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入内院
翌日，清晨
陈羽去县衙刑房，与刑房书办核实了协助追捕狼妖之事。
这狼妖在云松县缉妖榜上排名第二十七，属于【游】级妖魔，悬赏金总数是四十两，陈羽按例分得了二十两。
在五虎拳馆外门，一般是上午大家一起练功交流，下午则个人自由练习，可来可不来。
每练功三天，休息一天。
在休息的这一天，陈羽通常会去内城打一天短工，一个月下来，除去日用消费，只能余下十几个铜板。
今日领了二十两赏钱，陈羽的经济压力算是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又去取回了石锁，在河边将血迹冲洗干净，这才前往拳馆。
进入练功场，已经有不少人到了，有的在练拳，有的在打木桩，有的在操练刀法。
赵雪晴正在一旁监督练功，神色严肃。
陈羽大步走到赵雪晴身边，沉声道：“赵师姐，我已突破练力八层。”
“嗯？”
听了这话，赵雪晴眼睛一亮，转身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陈羽。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这个师弟昨天还是练力五层。
才过了一天，竟然就突破到了练力八层。
赵雪晴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
当然，厚积簿发，一朝顿悟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在整个云松县城，她听说过的不超过十次。
赵雪晴起身，从练功场上拿了一个巨大的石锁过来。
所谓练力境，练的就是力量，力量是天下武学的入门根基，各门各派极为重视练力境这一阶段的修行。
“这是三百斤重的石锁。”
“咱们五虎拳馆的考核规矩，叫做‘霸王举鼎’，说白了就是举石锁。”
“练力五层，单手能举起一百五十斤的石锁，坚持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你练力八层，至少要能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石锁。”
赵雪晴说完，便把大石锁抛给陈羽。
陈羽稳稳接住石锁，单手握住锁簧，将石锁翻至肩头，保持锁底向上、锁簧朝下，然后慢慢发力，轻松将石锁举起。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陈羽依然感觉很轻松。
“确实是练力八层的力量。”
赵雪晴点了点头，这小子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还有些余力。
“很好，你跟我来，向师傅汇报一下。”
赵雪晴说的师傅，就是五虎拳馆馆主宋翔龙，名义上是拳馆所有人的师傅。
陈羽跟着赵雪晴走进内院。
内院与外院，相隔不过一堵墙而已。
但练功氛围和受重视程度却大不相同。
外院弟子相当于业余武者，每日在拳馆的时间有限，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真下苦功夫练的也就一半人而已。还有一些人，到了考核时间，自觉突破无望，便垂头丧气，提前离开拳馆。
内院弟子则不同，他们是全职武者，可以一直待在拳馆，而且都是有望入品的苗子，终日苦练的不在少数。
当然，练武讲究张弛有度，练养结合，大部分人还是注重劳逸结合。
内院练功场，大约是外院练功场的两倍大。二十几个男女，每个人都抱着一块的球形石头。
不同的是，有的石头只有人头大小，有的石头比半个身子还要大。
陈羽仔细观察，这些石头非常光滑，他们明显抱的很吃力。
汗如雨下，身体一直抖，但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着。
旁边，一个精瘦的白衣老者，正眯着眼，背着手，手持一条皮鞭，来回走动，监督这些弟子练功。
“师傅，外院有个弟子突破了练力八层！”
“哦？”闻言，白衣老者侧头望来。
赵雪晴伸手指向陈羽。
“就是这位陈羽师弟。”
白衣老者正是馆主宋翔龙。
宋翔龙上下打量了一番陈羽，中等身高，有些偏瘦，样貌倒是还算英俊。
接着，走到陈羽身旁，抓起他的手腕一捏。
“单骨，可惜。”
宋翔龙又捏了捏陈羽的肋骨，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根骨一般啊，你年纪多大了，来拳馆多久了？”
“弟子今年十九岁，七月初来的拳馆，明日就满三个月了。”
陈羽行了一礼，轻声答道。
“十九岁？年纪也有点大了。”
宋翔龙教拳几十年了，也见过很多少年天才了，最年轻的，八岁就突破了练力八层。
陈羽十九岁突破练力八层，在他看来只能说是普普通通。
宋翔龙略一停顿，接着话锋一转。
“不过能在三个月突破练力八层，平时肯定没少下功夫，也算是勤学苦练了。”
“今日开始，你就在内院，跟着这些师兄师姐们一起练功吧。”
“弟子知道了。”陈羽点了点头。
宋翔龙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严肃地看向陈羽。
“对了，学费带来了吗？”
“咱们拳馆的规矩，三个月收一次学费，内院是一次收十五两。”
“带了，师傅。”
陈羽早有准备，迅速从身上取出钱袋，掏出十五两，双手奉上。
“不错，不错。”
宋翔龙接过钱，满意地点了点头。
“让你师姐带着你，先在内院安顿下来。”
“明日开始，正式在内院练功。”
……
……
……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银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拳馆。
陈羽从拳馆食堂回到内院弟子宿舍。
先打了一桶水，将穿了一天的练功服洗干净晾上，又简单洗漱了一下，才悠闲地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这进了内院就是不一样，包吃包住，住的还是单间。
内院食堂菜色虽不多，但也算是有荤有素，米饭管饱。宿舍虽不大，但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陈羽不禁感慨道，以前在外院，交双倍的学费，都没有吃食堂、住宿舍的资格。
现在不仅吃住方便，而且有更多的时间来练功。
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谁呀。”陈羽警觉地问道。
“陈师弟，是我。”
听清楚是赵雪晴的声音，陈羽这才起身开门。
推开门一看，果然是赵师姐。
赵雪晴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发丝轻盈，层次分明。
“师姐有什么事？”
陈羽赶紧招呼赵雪晴进来。
一进门，赵雪晴就将一个黑色包裹放在房屋正中的桌子上。
“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顺便给你讲讲内院的情况。”
油灯下，赵雪晴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紧致而有弹性。
“师姐坐下说话。”
陈羽迅速将椅子拉到赵雪晴身旁。
赵雪晴轻轻坐下，缓缓开口道：“进入内院的的弟子，至少也是练力八层，只有练力八层以上才有资格成为入品武者。”
“练力境八层到入品之前，这个阶段主要是水磨工夫。”
“对于练力八层的武者来说，哪怕天赋再差，只要日夜苦练，三十年之内必能成为入品武者。”
“入品武者相当稀有，像我们云松县，堂堂十万人口的大县，也不过只有几十个入品武者而已。”
陈羽看着赵雪晴宽阔的肩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赵雪晴眨了眨眼，接着说道：“入品武者，有机会在官府谋个差事，就算去大户人家当护院，至少也是个院头，哪怕加入帮派，也能做个不小的头目。”
“不过，如今局势动荡，各种势力明争暗斗。单在我们云松县城，就有三帮两派、四大镖局、五大家族……”
“各方势力都想壮大自身，因此每一个入品武者都是他们极力拉拢的对象。”
“在这个妖邪丛生的地方，很多势力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声音也变小了一些。
“师傅说过，我们五虎拳馆有教无类，不管什么人来学武，只要钱给够了就行。”
“这就导致了拳馆内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外院弟子，大多出身低微，而有背景有资源的早早就进入了内院。”
“虽然内院严禁弟子内斗，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内院也有几个小圈子，各个小圈子之间也难免起摩擦。”
“像你我这般出身普通人家的，凡事总要小心为上，只管努力练功，不要轻易站队任何一方。”
“等到你成为了入品武者，有了对抗妖物的实力，各种好处自然会来，这时候就看哪家的价码更高，若是给的足够多，冒点风险也未尝不可。”
说完，赵雪晴打开桌子上的包裹，拿出了一个大葫芦。
“这葫芦里面是百草堂的活血药酒，算是庆祝你成功进入了内院的贺礼吧。”
“习武之人难免跌打损伤，这酒既可外用消肿化瘀，也可内服舒筋活血。”
“我还给你带了了两本杂书，都在包裹里，你在练武之余可以看书解闷，也能涨涨见识。”
“多谢师姐！”
陈羽心里很感动，赵雪晴身为内院三师姐，每天不仅要在内院练功，还要指导外院弟子，一天下来肯定十分疲惫，现在还能抽出空来，特意叮嘱自己，可以说是很够意思了。
“你早些休息吧，明天记得要早点起来去练功场。”
赵雪晴最后嘱咐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陈羽关上门，将酒和书收到床边的柜子里，这才安然睡下。
陈羽去县衙刑房，与刑房书办核实了协助追捕狼妖之事。
这狼妖在云松县缉妖榜上排名第二十七，属于【游】级妖魔，悬赏金总数是四十两，陈羽按例分得了二十两。
在五虎拳馆外门，一般是上午大家一起练功交流，下午则个人自由练习，可来可不来。
每练功三天，休息一天。
在休息的这一天，陈羽通常会去内城打一天短工，一个月下来，除去日用消费，只能余下十几个铜板。
今日领了二十两赏钱，陈羽的经济压力算是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又去取回了石锁，在河边将血迹冲洗干净，这才前往拳馆。
进入练功场，已经有不少人到了，有的在练拳，有的在打木桩，有的在操练刀法。
赵雪晴正在一旁监督练功，神色严肃。
陈羽大步走到赵雪晴身边，沉声道：“赵师姐，我已突破练力八层。”
“嗯？”
听了这话，赵雪晴眼睛一亮，转身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陈羽。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这个师弟昨天还是练力五层。
才过了一天，竟然就突破到了练力八层。
赵雪晴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
当然，厚积簿发，一朝顿悟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在整个云松县城，她听说过的不超过十次。
赵雪晴起身，从练功场上拿了一个巨大的石锁过来。
所谓练力境，练的就是力量，力量是天下武学的入门根基，各门各派极为重视练力境这一阶段的修行。
“这是三百斤重的石锁。”
“咱们五虎拳馆的考核规矩，叫做‘霸王举鼎’，说白了就是举石锁。”
“练力五层，单手能举起一百五十斤的石锁，坚持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你练力八层，至少要能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石锁。”
赵雪晴说完，便把大石锁抛给陈羽。
陈羽稳稳接住石锁，单手握住锁簧，将石锁翻至肩头，保持锁底向上、锁簧朝下，然后慢慢发力，轻松将石锁举起。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陈羽依然感觉很轻松。
“确实是练力八层的力量。”
赵雪晴点了点头，这小子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还有些余力。
“很好，你跟我来，向师傅汇报一下。”
赵雪晴说的师傅，就是五虎拳馆馆主宋翔龙，名义上是拳馆所有人的师傅。
陈羽跟着赵雪晴走进内院。
内院与外院，相隔不过一堵墙而已。
但练功氛围和受重视程度却大不相同。
外院弟子相当于业余武者，每日在拳馆的时间有限，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真下苦功夫练的也就一半人而已。还有一些人，到了考核时间，自觉突破无望，便垂头丧气，提前离开拳馆。
内院弟子则不同，他们是全职武者，可以一直待在拳馆，而且都是有望入品的苗子，终日苦练的不在少数。
当然，练武讲究张弛有度，练养结合，大部分人还是注重劳逸结合。
内院练功场，大约是外院练功场的两倍大。二十几个男女，每个人都抱着一块的球形石头。
不同的是，有的石头只有人头大小，有的石头比半个身子还要大。
陈羽仔细观察，这些石头非常光滑，他们明显抱的很吃力。
汗如雨下，身体一直抖，但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着。
旁边，一个精瘦的白衣老者，正眯着眼，背着手，手持一条皮鞭，来回走动，监督这些弟子练功。
“师傅，外院有个弟子突破了练力八层！”
“哦？”闻言，白衣老者侧头望来。
赵雪晴伸手指向陈羽。
“就是这位陈羽师弟。”
白衣老者正是馆主宋翔龙。
宋翔龙上下打量了一番陈羽，中等身高，有些偏瘦，样貌倒是还算英俊。
接着，走到陈羽身旁，抓起他的手腕一捏。
“单骨，可惜。”
宋翔龙又捏了捏陈羽的肋骨，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根骨一般啊，你年纪多大了，来拳馆多久了？”
“弟子今年十九岁，七月初来的拳馆，明日就满三个月了。”
陈羽行了一礼，轻声答道。
“十九岁？年纪也有点大了。”
宋翔龙教拳几十年了，也见过很多少年天才了，最年轻的，八岁就突破了练力八层。
陈羽十九岁突破练力八层，在他看来只能说是普普通通。
宋翔龙略一停顿，接着话锋一转。
“不过能在三个月突破练力八层，平时肯定没少下功夫，也算是勤学苦练了。”
“今日开始，你就在内院，跟着这些师兄师姐们一起练功吧。”
“弟子知道了。”陈羽点了点头。
宋翔龙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严肃地看向陈羽。
“对了，学费带来了吗？”
“咱们拳馆的规矩，三个月收一次学费，内院是一次收十五两。”
“带了，师傅。”
陈羽早有准备，迅速从身上取出钱袋，掏出十五两，双手奉上。
“不错，不错。”
宋翔龙接过钱，满意地点了点头。
“让你师姐带着你，先在内院安顿下来。”
“明日开始，正式在内院练功。”
……
……
……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银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拳馆。
陈羽从拳馆食堂回到内院弟子宿舍。
先打了一桶水，将穿了一天的练功服洗干净晾上，又简单洗漱了一下，才悠闲地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这进了内院就是不一样，包吃包住，住的还是单间。
内院食堂菜色虽不多，但也算是有荤有素，米饭管饱。宿舍虽不大，但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陈羽不禁感慨道，以前在外院，交双倍的学费，都没有吃食堂、住宿舍的资格。
现在不仅吃住方便，而且有更多的时间来练功。
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谁呀。”陈羽警觉地问道。
“陈师弟，是我。”
听清楚是赵雪晴的声音，陈羽这才起身开门。
推开门一看，果然是赵师姐。
赵雪晴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发丝轻盈，层次分明。
“师姐有什么事？”
陈羽赶紧招呼赵雪晴进来。
一进门，赵雪晴就将一个黑色包裹放在房屋正中的桌子上。
“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顺便给你讲讲内院的情况。”
油灯下，赵雪晴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紧致而有弹性。
“师姐坐下说话。”
陈羽迅速将椅子拉到赵雪晴身旁。
赵雪晴轻轻坐下，缓缓开口道：“进入内院的的弟子，至少也是练力八层，只有练力八层以上才有资格成为入品武者。”
“练力境八层到入品之前，这个阶段主要是水磨工夫。”
“对于练力八层的武者来说，哪怕天赋再差，只要日夜苦练，三十年之内必能成为入品武者。”
“入品武者相当稀有，像我们云松县，堂堂十万人口的大县，也不过只有几十个入品武者而已。”
陈羽看着赵雪晴宽阔的肩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赵雪晴眨了眨眼，接着说道：“入品武者，有机会在官府谋个差事，就算去大户人家当护院，至少也是个院头，哪怕加入帮派，也能做个不小的头目。”
“不过，如今局势动荡，各种势力明争暗斗。单在我们云松县城，就有三帮两派、四大镖局、五大家族……”
“各方势力都想壮大自身，因此每一个入品武者都是他们极力拉拢的对象。”
“在这个妖邪丛生的地方，很多势力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声音也变小了一些。
“师傅说过，我们五虎拳馆有教无类，不管什么人来学武，只要钱给够了就行。”
“这就导致了拳馆内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外院弟子，大多出身低微，而有背景有资源的早早就进入了内院。”
“虽然内院严禁弟子内斗，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内院也有几个小圈子，各个小圈子之间也难免起摩擦。”
“像你我这般出身普通人家的，凡事总要小心为上，只管努力练功，不要轻易站队任何一方。”
“等到你成为了入品武者，有了对抗妖物的实力，各种好处自然会来，这时候就看哪家的价码更高，若是给的足够多，冒点风险也未尝不可。”
说完，赵雪晴打开桌子上的包裹，拿出了一个大葫芦。
“这葫芦里面是百草堂的活血药酒，算是庆祝你成功进入了内院的贺礼吧。”
“习武之人难免跌打损伤，这酒既可外用消肿化瘀，也可内服舒筋活血。”
“我还给你带了了两本杂书，都在包裹里，你在练武之余可以看书解闷，也能涨涨见识。”
“多谢师姐！”
陈羽心里很感动，赵雪晴身为内院三师姐，每天不仅要在内院练功，还要指导外院弟子，一天下来肯定十分疲惫，现在还能抽出空来，特意叮嘱自己，可以说是很够意思了。
“你早些休息吧，明天记得要早点起来去练功场。”
赵雪晴最后嘱咐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陈羽关上门，将酒和书收到床边的柜子里，这才安然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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