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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岁岁年年 第一节

    这日,徐萋萋下课归来,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

    徐萋萋动着鼻子闻着味儿就来到了小厨房,只见叶意棉在里面捣鼓着什么。

    “娘亲,好香啊。”徐萋萋说着就要上手,被叶意棉一下拍掉。

    “还没好呢。你这个小馋猫,现在掀开了,等下就不好吃了。”叶意棉哼着小曲用竹扇轻轻的打着风,这味道格外的勾动徐萋萋的心魂,徐萋萋眼见着也吃不着就想着去找徐猫儿玩,讪讪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不忘说一句,“给我留一碗。”

    徐萋萋玩着学堂同学给的竹子编的小蛐蛐,弹一弹小蛐蛐的尾巴,小蛐蛐还会沙沙的响,徐萋萋忍不住想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个什么神仙东西。

    徐萋萋就蹲在了石头牙子上,慢慢的捣鼓着小蛐蛐,却怎么也打不开,徐萋萋仔细的观察着小蛐蛐的构造,猛的发现有一个竹编的小尾巴藏在蛐蛐的背上,徐萋萋给它慢慢的扣了出来,却见一片阴影飘了过来,徐萋萋猛的抬头,由于光线的问题,看着的是一张漆黑的脸,吓得徐萋萋大叫了起来,蛐蛐也被扔出老远。

    徐萋萋缓过神来才发现是祁政年,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王八蛋”。

    再见那个小蛐蛐,却已经是四分五裂。

    徐萋萋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的蛐蛐,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让祁政年一下子慌了神,祁政年赶忙掏出怀里的帕子给徐萋萋擦拭眼泪,“小萋萋啊,是我不好,吓着你。”

    徐萋萋哭的更大声了。

    “小萋萋啊。不要哭鼻子啦,我带你去买糖串儿好不好。”祁政年擦着徐萋萋的眼泪,嘴里说着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脸上由于紧张而变得通红确是隐藏不了的。

    “徐萋萋!”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徐萋萋立马止住了哭泣。

    来人正是徐景烁,徐景烁捡起地上的那个小蛐蛐,“为了一个小蛐蛐哭成这样,这还是我大将军府的徐萋萋吗?为父以前便告诉过你,流眼泪是最没用的办法!”

    徐萋萋听了这句话,眼眶又开始泛红,但是想着徐景烁的话还是咬紧了嘴唇,忍住不哭出来,憋了半天,小脸憋的通红,然后突然吼出来:“我才不要做大将军府的徐萋萋了,从小到大都拿大将军府来压我,我讨厌你!”

    祁政年赶忙打着圆场,“好了好了,萋萋,我们一起去把蛐蛐修好,我们萋萋以后一定会是最厉害的人的!你爹爹也是想让你可以更厉害一点,千万不要误会了爹爹的意思。”

    徐萋萋听完心里觉着有些道理,但是气势上不能输,还是板着脸走开了。

    祁政年朝着徐景烁行了礼也准备离开,却被徐景烁叫住,“萋萋最近有些叛逆,对为父更是格外的抵抗。她在这里除了跟猫儿最亲近,也便是你了,祁大人素来是拿的定主意的人,还是希望祁大人多指点一下萋萋。”

    祁政年听完连忙摆手,“徐大人过奖了,祁某把萋萋当做小妹相待,定真心付之。”

    徐景烁点了点头。

    祁政年接过小蛐蛐便朝着徐萋萋那儿走去,想了想徐萋萋定会在花园的小亭子里,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往那儿钻。

    祁政年摇了摇头,今日只是来找徐景烁来探讨上京城假币案的,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本来这个时候都应该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祁政年来到了花园里,远远的便看见徐萋萋气鼓鼓的坐在亭子里,此时的徐萋萋像极了一个吃了气的小河豚,祁政年不禁笑出了声。

    “萋萋。”祁政年坐在了徐萋萋的对面。徐萋萋并不想理他,在徐萋萋看来,祁政年刚刚的行为就是在帮徐景烁说话,这让一直把祁政年当做最喜欢的一个人的徐萋萋感受到了背叛的滋味。

    祁政年摸了摸徐萋萋的头,“好啦,萋萋,今天这事是我不好,但是若不是我刚刚那样说,你爹爹哪能那么快就放我们走,我这不是也想着早些修好蛐蛐带你去集市上玩玩嘛,这几天,上京的市夜集又开始了,听说有南诏来的会巫蛊的神女,你当真不想去看看?”

    徐萋萋眼里冒出了光,却想着气势上不能输,喉咙里轻轻的发出一声“嗯。”

    祁政年听到了徐萋萋的答复便也笑了出来。

    这徐萋萋还真是个小孩子脾气。

    不过想想,十岁也还是个小孩。

    祁政年索性也就不管徐萋萋了,他知道,自己不去理她反而她自己会凑上来,祁政年摆弄着手上的小蛐蛐,心里想着该如何把他沿着折痕重新装起来。

    如他所料,徐萋萋开始看着祁政年。

    祁政年的眉眼是极好看的,他的睫毛非常的浓郁,就像是一些墨在纸上晕染开,细细密密的,让人看不到下面深邃的瞳,也叫人拽摸不清他的心思,可当祁政年抬眼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竟是单纯至极,又像极了小清泉眼里面的光景。

    “怎么了?”祁政年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徐萋萋,嘴角微微上扬,戏谑的看着她。

    徐萋萋蒙的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小清泉眼,这是祁政年,刚刚的思绪怎的就飞的这么远。

    “没……没什么。”徐萋萋的耳根子有些隐隐的发烫,“你继续做,我就看看。”

    徐萋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耳根子会发烫,总归心里有一种奇痒无比的感受。

    夜幕降临的很快,徐萋萋躺在床上,把玩着手上的小蛐蛐,突然脑子里面又回想起傍晚时候祁政年的样子,猛的感受到心跳好似跳的格外有劲。

    “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一句词从徐萋萋的心头飘过,徐萋萋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怪白天同学说的这个词,搞得自己心慌意乱的。

    定是这首词的问题。

    徐萋萋闭上眼睛不再想他,但是心底那种像拿着羽毛轻轻扫过的感觉怎么也退不下去,徐萋萋干脆给小蛐蛐放到了妆匣里面,不再去看它,但是还是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清晨鸟鸣的声音就像一道惊雷打醒了本就迷迷糊糊浅浅睡着的徐萋萋,从来没有早起过的徐萋萋,难得的破天荒的顶着黑眼圈打开了门。

    门口正在偷懒的下人也是一惊。

    难不成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倒是徐景烁笑的合不拢嘴,直说,“萋萋这是长大了,知道要去用心读书了。”

    徐萋萋心头的烦乱还是没有消去,脸上挂着颓废的小表情吃着无味的早膳。

    徐萋萋上课时也是心不在焉的,心里总是萦绕着那句词。

    “徐萋萋!”夫子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

    徐萋萋猛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浑浑噩噩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半个上午了,甚至连课本也带的是本错的。

    徐萋萋理所应当的站到了门口。

    “你这是怎么了。”柳桃探出了头,夫子休息的半刻钟内,柳桃还是没忍住来关心一下平日子疯疯癫癫而今日确实魂不守舍的徐萋萋。

    柳桃便是昨天那个说“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同学,她向来是懂得比徐萋萋多的,总归是平日里画本子看得多了。

    “还不是你昨日里头跟我说的什么“心悦君兮君不知”,搞得我一个晚上没睡好!”徐萋萋叹了口气,眼底的乌青让她显得格外的憔悴。

    “原来是思春了呀!”柳桃笑嘻嘻的说着,“原来没心没肺的徐萋萋竟然也会有喜欢的人。”

    “你可别瞎说。”徐萋萋打断了柳桃的话,“我能思谁的春,我府中除了娘亲,爹爹,姐姐我还能跟谁一块儿,怎么可能思春。”

    柳桃一副“我懂”的表情看着徐萋萋,还不等徐萋萋反驳,又开始继续上课了。

    徐萋萋站在门口,脑子里面又浮现出祁政年的睫毛。

    挥之不去,去之又来,索性让它自由来去了。

    不会是喜欢祁政年了吧。

    徐萋萋对于冒出来的想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了想,小时候说的喜欢祁政年,和想去提亲都是童言无忌,难能作数呢。

    就这样,魂不守舍的状态持续到了放学。

    徐萋萋回到府中,娘亲依旧在捣鼓着小厨房,但是徐萋萋却是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徐萋萋和衣躺在了床上,许是累极了,很快便入了梦乡。

    到了饭点儿,徐猫儿才来给她唤醒。

    不过这个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三天过去,也便是好了。

    在这三天里,祁政年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大将军府上。

    徐萋萋心里有些小失落,但也不知道失落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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