高招。”

    秦景看断子期年纪轻轻,并没把他放在眼里,遂道,“好啊,只要你能接我三棍,我可以卖你一个面子。”断子期一听,爽快地答道,“好,请吧。”说着,走上两步。

    秦景见断子期强自出头,决心要教训教训他。只看秦景手中铁棍一挥,登时劈向断子期的左肩。

    但看这一棍下来,使了六分劲力,若是碰到一般桌椅,定可击为粉末。不过,断子期却无半点动弹,竟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棍。

    秦景初时大惊,以为断子期不躲不闪,肩上之骨定然是碎了,不过再看时,断子期竟面不改色。

    原来是断子期暗运内力,抵住了这一棍之力。断子期现在的内力,江湖之上,恐怕也没几个人可以与之一较长短。秦景虽然已过中年,不过若论及内力,却与断子期相差得太远。

    不过断子期并没有用内力将他弹开,已是给了他十足的面子。

    秦景是个老江湖,这一棍下去,已知断子期的内力远胜于己,不过心中却是不甘,强自道,“好小子,手上真是有些功夫。不过我刚才还未尽全力,这第二棍,我可不再留情了。”断子期淡然道,“好,那就请秦团头再施棍法。”

    秦景这次可不留任何情面,一棍下去,使足了十成的劲力。

    不过铁棍一落,在还未触及断子期左肩时,却不知怎地,竟滑到了一边。再看时,铁棍落处,竟把一旁的地面打得石屑纷飞;而地面登时也多了一个海碗大小的石坑。

    而且由于棍端着力处意外一变,秦景脚下不稳,亦随棍势动了几动。

    这变故一出,秦景更深知断子期内力之厚,此时他一脸狼狈之态,不觉退到一边。

    米庆仁冷眼看了看断子期,道,“真是好本事,在我们南丐帮面前大显神威。”

    毕竟断子期有何言语,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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