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封制（下）
随着封语哲右手做出一个举杯的动作，周围的场景再一次迅速变化了起来，一眨眼，两人便来到了一座田园小院之中。
四周云雾飘渺，潺潺水声从其中悠悠传来，蝉鸣鸟语若隐若现。古朴的大门上挂着一串彩色的风铃，每当有微风拂过，清脆悦耳的铃声便会随之响起，宛如天籁，这小院仿佛就是一个与世界隔绝的仙境。
封语哲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回了茶座，“说太久了有点渴了，怎么样我亲自设计的地方还不错吧。”说着还露出了一脸骄傲的表情。
“啊？……”钟桦张大了嘴巴，之后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他惊讶于自己老师的脑回路怎么可以翻转的如此之快，刚才还是一股沉重严肃的气氛为自己传业授道解惑，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钟桦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该用什么样子形容他的样子。
“你看看这座椅，为了尽可能还原这个时代的东西，我可是用竹子纯手工编出来的，还有桌上这套茶具，精致吧，也是用明朝时的工艺烧制的……”封语哲一说到他的那些藏品就总能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钟桦对他老师间歇性的发疯也是无可奈何，封语哲做正事的时候看起来的确非常凝重，全身都透露着他千年岁月的厚重，但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时候表现的都和他这个还在读书的学生差不了多少。
听封语哲讲了那么多，钟桦也确实有些累了，正好趁老师讲废话的间隙放松一下。
钟桦环视了一下院子，这地方并不大，庭院内被封语哲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大部分他都不认识，可能压根就不是地球上存在的品种。
有些花朵已经绽放，五彩斑斓，散发出阵阵芬芳的香气。在阳光的照射下，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烁着微光，宛如珍珠般美丽动人。
钟桦望向院子的中央，那是一座简朴的木房，古旧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藤，藤蔓垂挂下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色帷幕。在藤蔓的掩映下，整个院子都显得更加的幽静宁谧。
在木房的外面还有着一座小小的喷泉，水柱从喷泉中心喷涌而出，水花溅起时，散发出清凉的气息。喷泉周围摆放着几张藤椅，可以供人休憩。坐在藤椅上，闭上眼睛，只听水声涓涓，仿佛能够洗涤心灵的尘埃。
“诶，钟桦，你怎么跑那边去了，为师还没说完了，懂不懂尊师重道啊。”在介绍完院子的各种设计灵感之后，封语哲才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跳了出来。他发现自己讲了那么久，钟桦压根就没在听，有一些生气。
对于这种情况钟桦以前也碰到了多次，面带着微笑就迅速怼了回去，“老师，上课时间做不相关的事会不会被处罚呀，你再不讲课的话，我可要给我爸打电话了。”
“诶，别别别，真是的，老师这是带你劳逸结合，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要是我也有一个你那样的爹就好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我才能做到你爹的位置……也罢！继续继续，之前我们说到哪里了。”封语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到了建立了一个正循环。”钟桦满脸奸计得逞时的表情。
“哦，对对对，关于这个循环我才说了一半。”封语哲的表情立马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实际上，不光是诸侯国需要你周天子，周天子其实也需要诸侯国，还记得我说的你亲信叛乱的原因吗？就是因为你开始变得多余。”
“如果有了许多诸侯国，那就大不一样了，对于那些想要在你直接监管的核心集团进行叛乱的人员，所面临的情况将发生质的变化。”
“之前大家都是一个集团中熟识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底细都比较清楚，想要交流收买起来也比较容易，可就算你把大部分的亲信都收买了，控制了中央，发动了叛乱。即使周天子封地的力量再强大，面对各地的诸侯国一同发并勤王又该如何应对呢？”
“就算叛乱者想要去收买各地诸侯国，面对着错综复杂的形式又该如何进行了？外地的诸侯王与你的核心团体之间并不熟识，很多诸侯王还是你的血亲心腹，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面对一个陌生人开出的价码，每个诸侯国都需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以后的利益会得到兑现吗？自己的地位会比皇亲国戚或者天子心腹更为尊贵吗？”
“即使自己同意了，也不过是几十上百诸侯中的一个，起事的成功率能有多少？其他的诸侯国会不会前去勤王？那些诸侯王他也并不熟识。还有身边那些与自己有矛盾的诸侯国，他们会不会借此机会除掉自己？等等，猜疑链一旦形成，各地诸侯王所能的做出的利益最大化选择可能还是出兵保护周天子。”
“由此，这便是分封制所形成的第二个循环，即诸侯国与周天子核心集团之间形成的循环，随着诸侯国数量与力量的增加，周天子核心集团内部的镇压能力也会越来越强。”
“而越来越强的对内控压制能力，又会增加周天子对周边单个或者数个诸侯国的威慑力，从而增强对各诸侯国的控制。”
“现在我们可以惊讶的发现，在这个体系中，周天子对人的权力变得既非来自绝对的暴力，也非来自超凡的能力，而仅仅是因为他是周天子，所以无人敢拒绝，无人敢反抗。”
“面对如此庞大但又充满矛盾与内耗的一个机器，只有作为中枢核心的周天子知道这个机器是如何运转，只有他与他指定的继承者才有协调所有矛盾让整个破烂不堪的机器暂时运转的能力。”
“任何想要觊觎天子之位的乱臣，都必须思考，自己有没有实力与一个破旧但外表看起来依旧巨大无比的机器进行对抗。”
“在杀死天子之后自己有没有能力驾驭这部机器让它再次运转，或者在机器解体之后自己能否在乱世倔取更多的利益，又或者能够平定整个乱世重新再建立起一个新的极度不协调的权力体系。”
四周云雾飘渺，潺潺水声从其中悠悠传来，蝉鸣鸟语若隐若现。古朴的大门上挂着一串彩色的风铃，每当有微风拂过，清脆悦耳的铃声便会随之响起，宛如天籁，这小院仿佛就是一个与世界隔绝的仙境。
封语哲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回了茶座，“说太久了有点渴了，怎么样我亲自设计的地方还不错吧。”说着还露出了一脸骄傲的表情。
“啊？……”钟桦张大了嘴巴，之后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他惊讶于自己老师的脑回路怎么可以翻转的如此之快，刚才还是一股沉重严肃的气氛为自己传业授道解惑，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钟桦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该用什么样子形容他的样子。
“你看看这座椅，为了尽可能还原这个时代的东西，我可是用竹子纯手工编出来的，还有桌上这套茶具，精致吧，也是用明朝时的工艺烧制的……”封语哲一说到他的那些藏品就总能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钟桦对他老师间歇性的发疯也是无可奈何，封语哲做正事的时候看起来的确非常凝重，全身都透露着他千年岁月的厚重，但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时候表现的都和他这个还在读书的学生差不了多少。
听封语哲讲了那么多，钟桦也确实有些累了，正好趁老师讲废话的间隙放松一下。
钟桦环视了一下院子，这地方并不大，庭院内被封语哲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大部分他都不认识，可能压根就不是地球上存在的品种。
有些花朵已经绽放，五彩斑斓，散发出阵阵芬芳的香气。在阳光的照射下，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烁着微光，宛如珍珠般美丽动人。
钟桦望向院子的中央，那是一座简朴的木房，古旧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藤，藤蔓垂挂下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色帷幕。在藤蔓的掩映下，整个院子都显得更加的幽静宁谧。
在木房的外面还有着一座小小的喷泉，水柱从喷泉中心喷涌而出，水花溅起时，散发出清凉的气息。喷泉周围摆放着几张藤椅，可以供人休憩。坐在藤椅上，闭上眼睛，只听水声涓涓，仿佛能够洗涤心灵的尘埃。
“诶，钟桦，你怎么跑那边去了，为师还没说完了，懂不懂尊师重道啊。”在介绍完院子的各种设计灵感之后，封语哲才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跳了出来。他发现自己讲了那么久，钟桦压根就没在听，有一些生气。
对于这种情况钟桦以前也碰到了多次，面带着微笑就迅速怼了回去，“老师，上课时间做不相关的事会不会被处罚呀，你再不讲课的话，我可要给我爸打电话了。”
“诶，别别别，真是的，老师这是带你劳逸结合，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要是我也有一个你那样的爹就好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我才能做到你爹的位置……也罢！继续继续，之前我们说到哪里了。”封语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到了建立了一个正循环。”钟桦满脸奸计得逞时的表情。
“哦，对对对，关于这个循环我才说了一半。”封语哲的表情立马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实际上，不光是诸侯国需要你周天子，周天子其实也需要诸侯国，还记得我说的你亲信叛乱的原因吗？就是因为你开始变得多余。”
“如果有了许多诸侯国，那就大不一样了，对于那些想要在你直接监管的核心集团进行叛乱的人员，所面临的情况将发生质的变化。”
“之前大家都是一个集团中熟识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底细都比较清楚，想要交流收买起来也比较容易，可就算你把大部分的亲信都收买了，控制了中央，发动了叛乱。即使周天子封地的力量再强大，面对各地的诸侯国一同发并勤王又该如何应对呢？”
“就算叛乱者想要去收买各地诸侯国，面对着错综复杂的形式又该如何进行了？外地的诸侯王与你的核心团体之间并不熟识，很多诸侯王还是你的血亲心腹，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面对一个陌生人开出的价码，每个诸侯国都需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以后的利益会得到兑现吗？自己的地位会比皇亲国戚或者天子心腹更为尊贵吗？”
“即使自己同意了，也不过是几十上百诸侯中的一个，起事的成功率能有多少？其他的诸侯国会不会前去勤王？那些诸侯王他也并不熟识。还有身边那些与自己有矛盾的诸侯国，他们会不会借此机会除掉自己？等等，猜疑链一旦形成，各地诸侯王所能的做出的利益最大化选择可能还是出兵保护周天子。”
“由此，这便是分封制所形成的第二个循环，即诸侯国与周天子核心集团之间形成的循环，随着诸侯国数量与力量的增加，周天子核心集团内部的镇压能力也会越来越强。”
“而越来越强的对内控压制能力，又会增加周天子对周边单个或者数个诸侯国的威慑力，从而增强对各诸侯国的控制。”
“现在我们可以惊讶的发现，在这个体系中，周天子对人的权力变得既非来自绝对的暴力，也非来自超凡的能力，而仅仅是因为他是周天子，所以无人敢拒绝，无人敢反抗。”
“面对如此庞大但又充满矛盾与内耗的一个机器，只有作为中枢核心的周天子知道这个机器是如何运转，只有他与他指定的继承者才有协调所有矛盾让整个破烂不堪的机器暂时运转的能力。”
“任何想要觊觎天子之位的乱臣，都必须思考，自己有没有实力与一个破旧但外表看起来依旧巨大无比的机器进行对抗。”
“在杀死天子之后自己有没有能力驾驭这部机器让它再次运转，或者在机器解体之后自己能否在乱世倔取更多的利益，又或者能够平定整个乱世重新再建立起一个新的极度不协调的权力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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