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娜的基尔半日游
“唔……这是哪……”
海娜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了一张上铺床的床板。她左右望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张床的硬度还十分熟悉。
她愣了一下，然后坐起来，把枕头拿到眼前。果然，枕头的一角有着几个字母。
“纳尔……”
她在床边找到了自己的鞋，穿上它，站了起来。
纳尔的声音传来，“醒了吗？那就去洗漱然后吃早餐吧。虽然现在快到中午了，咖啡也都凉透了。”
“你把我抱到你床上的吗？”
“不然呢？难道我还能在不把你弄醒的前提下把你放上铺去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了。”纳尔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明明就是你力气不够。”
“我……”纳尔手一抖，咖啡都差点洒了。
海娜没有再说什么，这样气一气纳尔就足够了。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牙刷和毛巾，走进了那间小小的洗手间。
等她再出来时，和刚起床的样子已经大不一样，凌乱的头发都梳理顺了，面色也精神不少，就是眼边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早餐，就是这个吗？”
“是的。你可要当心点，这就是我叫你来基尔的原因哦。”
“看起来挺可口的嘛……”海娜拿起了那块光鲜亮丽的三明治，送入口中。
“……”
纳尔挂着笑容，“怎么样？可口吗？”
海娜满脸黑线，说：“我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
“那要不要指导一下那个暴躁的主厨？我们食堂的主厨是一个顽冥不灵的大妈，无论说什么，都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
“自己煮的什么东西她心里没数吗？”海娜很不解，为什么一个残害帝国将士的主厨能活这么久，而不被愤怒的长官送进法庭。
“没办法，人家后台硬。据说是某位上将的千金，我们这些人不好说她。”
“那我就能了吗？”
纳尔摊开手，“你不一样啊，你是女人，和她有共同话题，而且还可以以交流厨艺的名义教导她！多好嘛，是不是？”
“少女和大妈之间有的是鸿沟，而不是共同话题，懂吗？”海娜现在气极了，这个纳尔居然把她和一个大妈说成“有共同话题”。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就当拯救帝国将士，为抗塞壬战争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吧。”纳尔开始劝说海娜，她可不会被此打动，至少这种听起来就很假的理由不行。
“报酬？”
“报酬……带你去基尔市区玩一天，怎么样？”
“先支付。”
“哈，可真有你的。好吧，换鞋，走啦。”纳尔倒是直接答应了，似乎有什么阳谋。
“现在？”
“不然还明天吗？我可不想多吃哪怕半餐那家伙做的食物。”
海娜走在大街上，耳畔吹来灼热的风。
纳尔跟在后面，表情灰暗，像是晒焉了的小麦。
“喂，不是你带我出来玩吗？怎么落那么远？”
“好热啊……海娜……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
“我昨天等你的时候可没比这里凉多少，走快点啊喂！”
“无情……”虽然嘴上拒绝着，但纳尔还是加快了脚步。
这正是纳尔与海娜兄妹决定来的地方，基尔城。可惜纳尔对于基尔城的印象只有图书馆和咖啡厅，商业区的位置他根本没记，更不用说服装店了。
海娜抱怨道：“不是你说带我来基尔城里玩吗？你倒是带我走啊，我又不认识路！纳尔！”
“我……也不认识啊……”纳尔苦笑着。
“……”海娜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那我们，怎么回去？”
纳尔拍拍胸口，“放心，回去的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海娜白了他一眼，“那么现在，去哪里玩？”
纳尔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放映厅！”
“带路呀。”
“那个……我只知道那个军人服务站和图书馆怎么走……”
“那怎么办？”
两人对视了一会。“问路？”“地图？”
“额……”“额……”
“那就看地图吧。”“那就去问路吧。”
“……”“……”
十分尴尬的场景呢。
“你决定吧，你是哥哥。”“你决定吧，你是妹妹。”
“……”“……”
真糟糕。或者说，这是兄妹之间的默契？
海娜说：“我去问路，你去找地图，回来在这碰头，行吗？”
纳尔点点头，“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地图卖。”
“好，我去那边找个人问问。”
海娜往这边走着，可惜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街边的门窗紧闭，仿佛这一片街区其实没有住人。再往前，就是一个十字路口。
海娜回头望去，这里已经看不见纳尔了，但是约好碰头的地方，还可以看到。他们约定在那个电话亭碰头，海娜四处环望，希望能找到标志物。
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吸引住她的目光。“教堂。”
对，我可以记教堂的位置，教堂旁边的一个电话亭。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海娜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她不敢肯定自己的路痴会不会再犯。
“教堂，电话亭，教堂，电话亭。好了我记住了。”
她呼出一口气，把位置牢记在心里，这才往十字路口走。左？右？还是直行？当然是直行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海娜十分受用，“只有不断前进，才能达到成功。”
所以，下一个路口也是直行吗？不！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海娜也十分受用，“踏着前人的脚印前行，永远找不到新大陆。”
很可惜海娜忘记了一点，在寻找路人问路这件事上，她就是第一人，哪有什么前人的脚印呢。左拐右拐还不如直走，到时候找不到路了大不了掉头返回，不用记哪个哪个路口往哪边转。
海娜在道路与道路之间左转右转，她不再去想什么方向方位，她只记得左右左右直直直直左直直左右左左。
基尔城的街道并不是网格式，她在领着纳尔乱逛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有些地方的路甚至是弧形的，与另一条路构成一个半圆形结构。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更不可能脑补出一副地图来。假如在柏林，这倒有可能，因为柏林的街道呈长方形网格状分布，在那里脑补地图简单极了。
远远地，海娜看见了一个人，他正站在路边。
基尔的道路细而密，电车线路与这些小道搭不上边，至少海娜走到现在，都没看见电车的影子，他肯定不在等电车。
那个路人站在路边，一直仰望着天空，海娜不忍打扰他。想问题时被打扰的滋味她知道（没错就是纳尔干的），可是为了不迷路，她只能问。
“打扰一下，先生，请问，影院往哪边走？”
“额……你是在问我吗？”
……这位先生有点憨啊。“是的。”
“影院的话……往你来的方向走，然后左转，直行两个路口，右转，就到了。”
额唔……我……我好像……忘记怎么过来的了……
海娜有些绝望。
要是纳尔跟着我走，就可以直接去放映厅了……
该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应该问回碰头点的路！对！教堂！
“那教堂该往哪走呢？”
“教堂？往那边直行三个路口，右转，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海娜抬头看着太阳，然后看向放映厅的方向，再看了看教堂的方向。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绕了个大圈子。早知道就跟着纳尔了，还不用辛苦那么久。海娜慢慢往教堂方向走，这一日游，一半泡汤了。
纳尔走到一个报亭前，这里是报童们批发报纸的地方，同时也售卖一些杂志类的。
他上前问道，“请问这里卖不卖基尔城的地图？”
“地图？基尔城？孩子，世界地图倒是有，基尔城的可就没有了。”看店的老先生。
“为什么啊？”
“这个城市的结构我们都记在脑子里了，还要什么地图呀。啊……话说，孩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纳尔听见这话，一愣，好像确实见过。
“没……没有吧，您可能看错了。哈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这个老先生就是昨天在图书馆里遇到的那位，纳尔认出他来了，但是并没有承认。他这话倒不假，纳尔现在要赶紧回去，不能让海娜等急了。
“等等，孩子，如果你是想去其他地方找地图，那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额……不是，我要去一个地方，有人在那里等我。”
“那你快点去吧，孩子，承诺过的就要赴约。”
难道不是吗……纳尔感觉这个老人说的话都有些多余，无论是说《制空权》是本好书，还是说人承诺过的就要赴约。
但要尊敬老人，“您说的对，老先生，我这就去。”
纳尔快步往回走，他感觉海娜此时已经问完路人，在电话亭旁边等他了。
海娜一直等，一直等，却始终等不到纳尔。从太阳微斜，到彻底偏西，这纳尔也太慢了。
她只好找到一个墙角，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谁愿意站几个小时呢？谁知道还要站几个小时呢。这个混蛋，说好在电话亭碰头，结果人直接玩起了失踪……
我……他……
海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开始闭目养神，同时在心底推敲接下来用什么话来斥责纳尔的鸽子行为。
可是，直到她把一整套说辞都构思完，甚至连纳尔有可能反驳的话都做好了应对措施；纳尔还是没能来，没能到达这个约定的地点。
海娜没有任何事可以做了，如果不发呆，那就真的没有任何事可以做——海娜一向拒绝发呆，发呆是对人生的最大浪费。
那好吧，看一下风景吧。
海娜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十字架。视线下移，依然是那个电话亭。
等……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瞬间精神起来，观察那个十字架与电话亭的位置关系。
“我记得……电话亭和教堂隔了一条路的……难道说……”
她站起来，沿着路，绕到了教堂的另一侧。在这边，有一座电话亭与教堂隔路相望，还有一个青年倚着那座电话亭。
“……”
……似乎，是我的错？不，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提议……他……我……我……
海娜低下了头，心情也一同低落。等待了半个下午，都是因为她的疏忽，不仅毁掉了这个“半日游”，还白白浪费了时间。
纳尔此时才看见海娜，于是喊道：“海娜！你怎么这么慢啊！等你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海娜加快步伐，向那边走，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海娜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了一张上铺床的床板。她左右望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张床的硬度还十分熟悉。
她愣了一下，然后坐起来，把枕头拿到眼前。果然，枕头的一角有着几个字母。
“纳尔……”
她在床边找到了自己的鞋，穿上它，站了起来。
纳尔的声音传来，“醒了吗？那就去洗漱然后吃早餐吧。虽然现在快到中午了，咖啡也都凉透了。”
“你把我抱到你床上的吗？”
“不然呢？难道我还能在不把你弄醒的前提下把你放上铺去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了。”纳尔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明明就是你力气不够。”
“我……”纳尔手一抖，咖啡都差点洒了。
海娜没有再说什么，这样气一气纳尔就足够了。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牙刷和毛巾，走进了那间小小的洗手间。
等她再出来时，和刚起床的样子已经大不一样，凌乱的头发都梳理顺了，面色也精神不少，就是眼边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早餐，就是这个吗？”
“是的。你可要当心点，这就是我叫你来基尔的原因哦。”
“看起来挺可口的嘛……”海娜拿起了那块光鲜亮丽的三明治，送入口中。
“……”
纳尔挂着笑容，“怎么样？可口吗？”
海娜满脸黑线，说：“我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
“那要不要指导一下那个暴躁的主厨？我们食堂的主厨是一个顽冥不灵的大妈，无论说什么，都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
“自己煮的什么东西她心里没数吗？”海娜很不解，为什么一个残害帝国将士的主厨能活这么久，而不被愤怒的长官送进法庭。
“没办法，人家后台硬。据说是某位上将的千金，我们这些人不好说她。”
“那我就能了吗？”
纳尔摊开手，“你不一样啊，你是女人，和她有共同话题，而且还可以以交流厨艺的名义教导她！多好嘛，是不是？”
“少女和大妈之间有的是鸿沟，而不是共同话题，懂吗？”海娜现在气极了，这个纳尔居然把她和一个大妈说成“有共同话题”。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就当拯救帝国将士，为抗塞壬战争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吧。”纳尔开始劝说海娜，她可不会被此打动，至少这种听起来就很假的理由不行。
“报酬？”
“报酬……带你去基尔市区玩一天，怎么样？”
“先支付。”
“哈，可真有你的。好吧，换鞋，走啦。”纳尔倒是直接答应了，似乎有什么阳谋。
“现在？”
“不然还明天吗？我可不想多吃哪怕半餐那家伙做的食物。”
海娜走在大街上，耳畔吹来灼热的风。
纳尔跟在后面，表情灰暗，像是晒焉了的小麦。
“喂，不是你带我出来玩吗？怎么落那么远？”
“好热啊……海娜……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
“我昨天等你的时候可没比这里凉多少，走快点啊喂！”
“无情……”虽然嘴上拒绝着，但纳尔还是加快了脚步。
这正是纳尔与海娜兄妹决定来的地方，基尔城。可惜纳尔对于基尔城的印象只有图书馆和咖啡厅，商业区的位置他根本没记，更不用说服装店了。
海娜抱怨道：“不是你说带我来基尔城里玩吗？你倒是带我走啊，我又不认识路！纳尔！”
“我……也不认识啊……”纳尔苦笑着。
“……”海娜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那我们，怎么回去？”
纳尔拍拍胸口，“放心，回去的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海娜白了他一眼，“那么现在，去哪里玩？”
纳尔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放映厅！”
“带路呀。”
“那个……我只知道那个军人服务站和图书馆怎么走……”
“那怎么办？”
两人对视了一会。“问路？”“地图？”
“额……”“额……”
“那就看地图吧。”“那就去问路吧。”
“……”“……”
十分尴尬的场景呢。
“你决定吧，你是哥哥。”“你决定吧，你是妹妹。”
“……”“……”
真糟糕。或者说，这是兄妹之间的默契？
海娜说：“我去问路，你去找地图，回来在这碰头，行吗？”
纳尔点点头，“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地图卖。”
“好，我去那边找个人问问。”
海娜往这边走着，可惜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街边的门窗紧闭，仿佛这一片街区其实没有住人。再往前，就是一个十字路口。
海娜回头望去，这里已经看不见纳尔了，但是约好碰头的地方，还可以看到。他们约定在那个电话亭碰头，海娜四处环望，希望能找到标志物。
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吸引住她的目光。“教堂。”
对，我可以记教堂的位置，教堂旁边的一个电话亭。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海娜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她不敢肯定自己的路痴会不会再犯。
“教堂，电话亭，教堂，电话亭。好了我记住了。”
她呼出一口气，把位置牢记在心里，这才往十字路口走。左？右？还是直行？当然是直行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海娜十分受用，“只有不断前进，才能达到成功。”
所以，下一个路口也是直行吗？不！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海娜也十分受用，“踏着前人的脚印前行，永远找不到新大陆。”
很可惜海娜忘记了一点，在寻找路人问路这件事上，她就是第一人，哪有什么前人的脚印呢。左拐右拐还不如直走，到时候找不到路了大不了掉头返回，不用记哪个哪个路口往哪边转。
海娜在道路与道路之间左转右转，她不再去想什么方向方位，她只记得左右左右直直直直左直直左右左左。
基尔城的街道并不是网格式，她在领着纳尔乱逛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有些地方的路甚至是弧形的，与另一条路构成一个半圆形结构。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更不可能脑补出一副地图来。假如在柏林，这倒有可能，因为柏林的街道呈长方形网格状分布，在那里脑补地图简单极了。
远远地，海娜看见了一个人，他正站在路边。
基尔的道路细而密，电车线路与这些小道搭不上边，至少海娜走到现在，都没看见电车的影子，他肯定不在等电车。
那个路人站在路边，一直仰望着天空，海娜不忍打扰他。想问题时被打扰的滋味她知道（没错就是纳尔干的），可是为了不迷路，她只能问。
“打扰一下，先生，请问，影院往哪边走？”
“额……你是在问我吗？”
……这位先生有点憨啊。“是的。”
“影院的话……往你来的方向走，然后左转，直行两个路口，右转，就到了。”
额唔……我……我好像……忘记怎么过来的了……
海娜有些绝望。
要是纳尔跟着我走，就可以直接去放映厅了……
该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应该问回碰头点的路！对！教堂！
“那教堂该往哪走呢？”
“教堂？往那边直行三个路口，右转，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海娜抬头看着太阳，然后看向放映厅的方向，再看了看教堂的方向。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绕了个大圈子。早知道就跟着纳尔了，还不用辛苦那么久。海娜慢慢往教堂方向走，这一日游，一半泡汤了。
纳尔走到一个报亭前，这里是报童们批发报纸的地方，同时也售卖一些杂志类的。
他上前问道，“请问这里卖不卖基尔城的地图？”
“地图？基尔城？孩子，世界地图倒是有，基尔城的可就没有了。”看店的老先生。
“为什么啊？”
“这个城市的结构我们都记在脑子里了，还要什么地图呀。啊……话说，孩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纳尔听见这话，一愣，好像确实见过。
“没……没有吧，您可能看错了。哈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这个老先生就是昨天在图书馆里遇到的那位，纳尔认出他来了，但是并没有承认。他这话倒不假，纳尔现在要赶紧回去，不能让海娜等急了。
“等等，孩子，如果你是想去其他地方找地图，那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额……不是，我要去一个地方，有人在那里等我。”
“那你快点去吧，孩子，承诺过的就要赴约。”
难道不是吗……纳尔感觉这个老人说的话都有些多余，无论是说《制空权》是本好书，还是说人承诺过的就要赴约。
但要尊敬老人，“您说的对，老先生，我这就去。”
纳尔快步往回走，他感觉海娜此时已经问完路人，在电话亭旁边等他了。
海娜一直等，一直等，却始终等不到纳尔。从太阳微斜，到彻底偏西，这纳尔也太慢了。
她只好找到一个墙角，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谁愿意站几个小时呢？谁知道还要站几个小时呢。这个混蛋，说好在电话亭碰头，结果人直接玩起了失踪……
我……他……
海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开始闭目养神，同时在心底推敲接下来用什么话来斥责纳尔的鸽子行为。
可是，直到她把一整套说辞都构思完，甚至连纳尔有可能反驳的话都做好了应对措施；纳尔还是没能来，没能到达这个约定的地点。
海娜没有任何事可以做了，如果不发呆，那就真的没有任何事可以做——海娜一向拒绝发呆，发呆是对人生的最大浪费。
那好吧，看一下风景吧。
海娜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十字架。视线下移，依然是那个电话亭。
等……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瞬间精神起来，观察那个十字架与电话亭的位置关系。
“我记得……电话亭和教堂隔了一条路的……难道说……”
她站起来，沿着路，绕到了教堂的另一侧。在这边，有一座电话亭与教堂隔路相望，还有一个青年倚着那座电话亭。
“……”
……似乎，是我的错？不，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提议……他……我……我……
海娜低下了头，心情也一同低落。等待了半个下午，都是因为她的疏忽，不仅毁掉了这个“半日游”，还白白浪费了时间。
纳尔此时才看见海娜，于是喊道：“海娜！你怎么这么慢啊！等你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海娜加快步伐，向那边走，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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