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吾为山海魂
但凡入行十年不死的杀手，必然心智坚定，意志坚忍，不然早已被人间的黑暗和死亡者的哀嚎所吞噬。
之前发生的事情的确太过诡异，饶是苦水也被夺了心神，甚至不得不用自残的方式来刺激自己，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苦水便恢复了理智与冷静。
《山海经》成书数千年，天骄无数，却也未曾有人可以驱使不同的山海凶魂，能似武安君般在觉醒凶魂时引动另一种力量入体，已是得天独厚。
因此解释只有一个，所见所遇皆是虚幻，只不过自己的实力无法勘破。
能做到这一切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九尾狐。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之不蛊。
九尾狐，擅使幻境，蛊人而食之，若想不入幻境，则需食其之血。
商亡于周，九尾狐便在其中出力甚多，也是由此而在九州难有立锥之地。
因此，风万里伪装成孟极不足为奇，甚至面前的人都可能不是风万里。
风万里第一次变着花样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力量，却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想法，为难地挠了挠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苦水的想法也没错。
这就像是百家余孽阴阳家的“白马非马”之论。
仔细地斟酌了一下，风万里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九尾狐，你现在也不在幻境中。”
“风公子，我暂且还是称呼你为风公子，你会让我活着离开吗？”
风万里理所当然地道：“当然不会，你要杀我，且付诸行动，我自然要杀你。
我知道你只是一把工具，可工具并不代表无错。
话本小说里的杀手无论有多么悲惨的身世，抑或者多么的迫不得已，都不能掩盖一件事——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
就像你杀的那些人，或许有人罪有应得，但是更多的恐怕只是利益之争吧，更别说还有无数的无辜冤魂了。
说起这个，你们杀完人之后会有愧疚感吗？尤其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
“工具不会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该有自己的想法。
雇主说杀谁，杀手就杀谁，不会滥杀无辜，但只要谁阻拦了这笔生意，那就杀。
在我们眼里，老弱妇孺同样如此，而且只有死人是不会说出秘密的。
所以，风公子，你又何必继续欺骗我呢？”
风万里懊恼地喝了一杯酒，开口道：“稍等一下，让我想个能证明自己的方法。小雨，你也帮我想想办法。”
“喵？喵！”
“小雨，还是你聪明！”
风万里又从蜃珧贝里取出了一大串桑果作为对小雨的奖励，然后自信地一笑：“苦水，幻境在本质上是通过欺骗人的六感来创造出一种虚幻的场景和感觉，换言之，你的一切感受都来自六感，对吧？”
见苦水点点头，风万里眯起了眼睛，沙哑着嗓子道：“可是，我给予你的恐怖，来自内心。”
话音刚落，苦水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生死间的大恐怖，只能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风万里愉快地问道：“苦水，幻境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苦水艰难地开口道：“我未曾……做不到的……是什么？”
风万里一摊双手，身后再次出现了山海凶魂虚影，似狐，无九尾而背生鱼鳍。
虚影朝着苦水大吼了一声“朱獳”，而后消失不见。
耿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鱼翼，其名曰朱獳（rú），其鸣自，见则其国有恐。
朱獳虚影消失后，苦水终于没了那种可怕的感觉，缓了片刻后，面色终于恢复了正常，但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情绪。
“风公子，翳鸟、开明兽、句芒、孟槐、窃脂、狸力、耳鼠、朱獳，皆是您一人之力？”
“不仅如此喔。”
……
一刻钟后，苦水失去了思考能力，不再是心神被夺，而是心神彻底失守。
山海有凶一百五十六，而刚刚这一百五十六种山海凶魂如走马灯般在苦水面前轮流出现，而后消失。
延维、驺吾、义均、泰逢、女魃、比翼鸟、长乘、大行伯、夏后启、九凤、灭蒙鸟、乘黄……
苦水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恐怕是除了禹皇之外，第一个完完整整见过所有山海凶魂的人。
苦水近乎本能地问道：“风公子，您究竟是何人？”
风万里立刻挺直了腰板，面色严肃，第一次对人说出了那句练习了很久很久的话：“吾为山海魂。”
说完，鼻子竟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山海凶魂？山海魂？山海魂！哈哈，山海魂……”
苦水呆滞了片刻，随后哈哈大笑，抽出一支箭，带着一丝疯癫，决绝地把箭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风万里原想阻止，问问自己这条命在杀手这个行业里值多少钱，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不问了。
低了，自己不高兴。
高了，又怕自己心动。
心脏中箭，箭上带毒，苦水瞬时倒在了地上，嘴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而后一道红光从他的尸体中逸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天边。
风万里抱着小雨，冷眼旁观地看着那道红光飞速离去，却始终未飞离尸体的三步之内。
终于，红光似是耗尽了力量，化作一枚军功令，直直地掉落了下来。
风万里伸手接住了这枚怪异的军功令，与正常的不同，这枚军功令呈现一种妖异的血红色。
风万里感应里面蕴含的信息，然后随手湮灭了这枚军功令。
“苦水，你不该骗我，死人一样可以说出秘密。
可惜，你并不知道，你刚才之所以跑不到湖中，并不是开明兽的咫尺天涯，而是因为我们就在湖中。
准确来说，我们在倒影之中，这是白帝少昊的力量。
也许，你对所谓的《山海经》不够熟悉吧。”
下一息，周围的空间开始破碎，风万里带着小雨出现在了湨湖边上。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喵？”
“我不知道那枚军功令为何会变得莫名其妙，不过十有八九是大秦的敌人所为，与我们何干？”
“喵？”
“哈哈，是的，来杀我的人多多益善，也能让我实战演练那句话，不然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吾为山海魂！”
之前发生的事情的确太过诡异，饶是苦水也被夺了心神，甚至不得不用自残的方式来刺激自己，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苦水便恢复了理智与冷静。
《山海经》成书数千年，天骄无数，却也未曾有人可以驱使不同的山海凶魂，能似武安君般在觉醒凶魂时引动另一种力量入体，已是得天独厚。
因此解释只有一个，所见所遇皆是虚幻，只不过自己的实力无法勘破。
能做到这一切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九尾狐。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之不蛊。
九尾狐，擅使幻境，蛊人而食之，若想不入幻境，则需食其之血。
商亡于周，九尾狐便在其中出力甚多，也是由此而在九州难有立锥之地。
因此，风万里伪装成孟极不足为奇，甚至面前的人都可能不是风万里。
风万里第一次变着花样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力量，却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想法，为难地挠了挠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苦水的想法也没错。
这就像是百家余孽阴阳家的“白马非马”之论。
仔细地斟酌了一下，风万里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九尾狐，你现在也不在幻境中。”
“风公子，我暂且还是称呼你为风公子，你会让我活着离开吗？”
风万里理所当然地道：“当然不会，你要杀我，且付诸行动，我自然要杀你。
我知道你只是一把工具，可工具并不代表无错。
话本小说里的杀手无论有多么悲惨的身世，抑或者多么的迫不得已，都不能掩盖一件事——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
就像你杀的那些人，或许有人罪有应得，但是更多的恐怕只是利益之争吧，更别说还有无数的无辜冤魂了。
说起这个，你们杀完人之后会有愧疚感吗？尤其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
“工具不会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该有自己的想法。
雇主说杀谁，杀手就杀谁，不会滥杀无辜，但只要谁阻拦了这笔生意，那就杀。
在我们眼里，老弱妇孺同样如此，而且只有死人是不会说出秘密的。
所以，风公子，你又何必继续欺骗我呢？”
风万里懊恼地喝了一杯酒，开口道：“稍等一下，让我想个能证明自己的方法。小雨，你也帮我想想办法。”
“喵？喵！”
“小雨，还是你聪明！”
风万里又从蜃珧贝里取出了一大串桑果作为对小雨的奖励，然后自信地一笑：“苦水，幻境在本质上是通过欺骗人的六感来创造出一种虚幻的场景和感觉，换言之，你的一切感受都来自六感，对吧？”
见苦水点点头，风万里眯起了眼睛，沙哑着嗓子道：“可是，我给予你的恐怖，来自内心。”
话音刚落，苦水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生死间的大恐怖，只能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风万里愉快地问道：“苦水，幻境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苦水艰难地开口道：“我未曾……做不到的……是什么？”
风万里一摊双手，身后再次出现了山海凶魂虚影，似狐，无九尾而背生鱼鳍。
虚影朝着苦水大吼了一声“朱獳”，而后消失不见。
耿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鱼翼，其名曰朱獳（rú），其鸣自，见则其国有恐。
朱獳虚影消失后，苦水终于没了那种可怕的感觉，缓了片刻后，面色终于恢复了正常，但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情绪。
“风公子，翳鸟、开明兽、句芒、孟槐、窃脂、狸力、耳鼠、朱獳，皆是您一人之力？”
“不仅如此喔。”
……
一刻钟后，苦水失去了思考能力，不再是心神被夺，而是心神彻底失守。
山海有凶一百五十六，而刚刚这一百五十六种山海凶魂如走马灯般在苦水面前轮流出现，而后消失。
延维、驺吾、义均、泰逢、女魃、比翼鸟、长乘、大行伯、夏后启、九凤、灭蒙鸟、乘黄……
苦水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恐怕是除了禹皇之外，第一个完完整整见过所有山海凶魂的人。
苦水近乎本能地问道：“风公子，您究竟是何人？”
风万里立刻挺直了腰板，面色严肃，第一次对人说出了那句练习了很久很久的话：“吾为山海魂。”
说完，鼻子竟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山海凶魂？山海魂？山海魂！哈哈，山海魂……”
苦水呆滞了片刻，随后哈哈大笑，抽出一支箭，带着一丝疯癫，决绝地把箭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风万里原想阻止，问问自己这条命在杀手这个行业里值多少钱，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不问了。
低了，自己不高兴。
高了，又怕自己心动。
心脏中箭，箭上带毒，苦水瞬时倒在了地上，嘴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而后一道红光从他的尸体中逸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天边。
风万里抱着小雨，冷眼旁观地看着那道红光飞速离去，却始终未飞离尸体的三步之内。
终于，红光似是耗尽了力量，化作一枚军功令，直直地掉落了下来。
风万里伸手接住了这枚怪异的军功令，与正常的不同，这枚军功令呈现一种妖异的血红色。
风万里感应里面蕴含的信息，然后随手湮灭了这枚军功令。
“苦水，你不该骗我，死人一样可以说出秘密。
可惜，你并不知道，你刚才之所以跑不到湖中，并不是开明兽的咫尺天涯，而是因为我们就在湖中。
准确来说，我们在倒影之中，这是白帝少昊的力量。
也许，你对所谓的《山海经》不够熟悉吧。”
下一息，周围的空间开始破碎，风万里带着小雨出现在了湨湖边上。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喵？”
“我不知道那枚军功令为何会变得莫名其妙，不过十有八九是大秦的敌人所为，与我们何干？”
“喵？”
“哈哈，是的，来杀我的人多多益善，也能让我实战演练那句话，不然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吾为山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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