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代理皇权
“你说的这不就是靠信息差赚差价的二道贩子吗？”钟桦说道。
“好像确实是的，你不说我还没感觉，你一说，还真没错，这就是二道贩子，依靠皇帝对外面真实情况了解的偏差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封语哲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
“上了一上午的课了，钟桦，跟我出去走走，感觉需要动动了，这房里待久了，感觉整个人都有一些压抑的感觉。”说完伸手，伸了个懒腰，就往殿外走去，钟桦则是紧跟在他身后。
“老师，你还没说什么是皇权存在但不处于皇权是什么意思了？感觉你这话怪怪的，皇权不属于皇帝那还能是属于谁了？”见老师一直悠哉悠哉的散步，钟桦忍不住问道。
“年轻人，真是忍不住呀，太急躁了，我这不是在亲自带你看看，这皇宫的情况是如何，这样你才能准确的理解拿。”封语哲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指着那高耸的宫墙说道。
“你有没有感觉，这宫墙之中有的时候不是一座皇宫，而是一座监牢。”
“只不过这监牢比起那百姓的牢笼要更宽广，更豪华，更令世人所向往。”
“你知道，这皇宫内，圈禁了多少帝王或辉煌，或血腥，或悲惨的一生，又有多少帝王甚至还未有他那些所谓的臣子更了解这片属于他的土地。”
“帝王之家也有帝王之家的无奈，既然享受了人皇的待遇，必然要承担君父的责任，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钟桦一同感叹道。
“假如，我能将这宫里的侍卫，太监全部换成自己的人，控制这位帝国最高权力的拥有者，是否就意味着我掌控了整个帝国。”封语哲缓缓转过身，指向了整个帝国的心脏皇宫的中心。
“可以吧？”钟桦不明所以，有些迟疑的回答道，“老师的意思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类似但不全是，你有没有发现，在这个成熟的皇权体系中，如果我想要控制整个帝国，完全用不着去控制底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
“我只需要控制皇帝，并让他按照我的要求发布命令就行。”封语哲放下了他遥指远方的手臂，转头钟桦说道。
“这就是老师说的制度的漏洞吗？控制皇帝下诏。虽然刚听起来感觉有些可能，但细想一下怕也是不太容易。”
“先别说其他的，就是这皇宫中的人，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要把他们都换成自己人，谈何容易。”
“其次就算是都换成了自己人，天下人都知道是你劫持了皇帝，难道他们不会一同联合起来推翻你吗。”
“再次，就算以上都实现了，皇帝如果不愿意配合，宁死也不屈服，至少来说你合法使用皇帝诏书就不太能做到。”钟桦蹲下身子，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翻找分析了一会后回答道。
“你说的这些的确是问题，但假如皇帝本身就是一个小孩，无法自己做出决策呢？”
“第一，东汉皇帝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短命与幼年登基。”
“在东汉的14任皇帝中，除了前三位，后面的十一位都是在还是一个孩童的年纪继承的皇位，其中年纪最小的汉殇帝刘隆，甚至还不到一岁。”
“如此年纪的皇子，就算成为了皇帝又怎么能够有能力处理国家大事了，于是按照古制太后临朝听制，替国家处理王朝各事，便成了最符合程序的选择。”
“所以首先是母系外戚，作为皇帝的母族，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以及小皇帝最重要的保护人，合法代理皇帝行使皇权的人，将皇宫之中安插进入大量自己的心腹自然并非什么难事。”
“第二，这些最高权力斗争都是发生在帝国的深宫之中，除了那些接近皇权的人，底下那些基层官吏又能知道多少了？”
“这些权臣想的是夺权，而不是王朝覆灭，所以归根结底维稳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因此不会随意让这些上层争斗的事情随意流传出去。”
“即使是处死对方利益集团的人，也会尽力给他们编上一个像样的理由，装作是在维护礼法道德的样子，比如除贪官，反奸臣等等，会尽可能的维护朝廷表面上的权威。”
“更何况，这些权力斗争归根结底还是那些上层皇权的斗争，虽然对整个上层统治阶级影响重大，但对于底层百姓，官吏来说，其实并不见得有太多的影响。”
“既然与自己无关，那么无论他们怎么争斗，自己按照法律要求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如果不是乱世，大家都能有口饭吃，谁又想铤而走险去冒着诛全族的风险去叛乱了。”
“最后即使你是大汉的忠诚，想要维护皇帝的权威，拒绝这些由外戚代发的诏令。”
“但你不知道你的同僚会不会也同样拒绝了？你的上级会不会同样拒绝？各地的监察会不会同样拒绝，各地的武装力量会不会同样拒绝，这些部分只要有一个决定执行上面的诏令，或者是按照法令讲你抓捕，又或者直接就是想借你的人头去领个军功，甚至用不了第二天，你便会人头落地。”
“所以对于一个普通人，最优的，最好的，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就是忽略诏书如何来的，按照诏令行事就行。”
“至于第三，皇帝选择不配合，这种也是有的，不过小皇帝本来就没有不配合的可能，没有自己的意志。等到你长大了有自己意志，想要反抗外戚干政了，看看了皇宫周围全都是外戚或者是宦官的势力，你该如何反抗，怎么样反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下去总还是有再次掌权的机会。反抗那么只能是碰到一些被安排的意外，随后离奇死亡。”
“东汉皇帝，汉安帝正是苟活到了太后去世，才终于找到了机会重新掌握了权力。”
“这么看，由于东汉的特殊条件，外戚或者宦官掌握皇权确实有可能，只要他们切断了皇帝与外界的联系，控制了内朝的真正决策机构，便能轻松的把皇帝掌握在手中，让他按自己的意志行事。”
“所以这就是皇权虽然还在，但却不属于皇帝，这些权臣通过完全控制皇帝篡夺了皇权，让自己成为了皇权的所有者。”钟桦微微抬头向着封语哲看去。
“总结的没错，一旦这一阶段形成，便可以进入到下一阶段，也是最后一阶段——替代皇权。”
“好像确实是的，你不说我还没感觉，你一说，还真没错，这就是二道贩子，依靠皇帝对外面真实情况了解的偏差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封语哲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
“上了一上午的课了，钟桦，跟我出去走走，感觉需要动动了，这房里待久了，感觉整个人都有一些压抑的感觉。”说完伸手，伸了个懒腰，就往殿外走去，钟桦则是紧跟在他身后。
“老师，你还没说什么是皇权存在但不处于皇权是什么意思了？感觉你这话怪怪的，皇权不属于皇帝那还能是属于谁了？”见老师一直悠哉悠哉的散步，钟桦忍不住问道。
“年轻人，真是忍不住呀，太急躁了，我这不是在亲自带你看看，这皇宫的情况是如何，这样你才能准确的理解拿。”封语哲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指着那高耸的宫墙说道。
“你有没有感觉，这宫墙之中有的时候不是一座皇宫，而是一座监牢。”
“只不过这监牢比起那百姓的牢笼要更宽广，更豪华，更令世人所向往。”
“你知道，这皇宫内，圈禁了多少帝王或辉煌，或血腥，或悲惨的一生，又有多少帝王甚至还未有他那些所谓的臣子更了解这片属于他的土地。”
“帝王之家也有帝王之家的无奈，既然享受了人皇的待遇，必然要承担君父的责任，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钟桦一同感叹道。
“假如，我能将这宫里的侍卫，太监全部换成自己的人，控制这位帝国最高权力的拥有者，是否就意味着我掌控了整个帝国。”封语哲缓缓转过身，指向了整个帝国的心脏皇宫的中心。
“可以吧？”钟桦不明所以，有些迟疑的回答道，“老师的意思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类似但不全是，你有没有发现，在这个成熟的皇权体系中，如果我想要控制整个帝国，完全用不着去控制底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
“我只需要控制皇帝，并让他按照我的要求发布命令就行。”封语哲放下了他遥指远方的手臂，转头钟桦说道。
“这就是老师说的制度的漏洞吗？控制皇帝下诏。虽然刚听起来感觉有些可能，但细想一下怕也是不太容易。”
“先别说其他的，就是这皇宫中的人，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要把他们都换成自己人，谈何容易。”
“其次就算是都换成了自己人，天下人都知道是你劫持了皇帝，难道他们不会一同联合起来推翻你吗。”
“再次，就算以上都实现了，皇帝如果不愿意配合，宁死也不屈服，至少来说你合法使用皇帝诏书就不太能做到。”钟桦蹲下身子，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翻找分析了一会后回答道。
“你说的这些的确是问题，但假如皇帝本身就是一个小孩，无法自己做出决策呢？”
“第一，东汉皇帝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短命与幼年登基。”
“在东汉的14任皇帝中，除了前三位，后面的十一位都是在还是一个孩童的年纪继承的皇位，其中年纪最小的汉殇帝刘隆，甚至还不到一岁。”
“如此年纪的皇子，就算成为了皇帝又怎么能够有能力处理国家大事了，于是按照古制太后临朝听制，替国家处理王朝各事，便成了最符合程序的选择。”
“所以首先是母系外戚，作为皇帝的母族，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以及小皇帝最重要的保护人，合法代理皇帝行使皇权的人，将皇宫之中安插进入大量自己的心腹自然并非什么难事。”
“第二，这些最高权力斗争都是发生在帝国的深宫之中，除了那些接近皇权的人，底下那些基层官吏又能知道多少了？”
“这些权臣想的是夺权，而不是王朝覆灭，所以归根结底维稳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因此不会随意让这些上层争斗的事情随意流传出去。”
“即使是处死对方利益集团的人，也会尽力给他们编上一个像样的理由，装作是在维护礼法道德的样子，比如除贪官，反奸臣等等，会尽可能的维护朝廷表面上的权威。”
“更何况，这些权力斗争归根结底还是那些上层皇权的斗争，虽然对整个上层统治阶级影响重大，但对于底层百姓，官吏来说，其实并不见得有太多的影响。”
“既然与自己无关，那么无论他们怎么争斗，自己按照法律要求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如果不是乱世，大家都能有口饭吃，谁又想铤而走险去冒着诛全族的风险去叛乱了。”
“最后即使你是大汉的忠诚，想要维护皇帝的权威，拒绝这些由外戚代发的诏令。”
“但你不知道你的同僚会不会也同样拒绝了？你的上级会不会同样拒绝？各地的监察会不会同样拒绝，各地的武装力量会不会同样拒绝，这些部分只要有一个决定执行上面的诏令，或者是按照法令讲你抓捕，又或者直接就是想借你的人头去领个军功，甚至用不了第二天，你便会人头落地。”
“所以对于一个普通人，最优的，最好的，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就是忽略诏书如何来的，按照诏令行事就行。”
“至于第三，皇帝选择不配合，这种也是有的，不过小皇帝本来就没有不配合的可能，没有自己的意志。等到你长大了有自己意志，想要反抗外戚干政了，看看了皇宫周围全都是外戚或者是宦官的势力，你该如何反抗，怎么样反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下去总还是有再次掌权的机会。反抗那么只能是碰到一些被安排的意外，随后离奇死亡。”
“东汉皇帝，汉安帝正是苟活到了太后去世，才终于找到了机会重新掌握了权力。”
“这么看，由于东汉的特殊条件，外戚或者宦官掌握皇权确实有可能，只要他们切断了皇帝与外界的联系，控制了内朝的真正决策机构，便能轻松的把皇帝掌握在手中，让他按自己的意志行事。”
“所以这就是皇权虽然还在，但却不属于皇帝，这些权臣通过完全控制皇帝篡夺了皇权，让自己成为了皇权的所有者。”钟桦微微抬头向着封语哲看去。
“总结的没错，一旦这一阶段形成，便可以进入到下一阶段，也是最后一阶段——替代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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