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

    柯尔再次向伊伯冲了过来,但伊伯却大概猜到了柯尔的下一步行动。柯尔轮流用单刃刀和双手剑对伊伯发起攻势,伊伯却没有选择防御或是反击,而是在不断躲避着柯尔那气势汹汹的攻击。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躲下去吗?这样依然是我占据上风哦?”柯尔一边不断地朝伊伯挥舞着两把剑一边挑衅伊伯。而伊伯,仍然没有采取除躲避外的其它行动。终于,伊伯被逼到了墙角。

    没有停顿,柯尔举起了双手剑朝着已经没有退路的伊伯砸了下去。伊伯仍然没有要防御的意思。在那柄双手剑即将把伊伯头颅砍成两半时,一阵沙尘朝着柯尔的眼睛飞了过来,而柯尔的剑也扑了个空,狠狠砸在地上。

    柯尔瞬间就慌了,在沙尘随着眼泪排出体外后连忙准备反击。

    但伊伯却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怎么可能?!”柯尔连忙环顾四周。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抬起头就发现伊伯此时就蹲在墙头上。“糟了!”柯尔刚准备举剑反击,伊伯却猛地跳下,踩在了柯尔的双手剑上。柯尔迅速作出反应,用单刃长刀朝着伊伯的头砍去,却被伊伯用剑架住了。还没等柯尔反应过来,伊伯另一只手就已经掏出匕首抵在了柯尔的喉咙上。

    “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伊伯略带嘲讽地说道。柯尔在这性命危机的关头,却笑了起来。“终于啊,终于让我找到了有价值的对手。我很期待明天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呢,明天战场再见吧。”“喂,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我可没说要放你走……”话还没说完,柯尔就从嘴里吐出了两颗圆球状的小物件,那东西碰到地面就瞬间喷出了一片很浓的烟尘,等烟散去柯尔已经消失了,地上只插着他刚刚用过的双手剑。

    “可恶,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我完全没察觉到的情况下逃走的?”伊伯小声抱怨了句,便把双手剑拔了出来试着挥了两下,手感竟意外地不错,做工也很好,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战斗,这把剑甚至连一个豁口都没有。

    伊伯把这把双手剑背在背上,确认周围安全后靠着墙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伊伯在鸡鸣前就起来了。他没有再耽搁,把剑拿起来就朝着城门走去。此时城门处,运兵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士兵和车夫交谈着。周围签了条约的雇佣兵们在做着临行前最后的准备,和自己的家人告别、打磨自己的兵器或是整理自己的行囊。而在不远处的柯尔,老远就看见了伊伯的身影。“喂!快点过来!马上就要出发啦!”柯尔就好像忘了昨晚上他和伊伯还在打得你死我活一样,很自来熟地朝着伊伯喊道。伊伯仍不紧不慢地走着,显然他并没有放下戒心。

    伊伯并没有搭理柯尔,而是找了一处墙壁靠着。大约十分钟后,佣兵们陆陆续续地登上了在城门等候多时的马车。柯尔似乎是有意接近伊伯,正好坐在了他的身边。

    佣兵们有的在擦剑,有的在上战场前做着最后的祷告,还有的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和同伴讲着并不怎么好笑的荤段子。“昨晚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你可别到时候突然在战场偷袭我啊。”柯尔突然对伊伯说。

    伊伯没有回答,而是专心致志地擦亮自己的匕首。柯尔见伊伯没有什么反应,也没再继续搭话。

    奥斯里平原,古拜国畜牧业产品的重要原产地之一,目前也是古拜国与叶法国的战场之一。古拜国大约可以分为三个部分,最外围的畜牧业和农业板块,夹在中间由各个小城组成的城市板块,和最中间的宫殿。前一阵子叶法国已经突破了最外围的防守,进兵到了在宫殿附近围着的各大城市。好在古拜国军队不是吃干饭的,硬是在一夜之间把敌军给逼退到了农业区,但自己也元气大伤。而且,叶法国向战场增派了不少援兵,其中就有臭名昭著的“忏悔”骑士团。

    “弱者就别给我挡道!”一匹黑色的骏马从一名古拜国士兵的身边呼啸而过,那士兵就瞬间被砍成了两半。那黑色、披着锁子甲的骏马停下了脚步,而骑在马背上的,正是忏悔骑士团的团长,沃葛斯。

    忏悔骑士团的士兵个个装备精良,漆黑色的盔甲上倒映着周围残酷的景象。而他们的头盔,则是《基尔德传》中描写的四天使和基尔德的样子。

    “全体冲锋!”随着沃葛斯的一声令下,黑压压的骑士团从远处奔袭而来。看到此情此景的古拜国士兵纷纷四散而逃。

    但是有用吗?没有。忏悔骑士团并没有放弃追击,不一会儿功夫那些逃跑的士兵就被斩于马下。“哼,说他们是士兵简直是一种耻辱。”沃葛斯不屑地说道。

    不远处,一个黑影正慢慢朝着忏悔骑士团走来,而那黑影正是伊伯。“没有杀干净吗,真是愚蠢,明明有逃跑的机会却主动来送死。小的们!准备放……”话还没说完,沃葛斯身边的传令官就被一支箭射穿了头颅。

    “突袭!是突袭!全体散开!”沃葛斯把头盔上的面罩放下来后,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喊。可太迟了,伊伯身后突然飞出无数根箭,密密麻麻的箭划过天空直奔着忏悔骑士团而去。在箭雨过后,无数的佣兵从伊伯身后出现,奔向乱了阵脚的忏悔骑士团。

    伊伯拔出了身后的双手剑,直奔着沃葛斯而去。“妈的,不要把我们看扁了啊!全体列队!”刚刚还兵荒马乱的忏悔骑士团,听到了沃葛斯的命令,立刻将状态恢复了过来,并在沃葛斯的身后形成了一堵由重骑兵组成的墙。沃葛斯把手中的长戟指向佣兵们大喊:“全体冲锋!”随后便身先士卒地冲了出去。而骑士团也紧跟着沃葛斯的步伐,气势汹汹地朝佣兵奔来。

    “居然让步兵直面重骑兵,太乱来了吧这家伙。”在后方的柯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你小子是领头的吗,勇气可嘉!但是你马上就要身首异处了!”沃葛斯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长戟挥向了伊伯。但伊伯却并没有躲避,相反地,他直接用剑劈了回去!强大的力量将沃葛斯的长戟弹开,沃葛斯立马调转方向,再次朝着伊伯奔来。“居然能弹开我的攻击,不愧是领头的!但是你能承受驻多少次攻击呢?!”沃葛斯压低了身体,将戟贴在马匹的侧面,戟头指向伊伯,他想利用马匹的力量将伊伯捅个对穿。

    “咣———”震耳欲聋的斩击声响起,伊伯在长戟刺到自己之前便压低了身姿并且用剑将那匹战马的前腿砍断。巨大的马匹连带着沃葛斯重重地摔倒在地,伊伯乘机上去踩住了沃葛斯的胸口并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等、等一下,这位勇士,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钱、权力、名望,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求你不要杀了我,我的爱人,我的孩子还在家等着我,求你了。”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沃葛斯落于下风后立马开始求饶。伊伯迟迟没有动手,思考一会后,还是选择把剑从沃葛斯脖子上拿开。“多谢,多谢勇士不杀之恩……可否请您告诉我您的尊姓大名?”“伊伯。”没有说多余的话,伊伯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扭头就走。“伊伯阁下,我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如果伊伯阁下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阁下。”

    其它忏悔骑士团的士兵看见自己的团长都败下阵来,一瞬间便失去了斗志,成为了一盘散沙,最终,被佣兵们成功击溃。当所有人都在欢呼庆祝时,伊伯却独自一人在思考些什么。

    如果是在几年前,伊伯会毫不犹豫地把沃葛斯头颅砍下,然后带回去领赏。但是这几年,玛丽亚已经将伊伯彻底改变。伊伯不再是之前那没有感情的嗜血机器,而是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玛丽亚……不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为啥放过他啊,你应该知道杀掉一个头目的赏钱有多丰厚吧?”一个佣兵向伊伯搭话。“因为我喜欢。”伊伯随意敷衍了一句。“好吧好吧,你们这些强者的性格都很古怪呢。”那佣兵见问不出什么,便跑开了

    叶法国境内,某贵族的地下室,赤裸着的玛丽亚被以十字形吊在空中。现在的玛丽亚身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烧伤、割伤和淤血到处都是。“吱呀———”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形肥胖长相猥琐还谢顶的贵族走了进来。

    “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小猫咪不听话呀~”那贵族用一种令人作呕的声音对着玛丽亚说。没有说话,玛丽亚只是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盯着那贵族。“啧,老子最讨厌你这种眼神了。”说完那贵族就拿起一旁的鞭子对着玛丽亚使劲地抽打,鞭子每次接触到玛丽亚的皮肤都会打出一道血痕。“还敢不敢?!啊?敢不敢?!”那贵族一边抽打一边大喊道。玛丽亚没有一丝反应,仍然用那恐怖的眼神盯着贵族。

    “等我晚上再来收拾你。”那贵族见玛丽亚没有反应,把鞭子扔在一旁,撂下句狠话便离开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在贵族走后,玛丽亚眼前又浮现出了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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