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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初现(上)

    十国在事故发生当天中午,便紧急通过运载火箭发射了三架航天飞机前往事故地点,对幸存人员进行搜救。东八区时间第二天清晨6点左右,搜救队将包括安东尼在内的36名幸存人员全部救起,所有幸存人员全部被集中安置在受损状况最小的太空船坞前端观察室内。剩下的工作是挽回损失,经过72小时的太空打捞,17个单元模块最终都被集中在了距离地表15000公里的中轨道上。经过实地检测,除休闲室和调度室受损特别严重外,其他单元模块只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轻度损伤。为了让爆炸后的太空船坞看起来不是太过狼狈,以免被地面某些民间天文爱好者或组织发现,而引起不必要的舆论困扰,在获得“保卫者计划”授权后,搜救队和幸存的36名工作人员,将17个单元模块按照应急程序,拼接成了“一字长蛇阵”形的绕地飞行器。新拼接而成的绕地飞行器内生命循环系统启动后,这场事故造成的余波才算完全平静下来。

    地面上的情况就没这么顺利了。自事故发生以来,十国再没有召开过一次集中的会议,即使是以A、美、俄为核心的搜救队,在执行搜救任务时需要临时获得“保卫者计划”授权,也只是由搜救队负责人发起授权请求,再由十国指挥长逐一签字授权而已。来自十个国家直接参与到“保卫者计划”工作中的共计有8.5万余人,无论是政界、军界还是科学界的所有人,一时间情绪跌落到有史以来的最低点。在十国各自的指挥部里,常规的工作人员和轮班的主管人员,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他们的指挥长。虽然,在和平科技的设计建造车间里,“粒子束核心”发动机项目组和舰船主体项目组,仍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手头上的工作,但所有人都会尽量回避讨论与太空船坞项目组有关的话题。一时间,太空船坞几乎成了“保卫者计划”的禁忌话题。

    经过医院医生的一番复杂检查,确诊吴森只是因为长期的过度操劳,而引发的神经衰弱,加上长期伴有的低血糖症,再被当时的环境一催,出现晕厥是情理之中的现象。李老因为要处理事故的善后工作,所以没能陪同吴森到医院,他特意吩咐随行保镖,一定要照顾好吴森,并随时向自己汇报吴森的身体情况。林嘉铭接到通知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一路上,他从阿迪力那里大致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路上都在盘算该怎么安慰吴森。谁知,等到了医院之后,已经醒过来的吴森反倒安慰起他来。她说道:

    “哎呀!你怎么跑过来了,我就是有点低血糖晕倒了而已,搞的你这么兴师动众地跑过来干吗?快回去,快回去吧啊!你现在已经不是实习董事长了,和平实业的正牌董事长一分钟多少个W的上下啊?哪儿能浪费时间到这儿来陪我啊。快回去,快回去,别耽误事儿啊!阿迪力,你也回去,先把你们林董事长安全地送回去,然后你也回去,我想好好休息一会儿,你们别来打扰我。”

    林嘉铭几乎是被吴森推出病房的。吴森将房门锁上后,林嘉铭问向一并被推出的阿迪力说道:

    “阿迪力,吴森醒来时就这样吗?”

    “不是!她醒来后就一直不说话,问她喝不喝水,吃不吃水果,他都不说话。就是坐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户外面,什么都不说。那会儿,都快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她得抑郁症了呢。还好你来了,她才开始恢复正常,说了这么多话。”

    “你管她把我们两个推出来说是正常?”

    “哎?是哦!就算是心疼你工作多,想让你赶紧回去工作,也不应该把我也推出来啊。吴董不会是……”

    “够了,你别瞎说。吴森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不会做那些小姑娘才会做的傻事儿。”

    听见林嘉铭这么乐观,阿迪力望了望走廊四周,见除了四名保镖站在不远处外没有别人,这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那可不一定啊!下午我和刘礼杰都在听会,死了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多钱做的太空船坞,一下子炸掉一大半。那些政客精的像猴子一样,这十国马上就要达成的资金注入比例协议,肯定是要告吹。要是想继续推进‘保卫者计划’,十有八九又得指望《政治真空宣言》。可现在集团的财务情况,您再清楚不过了,欧洲和南美那边的生意现在已经成了乱摊子,能拿得出钱的国内、中亚和非洲都是杯水车薪。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对策,干不成的话,大不了不干了呗。可那样也不行啊。您和吴董失信于人是小事儿,那样做的话,只怕是这三年投在太空船坞上巨大的过桥资金都要全部打了水漂,那里面大部分可都是国家的钱呐,闹不好……”

    林嘉铭因为吴森的身体状况本就心乱如麻,这会儿又听见阿迪力一通唱衰的分析,一向好脾气的林嘉铭显得有些生气。他打断阿迪力的分析,说道:

    “阿迪力,够了!该你管的事,自己做好就行,不该你操心的事儿,别瞎操心。”

    说完,林嘉铭将双掌使劲地拍在走廊的墙上,他低下头,佝偻起腰来,仿佛是在思考对策。阿迪力极少见林嘉铭这样对自己说话,见他话锋不对,也识相地收起自己那番分析,只是静静地站在林嘉铭的身后,等候老板的吩咐。

    时间大概过了2分钟,林嘉铭恢复到往日的和颜悦色。对阿迪力说道:

    “对不起,阿迪力。我刚刚有点失控了。”

    “瞧您说的,您是董事长,做了就是做了,不需要向任何人说对不起。您今天也就是对我,以后搁着外人面儿,可千万不能轻而易举地道歉啊。不然会损了威信的。”

    “呵……看来这些年,你也成长了不少啊!”

    见林嘉铭和颜悦色起来,阿迪力大着胆子说道:

    “这不都是您和吴董给机会嘛!后面怎么办?您吩咐?”

    “这样,你下午如果不是特别忙的话,还是帮我在这儿守着吴森,如果有机会,你最好还是能进去陪着她。我也担心她……”林嘉铭想了想,没说出那个词,“我出去一趟,晚饭前过来换你,你辛苦一下。”

    “那行!您有事儿赶紧去忙就是了。有我在这儿,熬个把夜也没问题。您……”阿迪力也在揣摩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合不合时宜,“您也想开点儿。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过去的坎儿,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嗯!谢谢你的安慰,辛苦你了。”

    林嘉铭走出医院后并没有返回公司,他让贴身保镖开着车把他送到就近的菜市场,买了一大堆食材后,便将自己锁在家里折腾了一整个下午。晚饭前,他拎着两个大保温桶并带着一身的油烟儿返回到吴森的病房。看见阿迪力和吴森的四名保镖都在走廊,上前问道:

    “阿迪力,怎么你一下午都没进去嘛?”

    “没有,你走后,我就进去了。她还跟您中午来之前一样,一直坐在病床上发愣,我就在里面守了一下午。刚刚她说想睡会儿,我就出来了。这不,没几分钟,您就来了。这四位大兄弟可以帮我做证。”

    “好吧!晚上我在这儿就行了,你忙了一天了,赶紧回去吧!我的车就在楼下,我跟他们交代过,先送你回去。”说罢,林嘉铭又望向吴森的四名保镖,说道,“你们也忙一天了,都赶紧去吃饭吧。”

    “林董,我们两个两个地换着去吃,这儿不能没人守着。”领头的小队长说道。

    阿迪力见保镖们没有领会林嘉铭的意思,赶紧说道:

    “让你们去吃就赶紧去,最好是吃时间长一点儿。没看见林董亲自做饭送过来啊?要领会领导意思。”

    经过阿迪力的一番点拨,小队长这才反应过来,说道:

    “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样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守着,不打扰您和吴董。”

    “走走走!”阿迪力一边招呼四名保镖往走廊尽头走去,一边回头向林嘉铭低声喊道,“林董,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见众人散去,林嘉铭这才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虽然已经快到40岁的年纪,但熟睡中的吴森在夕阳的照耀下,仍显得特别有韵味,只是她那消瘦的脸庞,已不像林嘉铭十多年前初见那时那样充满活力。林嘉铭轻声将两个大保温桶放在VIP病房的茶几上,然后掏出手机,将其调成静音模式,接下来便搬了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熟睡的吴森身边。他本想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妻子,一直到她醒来,但频频因收到新消息而闪光的手机屏幕,又不得不让他处理起和平实业繁忙的事务。直到夕阳完全隐于西山之下,一轮下弦月偷偷挂上枝头时,吴森才悄悄地醒来。她看见自己的丈夫正坐在病床旁边紧锁着眉头处理手机上的事务,不忍心将其打断,便保持着睡熟的姿势睁大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嘉铭习惯性地抬眼看了一眼妻子,他虽然看见妻子正瞪着溜圆的眼睛望着自己,但仿佛依旧沉浸在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中,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又习惯性地回眼看向手机,继续处理工作。足足两秒钟后,林嘉铭才反应过来,他惊讶的将目光抬回到妻子脸上,满脸堆笑地埋怨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我都没注意到,你也不叫叫我。”

    “哎!你也真是的,都不搞科研工作三年多了,怎么还改不掉你那过分专注的老毛病啊!快扶本宫起来吧!本宫躺了大半天了,要活动活动。”

    林嘉铭一边扶吴森坐起身来,一边说道:

    “那老佛爷肚子有没有饿啊?我可带了好吃的来哦。”

    “不能是白斩鸡呢吧?我可不想吃那么没味儿的食物。”

    “那哪儿能呢?白斩鸡是我喜欢吃的,又不是我生病,肯定做的你喜欢吃的啊。”

    “做的?不会是你做的吧?”吴森将鼻子凑到林嘉铭身上闻了闻,打趣道,“咦……真的是你做的啊?不想吃了,不想吃了!你都没下过厨房,肯定做得不好吃。拿走拿走,我还是点外卖好了。”

    “老佛爷就赏个脸尝一尝呗。这怎么说也是小的第一次下厨给老佛爷做吃的啊!”林嘉铭一边说,一边转身摆弄起两个大保温桶来,他每端出一道菜放在茶几上,都要报一下菜名,“来!有水煮肉片,你最爱吃的;麻辣口味的小龙虾,我碰都不敢碰的;抄薄刀,你又想吃又怕长胖,一个月才敢碰一次的碳水炸弹;卤缠蹄儿,我让你那个鄂北老乡保镖下午跑了大半个鹏川市才买到的;你们老家的牛杂面,是你放在厨房里的塑封包装的那种,味道可能会差一点儿啊!诶呀……放太久,面都坨了,算了不吃这个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吃啊,我光是闻这辣椒味儿都全身冒汗。这还有呢!大菜、大菜,这个是剁椒鱼头,做这个菜,差点儿没把我呛晕在厨房里;腊肠炒蒜苗,你那鄂北老乡实在是买不到你们老家那种腊肠了,我凑合着用广式腊肠炒的,有点甜,估计你可能不会太喜欢吃这个;青椒斩蛋,用的是那种很辣的青椒炒的,这个你肯定喜欢吃;最后一个菜是我炖的莲藕排骨汤,医生不是说你低血糖嘛。我上网上查了一下,说这个比鸡汤还补呢!这饭后水果肯定不能少,还有个水果沙拉。好了!全齐啦!”林嘉铭终于摆弄好两个大保温桶里的全部食物,十道菜将茶几摆得满满当当。他直起腰,收拾两个被搬空的大保温桶时,又说道,“先说好啊!都是我在网上一边查一边做的,碰到不会弄的东西,什么少许啊!适量啊!这些不科学的字眼时,只是让你那个鄂北老乡从旁指导了一下而已,绝对没让别人代工啊。”林嘉铭终于收拾好两个大保温桶,准备转身望向吴森,“就请老佛爷赏了个脸,尝一……”林嘉铭看到,此时坐在病床上的吴森已经默默地泪如雨下。他走上前温柔地抱住自己亲爱的妻子,嘴巴里仍在打趣地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怕长胖,吃不完,可能味道还不怎么好。没事儿,没事儿,不哭啊!你吃不完的,全部都往我嘴巴里倒。乖,不哭了啊,乖!”

    吴森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哇”地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哭了出来。她仿佛想要用这一声哭喊,把她这些年来承受的所有压力、遭遇的所有质疑、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部发泄出来。那哭喊声响彻着整个安静的楼道,同时也惊动了四名尽职尽责的保镖,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病房的门被重重推开,四名眉头紧锁的保镖见林嘉铭正抱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吴森,便又识趣地将门轻轻关上,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当天晚上,在林嘉铭的陪伴下,吴森睡得非常安稳,睡梦中,她得偿所愿再次梦到了长久以来未曾收到的父亲的来信。在信中,父亲这样安慰吴森:

    至我坚强的媛媛:

    爸爸知道你这几年来正在参与一项伟大的工作,因为要保密,所以我便怠慢了与你的通信,请你不要责怪爸爸。虽未通信,但是你相信吗?爸爸随时都在你身边,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知道,你在初中时就改了名字,现在叫吴森,改名字的原因虽然与我有关系,但我还是想和你妈妈一样,继续叫你媛媛。我也知道,这几年里,你正在做一些伟大的工作,但是因为要保密,爸爸不想让你犯错误,便主动断绝了与你的联系。我还知道,你差一点就要成功了,真的只差一点点,可能是还差一点点运气吧!你不仅失败了,而且还正面临着巨大的风险与考验。我相信你,一定能跨过这道坎儿,并真正迎来属于你的阳光。

    跟爸爸的处境相比,我觉得你现在真的太幸福了。虽然你妈妈也很爱爸爸,但却因为距离的问题,我和他不得不分开。而你却不同,你的丈夫不仅非常爱你,而且还会在你需要的时候,以最温柔的方式出现在你身边。昨晚的饭菜从味蕾上来看虽然未必好吃,但我相信你一定吃得很香吧?爸爸也非常想尝一下他的手艺,甚至想跟他小酌一杯,但我想,可能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一定要把握好他啊!他是一个值得你托付一辈子的人。

    至于那些暂时摆在你面前的艰难险阻,我相信只要你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化险为夷。毕竟,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的身边不仅有嘉铭,还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人,跟你站在同一个阵营里。在你读我的这封信时,我相信他们中很多人现在都还在挑灯夜战,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后人、为了信仰,我相信他们中更多的是受到了你的感召,明白了我们家媛媛的无私是为了所有人的而做出的牺牲。

    亲爱的媛媛,在那个足以改变世界未来的圈子里,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像切·格瓦纳一样英勇的领袖,领袖是不能自暴自弃的,领袖只能战死沙场,而后再让后人歌颂其马革裹尸的悲凉。

    站起来吧!像女武神那样,站在队伍的最前列摇动胜利的红旗!我愿化身成你手中的剑,陪你一路披荆斩棘!

    加油!媛媛!

    来自黑海永远爱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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