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谷寒潭

    咚……咚……啪，“咦！这是何声音”方小海惊醒过来，发觉砸向石壁的手臂有些异样，他试着转动这支手臂，却发觉手臂被卡住，无法挥舞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砸穿了！砸穿了！石壁砸穿了！”泪水无法控制地涌上少年的双眼，留过满是尘埃的脸颊，一股咸涩的暖流滋润着少年干枯的嘴唇，也滋润了他即将干涸的心田，爆发了巨大的能量。

    方小海抡起伤痕遍布的双手，将手中的石头一次次地敲击向石壁，过不多时，石壁一点点地被凿开。此时的方小海脑中不断回响着“出去、我要出去、冲出去！”，待得洞口被凿出身体般大小的洞口，少年顾不得洞口外面依旧是黑暗一片，随即便手脚并用地向半人高的洞口爬去。

    只听得“扑通”一声，刚刚爬过洞口的方小海猛地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嘴鼻中呛入了不少的寒水，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惊得他打了几个冷战，瞬时便哆嗦起来。

    方小海此时才发觉自己掉入了冰寒的水中，刹那间就要被冻僵，赶紧屏住呼吸，挣扎着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在此时，胸口又是一热，丝丝气流从手掌中顺着手臂向小腹汇聚而去，漩涡开启，身躯顿时觉得有些温暖，原本无法抵受的刺骨的寒水也勉强可以承受，不至于被冻僵身体，丝丝寒气汇入随着漩涡在身体中流转反倒有些沁人心脾。

    方小海大为庆幸，好在自己一直将石头紧握，不曾放手，否则即便不被这冰寒的水流瞬时冻毙，恐怕也最多坚持片刻，没想到此处如此诡异，山洞外面居然会是寒潭，看来如今依旧是在山腹之中，只不知这冰寒水潭到底有多大，流向何处？”

    此时漩涡和气流依旧在开启之中，方小海自觉身体的精气神皆在恢复，即便在水中难以呼吸也不觉过于的憋屈和难受，似乎小腹中的漩涡替代了口鼻呼吸一般，而冰寒水对身体的刺激也在减弱，便保持身体姿势不变，心怀忐忑地任由水流裹挟着自己向着某地漂浮而去。

    少年虽然无法视物，却能够感受到裹挟自己的这股冰寒水流似是向下流动，就好似在水洞中传输一般，寒流的流速不慢，却也谈不上有多快，估摸着也就跟自己小跑一般的速度。待得半个时辰之后，方小海感到水流明显变缓，直至要停下来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旋转并不断上升。

    正在方小海头晕脑胀，想要摆脱这情形之时，旋转停止了，上升也停止了，身躯在刹那间出现了片刻的静止，随即开始有些下沉。少年心中一动，用力将自己的紧握异石的双手挥举起来，双手竟然脱离了水面，方小海立即将双手向下一按，身躯猛地向上一跃，感受到脑袋冲出水面的同时睁开了双眼，便感觉一道强光如利刃般刺向双眼，心中一惊，急忙闭上双眼，身形也不由得摔入水中。

    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不堪，方小海只觉得双眼中传来剧烈的灼烧感，只是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双眼竟已被方才那道强光灼伤。方小海一边忍着双眼中的疼痛，一边心下琢磨：“既然有光亮，想来是寒流将我带到了山洞之外，长时间的黑暗让我的眼睛无法立刻适应强光，因此而被灼伤，若是慢上少许，说不得此刻已经瞎了。”

    正在思忖间，方小海忽然觉得双眼中的疼痛有了些许的减轻，脑中灵光一闪“是了，常言道水能克火，这灼伤好似火烧一般，想来这冰寒水应该有用！”一念及此，方小海徐徐地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双眼被原本冰冷刺骨的涌动的寒水包裹着，一如少女的柔荑般轻拂着自己的双眼，无比温柔、无比舒适，灼伤竟在片刻之间就得到了修复，只余一丝隐隐的刺痛。

    方小海身体的异动早在到达这片水域时便已停止，此刻在水下无法呼吸，怕是难以持久。于是闭上双眼，双手划动，缓缓地向水面探出头去。出得水面，即刻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待得吐出一口浊气，窒息感消失全无，便将双手中石头放入怀中，脚下踩水，左手捂住眼睛，右手搭在额头上，将眼睛睁开一线，不断适应着光线，直到双眼完全适应之后方才放下双手在水中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