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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鬼

    “喂!你这小子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娘们唧唧的,还留那么长的头发。”伊伯身后传来了略带着挑衅的声音。伊伯转过头,原来是几个看上去就很弱还没脑子的小混混。

    伊伯不想搭理他们,把头转了过去。那几个小混混恼羞成怒了,立马拦在伊伯面前。“喂。”其中有一个小混混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你这个白头发娘娘腔怪胎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他周围的小混混也立马围了上来。

    “滚。”伊伯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个字。“哈?这家伙怕是不知道我是谁吧?老子可是……”那小混混话还没说完,清脆的断裂声就随之响起。伊伯在不知何时拔出了剑,并且用剑柄尾部的配重球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小混混的下巴上,他的几颗牙也被打飞了出来。

    那小混混瞬间就被击倒在地,捂着被打断的牙齿哀嚎着。还没等剩下两个小混混反应过来,刀鞘和剑格就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脸上。同样的,那两个小混混也被击倒在地,随后便灰溜溜的逃走了。

    “可……可唔……你晓志给喔记驻了,看我明天整莫收室拟。”那个带头的小混混,也就是第一个被打的那个,朝着伊伯撂下句狠话,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周围排队等着领取救济物资的人看到这场闹剧,也全部散开了,生怕和自己扯上一点关系。

    “小伙子。”有一个老婆婆不但没有逃跑,还朝着伊伯走来。“那个带头的小崽子可是雇佣兵柯尔的弟弟,你知道柯尔吧?就是那个,那个号称战场之鬼的人。”伊伯没有回答,只是把他随手在城里捡的破剑插回了刀鞘。

    “你是个流浪剑士吧?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得罪了那些人继续待在这很危险的。”那老婆婆继续说道。伊伯仍然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拿取了救济物资便离开了。老婆婆站在领救济物资的小摊前,目送着伊伯离开。“复仇之火要开始燃烧了……”老婆婆在没有任何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念出了这句话。

    伊伯继续在城内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在一处房顶被燃烧殆尽的破屋子停了下来。晚上,伊伯在原地生起了火,从怀里掏出了救济物资发的面包,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吃完面包后,伊伯靠在墙壁上,看着地上的水坑发呆。忽然,伊伯好像发现了什么,凑近了水坑,开始端详自己的头发。

    水中倒映出伊伯的容貌,和往常一样,美得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走出来的人物一样。那银白色的长发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是光芒四射。

    只不过伊伯并非因为自己容貌太过美丽而开始孤芳自赏起来,而是他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伊伯揪下来一根头发,在火光的照耀下仔细一看,居然是黑色的,不像是外界因素造成的,就像是它自己本身一直都是黑色的一样。这就奇怪了,伊伯天生便是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怎么可能会突然长出黑发呢?

    伊伯跑到水坑边再仔细一看,发现黑发还不止这一根,有不少肉眼可见的黑发夹杂在银发之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听说过人老了头发会变白,可没听说过天生白头发会变成黑色啊。最近这些日子也很奇怪,先是遇到了死不了的怪物,然后突然失控差点掐死玛丽亚,再到现在头发突然变黑,这一切都太突然,太不寻常了……

    反正想这些也没用,只要这些头发不会对自己造成性命之忧,长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伊伯一边让自己不胡思乱想保持专注,一边尝试着在这潮湿、肮脏的环境下睡着。

    第二天一早,伊伯从潮湿的泥坑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拿起丢在一旁的剑,掂量了两下。“还是以前的剑好用啊……”伊伯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提着剑往城门走。现在战事吃紧,虽然城内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前线的战况并不乐观。在叶法国的“判官”骑士团的猛烈攻势下,古拜国军队连连败退,兵力也开始紧张。所以古拜国在各城市的城门处都有征召民间雇佣兵奔赴前线的。报酬给得不低,还能住得好一点,何乐不为呢?

    伊伯到了征兵处,发现那里早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了。“搞什么啊,安安心心领救济物资去就行了,跑这添什么乱。”伊伯一边小声地嘀咕着,一边穿过人群来到征招处。

    原来,那个传说中的雇佣兵,战场之鬼柯尔也来分一杯羹了。“他就是战场之鬼啊,,我还以为是个更高大威猛的人呢……”“你以为为什么他叫战场之鬼?就是因为他的身形矫健敏捷,敌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杀掉了。”“真的假的?这家伙还没我壮呢……”伊伯穿过了窸窸窣窣的人群,看见一个同样长相俊美的男子站在招兵处与士兵交谈。那男人身形看上去并不算强壮,仅凭肉眼看可能还要比普通人要瘦一些。他的长相也很俊美,虽不及伊伯但也算是帅哥了。他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身上穿着与其他雇佣兵完全不同的华丽西装,背后还背了个目测有一米二的巨型木箱,但这木箱却并没有让人感到笨重和滑稽。相反的,这木箱中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杀气……

    柯尔用余光瞟了一眼伊伯,伊伯同样用谨慎的目光盯着柯尔。柯尔没有进一步回应,而是和士兵商量完价钱的事情后,便匆匆离开了。柯尔从伊伯身边走过,虽然伊伯没有去看柯尔,但他感觉到柯尔用散发着强烈杀气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伊伯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有谁要报名的?”这话将伊伯拉回现实,伊伯走上前去填写生死状。“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在签字的功夫,士兵开始和伊伯搭话。“混口饭吃而已。”伊伯回答道。“看你这样子,平时应该连架都没怎么打过吧?这可不是个轻松活计,小心别把命丢了。”

    签好字后,士兵又向伊伯说:“一个敌军一个铜币,十个敌军三块银币,你把敌方首领的脑袋提回来我给你额外加十三个银币和两块金币,前提是你能回得来。就这样吧,明天早上鸡鸣就出发,现在回去准备下吧。”

    “这人谁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哼,肯定是不知道哪家子学了点剑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爷嘛。我堵一个铜板儿他出去了就回不来。”伊伯没有理会这些窃窃私语的人,独自离开了。

    晚上,伊伯又回到了那处破屋子,生起了火,准备在出发前磨磨刀。

    “哟。”一个略带着些小孩子气的声音在伊伯身后响起,伊伯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慢慢将惯用手靠近了丢在地上的剑。

    那人走到伊伯面前的火堆,一屁股坐了下来。原来是今天早上在招兵处看到的所谓传奇级别的佣兵,柯尔。

    “话说你就在这里休息吗?没休息好的话明天的战斗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哦。”柯尔一边将手靠近火堆取暖,一边说着些套近乎的话。

    “你来这干什么?”伊伯的手已经放在剑上了。柯尔慢慢站起身,说:“还记得你昨天打的那个熊孩子吧?那是我弟。”柯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昨天被打得老惨了,一见面就说自己被一个银头发的人打了,要我为他报仇。说实在的,我实在不愿意掺和他们这些小孩子的过家家。但你也看出来了,那熊孩子好胜心和自尊心很强,我不和你讨教讨教的话,那家伙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呢。”

    “那还废话什么呢?”“是啊,还废话什么呢?”两个强者就这样对峙着。突然,伊伯迅速将剑握在手中,再猛地一蹬地,将剑锋对准柯尔刺了过去,却被柯尔一个侧身躲过了,甚至伊伯的剑也被柯尔挑衅地用两根手指夹住。

    伊伯迅速将剑扯到自己胸前摆出了斩击的架势,再迅速地朝着柯尔使出了两次斩击。可惜,还是没能命中,柯尔向后一跳,与伊伯拉开了距离。

    柯尔将背后背着的大箱子取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把手按在箱子上,对伊伯说道:“热身结束了,接下来该上点正菜了。”说完,柯尔用手将木箱压了一下,木箱左右两边便像个柜子一样打开,从里面弹出了各种不同的兵器。不同风格的刀、剑、弓、短矛还有暗器,全都藏在了这个木箱子里。伊伯从中抽出了一把看上去就很灵活轻便且细长的单刃长刀和一把看上去有些笨重的欧式双手剑,随后木箱子便自己关上了。

    “他打算同时用两把兵器吗?其中居然还有一把是双手剑?这到底是不自量力还是……”没等伊伯做好准备,柯尔便冲了上来,将那把双手剑抗在肩上,用那把长刀对伊伯展开了猛烈攻势。

    伊伯连忙防御,尽管成功防下了柯尔的攻击,伊伯也被击退了好几米。“他刚刚,斩了两刀?不对,是四刀!”没错,柯尔在极短的时间内用单手完成了四次斩击。这点时间,哪怕是伊伯也只能斩两刀。这不禁让伊伯开始有些紧张。

    “怎么了?是我刚刚用力过头了吗?”柯尔略带嘲讽地说道。伊伯喘了两口粗气,便猛地冲上去,将剑狠狠地砸向柯尔。这一次柯尔并没有躲避,而是把抗在肩膀上的双手剑猛然地拍向伊伯的剑,硬生生将伊伯的剑拍偏了。

    伊伯瞬间架势不稳,但是柯尔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他高举着那把修长的单刃剑,再次一瞬间连续发出了四连斩。

    伊伯好不容易防住了,柯尔却再次使出了四连斩。伊伯虽然暂时还能防御住这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攻过来的刀法,但是却无法取得上风,这样下去被削成人棍是迟早的事情。而柯尔完全不知道疲惫,每四连斩一次仅仅只停一秒钟不到就能再继续斩击。等等……这是否意味着,他最多只能一瞬间斩击四次?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在柯尔又一次完成四连斩后,伊伯突然将剑锋朝向柯尔刺了过去。柯尔并没有继续追加斩击,而是用双手剑狠狠地把伊伯的剑拍到了地上。这似乎印证了伊伯的猜想。伊伯没有再试图攻击,迅速与柯尔拉开了距离。

    “果然,他一次最多只能斩击四次,每四次斩击完成后都有一个停顿的时间。而且他在用双手剑防御我的攻击时,动作是达不到那么快的,但每一次斩击都十分有力。而四连斩,一开始确实让人感到连简单地防御住都很吃力,但后面虽然他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四连斩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却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以招架了。”伊伯似乎发现了柯尔的弱点。“而且,好像每一次攻击/防御他都只用一把剑,另一把剑基本上都处于空闲状态。有可能他无法同时使用两把风格不同的武器,只能根据需要来随机应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

    伊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野牛一样,把气呼出来,举起了那已经有很多豁口还稍微有些锈迹的剑,将剑锋对准了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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