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庄周梦为蝶
已成笼中之鸟的苦水略一迟疑，随即狠狠地按了一下腿上的伤口，用疼痛让自己稍稍冷静，而后一步步走向石凳，精神恍惚地坐了下来。
“我是风万里，请问你怎么称呼？”风万里把一杯酒推到了对方面前，和善地问道。
风万里？
风万里！
即使对方亲口承认，苦水依旧难以相信，身化境的孟极，身化境的孟槐，虽说都姓孟，这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还有窃脂和狸力，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暗处有人？
可是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还怕我这个必死之人泄露秘密吗？
苦水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用极其嘶哑的声音答道：“苦水。”
风万里闻言一挑眉毛，这显然是更像是一个代号，不过也无所谓，风万里好奇的是杀手这个职业，而非某个人。
风万里点点头，然后从蜃珧贝中取出了一支箭矢，苦水立刻认了出来，这是自己独有的五毒箭，也正是自己刚刚射出的那一支。
风万里学着白日里的黑瘦老头检查了箭矢，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玩笑般地在苦水的手臂上划了一下。
箭头极为锋利，立刻划破了苦水的布衣，在他的手臂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伤口立刻变黑，而后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蔓延，苦水顿时面色大变，风万里却盯着伤口啧啧赞道：“金之无条，木之芒草，水之茇草，火之葶芯，土之莽草，山海五行毒，五行相生，生生不息。
死在这支箭下的人想必会很痛苦吧？”
说着，风万里手掌中出现了一只似鹿似鼠又似兔的小兽，小兽一头扎进了苦水的伤口中，山海五行毒立刻化作黑烟消散，短短几息时间便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丹熏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獆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可以御百毒。
苦水微微一愣，随即释然。
风万里又给苦水倒了一杯酒，笑道：“苦水，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杀手，所以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我想你也有很多问题吧？
不如这样吧，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既公平，又公正，如何？
嗯，刚刚我已经问了你一个问题，现在你先提问吧。”
原本以为经历十几年的杀戮生涯，自己已经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可苦水万万没想到，今晚在体会恐惧、平静、疑惑之后，再次体会到了讶异，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又喝了一杯酒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风万里看着苦水那张丢入人群中便会立刻消失不见的脸，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但还是实话实说：“我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翳鸟就差把整个会稽郡翻过来了。
这个方法还是小雨教我的。”
蛇山有五采之鸟，飞蔽一乡，名曰翳鸟。
说着，风万里指了指正在桌子上大快朵颐的小雨。
“苦水，你们杀手是怎么接生意的？”
苦水回忆了一下，自己赶路的时候的确听到有人在讨论天空中出现了五彩的飞鸟，还有人说那是凤皇。
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自己当时还嗤之以鼻，却没想到竟然是翳鸟。
用分身无数的翳鸟来寻找自己，也算是一种荣幸。
上次能享受这种待遇的还是始皇想要寻找的不死树果。
苦水想自嘲地笑一笑，却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只能板着脸回答道：“其余人不知，我接买卖都是通过牙人。
九州每个郡都存在牙人，他们可能是士农工商中的任何一种身份。
至于如何寻找他们，恕我不能回答。”
风万里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苦水可以提问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湨湖，你是怎么把我带来这里的？是开明兽的土之力吗？”
风万里点点头道：“开明兽可以化咫尺为天涯，也可以化天涯为咫尺，你听见水声时，其实尚在那间破屋之中，翻身时才来到了这里。
该我问了。
你们杀手一般以什么为报酬？
银票？玉晶？还是别的？”
“若无别的特殊要求，自然是银票。
风公子，此时此刻，此地是否就你我二人？”
风万里一愣，难道是想绝地反杀？
“此时此刻，不算那些魑魅魍魉，就你、我、小雨在。
你这个问题可是吃亏了，算了，我也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杀手一般都是因何成为杀手的？”
苦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回答道：“为钱，为仇，为恨，为爱，甚至是单纯地喜欢杀人，什么原因都有。
风公子，从刚才到现在，我已经感受到了数种山海凶魂之力，这些凶魂之力是否都出自您自己？”
“这个问题才值得问！
负责寻找的翳鸟，负责搬运你、的开明兽，林中阻拦你的句芒，挡住箭矢的孟槐，化作篝火的窃脂，我们坐着的狸力，解毒的耳鼠，都是属于我的力量。”
“喵！”
风万里的话还没说完，小雨便表示了抗议。
风万里赶紧摸了摸小雨的小脑袋，补充道：“还有小雨，山海中最迷人的朏朏兽！
你为什么会接下这笔买卖？
我的能力尽人皆知，身化孟极，很难杀的。”
苦水还震惊于风万里刚刚的回答，这简直就是像是天方夜谭，许久后才恢复了过来，回答道：“山海凶魂之力，无论哪种凶魂，无论哪个境界，这种力量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既然不属于自己，那么调动力量自然需要时间。
不管这时间多短，它都是真实存在的，而这一丝时间，就是刺杀的最佳时机。
而且，这笔买卖并没有一定要成功杀死你，只需要我射出一箭就行。
可惜，风公子你并不仅仅是身化境的孟极。
风公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
“一切都是幻境，所以其实您是九尾狐，对吗？”
“我是风万里，请问你怎么称呼？”风万里把一杯酒推到了对方面前，和善地问道。
风万里？
风万里！
即使对方亲口承认，苦水依旧难以相信，身化境的孟极，身化境的孟槐，虽说都姓孟，这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还有窃脂和狸力，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暗处有人？
可是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还怕我这个必死之人泄露秘密吗？
苦水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用极其嘶哑的声音答道：“苦水。”
风万里闻言一挑眉毛，这显然是更像是一个代号，不过也无所谓，风万里好奇的是杀手这个职业，而非某个人。
风万里点点头，然后从蜃珧贝中取出了一支箭矢，苦水立刻认了出来，这是自己独有的五毒箭，也正是自己刚刚射出的那一支。
风万里学着白日里的黑瘦老头检查了箭矢，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玩笑般地在苦水的手臂上划了一下。
箭头极为锋利，立刻划破了苦水的布衣，在他的手臂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伤口立刻变黑，而后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蔓延，苦水顿时面色大变，风万里却盯着伤口啧啧赞道：“金之无条，木之芒草，水之茇草，火之葶芯，土之莽草，山海五行毒，五行相生，生生不息。
死在这支箭下的人想必会很痛苦吧？”
说着，风万里手掌中出现了一只似鹿似鼠又似兔的小兽，小兽一头扎进了苦水的伤口中，山海五行毒立刻化作黑烟消散，短短几息时间便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丹熏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獆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可以御百毒。
苦水微微一愣，随即释然。
风万里又给苦水倒了一杯酒，笑道：“苦水，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杀手，所以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我想你也有很多问题吧？
不如这样吧，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既公平，又公正，如何？
嗯，刚刚我已经问了你一个问题，现在你先提问吧。”
原本以为经历十几年的杀戮生涯，自己已经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可苦水万万没想到，今晚在体会恐惧、平静、疑惑之后，再次体会到了讶异，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又喝了一杯酒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风万里看着苦水那张丢入人群中便会立刻消失不见的脸，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但还是实话实说：“我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翳鸟就差把整个会稽郡翻过来了。
这个方法还是小雨教我的。”
蛇山有五采之鸟，飞蔽一乡，名曰翳鸟。
说着，风万里指了指正在桌子上大快朵颐的小雨。
“苦水，你们杀手是怎么接生意的？”
苦水回忆了一下，自己赶路的时候的确听到有人在讨论天空中出现了五彩的飞鸟，还有人说那是凤皇。
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自己当时还嗤之以鼻，却没想到竟然是翳鸟。
用分身无数的翳鸟来寻找自己，也算是一种荣幸。
上次能享受这种待遇的还是始皇想要寻找的不死树果。
苦水想自嘲地笑一笑，却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只能板着脸回答道：“其余人不知，我接买卖都是通过牙人。
九州每个郡都存在牙人，他们可能是士农工商中的任何一种身份。
至于如何寻找他们，恕我不能回答。”
风万里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苦水可以提问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湨湖，你是怎么把我带来这里的？是开明兽的土之力吗？”
风万里点点头道：“开明兽可以化咫尺为天涯，也可以化天涯为咫尺，你听见水声时，其实尚在那间破屋之中，翻身时才来到了这里。
该我问了。
你们杀手一般以什么为报酬？
银票？玉晶？还是别的？”
“若无别的特殊要求，自然是银票。
风公子，此时此刻，此地是否就你我二人？”
风万里一愣，难道是想绝地反杀？
“此时此刻，不算那些魑魅魍魉，就你、我、小雨在。
你这个问题可是吃亏了，算了，我也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杀手一般都是因何成为杀手的？”
苦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回答道：“为钱，为仇，为恨，为爱，甚至是单纯地喜欢杀人，什么原因都有。
风公子，从刚才到现在，我已经感受到了数种山海凶魂之力，这些凶魂之力是否都出自您自己？”
“这个问题才值得问！
负责寻找的翳鸟，负责搬运你、的开明兽，林中阻拦你的句芒，挡住箭矢的孟槐，化作篝火的窃脂，我们坐着的狸力，解毒的耳鼠，都是属于我的力量。”
“喵！”
风万里的话还没说完，小雨便表示了抗议。
风万里赶紧摸了摸小雨的小脑袋，补充道：“还有小雨，山海中最迷人的朏朏兽！
你为什么会接下这笔买卖？
我的能力尽人皆知，身化孟极，很难杀的。”
苦水还震惊于风万里刚刚的回答，这简直就是像是天方夜谭，许久后才恢复了过来，回答道：“山海凶魂之力，无论哪种凶魂，无论哪个境界，这种力量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既然不属于自己，那么调动力量自然需要时间。
不管这时间多短，它都是真实存在的，而这一丝时间，就是刺杀的最佳时机。
而且，这笔买卖并没有一定要成功杀死你，只需要我射出一箭就行。
可惜，风公子你并不仅仅是身化境的孟极。
风公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
“一切都是幻境，所以其实您是九尾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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