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调查
她到底怎么了？通过这一天的观察，肖歌可以发现莫铭并不依赖自己母亲，甚至还有点抵触母亲的管束。
但如今莫铭的状态——虽说也不该不悲伤——显然太过强烈了。
莫舒洁皱眉道：“你不是说你会负责的吗？她现在怎么还是这样？”
肖歌对上莫舒洁的目光，她似乎在说“你不会欺负她了吧”。肖歌讨厌这种眼神，像蛇一样冰冷锐利且毒辣，看得他浑身难受。
他不耐烦地回答道：“已经搭上话了，别着急。”
“才搭上话？你花了这么一整天居然才只是搭上话？”
“不止。我以体育老师的身份帮她赶走了一个纠缠她的人。大概长···这样。”
“又是这小子！居然还对我家小铭图谋不轨！看来当时不该用扫帚，应该拿大棒子把他轰走！”
“图谋不轨？你赶他走的时候你女儿伤心吗？”万一这两人是真心相对呢。
“······她还小，以后她会理解我的。”
“看来那小子说的没错，你不能就这么囚禁她一辈子。”
“什么叫囚禁？我是过来人！那都是我的亲身经历！那种一时冲动的感情靠得住吗？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重蹈我的覆辙吗？！”
“那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在你如此真实的经验的教育下，她幸福吗？”
“她现在的不幸是为了避免日后更大的不幸。出生在不完整的家庭，她理应学会坚强。”
窗户突然敞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莫铭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然而她看了许久，眼前只有阑珊的灯火、皎洁的弦月和昏暗的影子。
莫铭有些失望地回到了房间。龟缩在对面楼顶水箱后的人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学会了清除记忆，但肖歌还是秉持着能不用就不用的想法。毕竟万一手一抖删多删少了都不好。
肖歌总算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修为短缺了。同样是闲人回避，奶奶使用时自己哭那么大声都没事，而自己用起来说话稍微激动一点就差点被发现了。
拘灵解除，莫舒洁再次浮于半空，看那样子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有些无奈地说：
“连见一面都不允许，有这么严重吗？说不定让我跟她见一面事情就解决了呢？我也好安心离开啊。”
“请注意，你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若生与死之间可以没有边界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肖歌果断回绝道“不管你以前怎么做，现在的你都不能再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了。不要有太多杂念，你女儿的事情我会持续跟进。但···我觉得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夜已然无事。肖歌随便找了个角落打盹，不知不觉就天亮了。连莫铭都已经出门了。
不过今天肖歌不打算继续跟踪莫铭了。能从她身上找到的信息已经不多，他得从别的地方找。
首先是两母女的邻居。这一带基本上都是不超过三层的红砖老房子。
现在是上班时间，所以现在里面住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人。肖歌首先要问的是两母女的窗户对面那一家。
一进门，肖歌就绷着一张冷脸说：“警察办公，请您配合。”说着拿出驾照。
灵术·幻视
这个身份简直不要太好用。开门的是一位老奶奶，一看经过了幻化的驾照，二话没说就让肖歌进入家里。
肖歌先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关于莫舒洁母女俩的入住时间、亲属关系、工作和收入状况。当问到邻里关系时，老奶奶就跟开了锅一样。
“我跟你说，不是我有意要损莫舒洁啊。她这个人呐，小气的很！动不动就炸毛，和邻里吵得是不可开交。据理时会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不据理时也要跟别人犟。有次我家媳妇拿了她阳台上几根葱，他居然过来和我家媳妇吵了半天！”
老奶奶说得越来越激动，后面还是肖歌将她安抚了下来，“后来还是她女儿小铭悄悄过来道了歉，我媳妇才消了这口气。真不明白她这么个人是怎么教出这么好的孩子的。”
肖歌表面认真听着，内心却暗暗发笑。谁让你媳妇没事拔人家葱。他微微正色，问道：“这么极端的一对母女，感情应该不是很好吧？”
老奶奶又起劲了，“那可不。以前还好，小铭还是挺顺从她的。后来小铭上初高中了，吵的架是越来越多了。”这时，老奶奶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听见似的，八卦嘴脸表露无遗，
“我平时也有偷听到一些。有因为莫舒洁看了小铭的日记吵起来的、有因为砸了按什么三什么的东西吵起来的、有因为撕了书吵起来的······唉，多到数不过来！”
还是旁观者清啊。不知道不知道莫舒洁是怎么看待莫铭的这些“不成熟”、又怎么定义她所谓的“坚强”与“成熟”呢？
处理完老奶奶，肖歌又问了旁边几个邻居，得到的信息都大致相同。邻居街坊普遍都对莫舒洁没有好感，但基本都对莫铭持积极评价。
也许是怜悯莫舒洁的凄苦经历，亦或是看在乖巧懂事的小莫铭的面子上，邻居基本上都和这两母女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偶尔也只会和莫铭说说话。
就剩对门了。某些事情，这一户会比其他的邻居了解的更多。
屋里就剩一位老伯。能问到的也和肖歌已经掌握的信息差不多，直到肖歌最后问到母女关系时。
“她们俩母女之间三天两头吵起来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了。不过前几天那次闹得是真的凶，两母女吵得是前所未有的狠呐！吵完之后我还听到小铭哭了来着。”
老伯叹息道“可怜的孩子啊，当时我都想过去安慰一下她。”
几天前那次？肖歌想到了一个人。处理完老伯的记忆后，肖歌来到楼下靠着墙，冰凉的手微颤着拿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几口才掐灭烟头行动起来。
又来到了莫铭的学校，此时已是下午。肖歌正蹲坐在没人的楼道上嗦粉。学校里飘荡的读书声让他食而不知其味。
当年的初高中都比较混乱。肖歌想当好学生的同时不当软柿子就必须证明自己的拳头够硬。好在奶奶也是善解人意，支持他用武力保护自己。
想当初自己虽有称霸校园之能，却无宏图霸业之心，退居于云云学子间。却总几个有不长眼的频频前来骚扰，害得自己不能专注于学海之间，到头来只考了个普普通通的二本。
要是当时自己能在这种环境下念书，兴许还能考个一本甚至重点大学。也就不至于在一个氛围较差的普通二本里摆烂了四年，出来还连工作都找不到吧。
突然传来刺耳的声音，吓得肖歌差点连粉都丢了。等适应了这强大的分贝后，肖歌略带幽怨地抬头，看向了头顶的钢铁闹铃。
一些调皮的学生听到了这个声音就好像听见了仙乐一般扛起书包就往外冲，爱学习的学生还留在教室里做题。
肖歌惊奇地发现自己以前好像属于前者！
收敛好心神，肖歌吨吨吨地喝完了汤粉把塑料包装往垃圾桶一丢，起身去找莫铭。
要找莫铭对肖歌来说很容易。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附近，同时环顾四周。没过多久，果然看到了昨天追求莫铭的少年。
少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和莫铭见面。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肩膀却被人抓住了。
没错不是拍了一下而是抓住了。他有些惊恐地回过头来，发现拍他的人居然是昨天出手让自己放走了莫铭的那个人。
“这位同学，看来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聊聊了。”肖歌面沉如水道。
但如今莫铭的状态——虽说也不该不悲伤——显然太过强烈了。
莫舒洁皱眉道：“你不是说你会负责的吗？她现在怎么还是这样？”
肖歌对上莫舒洁的目光，她似乎在说“你不会欺负她了吧”。肖歌讨厌这种眼神，像蛇一样冰冷锐利且毒辣，看得他浑身难受。
他不耐烦地回答道：“已经搭上话了，别着急。”
“才搭上话？你花了这么一整天居然才只是搭上话？”
“不止。我以体育老师的身份帮她赶走了一个纠缠她的人。大概长···这样。”
“又是这小子！居然还对我家小铭图谋不轨！看来当时不该用扫帚，应该拿大棒子把他轰走！”
“图谋不轨？你赶他走的时候你女儿伤心吗？”万一这两人是真心相对呢。
“······她还小，以后她会理解我的。”
“看来那小子说的没错，你不能就这么囚禁她一辈子。”
“什么叫囚禁？我是过来人！那都是我的亲身经历！那种一时冲动的感情靠得住吗？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重蹈我的覆辙吗？！”
“那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在你如此真实的经验的教育下，她幸福吗？”
“她现在的不幸是为了避免日后更大的不幸。出生在不完整的家庭，她理应学会坚强。”
窗户突然敞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莫铭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然而她看了许久，眼前只有阑珊的灯火、皎洁的弦月和昏暗的影子。
莫铭有些失望地回到了房间。龟缩在对面楼顶水箱后的人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学会了清除记忆，但肖歌还是秉持着能不用就不用的想法。毕竟万一手一抖删多删少了都不好。
肖歌总算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修为短缺了。同样是闲人回避，奶奶使用时自己哭那么大声都没事，而自己用起来说话稍微激动一点就差点被发现了。
拘灵解除，莫舒洁再次浮于半空，看那样子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有些无奈地说：
“连见一面都不允许，有这么严重吗？说不定让我跟她见一面事情就解决了呢？我也好安心离开啊。”
“请注意，你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若生与死之间可以没有边界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肖歌果断回绝道“不管你以前怎么做，现在的你都不能再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了。不要有太多杂念，你女儿的事情我会持续跟进。但···我觉得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夜已然无事。肖歌随便找了个角落打盹，不知不觉就天亮了。连莫铭都已经出门了。
不过今天肖歌不打算继续跟踪莫铭了。能从她身上找到的信息已经不多，他得从别的地方找。
首先是两母女的邻居。这一带基本上都是不超过三层的红砖老房子。
现在是上班时间，所以现在里面住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人。肖歌首先要问的是两母女的窗户对面那一家。
一进门，肖歌就绷着一张冷脸说：“警察办公，请您配合。”说着拿出驾照。
灵术·幻视
这个身份简直不要太好用。开门的是一位老奶奶，一看经过了幻化的驾照，二话没说就让肖歌进入家里。
肖歌先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关于莫舒洁母女俩的入住时间、亲属关系、工作和收入状况。当问到邻里关系时，老奶奶就跟开了锅一样。
“我跟你说，不是我有意要损莫舒洁啊。她这个人呐，小气的很！动不动就炸毛，和邻里吵得是不可开交。据理时会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不据理时也要跟别人犟。有次我家媳妇拿了她阳台上几根葱，他居然过来和我家媳妇吵了半天！”
老奶奶说得越来越激动，后面还是肖歌将她安抚了下来，“后来还是她女儿小铭悄悄过来道了歉，我媳妇才消了这口气。真不明白她这么个人是怎么教出这么好的孩子的。”
肖歌表面认真听着，内心却暗暗发笑。谁让你媳妇没事拔人家葱。他微微正色，问道：“这么极端的一对母女，感情应该不是很好吧？”
老奶奶又起劲了，“那可不。以前还好，小铭还是挺顺从她的。后来小铭上初高中了，吵的架是越来越多了。”这时，老奶奶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听见似的，八卦嘴脸表露无遗，
“我平时也有偷听到一些。有因为莫舒洁看了小铭的日记吵起来的、有因为砸了按什么三什么的东西吵起来的、有因为撕了书吵起来的······唉，多到数不过来！”
还是旁观者清啊。不知道不知道莫舒洁是怎么看待莫铭的这些“不成熟”、又怎么定义她所谓的“坚强”与“成熟”呢？
处理完老奶奶，肖歌又问了旁边几个邻居，得到的信息都大致相同。邻居街坊普遍都对莫舒洁没有好感，但基本都对莫铭持积极评价。
也许是怜悯莫舒洁的凄苦经历，亦或是看在乖巧懂事的小莫铭的面子上，邻居基本上都和这两母女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偶尔也只会和莫铭说说话。
就剩对门了。某些事情，这一户会比其他的邻居了解的更多。
屋里就剩一位老伯。能问到的也和肖歌已经掌握的信息差不多，直到肖歌最后问到母女关系时。
“她们俩母女之间三天两头吵起来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了。不过前几天那次闹得是真的凶，两母女吵得是前所未有的狠呐！吵完之后我还听到小铭哭了来着。”
老伯叹息道“可怜的孩子啊，当时我都想过去安慰一下她。”
几天前那次？肖歌想到了一个人。处理完老伯的记忆后，肖歌来到楼下靠着墙，冰凉的手微颤着拿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几口才掐灭烟头行动起来。
又来到了莫铭的学校，此时已是下午。肖歌正蹲坐在没人的楼道上嗦粉。学校里飘荡的读书声让他食而不知其味。
当年的初高中都比较混乱。肖歌想当好学生的同时不当软柿子就必须证明自己的拳头够硬。好在奶奶也是善解人意，支持他用武力保护自己。
想当初自己虽有称霸校园之能，却无宏图霸业之心，退居于云云学子间。却总几个有不长眼的频频前来骚扰，害得自己不能专注于学海之间，到头来只考了个普普通通的二本。
要是当时自己能在这种环境下念书，兴许还能考个一本甚至重点大学。也就不至于在一个氛围较差的普通二本里摆烂了四年，出来还连工作都找不到吧。
突然传来刺耳的声音，吓得肖歌差点连粉都丢了。等适应了这强大的分贝后，肖歌略带幽怨地抬头，看向了头顶的钢铁闹铃。
一些调皮的学生听到了这个声音就好像听见了仙乐一般扛起书包就往外冲，爱学习的学生还留在教室里做题。
肖歌惊奇地发现自己以前好像属于前者！
收敛好心神，肖歌吨吨吨地喝完了汤粉把塑料包装往垃圾桶一丢，起身去找莫铭。
要找莫铭对肖歌来说很容易。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附近，同时环顾四周。没过多久，果然看到了昨天追求莫铭的少年。
少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和莫铭见面。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肩膀却被人抓住了。
没错不是拍了一下而是抓住了。他有些惊恐地回过头来，发现拍他的人居然是昨天出手让自己放走了莫铭的那个人。
“这位同学，看来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聊聊了。”肖歌面沉如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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