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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节

    夏日的阳光总归是毒辣的,热的徐萋萋不免得拿着一把扇子降降暑。

    人家的姑娘带着的都是蚕丝团扇,徐萋萋倒是想的明白,带这个巨大的折扇,上面还写着“玩物丧志”,气的夫子吹鼻子瞪眼。

    徐萋萋被夫子打了一顿手板之后收敛了许多,便也不再夫子说课的时候拿出来扇上个两下。

    夫子摇头晃脑的说着枯燥的东西,徐萋萋凑到了柳桃的边上,“小桃子,你说,什么才是心悦一个人啊,你上次还没跟我说完呢。”

    徐萋萋其实是存了小心思的,着实想知道自己对祁政年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柳桃看着贼猫一样的徐萋萋,免不了嘲笑一番,“上次说你思春了,还偏说不是,快说,究竟是心悦哪家郎君了,你若是不说,我便不告诉你。”

    “好桃子,你就快说吧!”徐萋萋对于祁政年的想法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祁政年只是小小的一个协律郎,对于大将军而言,实属是高攀低嫁,若是传了出去,徐萋萋定会被冠上“眼瞎”的称号,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徐景烁那边定不会让祁政年继续来府上谈说了。

    徐萋萋叹了口气,“我连什么是心悦都不知道,又怎知自己心悦于谁呢?哎,小桃子又不告诉我,怎么办啊。”说着还偷偷的斜着眼看着柳桃。

    柳桃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于徐萋萋说道了起来。

    “出去!”夫子的镇尺拍的极响,吓得正在聊得水深火热的二人书都掉在了地上。

    站在门口的二人相视一笑。

    徐萋萋心里想着刚刚柳桃说的:心悦一个人定是会时时刻刻想着对方,每一刻都想跟他在一起,任何东西都想与之分享。

    徐萋萋摇了摇头,不太对,那便是不喜欢祁政年的,好像让她心心念念无时无刻都在香的就只有大肘子了。

    徐萋萋便是定了心神,得出了理论,便也不再去想他。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徐萋萋也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吃得饱睡得香,甚至也得到了夫子的些许赞叹。

    “夫子便是这么说道的!”徐萋萋皱着小眉毛,学着夫子摇头晃脑的样子,“若加以塑造,定是人才!”

    徐萋萋忽略了“加以深造”,只听见了后一句,惹得徐景烁哈哈大笑,“你这个小丫头,定是个会玩闹的!”

    徐萋萋受到了嘉赏,徐景烁一开心便也多给了些钱去让她去集市上闹闹。

    徐萋萋开心的拉着徐猫儿出了门,她惦记了许久的麦芽糖儿终于可以吃到了。

    徐萋萋最爱把麦芽糖拉扯到白色的模样然后再塞进口中,感受到麦芽糖慢慢融化变软的感觉,再去拿出来看一下变成了什么颜色,然后一口咬下,糊的慢呀满嘴都是,这才是最幸福的吃麦芽糖的方法。

    “老板,来个五文钱麦芽糖,不用搅,我自己来!”徐萋萋看着眼前的麦芽糖早已满眼冒光,那还顾得了其他。

    徐萋萋满脸幸福的把麦芽糖塞进口中,又盯上了刚出炉的小糕点。

    “你真的是,哎!”徐猫儿被徐萋萋扯着又去了另一个摊子前。

    “猫儿姐姐,这个送你。”徐萋萋拿起一个簪子在徐猫儿的头上比划着,总觉得是越看越好看。

    徐猫儿愈发的水灵,小时候刚到来府中的时候,还是个不知男女的小东西,眼见今年也是快要及笄的年龄了,却被徐萋萋带的也是有点儿小孩子脾气。

    徐猫儿的的头发油光发亮,多得益于淘米水,这还是之前做乞儿留下来的习惯,萧林每次嫌自己身上臭的不行了,就去人家那儿讨一些洗米水来洗着头发,萧林总爱说,“头上沾着米味儿,香极了!”如今物是人非,但是有些习惯终归是改不掉了。

    徐猫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头上的簪子镶嵌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珠子,好看极了。

    徐萋萋看着徐猫儿欢喜的模样便也买了下来。

    “老板,多少钱!”徐萋萋掏出自己的小钱袋子,数着里面的小钱币。

    “三百文。”

    “多少?你说多少!”徐萋萋震惊的看着老板,“就这个簪子你要三百文?人家玛瑙的也才卖个二百文!你这莫不是欺负我不识数!”

    “买不起就走走走!”老板直接开始打发徐萋萋。

    徐萋萋数了数钱袋子,里面加上以前存下来的也才二百五十六文,徐猫儿已经摘下了发簪,准备拉着徐萋萋离开,徐萋萋却不想看着徐猫儿失望,止住了脚步。

    “老板,你这个二百五十卖不卖?”

    “你这个小妮子莫不是骂我二百五?”老板气的想要给徐萋萋一下。

    徐萋萋连忙解释,“不不不,不是的老板,我只有二百五十六文,还有六文我想买个肉包子吃,所以才问二百五卖不卖。”

    老板也懒得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冷哼道,“不卖,你这个小丫头穿的到时候贵里贵气的,怎就是不识货呢,这可是海珠,不是河蚌开出来的珠子,当然得有这个价了,你爱要不要。”

    徐萋萋垂下了头,心里有点儿失落,想着猫儿的生辰就快到了,及笄礼就送这个猫儿定会是很开心的。

    “老板,包起来吧,我替他付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萋萋抬头看向来人。

    祁政年。

    竟是许久未见的祁政年。

    也没有许久吧,也就半个来月。

    祁政年手上拎着一些馒头,想来是带回去做晚膳的。

    “祁政年!”徐萋萋看到她眼睛都乐开了花,“谢谢阿年哥哥。”

    祁政年看着徐萋萋没大没小的样子,也是乐的紧。

    徐萋萋一把拿过发簪,插进了徐猫儿的头中,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嘴里念叨着,“猫儿姐姐可真好看,等你及笄了之后,就让父亲给你寻个好亲事。”

    “你又来打趣我!”徐猫儿别过身去,不理徐萋萋。

    徐萋萋巴巴的贴了上去,“好猫儿姐姐,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的好猫儿姐姐,快理理我。”

    “嗯!”徐猫儿鼻子里面带出来的一声“嗯”都让徐萋萋开心的不行。

    “阿年哥哥,既然你帮我付了这个钱,我便请你吃顿饭吧!”

    “你那几个钱还是留着买麦芽糖吃吧,不如去我家吃点东西。”祁政年笑着伸出手,擦拭徐萋萋嘴角残留的麦芽糖。

    祁政年的手指是温热的,指腹略微有些薄茧,碰到皮肤的时候就像那个蚕茧轻擦而过,却又比蚕茧柔和一些,就像是包着蚕丝布的蚕茧,温柔,细腻。

    徐萋萋看着祁政年的眼睛,感受着指腹的温度,不禁脸红了起来。

    祁政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萋萋。

    徐萋萋赶忙转过身,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响着:你在搞什么徐萋萋!你怎么就脸红了,你快冷静,冷静下来!!!

    徐萋萋深吸了一口气,“祁政年,走吧。”

    前一秒还是嬉皮笑脸的徐萋萋,这一刻突然变得严肃无比,让这句本是温柔的一句话

    成了极其严肃的话,祁政年不免得笑出了声。

    这一笑倒是不要紧,徐萋萋的脸更红了些。

    祁政年的府址是离上京城比较远的京郊,徐萋萋看着眼前算不是气派甚至有些破败的房子,心里一定唏嘘,好歹也是个做官的,咋就混成了这样。

    祁政年许是看出来徐萋萋的疑惑,边推开门边说道,“不是所有的当官儿的都有钱,两位大小姐不要嫌弃哦!”

    徐猫儿向来是大家闺秀般的,颔首点头。

    徐萋萋大大咧咧的迈进了房门,“不嫌弃不嫌弃。”

    徐萋萋看着厨房的位置,那门口的小草早就长得窜起来了,可见祁政年并不是很会打理自己的胃。

    徐萋萋自告奋勇的说,“祁政年,我去做饭!”

    祁政年刚准备打开刚买的王婆喜鸭,被徐萋萋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了所有的思路。

    徐萋萋看着蒙圈的祁政年,清了清嗓,“祁政年,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本小姐烧的饭,京城一绝。”

    徐猫儿赶忙说着,“萋萋,别闹!”

    祁政年满是玩味的看着徐萋萋,便也随她去了,“那我就期待大厨的大餐啦!”

    徐萋萋一脚踩断杵在门口的杂草,身影融入了小厨房的昏暗之中,只听见小厨房里面传来噼里乓啷的声音,又有火光冒出的影子。

    转眼间,徐萋萋顶着一头灰走了出来,朝着地面呸了一口,“祁政年,你厨房没有菜我怎么烧饭!”

    祁政年噗嗤一笑,“你这个丫头,你看看那个厨房也知晓,我平日里头是不做饭的,怎可能有菜。”

    “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徐萋萋撅起来小嘴。

    祁政年刮了一下徐萋萋的鼻子,说道,“好啦,我的小萋萋,消消气,下次我给厨房整理出来,再买些菜,再请萋萋大厨来我家给我烧大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天色渐晚,徐萋萋啃着鸭腿,嚼着馒头,“祁政年,平日里你就吃馒头啊,若不是今日我和猫儿姐姐来,你是不是连鸭子也不会买。”

    “我一个人习惯了,随便吃点,填饱就行。”祁政年声音总是十分温柔的,眉眼含笑

    “今日来让你们陪我吃馒头,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就爱吃馒头!”徐萋萋说着啃了一大口,“若是以后有时间,我都来给你烧饭吧,天天吃馒头,你都瘦了!都说男人瘦了就不行。”

    祁政年和徐猫儿都停下了手和嘴,齐齐想看着徐萋萋。

    “你们看我作甚?”徐萋萋疑惑道。

    祁政年的耳根子稍微有些泛红,红唇微张,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能开口。

    “这话你是从哪学来的?”徐猫儿缓过来神。

    “柳桃啊,那告诉我的啊,说男人瘦了就是不行,干活不行啊,干活不行,女人不开心什么的。”徐萋萋摇头晃脑道,“我感觉说的蛮有道理啊,我看着祁政年太瘦了我也会不开心,所以男人不能瘦,不能不行。”

    “咳咳。”祁政年轻咳了一下,“以后这话,对外面的男人莫不要再说了。”

    “你这个人!”徐猫儿点着徐萋萋的头,“好赖话不分!”

    徐萋萋还是蛮疑惑的,这句话挺有道理啊,为什么不让说。

    吃完饭的三人便在院子里休息。

    三个人都很默契的安静。

    “我想看星星。”徐萋萋打破了安静。

    祁政年起身拿来了梯子,搭在了屋檐旁,他三两下就爬上了屋顶,在上面朝下说到,“萋萋,上来。”

    徐萋萋一个鲤鱼打挺从摇椅上站了起来,爬上了屋顶。

    三个人都躺在了屋顶上,看着还没彻底黑下来的天空,这个时候定时看不见任何星星了。

    但是徐萋萋还是赖在祁政年的身边,徐萋萋总感觉,祁政年是徐景烁以外第一个让她觉得很安心的男人。

    天气炎热,大家穿的也都是比较少,徐萋萋感受到祁政年手上传来的热意,心里好似被羽毛挠的痒意又出现了。

    “萋萋,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天黑了怕是不安全了。”徐猫儿顶了顶沉浸在幻想中的徐萋萋。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祁政年已经坐了起来。

    徐萋萋感受到了身边的热源离开,也坐了起来。

    马车上,三人都不言语。

    祁政年看着徐萋萋的头顶,上面的小珠子随着马车的晃动一摇一摆,惹人心神一乱,徐猫儿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份宁静。

    徐萋萋垂着头,心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她突然有点想打破自己上次得来的结论了。好像是有点儿喜欢祁政年。

    祁政年长的一表人才,又十分温柔,这换成谁谁不讨喜。

    徐萋萋心烦意乱,想着柳桃说的“喜欢一个人会每时每刻都想跟他在一起。”好像就是这样的,她现在就很享受和祁政年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徐猫儿不在就更好了。

    徐萋萋想着想着就想看一眼祁政年,慢慢的抬头,便对上了祁政年那双含笑的眼睛,祁政年正在直勾勾的盯着她,徐萋萋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还好,没有东西。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徐萋萋还是没忍住别开了眼,再盯下去定是会脸红。

    但是徐萋萋不知道,她的耳根子已经出卖了她。

    祁政年摸了摸徐萋萋的头,徐萋萋像极了一只小猫,古灵精怪的,心里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的。

    “到了。”最终还是马夫打破了这场宁静。

    祁政年掀开了车帘,徐猫儿和徐萋萋相继下了车。

    一下车便看到徐景烁站在门口,怒意直冲。

    “徐萋萋你给我过来!”徐景烁严肃地说道,“集市早就休市了,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了!你现在是胆儿越来越肥了,还带着徐猫儿一起去!徐猫儿你也是,徐萋萋是妹妹,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都快要及笄的人了,还跟着她胡乱鬼混!”

    “徐大人,怪我怪我,是我不好。”祁政年赶忙上前,“下午去集市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便邀请他们去我府上玩一玩了,怪我没有把握好时辰,让徐大人担心了。”

    “还好你们这次遇到的是祁大人,若不是他,你们给人家拐了怎么办?”徐景烁揪着徐萋萋的耳朵,转眼笑意满满的看着祁政年,“今日还是多谢祁大人给我二女送回府中,我看着天色也晚了,不如就在我府中休息吧,你这回去走的话一时半会也走不到,祁大人就别客气了,都是朋友家。”

    “那多谢徐大人了。”祁政年面对他人的礼数总是十分的周全。

    徐萋萋看着徐景烁变脸的样子,小声的骂着,“变脸大师都没你会变!”

    “徐萋萋,你说什么!”徐景烁气得胡子直吹,“你给我跪房间里去!我等下就来收拾你!”

    “别别别,别啊爹爹,我知道错了,别揍我。”徐萋萋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徐景烁,“爹爹,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也不不尊重爹爹了,年轻,帅气,英勇的爹爹,你忍心打我这个可爱的小女儿吗?爹爹,我的好爹爹。”

    徐景烁摇了摇头,“你这一天天的就一张小嘴劲儿,但是这次的事情不得不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明日里头把家规抄写五十遍给我,少一遍不行!”

    “多谢全天下最好的爹爹!”徐萋萋笑嘻嘻的抱住徐景烁。

    夏日里头的蝉鸣和蛙鸣是最为致命的。

    窗外的蛙鸣一直在难听的嚎叫着,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子也在附和着蛙鸣,扰人难以入眠。

    徐萋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到晚上就浮现了出来。

    徐萋萋想着祁政年今日帮她擦拭嘴巴的模样,这一幕好像在柳桃给她的《文人书生爱上我》里面也出现过,里面的女孩子吃着糖葫芦,嘴角粘上了一些糖,男孩子便也是这样给女孩子擦干净了嘴,然后就吻上去了。

    徐萋萋脑子里面突然浮现出来祁政年亲吻她的样子,但是马上打断了这个想法,这样不对不对的。

    徐萋萋又想着,想一想又怎么了,想的东西别人又不知道,想一想又有什么呢。

    但是徐萋萋却再也没有刚才的那个气氛了,心烦意乱,索性也就不睡了,站起身来,朝着院中走去,想着散散心许是会好一些。

    徐萋萋低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听着烦躁的蛙鸣,心里暗骂:总有一天,全部变成烤蛙蛙。

    徐萋萋想的入迷,蒙的撞上了一堵墙,却有感觉不是墙,夜色下看什么都不清楚,萋萋萋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人,徐萋萋正准备放声大喊,只听见那人说道,“是我,祁政年。”

    “嗯?”徐萋萋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有些睡不着。”祁政年叹了口气,“想着散散心会可能会睡着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

    “?”祁政年又被徐萋萋的言论震惊到了,“你最近小脑袋里面都是装了些什么东西。”

    “柳桃跟我说的哇,一男一女若是想法一致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徐萋萋看着祁政年,眼睛再月光的反射下亮晶晶的。

    祁政年别开了眼,“你呀你呀,什么都有道理!这些话可都是说男女之情的呀,我的小萋萋。”

    徐萋萋看着天空,“今晚的星星很好看。”

    祁政年抬头看着天空,“是很好看,很亮。”

    “我想跟你以后都一起看星星。”徐萋萋看着祁政年,笑着说道,“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看星星。”

    “好,依你。”祁政年看着徐萋萋,心里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拿不定主意,却又不忍心拒绝。

    “祁政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迎接徐萋萋的是长久的沉默。

    “怎么了,祁政年。”徐萋萋看着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祁政年有些疑惑,“我不能喜欢你吗?”

    “萋萋,你是把我当哥哥才喜欢我。”祁政年重新的整合了一下语言。

    “不是的。”徐萋萋摇了摇头,“就是喜欢你,不是哥哥,不是我喜欢爹爹的那种喜欢,就是我很喜欢你,想什么时候都跟你在一起的喜欢你。”

    祁政年叹了口气,“徐萋萋呀徐萋萋,你怎的傻傻的。”

    “我才不傻!”徐萋萋鼻头发酸,自己说喜欢人家还被说成了啥,心里止不住的委屈

    “我就是喜欢你,不可以吗?”

    徐萋萋声音发颤,跑回了房间。

    祁政年看着徐萋萋的背影,摇了摇头。

    很显然,祁政年并没有把徐萋萋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是一个小孩子随意说出来的话。

    然而徐萋萋倒是真的有了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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