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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姚氏

    他从怀里拽出头罩套在头上,端着洋炮就冲了出去。

    “站住“他手持洋砲横在马车前,身体魁梧的车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着实吓了一跳,马也被惊的大睁着双眼咴咴乱叫。

    惊到的车老板稍眐了一下,缓过神后疑惑的问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不出来么?老子今天想借你几个钱花花”。\

    “我只是个赶车的,这事你得和我们少东家说呀!”车老板子一声,明白了此人的来意,便推诿着说道。然后,回身瞅了一眼押车的人。此时押车人跳下车,看年纪也就在二十上下,个子不高。战战兢兢的说:“好汉爷,有话好说,我才卖完粮,倒有几个钱,可以给你一点。“

    “快拿出来“。姓姚的厉声喝道。

    押车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口袋,有大半口袋铜钱,正想解开绳子给他拿出一部分。姓姚的土匪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一把将装钱的口袋夺了过来。年轻的少东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颤,钱袋也随之被姓姚夺在手里。他颠了颠刚抢到手沉甸甸的钱袋,不由自主的露出满意的狞笑。

    吓的目瞪口呆的少东家,摊着双手,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看着被土匪抢去的钱袋,天真的哀求道:“好汉爷.你可不能全拿走哇,我回去向老掌柜的沒法交待啊!

    “我管你那些事,你们大户有的是钱,还在乎这一点吗?“

    说完,姓姚的土匪心满意足的把钱口袋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趁他转身刚出三五步远的距离,少东家快速从车上的麻袋皮里抽出一把手枪,拿在手里边掂量边埋怨说:“该着今天破财呀,怎么就忘带子弹了,空枪有啥用!“

    姚匪听到身后叨咕,一回头,看见少东家手里拿着的空枪,顿时喜出望外:“呀哈,好小子,没看不出来呀,你还有真家伙呐!”一边说着一边挺身就想上去夺枪。刚到跟前伸手要抢的工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年轻人腕子一翻,“呯”的一声,枪就响了,不偏不倚正打中姓姚的脑门,姓姚的被打了个“万朵桃花开“,身子直挺挺的重重摔倒在地。

    “该死的东西”,年轻人冲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狠狠的咒骂了一声。随即把枪交到左手,用右手从姚匪的怀里拽出钱口袋。对站在一旁的车老板招呼一声:“走”,车老板赶上车,二人扬长而去。

    第二天,姓姚的尸体被经此路过的人发現报告官府。官府来人到现场一看就明白了,头上头套,身边还放着一个洋炮,好人哪能这个打扮,这分明是土匪吗?对于这种人还愁抓不尽打不绝呢,死不足惜。连头套也没给他摘,就连尸体一起送进官府就去了。

    二贵呆呆的听的入了神,意犹未尽的问二志:“那后来呢?“

    见二贵听的认真,二志便也讲的兴起。

    “姚匪在那暴尸三天,姚氏妇人也听人传闻此事,想到自己男人也有几天没回来了,便狐疑的去看。此时,官府为了便于认尸,早已将姚匪头罩套摘下。姚氏到此一看,见正是自己家男人。

    她早就痛恨,厌恶男人的这种行径,所以也没表现出过度的悲伤。毕竟夫妻一场,给他买了一口棺材,花钱雇人在附近的荒山格子找个地方埋了。

    以前姓姚活着时,屯里人迫于他的恶势力,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姓姚的死了,屯里人便把对姓姚的余怒一古脑的发泄到了他们母子身上。姚氏在屯子里仍招来千人恨,万人骂。这个屯实在住不了啦,就只好投奔住在这屯的娘家人。回到娘家这些年里,也有人给她介绍过人家,可一听说她的根底,还带个男孩,估计长大也出息不出好东西。这样一来,这些年她也就再没嫁出去。

    说起来,这姚氏命也真够不好的,嫁人没嫁到好人,本成想姓姚的没了,不用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剩下她跟孩子,母子相依为命,日子虽说艰难了些,可一想到还有个孩子是个盼头,姚氏也就不觉得艰辛了。心想,慢慢熬吧,等把孩子熬到大,懂事了,她也就熬出头了。姚氏就这么望日盼夜的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以为苦日子就要熬出头了。谁成想,“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姚大脑袋刚大了点,就露出了“胡子“根的本性。加上姚氏对他的骄惯,正在练事的年纪却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却对偷鸡摸狗事犹为上心,长此以往,屯里人都知晓了他的本性,便处处提防着他。

    姚氏凭仗着有一付好身板,夏天给人薅地,闲时再做些针线活计,和娘家人“鱼帮水,水帮鱼“的对付着过。

    “可他却是村中的一大祸害,早晚碰到横势人,就得挨收拾”。二贵很同情这位姚氏。

    二志应着:“是呀,老话说的好,恶人需用恶人谋嘛”!

    “以前,我爹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说村里有个小孩.也总干坏事,家里骄惯他,别人也不愿意招惹他。整天偷鸡摸狗,游手好闲,谁也管不了他。因此,这小孩子也变的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是这样,村里人也就越纵容着他。有一天,他在村头的一棵大树上玩,正赶上有个打此经过的货郎走累了,坐在树下歇脚。小孩躲在树上,就向树下的歇脚的货郞身上撒尿。一边尿,嘴里一边嘲讽的喊着:“泚贷郎喽,泚货郎喽“。本已疲乏的货郞被泚的火起,可面对一个孩子又不便发作,便抬头向树上的小孩子哄络道:“小孩,你下来,我给你糖吃”。小孩见这货郞不但没生气,还要给他糖吃,便高兴的从树上爬了下来。货郎从箱子里掏出一把糖给了小孩,并夸赞他说:“你这孩子真乖,还真会玩哩!以后你再这样尿到人,他也会给你糖块吃的”。小孩信以为真,就每天爬到树上,等待经过此树下的人。

    过了几天,真等来了两个人在此树下歇脚。

    这两人是赌徒,刚从赌场出来,因为输光了钱,刚好走到这棵树下歇脚,便盘膝坐在地上,嘴里悻悻咒骂着发着怨气。

    在树上等待多日的小孩见树下终于来人了,回想起上次货郞告诉他的话,心里高兴说:“这回又有糖吃了!”于是,解开裤带便将一泡热尿向树下的两人浇去。正怨气满怀的两个赌徒被这突如其来的尿淋得更是火冒三丈。便冲着树上的小孩喊道:“小孩,你下来!”

    小孩再次想起货郞的话,以为二人又是给他糖吃,就高高兴兴的从树上爬了下来了。小孩刚一落地,两个赌徒就冲上去,每人操起小孩的一条腿,一用力,把这孩子劈成了两半”。二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用力的样子,脸上表现出惨痛的表情。

    “像姚大脑袋这种人,也只有遇上像赌徒这样的人才能收拾他。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果谁得罪了他,把他惹急了,他上山掠几把药鸡豆子给你撒到院里,鸡被毒死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或是三更半夜把你家柴火垛放火烧了,你也找不到人呀!咱们平常百姓,不值当跟这种人品的叫劲。把他得罪了,咱过日子不踏实.“二志将父亲告诫他的话,又认真的转告给了二贵。

    “小哥,你说的真对,跟着你,真能多学一些东西。”对于二贵来说,这即是告诫又是宽慰。

    小哥俩说着说着就到了半夜,二志问二贵:“二贵,你饿不饿?我有点饿了?“

    “我也有点饿,在家睡觉的时候,有时也饿,就挺着,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二贵不好意思的笑笑。

    “别挺着啊,走,我到伙房看看,今天中午的窝头看还剩没剩”。说完,二志悄声下地溜了出去。

    不一会儿,二志抓着两个窝头回来了。递给二贵一个,两人趴到被窝里大口的吃起来。吃完后,两人把掉落在被窝里的干粮渣打扫干净就睡觉了。

    小哥俩正睡的香甜之时,张皮匠招呼道:“起来吧,天都大亮了”。

    紧接着又问道:“二贵,你是在这吃完饭再走,还是回赵家吃饭呀”?

    “张大伯,来不及了,我到赵家吃去!”二贵边连忙乱的穿着衣服,边回应着张皮匠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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