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启
沈州北站。
路明非在出站口来回转圈，不时看一眼手环。
作为一支大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他其实对时间非常敏感。现在距离预定到达时间已经过了六分钟，楚子航正带着坐飞机来的那部分执行部专员坐大巴，可选择中途换乘火车的这部分人马连影子都没见。
手环上弹出个微信图标，路明非掏出手机一看，是古德里安的信息。这半大老头还先发了个萌萌哒的表情包，然后才开始说正事。
“敢情火车晚点了，车上信号又不好，消息才发出来……等来了给他办张新移动卡去，这年代信号不好不是要命吗。”
路明非哭笑不得。他在小团体群里发了消息招呼正在站前广场另一侧自拍的舰船们来出站口接人，抬起头，就看到有个女人晃晃悠悠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这女人的姿态倒是很眼熟，芝加哥街头那些住帐篷的流浪汉扎完针就这样，跟丧尸片里的小怪差不多。但沈州可不是芝加哥，别说扎针了，叶子都不好找，某些高知APP上里甚至有人问“虎门销烟的时候为什么不一把火把缴获物烧掉”——东煌人对这方面的知识匮乏至此，根本不会在公共场合出现扎针扎嗨了之类的情况。
路明非已经把120的拨号键捏在手里。他向女人走过去，在另一个方向巡逻的卫士看到这个画面，也摘下了对讲机。那女人的颓势突然一扫而空，嗷嗷叫着就扎进人堆里。此时正是傍晚六点一刻，来车站广场上遛弯的老头老太小孩爸妈小猫小狗可是不少。大伙儿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嗷嗷叫着往四面八方跑。站前广场上顿时人喊狗吠，乱作一团。
女人一击不中，迅速调整方向。这次她瞄准了一家四口人，其中的半大小子背对着她，躲避不及，被直接扑倒在地。女人嘴里发出凄厉的吼叫，竟然直接张开嘴咬半大小子的脸。半大小子他爹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一脚踹在女人脸上，然后就抱着脚直骂疼。
“我艹，这女人怎么还咬上人了！这脸是钢板吗？”
路明非骂了两句，赶紧过去救人。那个卫士距离更近，他呼叫过支援，对讲机一收已经动了手，却敌不过这女人，被打得节节败退。但卫士的攻击成功吸引女人离开了半大小子和他爹，路明非赶紧过去帮忙。刚到面前，他就吓了一跳：
这女人的黑眼球不知道翻到什么位置去了，整个眼眶里都是眼白；脸上表情诡异而扭曲，嘴巴长得老大，手上指甲已经变成利爪，整个人活脱脱一女鬼。她的身体变得极其坚硬，卫士和路明非又不能轻易下死手，只能和她拉扯。在拉扯过程中卫士还被抓破了脸，血珠从伤口渗出。
“你赶紧去处理一下，找个医生过来打疫苗，我来顶着！”
“对付暴恐分子是我的职责，怎么能让你一个普通人……”
“妈的你见过这种暴恐分子吗？见过老子这么顶的普通人吗？老子也有身份！”路明非朝着正跑过来的楚子航和执行部专员们一抬下巴，“你去问穿警服那个，我是他同事！”
卫士这才后退，但也没去处理伤口，只是在几步远的位置掠阵。还没等楚子航上前，他身后的女警大步冲过来，直接从背后将这女人放翻。支援小组已经抵达，他们将卫士和那个被咬了脸的半大小子拉到一边，做止血处理。
“夏小姐？”
“放心，她不会有事。”夏弥麻利地将女人铐了起来，“学长，你那位龙同伴呢？”
说曹操曹操到，夏弥刚问完，埃吉尔就挤开人群跑了过来。她看到即使被手铐铐住还在地上挣扎的女人，脸色一凝，抓住女人的肩让她不要乱动。
“阿戈尔……你依然站在人类那边。但你站队有什么用？你拯救不了人类，只能看着他们在众神的争斗中变成鲜活的数字。”女人用眼白看着埃吉尔，说着维京语，一字一顿，“回归神殿吧，众神会宽恕你的背叛。”
“我是铁血O级大型巡洋舰，只不过借用了海神的名字。我是指挥官的埃吉尔，是守护人类的战舰，不是你口中的神。”埃吉尔同样换用上古维京语，一字一顿，“你借用这女人的身体，必定会分出一丝力量吧？”
女人没有回答，眼白中却多了惊恐。埃吉尔摘下墨镜，眼中金光爆射，白气从她头顶升起，随即被这道金光打散。很快，女人头一歪，倒地不起。
“没死吧？”楚子航忍不住问。
“没死，只是昏过去了。”埃吉尔伸手在女人鼻子前探了探，“她被某个东西的力量浸染，才变成这副模样的，送医院吧。”
古德里安带领的执行部专员们已经出站，胡滕和大帝也在其中。他们围拢过来，沉默地看着歪在地上的女人。
……
……
雅顿酒店。
古德里安已经用比携程定价还高一成的价格包下了这家高层酒店，作为本次行动的临时驻地。毕竟是走学院账的活动，曼施坦因和弗拉梅尔这俩老抠父子又难得大笔一挥给批了高额预算，这钱不花白不花。
专员们当中有很多都是首次来东煌，还有一部分人来过东煌却没有到过北方。听说这里的夜间烧烤摊很有特色，于是大家一合计，全都上街去吃烧烤了，留下古德里安、高阶混血种学员和舰船们在酒店会议室里开会。
“老古教授，怎么是你来带执行部出任务。”路明非开门见山，“你不是科研型教授吗？”
“我八面玲珑嘛！”古德里安讪讪一笑，“而且真正主持行动的是校长，他下飞机以后就走了另一条路，没跟队。今天车站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她被某种自称神明的东西给附身了……”
路明非刚开始说，楚子航就站起身出去接电话。没过三秒，他几乎是一大步迈回会议室，虽然脸上古井不波，但开口就是大新闻：
“那个女人、受伤的车站卫士和被咬的小孩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负责在病房里保护他们的卫士也失踪了。”
“龙族君主打上医院大门把他们都抓走了？”古德里安急忙开口询问。
“目前尚不清楚状况。女人在市人民医院，车站卫士和小孩在第三军医大。现在拿到的唯一信息是，他们三个都是混血种，但血统等级不高。”
“那个小男孩被女人咬破皮没？”胡滕插了一句。
“小孩脸上确实见了血，我还掏钱给他打破伤风疫苗来着。”路明非回答，“胡滕，你想到了什么？”
“还记得在我们那颗星球上的‘神启’叛乱吗，指挥官？”大帝拿着个外形很科幻的pad，将资料展示出来，“旧铁血帝国的余孽带着被称为‘天使’的生物兵器进攻人类，所到之处尽皆拜服。叛乱结束后，当事人都说自己看见‘天使’时得到了启示，要跟随她建立地上天国。而且，这种‘启示’还会在人和人之间传染。”
“安局把两家医院今天内的所有监控录像发过来了。”楚子航鼓捣了两分钟，打开会议室大屏幕，将视频投屏，“这三个人失踪的时间段可以确定为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只需要看这段就好。”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停止讨论，开始看监控录像。
路明非在出站口来回转圈，不时看一眼手环。
作为一支大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他其实对时间非常敏感。现在距离预定到达时间已经过了六分钟，楚子航正带着坐飞机来的那部分执行部专员坐大巴，可选择中途换乘火车的这部分人马连影子都没见。
手环上弹出个微信图标，路明非掏出手机一看，是古德里安的信息。这半大老头还先发了个萌萌哒的表情包，然后才开始说正事。
“敢情火车晚点了，车上信号又不好，消息才发出来……等来了给他办张新移动卡去，这年代信号不好不是要命吗。”
路明非哭笑不得。他在小团体群里发了消息招呼正在站前广场另一侧自拍的舰船们来出站口接人，抬起头，就看到有个女人晃晃悠悠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这女人的姿态倒是很眼熟，芝加哥街头那些住帐篷的流浪汉扎完针就这样，跟丧尸片里的小怪差不多。但沈州可不是芝加哥，别说扎针了，叶子都不好找，某些高知APP上里甚至有人问“虎门销烟的时候为什么不一把火把缴获物烧掉”——东煌人对这方面的知识匮乏至此，根本不会在公共场合出现扎针扎嗨了之类的情况。
路明非已经把120的拨号键捏在手里。他向女人走过去，在另一个方向巡逻的卫士看到这个画面，也摘下了对讲机。那女人的颓势突然一扫而空，嗷嗷叫着就扎进人堆里。此时正是傍晚六点一刻，来车站广场上遛弯的老头老太小孩爸妈小猫小狗可是不少。大伙儿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嗷嗷叫着往四面八方跑。站前广场上顿时人喊狗吠，乱作一团。
女人一击不中，迅速调整方向。这次她瞄准了一家四口人，其中的半大小子背对着她，躲避不及，被直接扑倒在地。女人嘴里发出凄厉的吼叫，竟然直接张开嘴咬半大小子的脸。半大小子他爹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一脚踹在女人脸上，然后就抱着脚直骂疼。
“我艹，这女人怎么还咬上人了！这脸是钢板吗？”
路明非骂了两句，赶紧过去救人。那个卫士距离更近，他呼叫过支援，对讲机一收已经动了手，却敌不过这女人，被打得节节败退。但卫士的攻击成功吸引女人离开了半大小子和他爹，路明非赶紧过去帮忙。刚到面前，他就吓了一跳：
这女人的黑眼球不知道翻到什么位置去了，整个眼眶里都是眼白；脸上表情诡异而扭曲，嘴巴长得老大，手上指甲已经变成利爪，整个人活脱脱一女鬼。她的身体变得极其坚硬，卫士和路明非又不能轻易下死手，只能和她拉扯。在拉扯过程中卫士还被抓破了脸，血珠从伤口渗出。
“你赶紧去处理一下，找个医生过来打疫苗，我来顶着！”
“对付暴恐分子是我的职责，怎么能让你一个普通人……”
“妈的你见过这种暴恐分子吗？见过老子这么顶的普通人吗？老子也有身份！”路明非朝着正跑过来的楚子航和执行部专员们一抬下巴，“你去问穿警服那个，我是他同事！”
卫士这才后退，但也没去处理伤口，只是在几步远的位置掠阵。还没等楚子航上前，他身后的女警大步冲过来，直接从背后将这女人放翻。支援小组已经抵达，他们将卫士和那个被咬了脸的半大小子拉到一边，做止血处理。
“夏小姐？”
“放心，她不会有事。”夏弥麻利地将女人铐了起来，“学长，你那位龙同伴呢？”
说曹操曹操到，夏弥刚问完，埃吉尔就挤开人群跑了过来。她看到即使被手铐铐住还在地上挣扎的女人，脸色一凝，抓住女人的肩让她不要乱动。
“阿戈尔……你依然站在人类那边。但你站队有什么用？你拯救不了人类，只能看着他们在众神的争斗中变成鲜活的数字。”女人用眼白看着埃吉尔，说着维京语，一字一顿，“回归神殿吧，众神会宽恕你的背叛。”
“我是铁血O级大型巡洋舰，只不过借用了海神的名字。我是指挥官的埃吉尔，是守护人类的战舰，不是你口中的神。”埃吉尔同样换用上古维京语，一字一顿，“你借用这女人的身体，必定会分出一丝力量吧？”
女人没有回答，眼白中却多了惊恐。埃吉尔摘下墨镜，眼中金光爆射，白气从她头顶升起，随即被这道金光打散。很快，女人头一歪，倒地不起。
“没死吧？”楚子航忍不住问。
“没死，只是昏过去了。”埃吉尔伸手在女人鼻子前探了探，“她被某个东西的力量浸染，才变成这副模样的，送医院吧。”
古德里安带领的执行部专员们已经出站，胡滕和大帝也在其中。他们围拢过来，沉默地看着歪在地上的女人。
……
……
雅顿酒店。
古德里安已经用比携程定价还高一成的价格包下了这家高层酒店，作为本次行动的临时驻地。毕竟是走学院账的活动，曼施坦因和弗拉梅尔这俩老抠父子又难得大笔一挥给批了高额预算，这钱不花白不花。
专员们当中有很多都是首次来东煌，还有一部分人来过东煌却没有到过北方。听说这里的夜间烧烤摊很有特色，于是大家一合计，全都上街去吃烧烤了，留下古德里安、高阶混血种学员和舰船们在酒店会议室里开会。
“老古教授，怎么是你来带执行部出任务。”路明非开门见山，“你不是科研型教授吗？”
“我八面玲珑嘛！”古德里安讪讪一笑，“而且真正主持行动的是校长，他下飞机以后就走了另一条路，没跟队。今天车站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她被某种自称神明的东西给附身了……”
路明非刚开始说，楚子航就站起身出去接电话。没过三秒，他几乎是一大步迈回会议室，虽然脸上古井不波，但开口就是大新闻：
“那个女人、受伤的车站卫士和被咬的小孩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负责在病房里保护他们的卫士也失踪了。”
“龙族君主打上医院大门把他们都抓走了？”古德里安急忙开口询问。
“目前尚不清楚状况。女人在市人民医院，车站卫士和小孩在第三军医大。现在拿到的唯一信息是，他们三个都是混血种，但血统等级不高。”
“那个小男孩被女人咬破皮没？”胡滕插了一句。
“小孩脸上确实见了血，我还掏钱给他打破伤风疫苗来着。”路明非回答，“胡滕，你想到了什么？”
“还记得在我们那颗星球上的‘神启’叛乱吗，指挥官？”大帝拿着个外形很科幻的pad，将资料展示出来，“旧铁血帝国的余孽带着被称为‘天使’的生物兵器进攻人类，所到之处尽皆拜服。叛乱结束后，当事人都说自己看见‘天使’时得到了启示，要跟随她建立地上天国。而且，这种‘启示’还会在人和人之间传染。”
“安局把两家医院今天内的所有监控录像发过来了。”楚子航鼓捣了两分钟，打开会议室大屏幕，将视频投屏，“这三个人失踪的时间段可以确定为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只需要看这段就好。”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停止讨论，开始看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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