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登借问阁
张济闻言苦笑摇头：“叶兄弟你初来乍到，还不知那人心险恶，就拿我来说吧。我就是固始县人，年轻时早早就入了武功门径。本以为也能拿个丙级的腰牌光耀门楣，却不想招了人妒，被人请去喝了顿酒。开始几日还未觉得如何，后来发现行走坐卧皆有些迟滞，练习多日武功都不见有进境，才惊觉是着了道了。”
说到伤心处，张济也是摇头叹息：“后来使了不少银钱，才请了位大人帮我看了看，对方说我这不是中毒，是染了被炼过的疫气，那东西最是无形无色，沾上就是刮骨钢刀。虽然后来我好不容易解了那疫气，却因为自身坏了根基又错过最好的年月，只能靠着祖上余荫补了个办事小吏了。”
“小弟初来乍到，还不知有此内情，那三哥可要看好家中孩子了。”
也是刚才喝得有点上头，张济把衣服扯开了些许，拍了拍叶榕手背：“我哪还不知？我家大宝从小就送我大哥那边养了，开筋骨也是我大哥亲手教的，只是他跟我一样，从小身子骨弱，以后也不会有太大成就，可......”
冲着叶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济再次拍了拍他手背：“兄弟你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了，一会回去我就给我大哥送去，他家三宝也正是到了开筋骨的年纪，这么足的药力两人合用都够了。”
“要不要再来点？”
面对叶榕的殷勤，张济却正色摇了摇头拒道：“足够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起来时怎么都填不满，兄弟你这些酒想必也是家中长辈赐你的，你就不要再露白了。”
伸手指了指头顶，张济又郑重告诫道：“天高路远，兄弟你家里如何也一时半刻管不到此地，真要是有人惦记上你这药酒，自然什么腌臜手段都有，保准让你吃了亏还没处找理去，何必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点了点头，叶榕有心问问河边村的事儿，但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只是跟张济请教些在这固始县城里要注意的地方，毕竟只是一杯酒的恩情，他心知自己若是目的性太强，说不定这刚攀上的关系出了门就散了。
而张济在听到这些对他这个本地人来说简单无比的问题，自然是有问有答知无不言，甚至还建议叶榕要是手里有余钱的话，城西最近有几家着急发卖宅子，不妨去置办上一间，无论是等着未来涨价出手，还是在城中居住都方便得很。
见自己想知道的也打听清楚，叶榕拒绝了张济邀自己一会去喝酒的想法，惦记着去借问阁出了那纸灯笼和挑选功法的事，便要起身告辞了。
“兄弟你有事哥哥也不拦着你。”心情大好，加上叶榕又时不时不落痕迹捧上几句，张济起身用力拍了拍叶榕肩膀大包大揽道：“兄弟明日午后再来一趟，哥哥给你寻摸几个又容易又有得赚的活，怎么也不能让你白叫我三哥了。”
两人又来回推辞、客套了几句，叶榕才终于出了门，而张济也回到了那条案后，小心收好酒壶，继续摊在椅子上，摆出那副谁来都带搭不带理的惫懒模样。
出了镇魔司衙门一路来到了借问阁，里面迎客的伙计一看到叶榕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来笑嘻嘻说道：“这位爷，上回扰了您兴致，这回里头可安静了，想要啥有啥。”
“哦？”闻言站住脚步，叶榕看向这面善的伙计：“你记得我？”
“当然了，咱们借问阁里别的不说，但凡是来过一次的，保准记得清清楚楚，您也是呆着时日短，不然一进门您喜欢喝什么吃什么，打个眼的功夫就给准备得妥妥帖帖。”
挺着胸脯夸完之后，那伙计又对叶榕问道：“不知爷这回来了，还是选功法？您要不要说个大概方向，我去先给您要个条目过来，咱们坐个安静地方细细挑选，也省得让人扰了清净？”
“先不急。”叶榕摇了摇头：“我要出样东西，不知咱们收不收？”
“嗯......”伙计沉吟片刻，借着这功夫观察了一下叶榕身上装扮，心中便已有了定计：“爷，咱们借问阁收，也帮着寄卖，若是您拿出来的东西真的是稀有货，还能再往上送，参加总行每旬一回的争价会。不过有些话小的得跟爷说到前头去，咱们帮着卖的货，阁里抽一成，而且定价是咱们定，若是爷觉得不合适大可去别家看看。”
“那争价会呢？”
“由这边朝奉先过个眼，然后定个大概价格，卖出去了无论价高价少，阁里抽两成五，若是没卖出去，爷可以选拿回去还是按着朝奉的定价卖给阁里，这个不收额外的佣钱。”
一番话说完，伙计也缓了口气，才对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模样的叶榕，陪着小心问道：“爷，要不我领着你去朝奉那？不知您要出的是什么宝货？要是不方便说，就先请林朝奉过一道眼，不成的话他会唤别的朝奉过来。”
点了点头示意伙计带路，两人走过外间连廊到了林朝奉在的屋外，伙计上前帮着叫开了门，然后才示意叶榕自己进去，他则恭敬候在门外。
坐在屋内有着花白山羊胡的林朝奉看样子是刚起来，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示意叶榕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对面，拿开一块干净白布铺在桌上：“请把东西放在这块布上便可。”
当叶榕拿出那个灯笼时，一直在小心观察着林朝奉的表情，见他眼角一颤便知道是碰到识货的人了。
没敢直接上手，林朝奉小心翼翼地盯着这个有些破旧的灯笼半晌，才皱着眉犹豫着叹道：“您......下回还是不要把它在地上踢着玩了。”
接着他打开一旁的笔盒，从里面拿出一支毛笔，沾了些不知什么调和成的暗红色颜料，在灯笼上绘了个能稍稍引发其内力量的符箓，片刻之后伴随着那符箓亮起幽幽绿光，他惋惜地叹了口气，放下笔看向叶榕：“不瞒您说，这索魂灯笼炼废了。”
说到伤心处，张济也是摇头叹息：“后来使了不少银钱，才请了位大人帮我看了看，对方说我这不是中毒，是染了被炼过的疫气，那东西最是无形无色，沾上就是刮骨钢刀。虽然后来我好不容易解了那疫气，却因为自身坏了根基又错过最好的年月，只能靠着祖上余荫补了个办事小吏了。”
“小弟初来乍到，还不知有此内情，那三哥可要看好家中孩子了。”
也是刚才喝得有点上头，张济把衣服扯开了些许，拍了拍叶榕手背：“我哪还不知？我家大宝从小就送我大哥那边养了，开筋骨也是我大哥亲手教的，只是他跟我一样，从小身子骨弱，以后也不会有太大成就，可......”
冲着叶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济再次拍了拍他手背：“兄弟你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了，一会回去我就给我大哥送去，他家三宝也正是到了开筋骨的年纪，这么足的药力两人合用都够了。”
“要不要再来点？”
面对叶榕的殷勤，张济却正色摇了摇头拒道：“足够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起来时怎么都填不满，兄弟你这些酒想必也是家中长辈赐你的，你就不要再露白了。”
伸手指了指头顶，张济又郑重告诫道：“天高路远，兄弟你家里如何也一时半刻管不到此地，真要是有人惦记上你这药酒，自然什么腌臜手段都有，保准让你吃了亏还没处找理去，何必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点了点头，叶榕有心问问河边村的事儿，但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只是跟张济请教些在这固始县城里要注意的地方，毕竟只是一杯酒的恩情，他心知自己若是目的性太强，说不定这刚攀上的关系出了门就散了。
而张济在听到这些对他这个本地人来说简单无比的问题，自然是有问有答知无不言，甚至还建议叶榕要是手里有余钱的话，城西最近有几家着急发卖宅子，不妨去置办上一间，无论是等着未来涨价出手，还是在城中居住都方便得很。
见自己想知道的也打听清楚，叶榕拒绝了张济邀自己一会去喝酒的想法，惦记着去借问阁出了那纸灯笼和挑选功法的事，便要起身告辞了。
“兄弟你有事哥哥也不拦着你。”心情大好，加上叶榕又时不时不落痕迹捧上几句，张济起身用力拍了拍叶榕肩膀大包大揽道：“兄弟明日午后再来一趟，哥哥给你寻摸几个又容易又有得赚的活，怎么也不能让你白叫我三哥了。”
两人又来回推辞、客套了几句，叶榕才终于出了门，而张济也回到了那条案后，小心收好酒壶，继续摊在椅子上，摆出那副谁来都带搭不带理的惫懒模样。
出了镇魔司衙门一路来到了借问阁，里面迎客的伙计一看到叶榕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来笑嘻嘻说道：“这位爷，上回扰了您兴致，这回里头可安静了，想要啥有啥。”
“哦？”闻言站住脚步，叶榕看向这面善的伙计：“你记得我？”
“当然了，咱们借问阁里别的不说，但凡是来过一次的，保准记得清清楚楚，您也是呆着时日短，不然一进门您喜欢喝什么吃什么，打个眼的功夫就给准备得妥妥帖帖。”
挺着胸脯夸完之后，那伙计又对叶榕问道：“不知爷这回来了，还是选功法？您要不要说个大概方向，我去先给您要个条目过来，咱们坐个安静地方细细挑选，也省得让人扰了清净？”
“先不急。”叶榕摇了摇头：“我要出样东西，不知咱们收不收？”
“嗯......”伙计沉吟片刻，借着这功夫观察了一下叶榕身上装扮，心中便已有了定计：“爷，咱们借问阁收，也帮着寄卖，若是您拿出来的东西真的是稀有货，还能再往上送，参加总行每旬一回的争价会。不过有些话小的得跟爷说到前头去，咱们帮着卖的货，阁里抽一成，而且定价是咱们定，若是爷觉得不合适大可去别家看看。”
“那争价会呢？”
“由这边朝奉先过个眼，然后定个大概价格，卖出去了无论价高价少，阁里抽两成五，若是没卖出去，爷可以选拿回去还是按着朝奉的定价卖给阁里，这个不收额外的佣钱。”
一番话说完，伙计也缓了口气，才对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模样的叶榕，陪着小心问道：“爷，要不我领着你去朝奉那？不知您要出的是什么宝货？要是不方便说，就先请林朝奉过一道眼，不成的话他会唤别的朝奉过来。”
点了点头示意伙计带路，两人走过外间连廊到了林朝奉在的屋外，伙计上前帮着叫开了门，然后才示意叶榕自己进去，他则恭敬候在门外。
坐在屋内有着花白山羊胡的林朝奉看样子是刚起来，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示意叶榕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对面，拿开一块干净白布铺在桌上：“请把东西放在这块布上便可。”
当叶榕拿出那个灯笼时，一直在小心观察着林朝奉的表情，见他眼角一颤便知道是碰到识货的人了。
没敢直接上手，林朝奉小心翼翼地盯着这个有些破旧的灯笼半晌，才皱着眉犹豫着叹道：“您......下回还是不要把它在地上踢着玩了。”
接着他打开一旁的笔盒，从里面拿出一支毛笔，沾了些不知什么调和成的暗红色颜料，在灯笼上绘了个能稍稍引发其内力量的符箓，片刻之后伴随着那符箓亮起幽幽绿光，他惋惜地叹了口气，放下笔看向叶榕：“不瞒您说，这索魂灯笼炼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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