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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子期切磋陶格斯,可汗四人攀雪山

    当被断子期问及蒙古族是否过春节时,布日固德笑道,“那是自然,我们蒙古人曾经也在中原做过帝王。以前,我们蒙古人的新年时间与汉人是不同的,不过,当我们入驻中原之后,便与汉人在同一天过春节,我们也会饮酒、庆贺、相互祝福,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蒙古人对节日更为热情。”

    断子期听后,点点头道,“曾经听说蒙古人粗旷豪迈,不像我们中原人含蓄内敛。若论热情,当然要数蒙古人了。”

    布日固德一听,“哈哈”笑道,“断兄说得极是。好,断兄,今年你们就留下,与我察哈尔部共迎新春。”断子期点点头。

    次日天明,断子期用过早饭之后,出得蒙古包,信步漫游,来到一块小丘之上。但见朔风阵阵,白雪皑皑,断子期心中不禁想到,“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看来古人所言非虚,北地确是寒如斯。

    正在断子期入境欣赏之际,忽听有人唤道,“喂,你就是擒住阿拉坦乌拉和其木格的那个人?”

    断子期随声回头一见,却是一个一身蒙古服饰、很壮实的青年。只看这青年目光如虎似豹,无处不透着勇猛剽悍之气,断子期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你也懂得汉语?”

    那青年道,“我蒙古部族也曾在京师住过,会说汉语不足为奇。”说着又打量了断子期一番,见其相貌平平,身材一般,真不像是身有所长之人,遂疑道,“阿拉坦乌拉和其木格虽是我部叛徒,可俱是一等一的武士。我不信凭你一人能擒住他们两个。”

    断子期淡淡一笑,道,“我与那两位交手之时,他们已奔逃了很久。也许是他们体力不支,我才误打误撞赢了他们。”那青年“哈哈”一笑,道,“看来你还是个很谦虚的人。不过你能胜过他们二人,自是有一些本事,我也想领教一下你的拳脚。”

    断子期一听,问道,“你是何人?”“我是何人?”那青年道,“打过之后你就知道了。”说话之间,一拳已打向断子期胸口。

    断子期眼急脚快,轻盈移步,稳稳避开了这一记重拳。那青年手脚倒也迅速,一击不中,一击又至。断子期试过三招之后,已晓得这青年手中的功夫分量,于是只以青狼手相应,却也不甚用劲。

    不过,二十招之后,断子期忽然发力,一扯一别,二招之间即把那青年制住;又见那青年再无反抗之意,才松开手。那青年见断子期擒拿招法甚是灵巧,心下甚为佩服,坦诚道,“断兄武功非凡,果然有擒住那两个叛徒的本事,小弟心服口服。”

    断子期见这青年言语坦荡,倒有几分喜欢,淡淡一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那青年憨憨一笑,道,“我叫陶格斯,是可汗的弟弟。”

    “哦。”断子期恍然而悟。而这一边布日固德、吴悦并几个蒙古武士早在一旁看到了他们的比试。布日固德笑着走上前,道,“陶格斯,现在你信我说的话了吧。”陶格斯“嗯”了一声,道,“现在我全信了。”

    断子期这时忽然问道,“可汗,方才我见陶格斯所用的武功招式,很像我一个旧相识。不知陶格斯的武功是何人所授?”布日固德道,“陶格斯的武功全是我教的,不过我的武学恩师并非本族人,而是中原人士。断兄,却不知你那位旧相识姓甚名谁?”断子期道,“他叫陆奇。”

    “陆奇?”布日固德一听,又惊又喜,继问道,“可是鄱阳湖宽水寨的陆奇?”断子期点点头,道,“正是此人。”

    布日固德一听,叹道,“想不到断兄与我师兄却是旧友。我们已有许多年未见了,师兄现下境况可好?”

    断子期点点头,道,“他很好。当初我们相遇在鄱阳湖上,那时他在一叶小舟之上,正在吹奏胡笳,我一时兴起,以笛与其合奏,遂交为友。”

    布日固德不觉又是一叹,道,“想当初我与师兄同门学艺,胡笳还是我教与师兄的。现在回想,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说到此,不觉一停,看着满天风雪,转而道,“外面寒冷,咱们还是先回账中吧。”

    这晚布日固德、断子期众人又是一夜欢饮、半夜歌谣。

    不觉之间,便到了新春。新春这段时间,自不必多言蒙古族的热闹非凡,整个“白月”,也就是汉人的“正月”,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马奶酒、烤全羊、手抓羊肉等等,让断子期与吴悦尝尽了蒙古族的佳肴;长歌、漫舞、马头琴等等,更让断、吴二人赏尽了蒙古族的音乐之美。

    直过了“白月”,整个察哈尔部才稍得安息。

    这一日,天朗气清。吴悦忽然对断子期道,“公子,我们来了好久,还没爬过雪山呢。今日无事,我们去爬雪山如何?”断子期想了想,道,“此处雪山可不比崂山,这里山路奇滑,且有雪流沙之险。”吴悦不以为然,调皮笑道,“怕什么。公子武功绝顶,有什么危险,公子都能化解。”断子期见吴悦一脸兴致,遂笑着答应道,“好吧。”

    吴悦想了想,又道,“我还约了可汗和陶格斯,我们一块儿吧。”断子期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猜到吴悦的用意:这“白月”之中,吴悦和陶格斯交往过频,想是二人于对方都生了情愫。想到此,断子期不觉一笑。

    只说断、吴二人与布日固德兄弟俩,带上肉干、马奶酒并水后,便上马而行。走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来到一座雪山之麓,仰头而望,其高耸之势令人不禁生畏。

    吴悦看了片许,轻呼一声,叹道,“哇,好高啊。”陶格斯有意逞能,笑道,“这算什么,草原之上,比这高的山峰不胜其数,不过对于你来说,能爬上这座峰顶,怕也要吃不少劲。”“少瞧不起人。”吴悦小嘴一嘟,反驳道,“我的轻功可是我家公子所授。就怕登山之时,你的脚力还要差我许多呢。”

    “好好好,”陶格斯连声道,“说不如做,今天我倒要看看咱俩谁的脚力更胜一筹。”

    断子期与布日固德在一边只是发笑,心中均想这两人天真烂漫,倒真可成一对佳人。四人把马拴于树上之后,布日固德道,“好了,现在我们就开始登山吧。”接着又对陶格斯与吴悦道,“你们俩,谁能先到山顶,我就赏谁一只金玉手镯。”吴悦一听,笑道,“可汗可要说话算话。”布日固德郑重道,“那是自然,我一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好。”吴悦道,“那我可就要定那只手镯了。”说话之间,脚下早发劲力。但看其身形如轻燕一般,几个健步,就奔出数丈之外。布日固德一见,不禁叹道,“果然是断兄新授的轻功,这小女子还真不可小觑。”

    “可汗也不要太过自谦了。”陶格斯接道,“你弟弟也是你新授的轻功,绝不会落在小姑娘身后。”说话之间,也放开脚步,直追吴悦。

    布日固德看了看断子期,笑道,“断兄,我们也跟上吧。”断子期点了点头。只见这二人虽亦放开脚力,却是平平稳稳地跟在前面两位一里之外。

    只说这吴悦确是得了断子期的真传,一口气竟攀登了一个时辰;而陶格斯也的确被她落下一大截,仿佛如何加劲也追赶不上。不过,后来却不然了,吴悦毕竟内劲不足,旺盛的体力在一个时辰之中已十用其七,余下的路程不禁放慢了脚步。如此又过了片刻,陶格斯已在吴悦身后十步左右了。

    陶格斯这时笑着叫道,“喂,看来你的脚力是不成了,金玉手镯是要易主了。”吴悦一听,不以为然,回首道,“我现在的确有些累了,才放慢些脚步。不过你放心,就算是我现在的速度,一样要落你一大截。”说话间,吴悦心下可是认真,稍稍提了口气,又加快了步法。

    陶格斯一见,心道,想不到这小姑娘如此争强好胜,不过,若只是我们二人,便让了她也是无妨;不过在可汗和断大哥面前,若输于她,还真丢些脸面。想罢,脚下也不自觉地加了力气。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再看时,确是陶格斯的后劲足够,只在吴悦身后,却不超她。

    吴悦此时已是疲惫不堪,脚上再要加劲已是不能。吴悦抬头一看山顶,还有数里之遥;而身后,陶格斯已像影子一样跟着自己。怎么办,怎么办?吴悦心里开始不住地嘀咕。就在吴悦心中暗思之时,脚下一不留神,“哎呀”一声,竟一下滑倒了。

    陶格斯一见,笑道,“完了,功亏一篑了。”吴悦一听,把头转向一侧,愠道,“真是幸灾乐祸。”陶格斯没再说什么,背对着吴悦,俯下身子,道,“上来吧,我背你。”吴悦一听,脸上虽仍有愠色,心中却是一甜。要知这两个年轻人的心中,早已是彼此欢喜,只是心照不宣。

    如此,剩下的几里山路,陶格斯便一直背着吴悦。到得山巅之后,陶格斯又细心地拂去一块石上积雪,让吴悦坐下休息。

    断子期与布日固德这时也到了。布日固德本是看到吴悦摔倒的,不过还是有意问道,“你们二人是谁先到山顶的?”吴悦轻叹一声道,“可汗,我在途中不慎跌倒,是陶格斯背我上山的,我输了。”“哦。”布日固德若有所思地道,“那这么说,是你们二人一同到山顶的,那,可就有些难分伯仲了。”

    如此看来,这金玉手镯该属谁之手腕,还真是个难解之题。

    毕竟这金玉手镯终归谁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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