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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汇贤堂中师徒聚,渭水河上逢玉刚

    断子期忽听有人召唤,寻声一看,却是叶瑛。

    叶瑛从树后走出来,对断子期道,“你过来。”断子期依言走到她身边,淡淡地道,“你也要阻拦我?”

    叶瑛微“哼”一声,道,“我怎么能是你断大侠的对手?”说话之间,从怀中拿出一只小药瓶,继之取出一颗药丸,递到断子期面前,道,“这是万蚁攻心散的解药。”断子期一听,疑惑地看着叶瑛,并没伸手去接。

    叶瑛坦然道,“我给你吃万蚁攻心散,是想救你师父,我并不想害你,我只是想……”说到这,忽然停住了。断子期稍想了想,并没有再问什么,接过了药丸,放入口中。

    “快走吧,”叶瑛道,“若是等我义父来了,你们谁也别想跑了。”

    断子期看着叶瑛带着关切的眼神,忽然问道,“你知道你义父……”叶瑛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义父吃了泻药,我看到是钱贵南在我义父的饭食中下的,我也悄悄用银针试过,并非致命毒药……我猜到你们是想逃走。”

    “可你却没说破?”断子期有些不敢相信。

    叶瑛道,“我刚说过我并不想害你,快走吧,不过,记住……你还欠我一个故事。”说罢,转身而去。

    断子期不解地看了看叶瑛的背影,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杂乱。尉迟修文和钱贵南这时走到断子期身旁,尉迟修文先一拱手,对断、钱二人道,“两位,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断、钱二人也还了一揖,断子期道,“多谢尉迟兄出手相助。”尉迟修文道,“若是没有钱兄的泻药,我也拿不回饮血刀,后会有期。”说罢,扬长而去。

    钱贵南看尉迟修文走远之后,才神秘兮兮地问断子期,“喂,那小姑娘找你说了什么?”断子期道,“她把万蚁攻心散的解药给了我。”

    “嗯?”钱贵南一听,吃惊不小,不过随即一笑,道,“原来那个小姑娘喜欢上你了。”断子期一脸复杂,竟自走了。钱贵南赶忙叫住断子期,道,“喂,我冒这么大险救你,你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吗?”断子期又停住脚步,淡然道,“那就多谢钱兄仗义出手了。”

    钱贵南一笑,走到断子期身边,抹去方才有些尴尬的话题,道,“现在有什么打算?”断子期道,“我想去汇贤堂,我师父应该还在汇贤堂养伤。”

    “那咱们就在此别过吧。”钱贵南道,“眼看就快过年了,我师父的寿辰是正月十五,我要去为她老人家祝寿。”说到最后,钱贵南也显得很是郑重。

    “云姑前辈的生日……好,”断子期抬手一揖,道,“那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不说钱贵南去给云姑祝寿,只说断子期一路直奔四川汇贤堂。可恰于三日之后,断子期竟在路上撞到了汇贤堂少主陈铁雄。

    此时陈铁雄正带着陈铁霸并二十名仆从。陈铁雄一见断子期,又惊又喜,急忙下马相迎,道,“断兄,想不到竟在路上遇到你,你不是被困在紫云殿吗?”断子期亦是望外惊喜,道,“陈兄,别来无恙。”

    陈铁雄道,“听冯前辈说你被钟报城困在紫云殿,我安排好了冯前辈之后,就马上带人来救你,没想到你却从紫云殿出来了。”

    断子期淡淡一笑,道,“多亏两位朋友出手相助,我才得以脱险。”“哦?”陈铁雄奇道,“是哪两人?能在紫云殿救出人来,本领一定不小。”断子期遂把如何脱身紫云殿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关于中万蚁攻心散的事,却未提及。

    陈铁雄听完,叹道,“没见到这两位英雄,真是遗憾。听说尉迟修文的饮血刀法,乃是天下一绝;而云派的传人,自是一身绝技。若是能与这两位英雄切磋武功,那一定又是一大快事。”断子期慰道,“陈兄不必过多遗憾,他日与他们终有相逢之期。”

    陈铁雄豁然一笑,道,“不说这些了。断兄,这次你一定要在汇贤堂多住几日。”断子期淡淡地点了点头。

    陈铁雄一行人等回到汇贤堂后,但看堂中的大大小小都在忙碌着过年之事。一片喜乐祥和,确实是到年关了。

    陈铁雄引着断子期到冯远兴的房中。断子期一见师父,已无伤痛之态,大是欣慰,忙道,“师父,你的内伤可是全好了?”

    冯远兴笑道,“这还得多亏陈贤侄,他每日与我一枝百灵花,只十日,我的身体便全好了。”

    断子期一听,忙回身对陈铁雄一揖,诚然道,“多谢陈兄大施援手,出灵药救我师父。”

    陈铁雄忙还一揖,朗然道,“冯前辈乃是武林名宿,多为侠义,我身为晚辈,敬之犹恐不及,几枝百灵花,何足挂齿。”

    不觉之间,年关便过,继之又要出正月了。

    这一日,冯远兴、断子期师徒来与陈铁雄道别。陈铁雄一听,哪里肯放,硬要相留多住几日,不过最终,冯、断二人还是决定起身而行。陈铁雄见冯、断二人去意坚决,只得备席相送,又送五朵百灵花给冯远兴。冯、断二人见此,自是多怀感激,不过江湖英雄,自是大恩不多言谢。

    离开汇贤堂后,冯、断二人只是任途而行,观赏一路之春景。不觉又过了数日,冯远兴忽与断子期平然道,“子期,为师现在已无半点武功,也不再想江湖上的是非了,只想找一块地,种几亩田……咱们师徒,也就此别过吧。”

    “师父……”断子期乍闻一惊,却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什么是好。

    冯远兴“哈哈”一笑,道,“你若想师父了,就到师父的老家袁州来看我吧。”说罢大袖一挥,扬长而去。断子期知道师父已厌倦了江湖争斗的生活,解甲归田,也许是师父最好的选择。

    看着师父走后,断子期便也赴向山东崂山。

    只说一路观花看景,断子期也不甚急。不知觉间,便来到了西安渭水河畔。

    断子期坐于河边,看着眼前浊浊浪涛,不禁想到周天子时的姜子牙,一代英豪,名震千古。然而,功名转瞬即逝,江湖上又何必如此纷争?

    如此感观之间,不觉夜色代昼,明月当空。断子期见岸边尚有舟子,便雇了一只,随意泛于渭水之上。

    漫漂之际,忽闻清乐,音节精妙,却非笛非箫。断子期向远一望,这乐声似从另一舟中传来,遂对船家道,“老丈,把船摇到那演奏乐曲的船边。”船家依言而行。

    不一时,断子期的木船便靠近了那发出乐曲的船只。此时乐曲已止,断子期定睛一看,站在船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南丐帮五大长老之一的楚材栋。

    断子期一见故人,又见楚材栋手持尺八,遂隔舟而道,“很妙的尺八曲。”

    楚材栋这时也看到了断子期,意料之外地笑道,“原来是断公子,真巧。断公子也贪爱这渭水之上的夜色吗?”

    断子期道,“浊浪月下,别有一番景致,何况还有楚长老的妙音。”

    这时,楚材栋船舱中的另一人道,“断公子,到船中饮上几杯,如何?”

    断子期寻声一看,却是南丐帮的副帮主陈玉刚,想起昔时其曾为自己挡过一掌,不胜感激,遂道,“陈副帮主有此雅兴,在下却之不恭。”当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付与船家,又双足一点,即飞身到了陈玉刚的船上。

    断子期看了看在座之人,还有高仰浩长老、郭海仲长老,一一作揖见礼之后,方道,“陈副帮主日理万机,怎么有闲暇带着诸长老来这渭水寻月?”

    陈玉刚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北丐帮武学秘要丢失已久,至今未得寻回。现下北丐帮帮主宁济尘送来书信,要在真定府举行南北丐帮大会,欲对武学秘要一事,做个了断。”

    断子期听后,稍想了想,疑道,“难道就为了一本武学秘要,就要开一场南北丐帮大会吗?”

    陈玉刚道,“每个帮派不外传的武学,在其帮中而言,都是无上至宝,而且这几年来南北丐帮多有磨擦,也该坐在一块儿好好解决一下了,否则,本是同气连枝的南北丐帮,就要相互敌视了。”

    看着才三十出头的陈玉刚,竟有如此忧虑,想及深远,断子期心中不觉暗暗叹服。

    陈玉刚又道,“断公子,不知你现在意欲何往?”断子期道,“在下正准备回崂山。”

    陈玉刚想了想,道,“若是断公子身无要事,不妨也一同参加南北丐帮大会。这次大会上不但有南北丐帮的领头人物,更有北方许多英雄,我想,其中也会有断公子的故旧之交吧。”

    断子期一听,想了想,道,“好,左右无事,便到真定府去看一看。”

    陈玉刚“呵呵”一笑,道了声“好”,说着又拿起酒杯,爽快道了声,“干。”

    此时已是二月天气。不过在北方,依旧时起风雪。

    这一日正午,断子期与南丐一行人等到了山西平阳府,找了家客栈落脚。这时,忽然进来一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面目俊朗,一身深蓝锦绸。只看他一进店中,看到断子期与陈玉刚等人正在喝酒吃饭,便问道,“请问哪位是陈玉刚?”

    郭海仲一听这年轻男子直呼陈副帮主姓名,微有不悦,接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似未察觉到郭海仲的口气,反问道,“你是陈玉刚?”郭海仲怒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男子却不再言语,径直走到郭海仲面前,忽然手起一掌,直击其胸口。这一个变化确是突然,不过郭海仲倒也反应迅速,立时以掌相迎。

    毕竟这二人较掌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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