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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年不知愁滋味 只把天倾作靛青

    待周伯刚走后,夫子笑道:“这些竹简你们现在还看不明白,就算看的明白现在也不能练,要不先把东西放我这,等回去书院后再给你们?”

    白玉抱着那两卷竹简笑道:“嘿嘿,不给!这可是宝贝!我要好好藏起来,上次给了太白吃了一个宝贝,现在又来俩,这次我可得好好保存起来,谁都不给!”说罢用袋子包起竹简走进夫子车里,再出来就不见了,应是藏起来了。

    夫子笑着对另外两人说道:“小昙和小茹呢?你们也要自己藏起来吗?”

    李昙摇头道:“不了,先放在夫子那里吧,等后面可以用了再找夫子要就是。”说罢就交给了夫子,稍后胡茹也选择了交给夫子。

    白玉道:“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好的宝贝怎么可以给别人,万一桓爷爷弄丢了呢?那怎么办?”

    李昙道:“反正现在看不懂也练不了,留在手里才是最没用的,不如交给夫子保管,我也放心,不怕丢,像你这样藏起来的才最容易丢了。”

    白玉思忖后道:“说的也是,可是我真不想到手的宝贝给别人哎!怎么办?”

    李昙道:“要不你暂时给夫子,等夫子临摹一个副本给你玩耍,这样你既有宝贝,又不怕丢,怎么样?”

    白玉眼睛一亮对夫子说道:“桓爷爷,这个办法好!要麻烦桓爷爷了,等下我把原本给桓爷爷吧!我只拿个副本玩玩就行了。”

    夫子笑道:“好好好,你个小机灵鬼,等闲暇时候临摹给你一份就是。”待夫子答应后,便又跑向车内把藏起来的两卷竹简拿出来给了夫子,夫子俱收入库不提。

    翌日,炊烟随风起,寥寥晨光熹。

    众人与周伯刚再次同坐同饮。

    夫子对周伯刚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得感谢周将军的捐书之事!”

    周伯刚道:“小事一桩,无需介怀!”

    夫子叹道:“周将军不愿回朝真乃憾事!”周伯刚吃喝不语。

    饭罢,夫子与周伯刚稽首道别,周伯刚缓缓唱诗道:“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

    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

    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

    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

    众人告别周伯刚后,继续启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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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行了三五日后,天色渐晚,众人行至一屋舍前,门前菜园有一妇人操劳其中。

    夫子上前问道:“敢问这位女子,家主可在?”

    那女子道:“你有何事?”

    夫子稽首道:“没什么大事,我们是过路的商人,天色太晚,准备在主家附近歇息一宿,特来告知。”

    那女子道:“哦,那你们住吧,只是别来打扰我们就是。”说罢就继续劳作去了。

    夫子等众人则照常搭灶烧水生火做饭。

    白玉李昙胡茹只因耐不住枯寂,三人一猫加上几袋零食满山遍野的逛。

    逛着逛着就逛到那女子的院前,而那女子此时不知去了何处。

    白玉道:“里面有人,谁来喊?”李昙胡茹均摇头不语。

    白玉撇嘴道:“真胆小,看我的。”说罢,往院门前一站,大喊道:“里面有人吗?”喊罢,里面果然出来一女子,愤愤说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在那里喊什么?”

    白玉道:“我们不是野孩子,我们是好孩子!”

    那女子道:“你们几个有什么事?”

    白玉道:“我们跑了一圈,发现这周围只有你一家,所以过来看看,没问题吧?”

    那女子道:“你们父母呢?”

    白玉道:“不见了。”

    那女子道:“那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白玉道:“跟着桓爷爷来的。”

    那女子道:“你那桓爷爷是谁?”

    白玉道:“你先前见过,还说过话呢!”

    那女子道:“那他没给你们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吗?”

    白玉道:“没有啊!”说罢转头问其他人,也都摇头,回头说道:“你看,都没有。”

    那女子气极:“真是个嘴尖的野小子。”说罢又叹气道:“要是我的儿子也这么能说会道就好了!唉!”

    白玉奇道:“哎?你有儿子啊?你儿子多大了?拉出来看看?”

    那女子叹道:“他病了,出不来。”

    白玉道:“我们有薛医师,要不要我给你拉来看看?”

    那女子惊喜道:“真的吗?你们有医师吗?”

    白玉点头道:“那是自然,薛老头虽然抠抠搜搜的,但是医术应该还可以。”

    那女子道:“那我可以请你们的医师来看病吗?我可以用我所有的东西换。”说罢,白玉仨没有回答,只是说去找薛老头就去了。

    少时,三人拉着一个老头走了过来,那老头皱眉道:“你们怎么回事?老夫不要零食,这不是一袋两袋的问题,是我不想吃零食!吃多了容易肥胖,胖了容易生病,这些话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就是不听,你看看你,这才几个月,都胖了几圈了?”

    白玉白眼道:“你少来,我是要练武的,不吃怎么练武?别叨叨了,快来治病吧,我都答应人家了,你治不好人家,我以后就缠着你,把你那些好吃的药材全都给吃了!”

    待那老头的脸快要黑如锅底之时,众人便到了女子屋前,那女子早在此等候多时,众人到了便被引入屋内,进来一看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少年,面色发白,神情痛苦。

    老头医师径自坐到床前号脉诊断,同时说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得的病?”

    那女子回道:“小时候就这样了,以前生活的不太好,总是挨饿,起初还喊饿,后来就喊疼了,后来生活好了一点,还是这样疼,大城里的医师我们又看不起,只能挨着,不久前就这样了,饭也不好好吃,床也下不来,先生你可要救救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那老头听得直摇头道:“伤及脾胃不是大病,但日久年深已成痼疾,要一次治愈是不可能的了,得长久调养,还得搭配身体锻炼之术固本培元,这样,我给你抓些药,吃完大概也就能下地了,到时药已作用不大,调理和锻炼才是根本。”说罢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等出了屋内,白玉问道:“薛老头,可以了吗?”

    老者薛桂川瞥了眼白玉道:“可以了,走回去抓药吧,抓完你自己送过来,我就不来了。”说罢径自往前走去。

    少时,白玉仨拿着一大包药和一叠竹简再次回到屋内。

    白玉对那女子道:“这一大包是药,薛老头说一天早晚两次,半月病除,这一卷书简是调理健身之法,你拿去吧!认不得字就问问别人吧!我们也不认得!”

    那女子道:“多谢各位恩人了,我这就去煎药,顺便做饭吃,你们等一下吃了饭再走吧!”

    白玉道:“不用了,我们不饿,既然药也送到了,我们就回去了。”说罢三人径自离去了。

    夫子车内,白玉对夫子说出事情经过后问道:“桓爷爷,我见那对母子挺可怜的,咱们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啊?不再出现这种情况?”

    夫子思忖后道:“小玉啊,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天洞洞天见到的那个神仙道人吗?”

    白玉道:“记得记得,他有一片神奇的土地,种出了一片神奇的粮食。”

    夫子道:“不错,或许只有学到他那神奇的法术,有可能解决贫穷人家食不果腹积劳成疾的问题。”

    白玉道:“我记得那个道长说过会教我哎!到时候我学会了就偷偷告诉桓爷爷你,然后你再教别人,这样完美解决了。”

    夫子笑道:“好啊,那我可等着你来教我法术咯!”白玉咧嘴傻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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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行了三五日后,天色渐晚,见前方有一村出现。

    众人上前,唤来村民,夫子问道:“我们是路过的商人,见天色渐晚,欲往村内歇息一宿,不知可否?”

    村民不知所云只答道:“可以可以。”于是众人进村找了一处空旷之地驻扎营地。

    众人刚弄好一切事宜,正准备烧火做饭之际,村里飘出声声哀乐,引起了众人注意,正准备找人探听发生何事之际,只见一身披白衣手持白帆的队伍在街头出现。

    送葬的队伍由村子中的村长带领,他身着黑色的长袍,头戴高冠,手持权杖,象征着逝者在生前的地位与尊严。村长身后,是一群身着白衣手持白帆的村民,他们手持火把,照亮了通往墓地的道路。村民们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祈求祖先保佑逝者的灵魂安息。随着队伍的行进,村民们的表情愈发肃穆,他们的步伐虽然沉重,但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坚定。孩童们被长辈紧紧牵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但在长者的教导下,他们学会了如何表达对逝者的敬意。

    待队伍过去后,众人才回过神来。

    夫子对众人说道:“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正好赶上了丧事出殡,你们自己做自己的吧!别到处惹事就行了!”众人应诺各做各的去了。

    少时,众人一起吃好了饭各自散去歇息。

    营地边上,大家多是在讨论一件事情,据说村里的一家户人家主持办的这次葬礼,办完整个葬礼后那户人家给人结算银钱时居然不够钱,然后现在正在卖房卖地还钱。

    夫子听后摇头不语,只是白玉不解的问道:“桓爷爷,人死了还要花那么多钱吗?为什么啊?以前我们村也有这样的情况,我一直不明白。”

    夫子道:“恶习陋俗罢了,丧事不可免,应简易而哀悼,不可大张旗鼓惊扰四方,只需量力而行合乎情合乎礼就行,而此村如此大张旗鼓铺张浪费,违背了简易和量力而行的原则,所以我说是恶习陋俗罢了。”

    白玉道:“那桓爷爷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吗?”

    夫子道:“两个办法,一是教化众生,二是法不容情。恶习陋俗也是人教的,只要再教回来就行了,再就是王法定律严禁厚葬。”说罢,夫子又自顾自笑道:“呵呵,说好听点是两个办法,说难听点就是无计可施,王侯将相哪个不是厚葬?平民百姓自然跟风学习,王法能限制大王不厚葬吗?不能!能限制平民百姓不跟风学习吗?不能!所以虽有办法,但无计可施。”

    白玉道:“那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夫子听后摇头不语。

    白玉昂首傲然道:“哼!等我长大了,一定帮桓爷爷解决这个大问题!”

    夫子笑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净说些大话!”

    白玉道:“我这不是大话,是对桓爷爷的保证,我以太白为证,保证解决问题!”太白撇过头去安然大睡。

    夫子笑道:“少年不知愁滋味,只把天倾作靛青。”说罢后笑而不语专注自己手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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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行了三五日后,天色渐晚,夫子命侍从登上高处查看。

    夫子车前,侍从来报:“秉夫子,适才查看四方,未发现四周有任何人烟,不过前方有一片桃树林,如今深秋而硕果累累不落,且地势平坦桃树成林风景很是不错,不若前去那片桃林歇息如何?”

    夫子道:“好吧,都去那边找个平坦的地方扎营歇息就是。”

    待众人搭灶烧水后便是做饭吃饭,饭后便各自歇息去了。

    白玉仨再次因无所事事闲极无聊而跑出营地玩耍,同样是三人一猫加上几袋零食,悠闲慢逛。

    本是一次寻常的闲逛,忽然太白从白玉怀中跳下地来,朝着前方向呜呜唬吼。

    白玉道:“你怎么了?太白?前面有人吗?”

    李昙道:“前面可能有危险,还是别往前走了。”胡茹也表示赞同。

    白玉道:“不行,好不容易来了,不能就这样跑了,你们等着,我去叫人。”说罢就跑开了,只留李昙胡茹在这里等着。

    少时,白玉不知怎么把樊宇叫来了,三人从此变四人。

    樊宇道:“说好了啊,我帮你出手可以,无论是宝物还是异兽,都要我先选,你们后选,我也不欺负你们,我只选一个,剩下的都归你们。”

    白玉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好了!早就说好了,走走走,太白感觉到了,跟着猫头走。”就这样白玉最前,跟着猫头往前走,后面跟着李昙胡茹,最后则是樊宇。

    少时,一片桃林深处,众人来到一株大桃树下,往大桃树身后望去,却看到一株大槐树,而大槐树后则是一片槐树林,景象神奇怪异,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两株大树均只剩下树桩,是两株死树,树桩上满满的都是紫黑颜色,惊呆了众人。

    李昙道:“小心,太白的视线在那两株大树之间的地方,可能是那里有点问题,让太白都感觉到危险。”

    这时,樊宇一马当先手持长剑往前走去,看了一圈仍旧没有任何发现,正当他快走到两大树桩中心之时,太白忽然高声大叫,浑身毛发炸起,这一异响使樊宇停下了脚步原地戒备,而待他刚戒备之时,中心地忽然弹起一条蛇口向樊宇猛咬而来。

    一声大喝,樊宇运起内气附着长剑,三尺剑芒顿时划中蛇身,说时迟那时快,两者分开对峙之际众人看去,那蛇有一丈多长碗口粗细的身子堪堪被斩破蛇鳞。

    白玉惊道:“好厚的皮!好大的蛇!”

    樊宇面色凝重道:“这蛇不弱,接下来要大打出手了,你们自己小心一点离远一点。”说罢再次欺身而上,与那大蛇战在一起,而白玉三人则往后退去藏于树后观看。

    樊将军剑法超群,舞起剑来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即便是那蛇的速度极快力道极猛也在樊将军的剑法与铠甲配合之下逐渐落于下风。

    少时,那蛇见势不妙欲往它处逃跑,奋力一击击退樊宇后,寻了个方向便奋力逃去。

    忽然蛇头前方出现一抹金黄,一只金黄猫爪照着蛇头便抓去,尺长爪痕深可入骨,大蛇逃生之路顿时被一金黄小猫堵上,此时樊宇也从后方赶来,夹击之势已成,大蛇败局已定!

    没有废话,两怪一人战在一起,少时便分出结果,大蛇被斩掉蛇头持于樊宇之手。

    待樊宇到了那两树桩之处之时,白玉三人已在此等待良久。

    白玉看着蛇尸道:“哇,这是什么蛇?”无人回答,应该是大家都不知道吧!

    这时,樊宇说道:“好了,此獠已除,找找看有什么宝贝没,这蛇不可能无缘无故在此藏身。”说罢也不管蛇尸,直接丢弃在地,满地寻宝去了。

    三人展开泼水式逐步收索,不出意外的众人在中心地,也就是大蛇的藏身处发现了东西。

    众人扒开树叶,看见三个黑白相间的蛇卵,都是惊喜的,白玉正准备拿下一个之时,樊宇大手一挥,直接全部昧下。

    白玉急道:“不是说好你先拿一个吗?你怎么可以都拿去了?”

    樊宇正义凛然道:“对呀!我就只拿了蛇卵这一个宝物啊!有什么问题吗?”

    白玉道:“你!!!哼!我待会告桓爷爷去!”说罢就准备离开了,试图努力寻找看看有没有其它宝物。

    樊宇道:“好了,蛇也杀了,东西我也拿了,接下来我就先回去,准备把这蛇炖个蛇羹出来,你们记得早点回来吃,这可是异兽蛇羹!”说罢撇了撇白玉,强调强调异兽蛇羹,说完便拿起蛇尸走了。

    毕竟不知是否还有宝物,请听下回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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