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土电话
南阳镇，夏柳街，东明胡同。
午时前后，路上行人颇少，毕竟文人雅士都知道，好姑娘们都要等到华灯初上，月色旖旎的时候才出来。
但此时鸳鸯斋门前，却站了不少人。
看长相似是恶犬出笼，看打扮像是黑恶打手，但看表情却如被天降铁饼砸中的智障儿童。
为首的大汉结结巴巴的看着对面的捕快说道“你是说，让我跟你去衙门拿钱？”
往常都是往衙门送钱，这还真是活久见，有回头钱了？！！
捕快不紧不慢，带着核善的笑意“是啊，前几天咱们这有酒客喝醉骂人闹事，按照斌朝法律，是要罚文10文，衙门抓了七八个，但具体是谁，要店里出人去指认一下，毕竟这个罚款，半数是要给到店里做赔偿，半数充公的，你看有时间跟我走一趟，把罚款拿走”
“有空有空，白天我们闲着很，都愣着干啥，你们几个把里面人清一下，门关了，狗子大猫和我一起，跟官爷去衙门喝茶。”大汉眼睛瞬间变成了铜钱样。
但身后马上有嘴快的小弟，小声提醒道“虎哥，这事要不要跟老爷说一下，老爷之前还说过，之前跟田家动手，最近可能不太平，让我们事事注意呢”
大汉却明显有些不太乐意，这钱如果自己去拿，那可能就落到自己手里，请身后几个小弟喝个小酒，还能剩下不少。
但要是上报上去，那肯定分文没有了，但也不好直接反驳，只得闷声说到“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一会就回来了，这种小事没必要惊动老爷”
接着拔腿便走，那样子就像急着去掏蜂蜜的狗熊。
剩下的几个小弟面面相觑，只好返回屋里，不多时数名身着长袍，衣衫不整的文人雅士，脚底打着晃，哈欠连天从屋里走了出来，其中不乏脚底虚浮，腰膝酸软之徒，还闭着眼睛上下摸索，只摸得搀扶的小弟唇干舌燥，才恍然般睁开一个乌青的眼，虚妄的辨别了一下方向，在几声讨好的，充满不舍的“小心”下，一瘸一拐向胡同外走去。
与此同时，南阳镇二三十处店门，商铺，赌坊，妓院，茶馆，尖店，行行业业门口皆上演了刚才一幕，只不过由头略有不同，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另一边，看着一波一波的衙役赶回衙门，门房处的五人中，四位站了起来，前三位正是田成，穆少爷，和小四，而这第四位却是黄复康。
本来黄复康作为正是捕快一员，应该跟其他捕快一起去“请人”的，但是来南阳镇练习一年半，这位爷可以说上不通南阳镇各方势力，下不明三教九流排布。
单说本次行动，田成只开了个头，那些老捕快，立马就知道要怎么处理，但这位仅知道的几个明面确定是王家产业，却又不知如何说辞，吭哧半天什么都没办成，颓然落寞的往县衙回，刚一进门刚好看到田成三人在门房里。
本看到田成心里有些犯怵，门口徘徊两圈，却还是被胸中的一团火热炙烤，最后厚着脸皮敲响了房门，硬着头皮凑了上来。
田成自然不会忘了这位，毕竟现在虎口的伤还裂着呢，上下打量一番就将其拉进了队伍。
站在最外侧，黄复康一脸质疑的问道“田成，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把王家人全抓了，最多半日，就得他们全放了，根本是无用功。
如果要找百姓指认他们罪行，那我们现在就得赶紧去找受害者。
可一旦有一个被提审，就算是撕破脸了，马上其他就要暴动，单凭府衙这点力量，顷刻间就会被完全冲散，到时候官颜尽失，甚至你我都会死在暴乱之中，你这是把衙门放在火上烤啊”
穆少爷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是同样的意思。
最开始随着几个捕快带回王家打手，穆少爷眼中自有快意，但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快意很快便变成了后怕。
要知道按斌朝律法，只有京，州，边陲重镇，才有官兵编制，县，乡，甚至是府台都是没有募兵权限的，而且几乎所有官吏都是中央调任，特别会注意任所与籍贯至少间隔一府。
这也就代表，斌朝官吏没有丝毫当地势力支持，真要有什么问题.........
律刑司每年，都会接收到县乡官吏被杀的案子，而且往往犯事者落草至其他州府，几年后再回来，跟新官老爷“交流交流”交笔赎罪银，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以说南阳县，现在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但已是暗潮汹涌，顷刻之间便可能吞没一切。
说到底，王家势力太大了，府衙这强龙，有点压不住地头蛇的样子。
“嘭，嘭，嘭”三声急促敲门声，好似拨动了屋内众人的神经。
惊得黄复康原地一下弹起，猛地窜到门口用力将门拉开。
门外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刘老一见，起身便将黄复康拉开，随手一甩，将袖中一封信扔向了对方“给王老爷的”一句话五个字说完，便“咣”的声又将门紧紧关死，坐回紧里边的塌上，揣起手来一副啥也别问的模样。
门外小哥丝毫不敢耽搁，冲出衙门，上马就向来的方向冲去。
黄复康自然要张嘴问上一问，田成却抬手止住，再次看向房门，果然同一时间，又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房门。
门外这次是一个捕快，一脸急躁“田成少爷，那边闹起来了！”
这一句闹起来了，黄复康脸色顿时一白，就连穆少爷也也不禁全身一紧。
田成同样面色凝重，但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分毫，转头看向屋内第五位“刘老，外出的捕快都回来了吗？”
刘老没好气的扒拉开黄复康僵硬的身体，眯着眼又看了看外面“应该还有三个没回，他们跟那边走得很近”说着看了看刚刚青年去的方向。
屋内无言，压力更甚。
等了等，门口捕快又催了三遍，田成才不情不愿的身来，慢步挪向门口，一副不想动的样子，看着黄复康更是心里发慌。
但当田成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刚刚还老太太散步，一下变成百米冲刺，瞬间消失在了门口，黄复康，穆少爷，小四赶紧追了出来。
却见到田成拿着两个雪白大包子和一木杯豆浆，晃晃悠悠走了回来。
“你....你去买了两个包子？”就连穆少爷也一脸的无法理解。
“早饭没吃好就出来了，这一饿脑子都不转了，吃上两口舒服多了，走去西院看看。”
说着也不等几人反应过来，田成带头向西院走去。
黄复康和穆少爷面面相觑，只感觉脑子里以全是浆糊。
吃饱喝足的田成，表情舒畅不少，跟着捕快来到西院门外，里面此时当真是沸反盈天。
“嘭！马捕头，你什么意思！不是让俺来拿钱的吗？”
“对啊，对啊，钱呢，而且怎么这么久也不见吴师爷出来。”
“还把我们都叫过来，是不是准备对我们王家有什么想法啊！！！”....................
回头看了看身后。
小四满脸状况外，端着茶水一副少爷喝茶的样子，黄复康面色铁青，听到屋里的叫嚣豆大的汗珠不停滑落，还有跟着来的小捕快，表现更是差劲，腿抖得跟筛子一样。
“决定就是你了，去吧穆少爷”说着田成抬手一推，便将穿着捕快服的穆少爷一下推了出去“他们之前去过我家，我的脸他们认识，其他这几个恐怕进去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也不用慌，一会我说什么你跟着说就行”
穆少爷踉跄出列一脸“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什么”的样子，遍布疤痕的脸都显得憨憨的，下意识问道“你会传音术？！”
“传音术？那是什么？”田成反问。
“据说内功高深者，可以千米外传音入耳，或者修炼特殊奇门招式也有此效果”穆少爷下意识说道。
“这个我还不会”田成坦言，并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竹板一个布包递给穆少爷，接着说道“但作为一个物理老师，我自有别的办法，诸君听说过土电话吗？”
.............................................................................................................
“嘭”
西院大门被重重推开。
一个身高一米五，气场却在五米一以上的捕快走了进来。
只见这捕快，半边脸都是烫疤，衣服偏大导致有些拖拉，一只手拿着竹简挑着个灰布包裹，一只手拿着一个木瓢后面还拴着个麻绳。
瓢，白嫖？这幅造型加气场，瞬间让屋内所有人脑壳全是浆糊。
赶鸭子上架般将木瓢贴在耳边，穆少爷的表情逐渐变得错愕，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用力点了点头，再看向众人时，已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只听得木瓢里田成的声音，清晰传来。
“对，保持住这种状态，你越强，对方越虚，记住你现在穿着捕快的衣服，这里是官家，很好，状态很好”田成门外四五米开外，手握着另一个木瓢，嘴里不停，好像在临场指挥的导演“把袋子先打开，里面是我从田家拿的碎银，这伙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让他们先看看真金白银”
果然随着穆少爷抖开灰布包，十几块碎银和铜钱散落，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同化成了钱币，灼灼的目光让穆少爷都感觉到了一丝火热。
“情况尽在掌握，把竹简打开吧，他们不是想要钱嘛，但发钱这种好事怎么能那么容易，不得....先填个表啊。”................
“咳咳，这个你们也看到了，衙门不是空口无凭，说发钱就发钱，但是万一有人来骗，来冒充，那可不行。”穆少爷抖了抖竹简，又拿起木瓢听了两句，接着说道“所以大家都要个表，这第一个就是你们店的具体地址，第二个交代一下领钱的缘由，第三个是当时场景叙述，第四个写出个规程来怎么杜绝这类的事再发生，第五个你得证明你就是那个当事人是主要负责人，也就是你是你.......”
“哗！！”
几条一出，场中顿时一片愕然，但还没等众人叫嚣，马上回来的捕快们鱼贯而入，将大把木片送到众人桌上，边上还有配有刻字的小木刀，一壶茶水，态度那是没话说。
虎哥看到自己蒲扇般的大手，拿跟自己小拇指差不多大小的木刀，像在拿个牙签，再看看那自己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自己的字，当即泪流满面。
可边上的小伙伴，已经唰唰的开刻了，自己顿时有种，钱已经要飞到别人口袋里的错觉，简直看别人挣钱比自己赔钱还痛苦，咬着牙攥着恨，一副要杀人的姿态，跟着刻了起来。
“呼....”
穆少爷看着场中大定，不禁松了口气，后背的汗已然浸透，双腿更是因为持续的紧绷，而有些颤抖，趁众人不注意，赶紧来到门外跟田成汇合。
就听见田成刚好说到。
“好了，有那封信和现在那几位还没回来的‘兄弟’，咱们这边的情况王老爷应该已经知道了，也该咱们去会一会他了”
午时前后，路上行人颇少，毕竟文人雅士都知道，好姑娘们都要等到华灯初上，月色旖旎的时候才出来。
但此时鸳鸯斋门前，却站了不少人。
看长相似是恶犬出笼，看打扮像是黑恶打手，但看表情却如被天降铁饼砸中的智障儿童。
为首的大汉结结巴巴的看着对面的捕快说道“你是说，让我跟你去衙门拿钱？”
往常都是往衙门送钱，这还真是活久见，有回头钱了？！！
捕快不紧不慢，带着核善的笑意“是啊，前几天咱们这有酒客喝醉骂人闹事，按照斌朝法律，是要罚文10文，衙门抓了七八个，但具体是谁，要店里出人去指认一下，毕竟这个罚款，半数是要给到店里做赔偿，半数充公的，你看有时间跟我走一趟，把罚款拿走”
“有空有空，白天我们闲着很，都愣着干啥，你们几个把里面人清一下，门关了，狗子大猫和我一起，跟官爷去衙门喝茶。”大汉眼睛瞬间变成了铜钱样。
但身后马上有嘴快的小弟，小声提醒道“虎哥，这事要不要跟老爷说一下，老爷之前还说过，之前跟田家动手，最近可能不太平，让我们事事注意呢”
大汉却明显有些不太乐意，这钱如果自己去拿，那可能就落到自己手里，请身后几个小弟喝个小酒，还能剩下不少。
但要是上报上去，那肯定分文没有了，但也不好直接反驳，只得闷声说到“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一会就回来了，这种小事没必要惊动老爷”
接着拔腿便走，那样子就像急着去掏蜂蜜的狗熊。
剩下的几个小弟面面相觑，只好返回屋里，不多时数名身着长袍，衣衫不整的文人雅士，脚底打着晃，哈欠连天从屋里走了出来，其中不乏脚底虚浮，腰膝酸软之徒，还闭着眼睛上下摸索，只摸得搀扶的小弟唇干舌燥，才恍然般睁开一个乌青的眼，虚妄的辨别了一下方向，在几声讨好的，充满不舍的“小心”下，一瘸一拐向胡同外走去。
与此同时，南阳镇二三十处店门，商铺，赌坊，妓院，茶馆，尖店，行行业业门口皆上演了刚才一幕，只不过由头略有不同，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另一边，看着一波一波的衙役赶回衙门，门房处的五人中，四位站了起来，前三位正是田成，穆少爷，和小四，而这第四位却是黄复康。
本来黄复康作为正是捕快一员，应该跟其他捕快一起去“请人”的，但是来南阳镇练习一年半，这位爷可以说上不通南阳镇各方势力，下不明三教九流排布。
单说本次行动，田成只开了个头，那些老捕快，立马就知道要怎么处理，但这位仅知道的几个明面确定是王家产业，却又不知如何说辞，吭哧半天什么都没办成，颓然落寞的往县衙回，刚一进门刚好看到田成三人在门房里。
本看到田成心里有些犯怵，门口徘徊两圈，却还是被胸中的一团火热炙烤，最后厚着脸皮敲响了房门，硬着头皮凑了上来。
田成自然不会忘了这位，毕竟现在虎口的伤还裂着呢，上下打量一番就将其拉进了队伍。
站在最外侧，黄复康一脸质疑的问道“田成，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把王家人全抓了，最多半日，就得他们全放了，根本是无用功。
如果要找百姓指认他们罪行，那我们现在就得赶紧去找受害者。
可一旦有一个被提审，就算是撕破脸了，马上其他就要暴动，单凭府衙这点力量，顷刻间就会被完全冲散，到时候官颜尽失，甚至你我都会死在暴乱之中，你这是把衙门放在火上烤啊”
穆少爷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是同样的意思。
最开始随着几个捕快带回王家打手，穆少爷眼中自有快意，但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快意很快便变成了后怕。
要知道按斌朝律法，只有京，州，边陲重镇，才有官兵编制，县，乡，甚至是府台都是没有募兵权限的，而且几乎所有官吏都是中央调任，特别会注意任所与籍贯至少间隔一府。
这也就代表，斌朝官吏没有丝毫当地势力支持，真要有什么问题.........
律刑司每年，都会接收到县乡官吏被杀的案子，而且往往犯事者落草至其他州府，几年后再回来，跟新官老爷“交流交流”交笔赎罪银，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以说南阳县，现在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但已是暗潮汹涌，顷刻之间便可能吞没一切。
说到底，王家势力太大了，府衙这强龙，有点压不住地头蛇的样子。
“嘭，嘭，嘭”三声急促敲门声，好似拨动了屋内众人的神经。
惊得黄复康原地一下弹起，猛地窜到门口用力将门拉开。
门外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刘老一见，起身便将黄复康拉开，随手一甩，将袖中一封信扔向了对方“给王老爷的”一句话五个字说完，便“咣”的声又将门紧紧关死，坐回紧里边的塌上，揣起手来一副啥也别问的模样。
门外小哥丝毫不敢耽搁，冲出衙门，上马就向来的方向冲去。
黄复康自然要张嘴问上一问，田成却抬手止住，再次看向房门，果然同一时间，又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房门。
门外这次是一个捕快，一脸急躁“田成少爷，那边闹起来了！”
这一句闹起来了，黄复康脸色顿时一白，就连穆少爷也也不禁全身一紧。
田成同样面色凝重，但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分毫，转头看向屋内第五位“刘老，外出的捕快都回来了吗？”
刘老没好气的扒拉开黄复康僵硬的身体，眯着眼又看了看外面“应该还有三个没回，他们跟那边走得很近”说着看了看刚刚青年去的方向。
屋内无言，压力更甚。
等了等，门口捕快又催了三遍，田成才不情不愿的身来，慢步挪向门口，一副不想动的样子，看着黄复康更是心里发慌。
但当田成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刚刚还老太太散步，一下变成百米冲刺，瞬间消失在了门口，黄复康，穆少爷，小四赶紧追了出来。
却见到田成拿着两个雪白大包子和一木杯豆浆，晃晃悠悠走了回来。
“你....你去买了两个包子？”就连穆少爷也一脸的无法理解。
“早饭没吃好就出来了，这一饿脑子都不转了，吃上两口舒服多了，走去西院看看。”
说着也不等几人反应过来，田成带头向西院走去。
黄复康和穆少爷面面相觑，只感觉脑子里以全是浆糊。
吃饱喝足的田成，表情舒畅不少，跟着捕快来到西院门外，里面此时当真是沸反盈天。
“嘭！马捕头，你什么意思！不是让俺来拿钱的吗？”
“对啊，对啊，钱呢，而且怎么这么久也不见吴师爷出来。”
“还把我们都叫过来，是不是准备对我们王家有什么想法啊！！！”....................
回头看了看身后。
小四满脸状况外，端着茶水一副少爷喝茶的样子，黄复康面色铁青，听到屋里的叫嚣豆大的汗珠不停滑落，还有跟着来的小捕快，表现更是差劲，腿抖得跟筛子一样。
“决定就是你了，去吧穆少爷”说着田成抬手一推，便将穿着捕快服的穆少爷一下推了出去“他们之前去过我家，我的脸他们认识，其他这几个恐怕进去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也不用慌，一会我说什么你跟着说就行”
穆少爷踉跄出列一脸“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什么”的样子，遍布疤痕的脸都显得憨憨的，下意识问道“你会传音术？！”
“传音术？那是什么？”田成反问。
“据说内功高深者，可以千米外传音入耳，或者修炼特殊奇门招式也有此效果”穆少爷下意识说道。
“这个我还不会”田成坦言，并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竹板一个布包递给穆少爷，接着说道“但作为一个物理老师，我自有别的办法，诸君听说过土电话吗？”
.............................................................................................................
“嘭”
西院大门被重重推开。
一个身高一米五，气场却在五米一以上的捕快走了进来。
只见这捕快，半边脸都是烫疤，衣服偏大导致有些拖拉，一只手拿着竹简挑着个灰布包裹，一只手拿着一个木瓢后面还拴着个麻绳。
瓢，白嫖？这幅造型加气场，瞬间让屋内所有人脑壳全是浆糊。
赶鸭子上架般将木瓢贴在耳边，穆少爷的表情逐渐变得错愕，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用力点了点头，再看向众人时，已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只听得木瓢里田成的声音，清晰传来。
“对，保持住这种状态，你越强，对方越虚，记住你现在穿着捕快的衣服，这里是官家，很好，状态很好”田成门外四五米开外，手握着另一个木瓢，嘴里不停，好像在临场指挥的导演“把袋子先打开，里面是我从田家拿的碎银，这伙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让他们先看看真金白银”
果然随着穆少爷抖开灰布包，十几块碎银和铜钱散落，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同化成了钱币，灼灼的目光让穆少爷都感觉到了一丝火热。
“情况尽在掌握，把竹简打开吧，他们不是想要钱嘛，但发钱这种好事怎么能那么容易，不得....先填个表啊。”................
“咳咳，这个你们也看到了，衙门不是空口无凭，说发钱就发钱，但是万一有人来骗，来冒充，那可不行。”穆少爷抖了抖竹简，又拿起木瓢听了两句，接着说道“所以大家都要个表，这第一个就是你们店的具体地址，第二个交代一下领钱的缘由，第三个是当时场景叙述，第四个写出个规程来怎么杜绝这类的事再发生，第五个你得证明你就是那个当事人是主要负责人，也就是你是你.......”
“哗！！”
几条一出，场中顿时一片愕然，但还没等众人叫嚣，马上回来的捕快们鱼贯而入，将大把木片送到众人桌上，边上还有配有刻字的小木刀，一壶茶水，态度那是没话说。
虎哥看到自己蒲扇般的大手，拿跟自己小拇指差不多大小的木刀，像在拿个牙签，再看看那自己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自己的字，当即泪流满面。
可边上的小伙伴，已经唰唰的开刻了，自己顿时有种，钱已经要飞到别人口袋里的错觉，简直看别人挣钱比自己赔钱还痛苦，咬着牙攥着恨，一副要杀人的姿态，跟着刻了起来。
“呼....”
穆少爷看着场中大定，不禁松了口气，后背的汗已然浸透，双腿更是因为持续的紧绷，而有些颤抖，趁众人不注意，赶紧来到门外跟田成汇合。
就听见田成刚好说到。
“好了，有那封信和现在那几位还没回来的‘兄弟’，咱们这边的情况王老爷应该已经知道了，也该咱们去会一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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