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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偷窥世子隐秘

    又说起大房的事情,平安又是摇头,悄声说:“大房可乱了,从上到下,丫环媳妇小厮就没有干净的。”又说那个马侍读,平安说,他婆娘特别妖娆,把世子侍候的开心,赏了他当了侍读。他做了这个明王八还洋洋得意的,恬不知耻的到处宣扬呢!因为他叫马奋强,所以府中人背后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马粪烧”意思马粪蛋也有发烧的时候之意。

    说起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平安也悄声说,两房是面和心不和,世子霸道,家中大权总揽,王府长史官是他舅舅,正妃周太太是他亲娘,府中所有买卖,下面所有庄田盈收全掌握在他手中,二房连买根针线都得到他那里销账。他手下几个奴仆尤其猖狂,除了马奋强,还有牛金宝,吕夏水几个亲随狂妄的厉害,经常欺负二房的下人云云。

    听平安这一路叙述,辛明对王府大房二房的事情了解的更多了。

    到了华妮儿处理家务的院子,特意给辛明一件厢房,让他看帐。这院子只有媳妇丫环可以进来,男仆休息吃饭有别的院落,只有特意召唤才可以入内,辛明的待遇也算是特殊化了。

    看了一上午的账,忙碌的头昏眼花,正觉得有些口渴肚饿,忽然,一个窈窕的身形掀开门帘进来,仔细一看却是秋月,就是昨天因为写错帐,被华妮儿责罚下跪的那个大丫头。

    只见她穿着杏黄色的对襟绢衫,浅绿纱裙,头上梳着双髻,乌黑的头发上插着金钗,耳朵上戴着一对石青色的坠子,容貌俏丽,身材苗条,手中端着茶水点心,笑嘻嘻的走进屋里。

    辛明连忙站起来施礼,叫了一声秋月姐姐。秋月放下茶水点心,笑道:“奴家十六岁,比公子小,还是叫我秋月吧!”

    两人闲谈起来,秋月是活泼开朗的女孩,爱笑爱说话。辛明这些日子被关禁闭,身边连个侍候的丫头都没有,难免寂寞。看到美女,禁不住调笑了几句,秋月也不生气。

    看到辛明身前的账本,秋月非让辛明教他怎样计算账目。

    辛明知道她数学底子太差,没法理解,但被她缠的没法子,只好在纸上花了一条波动曲线给她讲解。这样的曲线在现代是初中生知识,不过,在古代就是数学家研究的题目了,秋月怎可能理解。

    讲了一会儿,辛明发现秋月根本没听自己讲课,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便笑道:“秋月同学,你听懂我讲的课了吗?”

    秋月嗤笑一声,道:“我在想先生说的这个‘波谷’很像先生笑的时候咧开的嘴角呢!”

    辛明用毛笔杆一点她的鼻尖,也笑道:“你看这‘波峰’有没有像秋月同学昨天挨训时候,哭鼻子时的嘴角呢!”

    秋月扶着桌子呵呵笑了,在深宅大院中,其实很少见到外人的,尤其是年轻男子。二爷是年轻男子,可二爷惧内,怕河东狮吼,在家的时候少。忽然来了辛明,年轻英俊,嘴又甜,还很有钱,对这些青春年华的丫环很有吸引力的。

    辛明看秋月曲线分明的身体,随着她笑,微微颤抖,好像一朵在风中晃动的小花。再看她鼻尖白巧,嘴唇嫣红,心中不由得一动,笑道:“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你一笑起来真像诗中说的,光彩动人啊!”

    秋月微笑道:“公子喜欢我笑么!那我就经常给公子笑啊!”她笑起来确实挺好看的,大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一般。

    秋月又道:“公子的字写的挺好看的,能教教我么?”

    辛明的毛笔字本来不好,但他经常练习,现在也像模像样了。

    辛明让秋月坐到他旁边,抓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下“秋月”两个字。秋月惊叹,“这两个字好漂亮。”辛明却在感受她手上肌肤白嫩滑腻的触感,只见秋月手指纤细洁白,隐约可以看到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

    辛明嗅着秋月身上淡淡的女儿香气,正觉得陶醉,忽然门帘响动,只见春兰沉着脸走进来,道“大奶奶来了,含香姐姐让你上茶点侍候呢!却到处找不到你。”

    秋月连忙站起来,和春兰去了。

    过一会儿,趁着秋月进屋伺候的功夫,春兰在院子里愤愤的对夏竹和冬雪道:“这小蹄子发春心了,自己钻到辛明大哥的屋子里,端茶送水的,还不知羞耻的和他说笑呢!”

    夏竹、冬雪都沉下脸,其实她们都挺想和辛明说话的,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进屋去。没想到秋月脸皮这么厚,做了她们不敢做的事情,这让她们很气恼,不禁一致谴责起这个骚蹄子来。

    屋里面大奶奶正和华妮儿说话。大奶奶是世子的正妻,姓姚,叫姚氏。她白白胖胖,一副笑面,其实胆子很小,对世子惧怕的要命,世子说一她不敢说二,世子一个眼神严厉些,就能让她瑟瑟发抖。在世子身边,就好似一个粗使丫头。

    她正在跟华妮儿诉苦,她的儿子朱晔乃世子去世的前妻所生,娶了兖州府有名的大族人家的才女,叫沈宜修。沈氏出自书香门第,会作诗填词,诗书琴画无所不通,为人雅致美貌,通情达理,合府上下无人不夸奖的一个妙人,可惜最近生病了!

    “唉!你说说,这个模样,这么好性情的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怎么就病了呢?每天锦衣玉食的,一日三餐,山珍海味,任她挑选,这府里好吃的,好玩的,外面难得一见的,都随着她。可是她只是一天恹恹的,不吃不喝的。更有那府中多嘴多舌的,只是讲究我,说我勒掯儿媳妇,你说有这事么?我真是坛子里的豆芽菜——冤屈死了!”

    华妮儿忽然“诶!”了一声,道:“我这新来了一个大夫,医术很高明的,先治好了老祖宗的头疼病,又把我多年的顽疾给治好了,你何不让她试试?”

    “你说辛明?”姚氏是知道辛明的,但辛明忤逆世子,自己不通过世子就请辛明过去给儿媳妇看病,这能行吗?姚氏脸色犹豫,不敢答应。

    华妮儿知道她胆小,害怕世子,笑道:“世子也不整日在家,你可以偷偷把辛明带过去,看完病,再带他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就算府中下人知道,你那边没有不怕世子的,谁敢去多嘴?”

    这样一说,姚氏也心活了,便把辛明叫来让他跟自己一块回去,辛明自然不会推托。于是,姚氏坐轿,带着两个丫环左右,辛明跟着轿子后面步行,一起去了大房。

    大房的规模可比二房宏伟多了,有一个正殿,几个偏殿,还有几个小院落。

    刚进院子,就听到叫喊喝骂声音,姚氏皱眉问怎么回事?

    小厮说,是马房的老金喝醉了,言语冲撞了马侍读,被马侍读领着两个小厮教训着呢!

    姚氏不悦道:“老金是太老爷身边的亲随,老爷都不怎么理他,马侍读又惹他干嘛?

    正说着,只听一个老头哭喊:“老爷啊!你在天之灵睁眼看看吧!你这些不孝子孙,每日家偷鸡摸狗,爬灰的爬灰……”早有小厮用马粪把他嘴给堵住了。

    姚氏脸红了半边,喃喃道:“这恶仆,早打死了省心。”又对辛明道:“先生休听这恶奴胡说八道。”

    辛明拱手道:“这样的没上没下的恶奴,还能说出什么好话!”心中却在叹息,看来传言的事情是真的了。

    走进一个雅致的院落,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公子迎了出来,这是世子的儿子朱晔,如果以后世子有机会继承王位,朱晔就是新世子。

    朱晔面色白净,唇红齿白,穿着一身锦袍,十分俊俏,像戏台上的小生。

    一行人进了花厅,只见一位绝色美女坐在一张书桌前,眼神忧郁的看着桌上的纸片。她穿着一身浅淡的衣裙,未施粉黛,只在头上插了一根簪子,真是落花无言,人淡如菊。虽然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可是却一下子就吸引了辛明的目光,再离不开她的身上。她固然美貌,可是她身上的气质远超她的美貌,人说“腹中诗书气自华”,她那种清丽脱俗的气质,让辛明只觉得眼前一亮。

    见过礼之后,辛明给她把脉。辛明把药箱放在桌上,扫过桌上的纸片,原来沈宜修正在写诗,第一首就是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辛明故意用药箱推开纸片,下面一首依然是李清照的诗,要悲壮一些,“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辛明直皱眉头,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伤心,这么悲壮!一面把脉,一面看她脸色,只见她眼睛轻轻垂下,睫毛长长,面容精致,就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但脸上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这在辛明见过的女子当中还是第一个,那怕许多粗使丫头都要装扮一下的,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装扮。难道真像李清照一般“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了。

    辛明按着她手腕号脉,只见她手腕处有一个深深的勒痕,换另一只手也是如此。辛明心中奇怪,这女孩为什么勒自己手腕呢?

    号完脉,辛明道:“少奶奶要注意的是调整心情,忧能伤脾,会导致脾胃不合,食欲不振。短期内无碍,时间久了,成了顽疾,就很难调理了,严重的会危及生命。现在你的病症还没成气候,我可以给你开一副调理脾胃的药……”

    辛明还没说完,忽然厅外一个丫环急促说道:“老爷来了!”

    厅中人一起变色,朱晔一声不响,转身从后门走了。

    姚氏也急了,道:“大夫快走。”

    辛明愕然,自己这还没写方子呢!世子来了又怎样,他也不是老虎。

    这时,门外已经能听到说话和脚步声了,姚氏忽然拉住辛明袖子,恳求道:“大夫,求你了,请随我来。”

    辛明没法子,被姚氏拖到里间,打开一张碧纱橱将辛明塞了进去,随即自己也三步并成两步,逃难似的飞快走了。

    辛明从碧纱橱的缝隙中看到,厅中只剩下两个丫环瑟瑟发抖,沈宜修脸色阴沉的坐在梨木书桌前。

    接着一个胖大的身形,掀开帘子走进花厅,哈哈一笑。不用看,辛明也知道是世子进来了。只见他踱步到书桌前,用一根手指敲敲桌子的纸,笑道:“咱们王府要什么有什么,吃喝玩乐便是了,学那些穷酸腐儒,摇笔杆子,费那些脑筋干什么?”

    接着用一根手指轻抬起沈宜修的下巴,笑道:“给爹笑一个!”

    只这一个动作,辛明就大骂起来,有老公公这样对待儿媳妇的吗?这也太不正经了!

    沈宜修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只见,世子轻轻抚摸沈宜修的脸蛋儿,叹道:“我身边那么多美女讨好我,不知怎地,我偏偏惦记着你。尤其你这高洁傲气的模样,更让我欲罢不能。”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两根红绳,递给边上两个丫环……

    霎时间,辛明心中的谜团解开了,他知道沈宜修手腕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变态世子!”辛明在心中大骂。

    花厅中传来激烈的响动声音,挣扎碰撞,撕裂衣服,熟悉的撞击声音和压抑的哭泣声音。

    辛明闭上眼睛,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色欲望,只有痛恨,痛恨世子,痛恨鲁王,痛恨大明朝,痛恨这个黑暗不公的社会。这么好的女子,像娇艳的的花朵一般,却被一只丑陋肮脏的猪给践踏了。

    辛明忽然开始在心里大骂万历皇帝,“他奶奶的狗皇帝,国家被你搞成这个样子,民不聊生,权势者恃强凌弱,弱女子任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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