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不是精神病（八）
小孩儿们一个个立马闭嘴站好，恨不得把自己的胸挺到天上去，说是站直了，其实一个个基本挺成了一个立着的耐克。
那团肉来回踱步着，在地面上留下了粘稠的油。不一会儿，那尖锐的嗓音又响起：“你们要感恩！要不是老娘我！你们根本都没有明天！听清楚了吗！”
孩子们统一回答着：“听清楚了！”那整齐的童声听着分外违和。
相关的感恩话题继续着，那肉团一边大声呵斥一边从嘴里喷出粘液，孩子们在台下被喷到也不敢擦，只能是任由着那液体顺着头发流到脸上衣服上。
十号也不是没听过这些东西，克服了刚才那凝固的窒息感，现在看来，这个多半就是当年他院长的形象在杰瑞心里的投射。
“说起来那个年代的院长基本都差不多啊。”十号暗自想着，当年社会福利缩减，福利院要么都倒闭了要么转向赚取金钱的方向，不只是孩子们，就连在福利院工作的人们基本都食不果腹。最后大家不得不向着以纯粹盈利为目的方向发展，孩子们大多白天都没法学习玩耍，只能是成为小小工人，帮着分拣货物或者制作手工品。据说还有那种招收小孩子只为了满足某些人变态癖好的‘福利院’，十号倒是没在现实生活里真的见到过。
过了半晌，那感恩戴德的话题终于是结束了，而孩子们眼看着也脚步虚浮在花园里站不住了，那院长一声令下，孩子们冲进了建筑物，应该是吃饭时间了。
十号见状，想着要不然跟着走进去，刚才那群孩子里他没看见杰瑞的身影，但是这个城市里只有这个地方的画风比较精细，估计杰瑞多半就在这个地方。
“嗯？你是来订货的还是来领养的？领养的话左边窗口里登记一下，不好看的50，好看的两百。”那肉球发现了站在栅栏外观望的十号，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回身走进了房内。
十号耸了耸肩，跟着就走了进去。大厅比在外面的视觉效果大得多，左手的玻璃窗仿佛是一块儿栅栏，栅栏后坐着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只是那女人好像没有脸。十号也是见怪不怪了，走到那女人面前。
走近才发现，那女人也不是没有脸，只是脸被糊成了一团马赛克，五官的色块混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姓名！”女人的声音仿佛三四个人一起对着麦克风喊叫混合而出的声音。
“杰瑞。”十号回答道，杰瑞当然不是十号的本名，他只是想测试一下女人的反应。
“好了去挑吧！好看的二百！不好看的五十！实在不行那边那个也可以，那个不要钱。”说完女人就融进了房间里，那房间深处被黑暗笼罩，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不存在。
十号耸了耸肩，看来杰瑞这个名字对孤儿院里的‘npc’们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只是众多小孩中的一个。看向了女人刚才指的不要钱的小孩。
那小孩仰面躺在大厅右手的木制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十号蹲了下来，戳了戳小孩的脸，那小孩木讷地回头看着十号，眼神中没有光，一缕口水从嘴角滴下。
“啊……如果说那肉球是院长，女人是护工，那这个小孩儿是什么意思呢？”十号挠了挠头。
十号没想出个所以然，跟着指向标志走向了饭厅，既然杰瑞在这里，那他应该也要吃饭吧。
饭厅环境比起外面更加昏暗了，孩子们现在早已打好了饭菜各自在长条桌子两旁胡吃海塞着，他们那吃饭的架势，仿佛三天没吃过饭一样。
“哈！我当年吃饭都没这个劲头！”十号装模做样地挑选着孩子，实际则在寻找杰瑞的身影。
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个所以然，十号在食堂门口拦了一两个小鬼头了解了一下福利院的基本信息。
这家福利院与十号想的差不多，确实是拿着一群小朋友在赚黑心钱，但是并不是什么手工活或者满足癖好这么离谱。这家福利院的主营业务是，让孩子们制毒。
当然也不至于制作很危险的品类，福利院制作的都是踩着法律边缘的药物，说不定明天就被禁了，孩子们基本都是进行初期操作，按照大人的指示把蓝色的水和黄色的石头混合，再蒸馏冷却出固体。这并不难，任何人都可以做，只要有原料。但是，蒸馏过程中散布在空气中的大量药物都被孩子们通过呼吸呼进了自己的身体，这也是这些小朋友们吃饭如此狼吞虎咽的原因。
十号眼感叹道：“嗨了确实容易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决定去孩子们的工地转一圈，既然在这个地方没有头绪，那就只能多走走看看能不能碰上啥了。
刚推开门，十号就感觉到了头昏，好像也不是空气的原因，但眼前的景象确实还挺震撼的，那一整排的药瓶个顶个地冒着白烟，整个屋子仿佛一个桑拿房，偶尔有些小朋友带着护目镜和口罩进出，手中端着箱子，箱子里全是装着白色粉末的烧杯。
十号转了一圈，感觉也没什么稀奇的。他甚至去尝试着吸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反应，其实是杰瑞和十号的印象里都没有相关的内容可以复刻出这个感觉，系统自然没法为十号模拟出真实反映。
十号转了一圈觉得无趣，向着宿舍区走去，觉得宿舍区自然会有收获。
七拐八拐的，十号终于来到了标识上的宿舍区，所谓的宿舍区，看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厂房，双人床整齐排列下去一眼望不到头，里头鞋子臭发酵臭汗臭混为一谈，各个床间污秽不堪，甚至散落着腐烂的食物或者摔得不成样子的玩具。
十号捂着鼻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没办法，这是他唯一没搜过的位置了，准确来说是唯二，院长办公室他没敢进去，主要是怕那团肉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吞了。
十号思考了一下，从沙滩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
这手电筒当然本来是不存在的，这东西也塞不进沙滩服，制造它的原理和十号情急之下弄个弹力床出来是一样的。
“还真是好用啊，不知道如果我创造出一个核弹把这儿炸了杰瑞的脑子具体会怎么样。”十号脑子里有了一个危险的设想，但是他也没有实施。那手电的灯光不断地向宿舍内闪耀而去，直到从宿舍入口处也看不见手电的光照，仿佛被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吞噬了。
那团肉来回踱步着，在地面上留下了粘稠的油。不一会儿，那尖锐的嗓音又响起：“你们要感恩！要不是老娘我！你们根本都没有明天！听清楚了吗！”
孩子们统一回答着：“听清楚了！”那整齐的童声听着分外违和。
相关的感恩话题继续着，那肉团一边大声呵斥一边从嘴里喷出粘液，孩子们在台下被喷到也不敢擦，只能是任由着那液体顺着头发流到脸上衣服上。
十号也不是没听过这些东西，克服了刚才那凝固的窒息感，现在看来，这个多半就是当年他院长的形象在杰瑞心里的投射。
“说起来那个年代的院长基本都差不多啊。”十号暗自想着，当年社会福利缩减，福利院要么都倒闭了要么转向赚取金钱的方向，不只是孩子们，就连在福利院工作的人们基本都食不果腹。最后大家不得不向着以纯粹盈利为目的方向发展，孩子们大多白天都没法学习玩耍，只能是成为小小工人，帮着分拣货物或者制作手工品。据说还有那种招收小孩子只为了满足某些人变态癖好的‘福利院’，十号倒是没在现实生活里真的见到过。
过了半晌，那感恩戴德的话题终于是结束了，而孩子们眼看着也脚步虚浮在花园里站不住了，那院长一声令下，孩子们冲进了建筑物，应该是吃饭时间了。
十号见状，想着要不然跟着走进去，刚才那群孩子里他没看见杰瑞的身影，但是这个城市里只有这个地方的画风比较精细，估计杰瑞多半就在这个地方。
“嗯？你是来订货的还是来领养的？领养的话左边窗口里登记一下，不好看的50，好看的两百。”那肉球发现了站在栅栏外观望的十号，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回身走进了房内。
十号耸了耸肩，跟着就走了进去。大厅比在外面的视觉效果大得多，左手的玻璃窗仿佛是一块儿栅栏，栅栏后坐着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只是那女人好像没有脸。十号也是见怪不怪了，走到那女人面前。
走近才发现，那女人也不是没有脸，只是脸被糊成了一团马赛克，五官的色块混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姓名！”女人的声音仿佛三四个人一起对着麦克风喊叫混合而出的声音。
“杰瑞。”十号回答道，杰瑞当然不是十号的本名，他只是想测试一下女人的反应。
“好了去挑吧！好看的二百！不好看的五十！实在不行那边那个也可以，那个不要钱。”说完女人就融进了房间里，那房间深处被黑暗笼罩，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不存在。
十号耸了耸肩，看来杰瑞这个名字对孤儿院里的‘npc’们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只是众多小孩中的一个。看向了女人刚才指的不要钱的小孩。
那小孩仰面躺在大厅右手的木制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十号蹲了下来，戳了戳小孩的脸，那小孩木讷地回头看着十号，眼神中没有光，一缕口水从嘴角滴下。
“啊……如果说那肉球是院长，女人是护工，那这个小孩儿是什么意思呢？”十号挠了挠头。
十号没想出个所以然，跟着指向标志走向了饭厅，既然杰瑞在这里，那他应该也要吃饭吧。
饭厅环境比起外面更加昏暗了，孩子们现在早已打好了饭菜各自在长条桌子两旁胡吃海塞着，他们那吃饭的架势，仿佛三天没吃过饭一样。
“哈！我当年吃饭都没这个劲头！”十号装模做样地挑选着孩子，实际则在寻找杰瑞的身影。
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个所以然，十号在食堂门口拦了一两个小鬼头了解了一下福利院的基本信息。
这家福利院与十号想的差不多，确实是拿着一群小朋友在赚黑心钱，但是并不是什么手工活或者满足癖好这么离谱。这家福利院的主营业务是，让孩子们制毒。
当然也不至于制作很危险的品类，福利院制作的都是踩着法律边缘的药物，说不定明天就被禁了，孩子们基本都是进行初期操作，按照大人的指示把蓝色的水和黄色的石头混合，再蒸馏冷却出固体。这并不难，任何人都可以做，只要有原料。但是，蒸馏过程中散布在空气中的大量药物都被孩子们通过呼吸呼进了自己的身体，这也是这些小朋友们吃饭如此狼吞虎咽的原因。
十号眼感叹道：“嗨了确实容易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决定去孩子们的工地转一圈，既然在这个地方没有头绪，那就只能多走走看看能不能碰上啥了。
刚推开门，十号就感觉到了头昏，好像也不是空气的原因，但眼前的景象确实还挺震撼的，那一整排的药瓶个顶个地冒着白烟，整个屋子仿佛一个桑拿房，偶尔有些小朋友带着护目镜和口罩进出，手中端着箱子，箱子里全是装着白色粉末的烧杯。
十号转了一圈，感觉也没什么稀奇的。他甚至去尝试着吸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反应，其实是杰瑞和十号的印象里都没有相关的内容可以复刻出这个感觉，系统自然没法为十号模拟出真实反映。
十号转了一圈觉得无趣，向着宿舍区走去，觉得宿舍区自然会有收获。
七拐八拐的，十号终于来到了标识上的宿舍区，所谓的宿舍区，看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厂房，双人床整齐排列下去一眼望不到头，里头鞋子臭发酵臭汗臭混为一谈，各个床间污秽不堪，甚至散落着腐烂的食物或者摔得不成样子的玩具。
十号捂着鼻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没办法，这是他唯一没搜过的位置了，准确来说是唯二，院长办公室他没敢进去，主要是怕那团肉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吞了。
十号思考了一下，从沙滩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
这手电筒当然本来是不存在的，这东西也塞不进沙滩服，制造它的原理和十号情急之下弄个弹力床出来是一样的。
“还真是好用啊，不知道如果我创造出一个核弹把这儿炸了杰瑞的脑子具体会怎么样。”十号脑子里有了一个危险的设想，但是他也没有实施。那手电的灯光不断地向宿舍内闪耀而去，直到从宿舍入口处也看不见手电的光照，仿佛被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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