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小股女真部队
反观新兵只训练了一个月，表现却比老兵好得多，只见他们排成整齐的四五个方阵，按着顺序，小跑着向后撤退，最精锐的赵率教率领数百骑士殿后，缓缓策马而行，整齐而又快速。
到了城门口，只见老兵拥挤在城门前，你争我抢，生怕被关在城外，却不知这样拥挤反倒减慢了进城的速度。历史上，女真人就用这种驱赶的法子，好多次攻破了城门，只能怪明军自己胆小慌乱。
辛明带领全部队伍撤入城中，紧闭城门。辛明在城墙上眺望。女真队伍还远着呢，只在天边的田野上看到一些移动的黑点。
博克固山额真率领两千兵马缓辔而行，向奉集堡而来。这两千人有五百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卒。
博克骑在马上，抓起酒袋灌了几口美酒，一名属下报告，前面就是奉集堡了。
博克勒住马匹，向四面田野望望，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以前这里都是光秃秃的荒地，这次来看，田地被开垦的十分整齐，一片绿茸茸麦苗，生机勃勃。
“呵！明朝人胆子大了，敢在这里种地。”博克心中冷笑，想，“到秋收的时候，还不是我们女真人的战利品么！”不过现在的田野中，连人影都看不到，真没什么可抢掠的。
博克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进军，因为天可汗努尔哈赤给他命令是向西不许越过奉集堡。这么做的目的是虚张声势，给明军施加压力。
努尔哈赤的这种诡计是经常使用的，最近的一次，就是攻打开原铁岭，努尔哈赤派博克率兵深入到辽沈腹地，做出要攻打辽沈的姿态，吓得两地守军不敢出城，这样子，努尔哈赤顺利攻打下来开原铁岭。
这次，努尔哈赤故伎重演，他率领大军偷偷离开界凡城，向西北而去，攻打向来与建州女真不睦的海西女真叶赫部。努尔哈赤的策略是先剪除侧后翼的威胁，回头再来攻打辽沈，以消除后顾之忧。
看到博克犹豫，一名梅勒额真进言道：“族长大人，这次出兵，天可汗又让咱们做牵制。等分战利品的时候，咱们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发财高兴了。”
另一名梅勒额真气哼哼的道：“好事总落不到咱们头上，我看天可汗说的好听，其实就没把咱们当成一家人，这战利品还得靠咱们自己抢。”
原来，博克本非努尔哈赤的嫡系，他是建州女真的一个分支，见努尔哈赤强大，主动过来投靠。努尔哈赤也着意笼络，一起喝酒言欢，称兄道弟，说从此以后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
话虽如此说，分配利益的时候还是有亲疏的，开原铁岭攻打下来之后，据说抢掠到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但给博克族的却不多，看人家发财真眼红啊！
博克看见过努尔哈赤手下一个牛录居然分得一名美貌的明朝女子，皮肤白白的，嫩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女真族的女孩是没有这样的。据说还是个大官人家的千金小姐，会写诗画画什么的。
一次喝酒之后，博克借着酒劲，伸手摸了一下那个明朝女孩的脸蛋，很光滑，像绸缎一样，非常的舒服。那该死的牛录见到了，竟然敢跟自己发怒，差点动手打起来。呸！一个小小的牛录也这么猖狂，博克越想越生气。
博克知道明朝的兵将都胆小的要命，这时候不去抢掠，还等到什么时候？想想那漂亮的明朝女孩，他下定决心，一甩鞭子，纵马先奔了出去。
辛明在城头上了望，看到这支女真队伍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行军。在接近奉集堡三里多远的地方，“砰砰！”城头上忽然放起炮来。辛明登时大怒，敌人这么远，炮弹根本打不到，这不是浪费弹药，还示敌以怯么！
辛明向放炮的兵卒喝道：“谁允许你开炮的？”
那炮兵是个老兵，他结结巴巴的道：“以前都是这样，用大炮吓唬女真人，让他们不敢接近城墙。”
辛明冷哼了一声，大明朝的兵真是无可救药，大炮本是杀敌的利器，却被他们用来吓唬敌人。
博克听到城头放炮的声音，咧嘴一笑，明朝守军害怕了，这群胆小鬼。
他心中充满轻视，跃马扬鞭，带着队伍绕过奉集堡，向东方而去。
辛明在城墙上目送这队骑兵远去的背影，冷笑起来，这群女真人也太托大了，大剌剌的从城墙边走过，队伍的人数、状况一目了然。最重要的是，辛明发现他们居然没有运粮车跟随，一旦被困，或者被截断后路，只凭随身带着的这点粮食，只怕一天都挨不过去。
“去快马通知贺世贤、尤世功，咱们要打一仗了！”辛明指派骑兵去沈阳，自己则带着兵将转身走下城墙。
博克率领族人一路向西，第二天已经到了虎皮驿附近，这一路收获很小，抢劫了几个村子，都是特别穷困，一些老弱病残，粮食也很少。博克很气恼，胡乱的杀了几人，烧了几栋草屋，继续前行，到了虎皮驿附近。
虎皮驿也是一座坚固的小城堡，博克知道自己的族人没有攻城能力，只能绕过。但明朝人的财富一般都藏在城市当中，他对努尔哈赤的攻城能力很羡慕。眼看就要无功而返，忽然，一个骑兵疾驰而来，高声叫喊：“族长，那边发现车队了！”
博克心中一跳，明人中，有身份的人或有钱人才会坐马车，感觉可能是条大鱼。
他带头追过去，片刻功夫，就看到前方的烟尘，确实有一个商队，且正在逃跑。
忽然一名族人指着一辆翻倒在路边的马车给族长看，这马车是车轴断了，被车队抛弃，车上的货物还没来得及拿走。
几个女真人跑过去，翻看，忽然一起惊喜的大叫，“族长，都是上等的绸缎。”说完拿起一匹缎子向博克挥舞，阳光下，缎子鲜艳闪亮，是上等的好货。
“奶奶的，是运送布匹的商队，咱们可要发财了！”博克大喜，在这时代，布匹绸缎就是钱，可以当成货币流通的。
博克带着族人急追，片刻功夫，前方车队已经能看清楚了，有十几辆马车。转过一个山脚，前方奔驰马车扬起好大烟尘。博克却忽然止住众人，用马鞭指着地面，只见地上车辙凌乱，分叉成两个方向。
“哼！明人狡诈，前方马车虽然扬起烟尘，但车辙印记轻浅，显然是空车，是引诱咱们的，不可上当受骗。”说完一指左侧一个山谷道：“咱们向那边追。”
博克带着众人驰入山谷，只见山谷只有一条道路进出，周围山势险峻，峭壁陡立，只在西边有一片缓坡，十多辆马车停在山坡下，车上无人，只有马儿在悠闲的吃草。
博克大喜，带着众人到马车边上，几名族人上前，翻看车上货物。
“好沉啊！”一名族人用力搬起一袋货物，忽然撕啦一声，袋子撕裂，掉落了一地的全是泥土石块。
“不好，上当了，快撤退。”博克脸色大变，他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族长，只是今天利欲熏心了，才被骗到这个山谷。
“轰隆隆！”不等女真队伍撤出山谷，从谷口两侧的山峰滚落好多大石，登时将谷口封死。
博克四面一看，只有那片缓坡能出去，立刻用马鞭向那个方向一指喝道：“跟我冲出去。”跃马扬鞭，向缓坡上疾驰而去。
辛明正站在缓坡的最上面，向下俯看。看到冲上来的女真人，他露出微笑，一切都同他预料的一样，他利用女真人轻视明军，急于获利的心情，设下这个套，果然把这两千人骗到这山谷中来了。
辛明转头对李落梅和李秉诚道：“新兵、老兵一起准备出击，迎战女真人。”
李落梅说了一声“是。”李秉诚却有点脸色发白，道：“经略大人，咱们占着地利，干嘛不用弓箭和火器，还要去和他们拼杀？”
辛明微微冷笑：“李总兵怕了？咱们加起来六千人，女真人只有两千。况且昨日比试，王鼎也说了，老兵实战更强，现在就一显身手吧！这场比试就是新兵、老兵的决胜比试。”
这边，李落梅已经让新兵们排好队列，沿着缓坡向下俯冲。
王鼎看看女真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样子，不禁浑身打颤，忍不住道：“辛经略，你这是借刀杀人吗？”忽然看到李落梅已经带着新兵冲下缓坡了，便连忙住嘴。
辛明微微冷笑：“王鼎，你的大话呢！怎么不去对付女真人了？”说着慢慢拔出尚方宝剑。
王鼎见辛明动真格的了，心一横，喝道：“兄弟们，跟我冲。”于是这群老兵也冲下缓坡。
博克冲到一半时候，只见坡上冲下来两支步卒，凭感觉，左边的明军都是年轻人，气势也强些，右边的则差许多。博克挥马向右，他要先快速击溃右边这支弱旅，然后再去集中力量去战左边。
博克带着数百女真战士，挥舞着各种长短武器，猛烈的冲进这群明军队伍中。不堪一击啊！博克只一交手，就知道这支明军虽然人多，却很弱，毫无斗志。他的数百人就如尖刀一般插入这群兵士之中。
刀光剑影，血溅五步，博克切瓜砍菜一半，把这群明兵杀的人头滚滚。这群兵不出所料，只稍稍坚持，就溃败了，数千明军，四散奔逃，几名骑马的将领逃的最快，已经回到坡上。
博克咧嘴，明军就这德性，还敢跟自己野战，简直不自量力。他拨转马头向左边这支年轻的队伍冲杀过来。这群年轻的新兵，看起来有些坚韧，盾牌和长枪配合的很好，正在和女真战士纠缠。
博克举着长刀，一声怒吼，如同凭空打了一个霹雳，马至刀随，唰的一下，把一名明军士兵的脑袋砍掉半边。他借着马匹的冲力，重重撞在一面长盾上，把这名盾牌兵撞倒在地上，他把长刀刺入这名盾牌兵的身体，用力一挑，生生把这名士兵挑到空中，一刀斩断。这名士兵一面在空中惨叫，一面鲜血内脏洒落到地面上和博克身上。
博克浑身血红，哈哈大笑，仿佛一尊红色魔神，特别恐怖骇人。他周围的明军害怕，纷纷后退。
见到族长如此勇猛，女真战士个个当先，明军新兵纷纷后退，忽然一名将领冲到阵前，剑光闪烁，接连刺死几名女真战士，正是李落梅，只见她一跃而起，长剑闪着寒光，如白虹贯日一般，向博克刺去。博克双手握着长刀用力一横，挡住了她这一击，但被李落梅在空中飞脚踢中，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主将落马，女真战士的攻势也稍稍受挫。李落梅大喝，“收缩队形。”
这些新兵紧紧挨挤在一起，盾牌挨着盾牌，密密层层，这种密集防守让他们心里上有安全感。长枪手在盾牌缝隙中用力向外刺杀。外面全是造型怪异的女真战士，额头剃的铁青，脑后一根长辫子，脸颊胡茬短硬，一双凶狠的大眼睛。一些新兵几乎不敢跟敌人对视，只是机械重复击刺的动作。
山坡上的贺世贤有些急迫的说道：“这些新兵怕是顶不住了，派些弓箭手、火枪手下去支援，或者我带着骑兵去冲击一下。”
辛明皱着眉头审视战场形式，新兵们虽然被杀的步步后退，但阵形还没散乱，并没有如老兵一般溃败。
“再等等，还能坚持一会儿！”辛明缓缓说道。其实把这两千女真人引入山谷，就等于判了他们死刑。这山谷是死地，他只需用火器弓箭攻击，就能击溃这些女真人。
之所以让他们做困兽之斗，主要还是想练兵。这些新兵只有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浴血奋战，一次濒临死亡的经历，亲手杀过人之后，才能很快进化，变成老兵，这种经历是一切训练不能代替的。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忽然山坡上用冲下来一两千人，这些人都持着火器弓箭，向女真人一阵乱射，硝烟弥漫，枪声隆隆，把女真人射的死伤狼藉，纷纷后退。坡上响起当当的鸣金声，新兵终于送了口气，缓缓后撤到坡上，女真人也无力再战，只好撤回到谷底。
到了城门口，只见老兵拥挤在城门前，你争我抢，生怕被关在城外，却不知这样拥挤反倒减慢了进城的速度。历史上，女真人就用这种驱赶的法子，好多次攻破了城门，只能怪明军自己胆小慌乱。
辛明带领全部队伍撤入城中，紧闭城门。辛明在城墙上眺望。女真队伍还远着呢，只在天边的田野上看到一些移动的黑点。
博克固山额真率领两千兵马缓辔而行，向奉集堡而来。这两千人有五百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卒。
博克骑在马上，抓起酒袋灌了几口美酒，一名属下报告，前面就是奉集堡了。
博克勒住马匹，向四面田野望望，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以前这里都是光秃秃的荒地，这次来看，田地被开垦的十分整齐，一片绿茸茸麦苗，生机勃勃。
“呵！明朝人胆子大了，敢在这里种地。”博克心中冷笑，想，“到秋收的时候，还不是我们女真人的战利品么！”不过现在的田野中，连人影都看不到，真没什么可抢掠的。
博克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进军，因为天可汗努尔哈赤给他命令是向西不许越过奉集堡。这么做的目的是虚张声势，给明军施加压力。
努尔哈赤的这种诡计是经常使用的，最近的一次，就是攻打开原铁岭，努尔哈赤派博克率兵深入到辽沈腹地，做出要攻打辽沈的姿态，吓得两地守军不敢出城，这样子，努尔哈赤顺利攻打下来开原铁岭。
这次，努尔哈赤故伎重演，他率领大军偷偷离开界凡城，向西北而去，攻打向来与建州女真不睦的海西女真叶赫部。努尔哈赤的策略是先剪除侧后翼的威胁，回头再来攻打辽沈，以消除后顾之忧。
看到博克犹豫，一名梅勒额真进言道：“族长大人，这次出兵，天可汗又让咱们做牵制。等分战利品的时候，咱们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发财高兴了。”
另一名梅勒额真气哼哼的道：“好事总落不到咱们头上，我看天可汗说的好听，其实就没把咱们当成一家人，这战利品还得靠咱们自己抢。”
原来，博克本非努尔哈赤的嫡系，他是建州女真的一个分支，见努尔哈赤强大，主动过来投靠。努尔哈赤也着意笼络，一起喝酒言欢，称兄道弟，说从此以后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
话虽如此说，分配利益的时候还是有亲疏的，开原铁岭攻打下来之后，据说抢掠到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但给博克族的却不多，看人家发财真眼红啊！
博克看见过努尔哈赤手下一个牛录居然分得一名美貌的明朝女子，皮肤白白的，嫩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女真族的女孩是没有这样的。据说还是个大官人家的千金小姐，会写诗画画什么的。
一次喝酒之后，博克借着酒劲，伸手摸了一下那个明朝女孩的脸蛋，很光滑，像绸缎一样，非常的舒服。那该死的牛录见到了，竟然敢跟自己发怒，差点动手打起来。呸！一个小小的牛录也这么猖狂，博克越想越生气。
博克知道明朝的兵将都胆小的要命，这时候不去抢掠，还等到什么时候？想想那漂亮的明朝女孩，他下定决心，一甩鞭子，纵马先奔了出去。
辛明在城头上了望，看到这支女真队伍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行军。在接近奉集堡三里多远的地方，“砰砰！”城头上忽然放起炮来。辛明登时大怒，敌人这么远，炮弹根本打不到，这不是浪费弹药，还示敌以怯么！
辛明向放炮的兵卒喝道：“谁允许你开炮的？”
那炮兵是个老兵，他结结巴巴的道：“以前都是这样，用大炮吓唬女真人，让他们不敢接近城墙。”
辛明冷哼了一声，大明朝的兵真是无可救药，大炮本是杀敌的利器，却被他们用来吓唬敌人。
博克听到城头放炮的声音，咧嘴一笑，明朝守军害怕了，这群胆小鬼。
他心中充满轻视，跃马扬鞭，带着队伍绕过奉集堡，向东方而去。
辛明在城墙上目送这队骑兵远去的背影，冷笑起来，这群女真人也太托大了，大剌剌的从城墙边走过，队伍的人数、状况一目了然。最重要的是，辛明发现他们居然没有运粮车跟随，一旦被困，或者被截断后路，只凭随身带着的这点粮食，只怕一天都挨不过去。
“去快马通知贺世贤、尤世功，咱们要打一仗了！”辛明指派骑兵去沈阳，自己则带着兵将转身走下城墙。
博克率领族人一路向西，第二天已经到了虎皮驿附近，这一路收获很小，抢劫了几个村子，都是特别穷困，一些老弱病残，粮食也很少。博克很气恼，胡乱的杀了几人，烧了几栋草屋，继续前行，到了虎皮驿附近。
虎皮驿也是一座坚固的小城堡，博克知道自己的族人没有攻城能力，只能绕过。但明朝人的财富一般都藏在城市当中，他对努尔哈赤的攻城能力很羡慕。眼看就要无功而返，忽然，一个骑兵疾驰而来，高声叫喊：“族长，那边发现车队了！”
博克心中一跳，明人中，有身份的人或有钱人才会坐马车，感觉可能是条大鱼。
他带头追过去，片刻功夫，就看到前方的烟尘，确实有一个商队，且正在逃跑。
忽然一名族人指着一辆翻倒在路边的马车给族长看，这马车是车轴断了，被车队抛弃，车上的货物还没来得及拿走。
几个女真人跑过去，翻看，忽然一起惊喜的大叫，“族长，都是上等的绸缎。”说完拿起一匹缎子向博克挥舞，阳光下，缎子鲜艳闪亮，是上等的好货。
“奶奶的，是运送布匹的商队，咱们可要发财了！”博克大喜，在这时代，布匹绸缎就是钱，可以当成货币流通的。
博克带着族人急追，片刻功夫，前方车队已经能看清楚了，有十几辆马车。转过一个山脚，前方奔驰马车扬起好大烟尘。博克却忽然止住众人，用马鞭指着地面，只见地上车辙凌乱，分叉成两个方向。
“哼！明人狡诈，前方马车虽然扬起烟尘，但车辙印记轻浅，显然是空车，是引诱咱们的，不可上当受骗。”说完一指左侧一个山谷道：“咱们向那边追。”
博克带着众人驰入山谷，只见山谷只有一条道路进出，周围山势险峻，峭壁陡立，只在西边有一片缓坡，十多辆马车停在山坡下，车上无人，只有马儿在悠闲的吃草。
博克大喜，带着众人到马车边上，几名族人上前，翻看车上货物。
“好沉啊！”一名族人用力搬起一袋货物，忽然撕啦一声，袋子撕裂，掉落了一地的全是泥土石块。
“不好，上当了，快撤退。”博克脸色大变，他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族长，只是今天利欲熏心了，才被骗到这个山谷。
“轰隆隆！”不等女真队伍撤出山谷，从谷口两侧的山峰滚落好多大石，登时将谷口封死。
博克四面一看，只有那片缓坡能出去，立刻用马鞭向那个方向一指喝道：“跟我冲出去。”跃马扬鞭，向缓坡上疾驰而去。
辛明正站在缓坡的最上面，向下俯看。看到冲上来的女真人，他露出微笑，一切都同他预料的一样，他利用女真人轻视明军，急于获利的心情，设下这个套，果然把这两千人骗到这山谷中来了。
辛明转头对李落梅和李秉诚道：“新兵、老兵一起准备出击，迎战女真人。”
李落梅说了一声“是。”李秉诚却有点脸色发白，道：“经略大人，咱们占着地利，干嘛不用弓箭和火器，还要去和他们拼杀？”
辛明微微冷笑：“李总兵怕了？咱们加起来六千人，女真人只有两千。况且昨日比试，王鼎也说了，老兵实战更强，现在就一显身手吧！这场比试就是新兵、老兵的决胜比试。”
这边，李落梅已经让新兵们排好队列，沿着缓坡向下俯冲。
王鼎看看女真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样子，不禁浑身打颤，忍不住道：“辛经略，你这是借刀杀人吗？”忽然看到李落梅已经带着新兵冲下缓坡了，便连忙住嘴。
辛明微微冷笑：“王鼎，你的大话呢！怎么不去对付女真人了？”说着慢慢拔出尚方宝剑。
王鼎见辛明动真格的了，心一横，喝道：“兄弟们，跟我冲。”于是这群老兵也冲下缓坡。
博克冲到一半时候，只见坡上冲下来两支步卒，凭感觉，左边的明军都是年轻人，气势也强些，右边的则差许多。博克挥马向右，他要先快速击溃右边这支弱旅，然后再去集中力量去战左边。
博克带着数百女真战士，挥舞着各种长短武器，猛烈的冲进这群明军队伍中。不堪一击啊！博克只一交手，就知道这支明军虽然人多，却很弱，毫无斗志。他的数百人就如尖刀一般插入这群兵士之中。
刀光剑影，血溅五步，博克切瓜砍菜一半，把这群明兵杀的人头滚滚。这群兵不出所料，只稍稍坚持，就溃败了，数千明军，四散奔逃，几名骑马的将领逃的最快，已经回到坡上。
博克咧嘴，明军就这德性，还敢跟自己野战，简直不自量力。他拨转马头向左边这支年轻的队伍冲杀过来。这群年轻的新兵，看起来有些坚韧，盾牌和长枪配合的很好，正在和女真战士纠缠。
博克举着长刀，一声怒吼，如同凭空打了一个霹雳，马至刀随，唰的一下，把一名明军士兵的脑袋砍掉半边。他借着马匹的冲力，重重撞在一面长盾上，把这名盾牌兵撞倒在地上，他把长刀刺入这名盾牌兵的身体，用力一挑，生生把这名士兵挑到空中，一刀斩断。这名士兵一面在空中惨叫，一面鲜血内脏洒落到地面上和博克身上。
博克浑身血红，哈哈大笑，仿佛一尊红色魔神，特别恐怖骇人。他周围的明军害怕，纷纷后退。
见到族长如此勇猛，女真战士个个当先，明军新兵纷纷后退，忽然一名将领冲到阵前，剑光闪烁，接连刺死几名女真战士，正是李落梅，只见她一跃而起，长剑闪着寒光，如白虹贯日一般，向博克刺去。博克双手握着长刀用力一横，挡住了她这一击，但被李落梅在空中飞脚踢中，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主将落马，女真战士的攻势也稍稍受挫。李落梅大喝，“收缩队形。”
这些新兵紧紧挨挤在一起，盾牌挨着盾牌，密密层层，这种密集防守让他们心里上有安全感。长枪手在盾牌缝隙中用力向外刺杀。外面全是造型怪异的女真战士，额头剃的铁青，脑后一根长辫子，脸颊胡茬短硬，一双凶狠的大眼睛。一些新兵几乎不敢跟敌人对视，只是机械重复击刺的动作。
山坡上的贺世贤有些急迫的说道：“这些新兵怕是顶不住了，派些弓箭手、火枪手下去支援，或者我带着骑兵去冲击一下。”
辛明皱着眉头审视战场形式，新兵们虽然被杀的步步后退，但阵形还没散乱，并没有如老兵一般溃败。
“再等等，还能坚持一会儿！”辛明缓缓说道。其实把这两千女真人引入山谷，就等于判了他们死刑。这山谷是死地，他只需用火器弓箭攻击，就能击溃这些女真人。
之所以让他们做困兽之斗，主要还是想练兵。这些新兵只有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浴血奋战，一次濒临死亡的经历，亲手杀过人之后，才能很快进化，变成老兵，这种经历是一切训练不能代替的。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忽然山坡上用冲下来一两千人，这些人都持着火器弓箭，向女真人一阵乱射，硝烟弥漫，枪声隆隆，把女真人射的死伤狼藉，纷纷后退。坡上响起当当的鸣金声，新兵终于送了口气，缓缓后撤到坡上，女真人也无力再战，只好撤回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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