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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星空是甜的跳跳糖

    I311岛,此时,战旗小队早已完成岛屿控制,除了值守人员外,其余人已经休息。

    从一个敌后据点的角度而言,I311岛并非什么高风险的要塞之地。相反,此地人迹罕至,距离实际任务点也有所距离,因此战旗小队也没有布置很强的警戒力量。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对风险的忽视,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静默地隐蔽,面临的风险远小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的严密警戒。

    他们在岛屿周边海域布了有限的监控,并将所有的机体进行伪装,同一时间只保留一台机体低功率的运行,来进行警戒。

    凌晨三点,宁武与接班的夏皮皮完成交接工作后,便离开了自己的机舱,朝海岸边走去。

    如果云层很厚遮住了月亮和星星,海上的夜会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在城市里,某个路灯坏了的偏僻小巷,可能也会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就眼睛能识别的程度而言,两者可能一样的黑,但其实心能区别出它们。因为海上的黑像是无边的,没有可以背靠的墙,也没有可以蜷缩的角落,走到哪儿,脸上的风都是一样的,没有可以期待的希望,处处都是自己臆想的恐惧。一如自己沉在阳光透不过的深海或是浮在没有恒星的太空。如果通过一些客观标准,深海与太空的黑大概更胜一筹,只是他们都已经超越了人现在想象或者感知的极限。

    铺垫这样的海上黑夜,其实是想说今晚的星空。云层消散,星月皎洁,海上的夜曾有多黑,今夜的星空便有多璀璨。

    宁武沿着一条小径,穿过林子向海岸走去,小径两侧的树木枝叶相错,为小径拱出一条隧道。此时夜空缀满繁星,斑斓的星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被微风吹地闪闪烁烁。

    行在其中的宁武情不自禁地感到愉悦,现在这条林间小路像极了童话里嵌满宝石的山穴,而自己就是那个误入其中的幸运儿。数十步之后,到了林间小路的尽头,原本狭窄的视野豁然开朗,刚刚躲躲闪闪的星光陡然绽放,琳琅满目地撒在他眼前。

    宁武视野的正中心,是一位坐在礁石上的长发精灵,精灵眼神迷离,同样醉心于这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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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只是请你看个星星,哈哈哈,你就是想笑死我。咳咳咳。”叶倾然双手搭着宁武的肩,笑地头都埋到了肩下,整个身体抖地不能自已。而宁武则是木木地坐着,表情从在最初的些许尴尬微微变化,直到最后也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终归是倾然笑点低了些,笑了好一会终于缓了过来,抬起了头,手从宁武肩上移到了自己脸上,捂住脸颊,揉了揉笑地发僵的肌肉。然后瞥向宁武,娇憎地说了句:“闷骚怪。”然后又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宁武认真地解释道:“没有粉饰,当时我心里真的是就是这种感觉。”宁武顿了顿,补充道:“虽然说出来后,好像变土了。”

    倾然打断宁武,忍者笑意说:“不用解释,你的诚意已经打动了精灵的芳心,她已经尬羞喜飞了。”倾然歪头的同时,搭拢着的头发从肩上滑落。

    “尬羞喜飞是什么?”

    “因为尴尬至极、所以羞愧难当、但是喜不自禁、干脆放飞自我。”

    “噗嗤。”

    “嗯。”叶倾然递过来什么。

    “什么?”宁武好奇地问。

    “最后一颗甜瓜子,偷偷带的。”叶倾然做着噤声的手势,笑眼眯成了一条线。

    宁武微笑地接进掌心。

    之后,两人静静坐着,看着星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

    “今天登岛人员调整的时候,怎么突然那么冲动,没有必要和我一起登岛的。”宁武突然问道。

    倾然沉默了会,然后急促地说了句:“创伤后应激障碍。”

    宁武愣了一下,不知道回什么,然后便由着本能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我偷偷用爸爸的权限看过你毕业后的所有档案。”倾然说地时候有点心虚的看向一边。

    “哦。”宁武回了句,然后又补充道:“当时已经治疗好了,现在也不是什么障碍,所以也没想到过和你说。”

    “我当时也是下意识就,嗯,有点担心登岛控制时候,发生什么影响你判断。有个知情的人在旁边总是好的。”

    倾然尝试正视宁武,见宁武也在看着她,目光便不再躲闪。两人双目相对,星光从瞳孔中折射出来。倾然突然抬起了右手,小心翼翼地贴近宁武的脸颊。宁武愣了一下,克制住了自己的躲闪的本能,屏住了呼吸。宁武余光里,倾然的手已经伸到了几乎要托住自己脸颊的地方。猛然间,倾然扇了宁武一巴掌,宁武也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呃。”

    倾然缩回了手,略有失望地看了一眼,然后,她把手掌推到宁武眼前,说:“有蚊子。”

    宁武看了眼倾然的掌心,空空如也,然后他便微微尝试睁大些眼睛。

    “跑了。”倾然淡淡地回应了宁武的表情。

    “有点可惜。”宁武也平静地做了回应。

    夜已经过了最暗的时候,开始变亮,逐渐出现霞光。

    “等会日出时候,你就在这别动。”倾然说道。

    “嗯?”

    “我也想要到你刚才的位置,来看下我的那位驾着五彩祥云、披着朝晖霞光的意中人,噗,好羞耻,哈哈。”倾然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和宁武两人在一起时的叶倾然,不似会议室的人群里那副腼腆谨小的样子,跳脱的反似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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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渐渐从海面浮出时,倾然已经站在了刚才那条小径的出口,阳光从宁武的轮廓边漏出,太阳一点点将他裹住。

    和展平沙一样,叶倾然其实也提前知道了西晋的间谍案,通过他父亲的权限,不过司令本身并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对这件事的态度,叶倾然和展平沙一样,事情本身并不重要,是否继续计划,是无需他们思考的事情。

    在阳光微微的刺激下,叶倾然的眼泪悄悄地滑出眼眶。柔软温馨的阳光,最是刺激泪腺。看着宁武,她呢喃了一句:“天高海阔,犹是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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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瓜时间

    六年前,宁武所在的特战队伍,在执行一次敌后岛屿控制任务时,由于对儿童的行动能力的忽视,他们未及时限制居民中部分儿童的行动能力。一名十岁男童偷偷取得家中的手枪,在宁武的队友引导儿童前往隔离区过程中,该男童在宁武队友背后瞄准,准备射击。意外发现情况的宁武,由于距离不足以满足其上前缴械,在呼喊队友躲避的同时,拔枪射击男童的持枪。子弹精准命中男童的持枪,枪支脱落在地,男童射击未遂,队友无恙。但宁武此次射击产生跳弹,致使另一名儿童伤重不治。

    此次事件被西晋曝光鼓动,产生了较大的舆论。但是东晋军方严密保护宁武所在小队。军事法庭进行了几次公开审理,不过并没有实质性的判罚。最终,借用一次部队重编的行动,名义上宁武所在小队宣布解编。

    相比于法庭的判罚,人性的自我惩罚倒是严肃的多,小队内的多名队员在改编后均选择退居后勤。宁武仍旧选择了一线部队,但是由于被诊断出创伤后应激障碍,长期未能回到特战部队。直到新型三栖骑士投入战场,宁武通过选拔,才来到现在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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