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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带着爸爸求医

    梦中在老家,冬天,像是要临近过年的样子。一个人去了周口,听人说那边的一个中医看癌症看的还挺不错的,于是就骑着自行车去寻找了。

    除了地方有些偏僻不那么好找外,别的一切都还挺顺利的。只是白天因为要寻找地方,耽误了太长时间,等回来时走到周口到淮阳的那条大路上时,路灯都已经亮起了,公交车一辆接一辆的呼啸而去。迎着它们带来的光明,我满心欢喜地飞快往家骑着。

    爸爸还在搬口的医院里住着,但我今天就不去看他了,我要把刚抓到的药带回家熬熬,给他试一下效果,说不定就好了呢。

    带着美好的憧憬,我很快就骑行到了搬口街的路口,从那里在往家走,只剩下几里的路了。不过像这种乡间小道,不光没有公交车,晚上时就连行人也没有几个。一个人走这样的道路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怯的,不过又等着回家熬药,不能顾虑那么多的,于是就转弯往家骑了。

    还没有走出多远,刚刚心中的那一点点不好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搬口街的后面有一座连接着路南和路北的砖桥,桥下是缓缓的河水,除了冬天,别的时候基本一直不停在流着。水是从西边和北边的三叉河口处流淌过来的,过桥后一路向东而去。其实现实中能清楚记得的是和小路平行的那条南北河,河里面近些年来也几乎不咋有水,至于那条特别宽大的东西河,我就是现在仔细想想也不能想不起来到底是不是有。那个桥也是,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样子。当初随着人口的大增长,村庄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的,而那时的我还有些小,所以直到现在也不能清楚的记得到底有没有那条东西河和桥。

    刚一走到这座桥边,我突然就发现河水漫过了桥面,我过不去了,水不光多,还流的很快。抬头找天上的月亮,以证明我是不是眼花了。之所以会做这个动作,是因为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读小学五年级时,有一次和小伙伴们到搬口这来买笔,走到这座桥这时,一个伙伴和我们说:“给你们说个事吧,听大人们说的,晚上走到这边过桥时,一定要特别小心,不然可能会被鬼给迷住眼睛的。

    “一个这庄上河西边的住户,有一天孩子生病去搬口卫生院看病,要输水,晚上了有点冷,让孩子爸爸回家拿衣服。等他走到这边时,借着天上的月亮清清楚楚的看到河里面有一条小路,想着前段时间快干河时,还从这里走过,就没有多想,直接走了下去。谁知刚走过去就掉水里了,原来白天时涨水了,而他去周口干活了不知道。幸亏小时候经常在水里面扑腾,有些水性,才没有被淹着。”

    那个小孩的爸爸是被鬼遮住眼了,那我这又是干什么呢?已经好几天没走这条路了,是涨水了?还是鬼遮眼了?不知道,不敢冒然过去。也不敢回医院,怕爸爸会担心我们,如果他不在了,我们几个连自己都顾不住自己,那他走的该有多么不安。

    又站在桥边思量了片刻后,我决定换条路走,除了远些,危险性应该会小很多。刚退回到搬口街,就看到了小学好友雪儿,她没有读高中,订婚比较早,这会儿正和男朋友一起从周口回来。看到他们,我开心极了,忙走向前去问他们说道:“刚回来啊?我也刚回来,走到这边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不敢往前走了,正好看见你们来了。”

    雪儿看到我也很开心,下来她男朋友的自行车拉着我的手说:“我出去打工了,今天刚回来,他去接我,回来晚了。”

    我们几个边说边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快走到桥边时,我和雪儿的男朋友说:“你带烟了吗?带了的话点一支,家里大人们都说过桥的时候点支烟会好一些。”

    他边哈哈大笑,边把手伸到兜里找烟:“我下午时才从这边过去接她,什么都没有,你们女生就是爱乱想。”

    而我并没有把刚才看到水已经漫过桥面的事和他们说,不说胆子还能大些,说了只会增加恐惧感。

    桥面已经近在眼前了,上面并没有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道路正好好的躺着。我的记忆瞬间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不知道刚才自己一个人走时,是不是因为本来就有些害怕才会错把明晃晃的道路看成了亮晶晶的水面。

    三个人一路又往北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过雪儿男朋友就是这个庄上的,就在桥北边一点点住,他们到家了。雪儿热情的建议让她男朋友送送我,而她等会可以和她爸爸一起回家,她爸爸一直在她男朋友家等她呢。

    这怎么好意思呢,在刚才路上的聊天中,我知道她就刚下火车,两人走到现在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能么能好意思这么冷的天还让人家饿着肚子相送呢。于是就和她说:“没多远的路,一地身子就到了(指大约一块田的长度),并且前面可能还有别的人在走,肯定没事的。”

    我是个能不给别人添麻烦就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别人不一定会有什么事呢,你相求了,人家又不好推辞,那会弄的多不好啊。再说,已经过了最怕的桥了,后面都是田地,骑快些的话五六分钟应该也能到了。

    然而我只想说,梦中的我真真就是个易召鬼体质,还没走出他们村后的铁路多远,就看到从西边田地里走过来两个东西,比人的体型大出不少,走的也更快,黑乎乎的看不清面容,只是感觉里觉得它们就是鬼怪。

    一看它们的目标是我,我的头发瞬间都竖了起来,机械的加速蹬着脚下的脚蹬子。但它们既然敢来就是有些把握的,只一瞬间的时间就过了河,一前一后拦在了我的自行车前。

    脑瓜子在嗡嗡的声响下也没敢停下思考,想着该怎么办。双手赶忙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装有中药包的书包,又迅速从车子前面的框子里拿出刚才在雪儿男朋友家墙头上顺过来的砖头。一砖头砸向前面的鬼怪后,又迅速转身,提起自行车砸向身后的鬼怪。

    做完这两个动作后,我撒丫子就跑,然而已经连续奔波了一整天的我,根本就跑不快。它们很快就摆脱了刚才的攻击,以更快的速度把我再次包抄。

    退无可退,躲无可躲。我知道妈妈说过鬼怕恶人,碰到比它强的,瞬间就秒耸了,可是现在,绝对的实力在它们那边,而我在此时此刻最多不过算是一盘稍微带刺的小菜。

    怎么办?怎么办?我忙按之前一个同学教的方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在做梦。然而在说了数十遍之后,一点作用也没有,它们还是好好的如狼似虎的待在我面前。

    应该是发觉我也使不出什么招数了,它俩就不断的往前移动,尽量缩小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再一下下的时间之后,同时扑了上来。前面的鬼怪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后面的鬼怪紧紧勒住我的脖子,压迫感和窒息感又一次在梦中扑面而来。

    我着急极了,大口地急促呼吸着,以期望自己能得到更多的氧气,然而越挣扎窒息感就越强。对生命的渴望,对处境的绝望,让我连渴望有室友能赶快过来把我叫醒的欲望都想不起来了。

    正在这绝对的绝望之下,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邻居——平的和平的妈——平的妈——书——《宋定伯捉鬼》——唾液,唾液,我一下子清醒了。唾液,试试,也许还有救。我拼命似的把喉咙里的唾液往嘴巴里集中,成了,用出所能发出的最大力气一口吐了出去,正中紧紧抓住我胳膊的鬼怪,它就像瞬间被火烧着了一样,“哇啦”一声尖叫后,松开了我的手。

    我们之间的平衡一下子被打乱了,我用空出来的渐渐能动的双手赶忙去抓被身后的鬼怪勒在脖子里的东西,一抓之下并没有抓到实体,我只摸着了自己的脖子。唾液唾液,还得唾液,真是能吐出多少就吐出多少,也是第一次,我觉得往外狂吐唾沫并不那么脏了。

    虽然一直在尽力躲闪,但背后的鬼还是被唾液粘上了,它也尖叫着松开了我,一路往刚才来时的方向跑去了。

    第一次战胜它们,还是在处境最为危险的一次,我突然变的开心起来,有了这秘密武器,以后走夜路再也不用害怕了。要是爸爸的病也能在最危机的时候突然开始转好那该有多好啊,我边紧紧抱着中药包,边带着胜利的喜悦瞎想着。又回过头去扶起我的自行车,开心地往家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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