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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夜半客栈逢袭客,与丐联手共谋功

    只说夜过亥时之后,断子期、钱贵南二人即悄悄地伏于石震堂屋脊之上。不过,他们前前后后暗寻了两个多时辰,却没寻到一点蛛丝马迹。钱贵南先是打了退堂鼓,道,“看来不是叫花子看错了,就是石震堂的人早有准备。我看今夜是要一无所获了。”断子期想了想,亦点头道,“不错,看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和大家商议之后再做定夺。”说罢,两人遂离开了石震堂。

    断、钱二人回到客栈之时,正是长夜最深之际。二人想店家、伙计此时恐怕还沉于梦中,便从二楼没锁的窗子进了客栈,回到客房。此时已进深冬,夜尤阴冷,钱贵南把被子往身上一盖,立觉没有什么能比在床上暖暖地睡上一觉更舒服了。断子期亦躺在床上拥被欲眠,不过他忽然觉得夜是出奇的静,静得有些暗隐杀机。因着这一份不安,直过了半个时辰,断子期还不能成眠。

    果然,断子期的不安应验了。就在这时,断子期忽然闻到了几丝令人迷醉的香气,心中顿惊,立时摒住呼吸。不过,凭借刚才吸进的一点香气,断子期心中已然明了,这虽然是一种很厉害的迷香,但只要用冰寒内力稳住周身大穴,尚不至于中招。不过,一旁的钱贵南似乎还是睡得很沉。

    大约又过了一刻的时间,忽然从窗子跃进四个壮汉。其中一个小声道,“这二人在咱堂中本就藏了半夜,想来已是困累得要命,现在又中了咱们独制的迷香,恐怕现在已经成了案板上的猪肉了。”说到最后,竟笑了出来。另一人亦道,“不错,现在咱们就绑了他们,回去找少主请赏。”说罢,这两人便拿着绳索蹑足走向断子期,另两人则靠向钱贵南。

    其时断子期只在床上装晕,待那两人将近之时,忽然起手点向那两人胸口。那两人本以为胜券在握,哪还有防备之心,这出其不意的点穴,让那两人还没叫出“救命”就已成了两只木鸡。而靠向钱贵南的那两人刚发现情形有变、正欲退步逃走之时,断子期又已近到他们身边。那两人一见,立时起手相抗,不过断子期在两招之间即点穴制住了他们。

    断子期又在窗边看了看,见街上再无他人,才关上窗户,又叫起钱贵南。钱贵南这时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忽见房中多了四个壮汉,惊问道,“断兄,他们是谁?”断子期道,“你中了他们的迷香……他们是来绑咱们俩的。”“什么?”钱贵南起身又扫了一遍那四个壮汉,转向断子期道,“他们是石震堂的人?”断子期冷眼扫向那四个壮汉,道,“说,你们是什么人?”那四个壮汉此时却都缄口不言。

    钱贵南轻“哼”一声,对断子期道,“断兄,若不使些手段,我看这几个硬汉是不会开口的。”断子期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汉子,左手忽然放在他的肩膀上,暗暗使出青狼手劲。登时,那汉子满面尽是痛苦之色,疼叫得仿佛杀猪一般。“快放手,我说,我说……”片时之间,那汉子即连连叫饶。

    断子期松开手后,那汉子道,“那位公子猜的不错,我们是石震堂的人。”钱贵南道,“你们为什么来绑我们?”那汉子道,“是……是二少爷要我们四个来绑走两位公子。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钱贵南道,“你们二少爷是谁?”那汉子道,“夏净。”“夏净?”钱贵南冷笑一声,转而对断子期道,“断兄,看来我们要为石震堂的夏堂主清理一下门户了。咱们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天亮好去石震堂打架。”

    只说天刚泛晓,断子期从床上起来之后,忽然发现那四个被点住穴道的汉子面色有异。断子期马上走近其中一人,见其面色惊苦,急探了探其鼻息,竟断气了。断子期又看了看他的脖劲,竟暗暗隐着青紫色。断子期双眉凝重,又扒开他胸前衣衫,一看,胸口处也是一团青紫,不过却没什么瘀痕。断子期又检查了余下的三个汉子,亦都断了气,他们所现的皮肤痕迹亦是一模一样。

    钱贵南这时也来到断子期身边,看到这些之后,亦是满腹狐疑,道,“这是怎么回事?看来不像为人所伤。”断子期点点头,道,“看他们胸口皮肤的颜色,应该是早中了毒,而且是一种很奇怪的致命毒药。”钱贵南道,“不错。我想他们是在来客栈之前即中了此毒,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身中剧毒。”

    断子期转过身子,稍想了想,道,“我看也是如此。我想,他们若能顺利把我们抓回去,自然可以于无形中被解除身毒;若是失败了,那便是于无形中毒发身亡。”稍停了停,继道,“我们没了人证,就算再去石震堂找人,也是无理取闹。”钱贵南道,“看来这个夏净确是很有心机,还真不能小觑了他。”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猛得推开,一见,却是沈玉成、叶瑛二人,不过这二人却是满身狼狈、喘息不停,身上尚有几处血渍,叶瑛的左臂兀自流血。“这是怎么了?”边说之间,断、钱二人马上扶住他们坐下,断子期又急忙扯下一块衣布,给叶瑛包扎止血。沈玉成稍稍平息之后,方道,“我们遇埋伏了。”

    “埋伏?”钱贵南又看了看他二人,忽然问道,“冷梅呢?元兄、蔡兄呢?”沈玉成道,“昨日傍晚,常大人忽遣兵丁来报,言近日有杀手行刺于他,请蔡兄回去相助捉拿杀手。元兄恐杀手是江湖高手,遂同蔡兄一块儿去常大人处。不过没过多久,又来了两个自称是北丐帮弟子的乞丐,言你与师兄在百朋堂遇险,要我们赶快去帮忙,我遂与叶姑娘、冷姑娘同那两个北丐帮弟子赶向百朋堂。谁知那两个北丐帮的弟子竟是假的,他们把我们引到一处陷阱之后,先是一波暗器袭击我们,继之是十几个蒙面人围攻我们,其中竟不乏武林中一第一的高手。我们敌不过他们,仓皇地逃到一片山林之中,又被打散了。后来,我才找到了叶姑娘。我又怕在山林中待久了会被那群人搜到,即带着叶姑娘先回来。”

    “那冷梅呢?”钱贵南着急问道。沈玉成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们被打散了,我也不清楚她在哪。”“怎么会这样……”钱贵南失声而言,竟有些不知所措。断子期想了想,道,“看来,那拐卖幼童的组织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而且他们的组织中一等一的高手大有人在。我想,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恐怕已不是这个组织的对手了。我们最好再找些帮手。”沈玉成亦道,“不错,眼下看来,这拐卖幼童的组织已动了杀机,而且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的确应该找些帮手。”断子期道,“山东境内,最可信的,还是北丐帮。”

    断、钱等四人遂来到北丐帮黄团团头花程的宅地。花程一听断子期等人来访,立时出门相迎。众人相互介绍一番之后,断子期即道,“花团头,在下一行人欲在贵府借住一时,不知可否?”花程一听,立时应道,“断公子与诸位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到这里和在家一样。”断子期一听,先道了声谢,继之又谦然道,“花团头,在下四人寄居贵府,实是形势所迫。叨扰之处,还请花团头多多见谅。”花程笑道,“断公子说哪里话,现在北丐帮上下谁人不知断公子是我们的恩人。今日断公子能带着朋友来住我这,我高兴还来不急,哪还能嫌叨扰。”

    断子期淡淡一笑,继道,“在下还有一事,还望花团头可抬手相助。”花程爽快道,“断公子但说无妨。”断子期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青州,本是来助我师弟查一个拐卖幼童的组织。不过这个组织现在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而且已对我们先下手了。这个组织中不乏武林高手,所以我想请花团头助我们一臂之力,不知花团头意下如何?”花程道,“只要断公子一句话,我花程惟命相从,而且这个拐卖幼童的组织我也知道,他们已在山东境内活动多年,我北丐帮其实也早想除了这个害人的组织。我北丐帮曾与他们交过几次手,却没摸出多少头绪……不知现下断公子及诸位有何计策?”

    钱贵南这时道,“现在我们已经发现,这个组织多半和石震堂有关。”“石震堂?”花程一听,大生疑色,道,“这怎么可能?石震堂堂主夏子辉可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广行侠义。若说夏堂主与拐卖幼童的组织有关,确是让我难以置信。”钱贵南摇摇头,道,“我说的当然不是夏老爷子,我说的是他的儿子夏净。”于是,钱贵南便把去石震堂寻熊弓二人、又被人夜半偷袭及那四个汉子被毒害的事说了一遍,沈玉成又把他们被暗算的事说了一遍。

    花程听完,稍想了想,方道,“看来这件事似乎的确和石震堂的二少爷有关,而且这个拐卖幼童的组织的确藏着很多高手。”说着,转向众人道,“不知各位下一步要怎么办?”断子期道,“烦请花团头先派些弟子去找寻方冷梅的下落。”“好。”花程应道。断子期想了想,又道,“至于石震堂,明日我和钱兄再去一次。”花程担心道,“断公子,既然夏净已动了杀机,你和钱公子若是再去石震堂,无异于闯一次龙潭虎穴呀。”钱贵南道,“花团头但请放心。目前来看,夏净虽然动了杀机,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他还不敢太过彰显,而且我看夏子辉并未参与其中。就算动手,夏净也不会在他爹面前动手。”花程听钱贵南说的虽然有理,不过只他们两人前去,毕竟还是放不下心。断子期这时亦道,“花团头,现下我们亦不能有太大动作,你就先帮我们找方姑娘的下落吧。”花程见断子期亦是如此决定,虽然心下尚觉此事不妥,也只能先点头而应。

    毕竟断子期、钱贵南再去石震堂会有如何境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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