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玩击鼓传花呀
天色暗淡下来，海面上两架漆黑的三栖骑士高速贴海掠行，像是两只影行的鬼魅。他们身后的茫茫大海空无一物，但他们前方不远的海平面下，数架三栖骑士正聚集在那里，一架正被包围。
此刻东晋实验部队的队内频道。
“翟队，我们已经迫使敌方两架机体进入目标海域。敌机迫近，请注意。预计2分钟后你们将进入前机的射程。”
“收到。”翟渊回复的同时，向其他队员下达了指令，“准备拦截攻击。”
“但对方两机始终保持着前后队形，并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可能预感到了我们的计划。”
翟渊听取汇报的同时，阅览着下属同步来的详细数据，微微露出些不满的神色。
“再尝试逼迫攻击！......算了！”
翟渊方才下达完指令，随即又取消了指令，因为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扫阅到了数据里攻击记录部分。根据记录，此前的逼迫攻击并无不妥，执行时机和攻击强度都很合理，下属的任务完成地非常不折不扣。
这种情况下，逼迫攻击没有达到预期的逼迫效果。原因应该正是下属判断的这样，对方指挥官看穿了攻击意图，所以没有受迫改变行进状态。想到这，小队长稍微更新并传递了作战计划。
“各机保持住低频段的电磁压制！敌方接近后扩大至新包围圈，随时创造轰炸窗口。再次强调，虽然作战目标是捕获敌方机体，但是敌方装有自毁装置，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我们的机体价值并不低于对方，不可再有损毁！”
作战目标重申时，小队长非常严肃，但并不果决。
他主观上并不赞成这个捕获计划——在瞬时同时通过电磁脉冲和超声波武器密集轰炸，这并不能保证同时剥夺对方系统和驾驶员的反应能力，哪怕只给对方留有一丝反应窗口，计划也会失败。
虽然双方的接触记录寥寥，但是翟渊根据经验已经知道，对方绝不是漆装的佣兵。这支骑士队的作战实力和作战意志，与己方旗鼓相当。不久前的接触显然是警告，他们是抱着玉碎之心在执行任务。
面对这种对手，妄图捕获对方机体，翟渊设身处地的代入了下自己，结论显然——不可能！他心里盘算了数个计划，但是所有潜在可行计划的前提，都是己方亦执玉碎之心。
但是，值得吗？说到底，自己本就困惑这突如其来的俘虏命令。即使是现在的机体捕获计划，也只是他所坚持的歼灭计划的妥协。为这样的计划，真的要奉上觉悟吗？
“翟队！来袭！”
队员的警告打破了翟渊的思绪，他从迷惘中回过神，瞬间回过状态，熟练地开始下达了指令。“按计划拦截，准备展开队形！”
“翟队！2号目标在尝试跳频突破电磁压制！”
“保持住低频段压制！”
“翟队！2号目标动了！似乎要，潜航？！”
“交给海下的努努和阿竭！力宝，你保持专注！距离！”
看着敌方那架被编号为5号目标的漆黑骑士迅速向力宝逼近，翟渊严厉地斥责了力宝。
在队员一声声队长中，翟渊走出了刚刚迷茫，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告诉他，他该如何做。他想起来，自己为何放弃晋升，也要把小队带来这个实验中心。
职责？自己不正在好好地履行嘛。
但职权之下，我要保护好我每一个队员。翟渊心里暗暗默念。
---
数小时前，追击1号敌人的途中。
翟渊接通了来自实验中心的私密通信，荧幕上弹出一位半鬓苍苍的年迈老头。老头顶着蓬乱的头发，厚厚的眼袋上耷拉着眼镜，身上歪披着白大褂，正手忙脚乱地擦着面前撒了的茶水。
翟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张老师，就算是私密通信，也会被记录在案。您这样不注意军容，会被有心人责问的。”
老头抬眼，点着头，半笑着不屑地说：“不碍事的，唉——最近我可没工夫注意这些破事。你们不碍事吧？”
翟渊知道老头指的是，不久前他们围捕一架编号为3号的骑士机甲，对方竟然自毁的事情。
“队员都无事，但损失了一架子机，非常......”翟渊汇报道，他口中的子机是指三栖骑士的无人型号。
“啊，我知道。我就问问。你的谨慎，很好！”老头知道翟渊又要道歉了，正好他收拾完了桌面上洒出的茶水，所以摆手打断了翟渊的话。其实，他还小声嘀咕了句：“啧，小老弟，借人也不说清楚是这种对手啊！”
“说正事。”老人扶了下眼镜，端正了身体，语气从刚才的轻快微微严肃起来。“借调方的指挥官有下达什么明确任务吗？”
“没有。任务目标只是尽力拦截，无论形式。具体任务完全由我制定，均事先提交至了参谋部。”
“哦——”老人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表示大致了解了现状。幸好借调方的指挥官，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不过，这其实在老人的预期内，因为借调方是自己关系匪浅的老朋友。自己派出了自己最可靠的小队。而对方也没有肆意指挥这支知之甚少的小队，授权了充分的自由度，这既是最合理的调度，也是充分信任了自己。
“呃...那......如果我希望你们能，俘虏对方机体呢？”老人有些犹豫的问出这句话。
翟渊不禁皱起眉头，没有回答，他并不是沉默地拒绝，只是已经开始思考起可行性。
老人看到翟渊的思索，立刻打断他的思索，并说道：“诶，现在这还不是命令。喏，私密通讯。”老人指了指荧幕。
听到老人这么说，翟渊问道：“主任，你能透露为什么吗？”
老者也不禁跟着皱起了眉头，回复道：“其实......我也没有非常想明白为什么。刚才，实验中心的直属上司，突然联系我，过问你们被借调的事情。他显然不满我把你们派遣出去这事，但程序上他指摘不了什么。”
“所以是您的上级希望俘虏对方？”翟渊问道。
老者依旧是困惑的表情，回答：“啧...也不是，与其说希望俘虏敌人，他是希望我把你们撤回来。但是我已经把你们派遣给我十分信任的好友，没有任何合理理由让我把你们撤回来呀。”
“所以是您与他折中商量后，希望俘虏对方？”翟渊问道。
“还不是。”没想到老者又否认了，他继续说道：“他透露了个消息给我，你对手这些机体可能也是四代实验机。所以他想避免两虎相争，给我们实验中心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其实到这，我大概能猜到他的动机了，与其说是什么规避风险，估计又是他们上面的政治博弈吧。”
说到这，老者眼里竟然逐渐闪起光芒，继续说道：“但这消息，嗯...确实引起我的兴趣，你知道，最近我们的试验触及瓶颈。四代机！除了我们，用屁股想都知道技术来源吧。所以，我在想能不能俘虏对方。”
翟渊理解了，俘虏计划，只是一个上不能言的目标，在下方利益驱动下，妥协的执行计划。
“主任，我们会竭尽全力。”
“啊！不不不！你这孩子！”老者立刻打断了翟渊的话，甚至有些慌张地说道：“这是私密通讯，还不是命令，我就是想问你的想法，我想知道这个想法对你们的代价。”
翟渊微微思索，果断说道：“张老师，我觉得俘虏计划，极不可行。你也知道，不久前，对方刚刚自毁了一架机体。”
“不能像你模拟战里那样，先歘，后咔，再哒，最后就成功了吗？数据指标上我还以为可行。”老头手舞足蹈地笔画着，有些失落地说道。
“呃，确实有稍许可能，我可以冒险用您的宝贝实验机赌一赌。”翟渊淡淡地说道。
“算了，算了。”老头立刻摇摇头，显然刚刚他只是玩笑，他已经接受建议。
突然，老者补问了一句：“只捕获机体的话，风险大吗？不用考虑成功率和对方损耗情况。我还是得稍微考虑下，怎么回应上面这件事。”
翟渊思索了一下，回复道：“风险不算大。”
“那，等下参谋部追加捕获目标，可以吗？”
“可以。”
---
###吃瓜时间
办公室内，老头正在专心地阅读一摞厚厚的资料。
突如其来的通讯打断了他的思绪，满腔的怒火他正准备发泄，突然回过神来，这个通讯频道未经转接，只可能来自自己的大老板，于是瞬间怂了下来。
准备接听前，老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几天没洗漱了。于是立刻按下了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的按钮，还连带着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无暇顾及，老头立刻接通了通讯。
屏幕上，一位苍发老者，身着军装，双目如炬，神态严肃，正襟危坐。这并不是老头的大老板，这就是老头本人。
老头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倚到椅背上，安逸地将脚敲到了桌上，深沉地说道：“首长，什么事？”
小盒子的指示灯一闪一闪，荧幕上那个正经的老者，配合着发出声音，甚至还预先给另一侧屏幕上的大老板敬了个礼。
.......
冗长的通话终于结束了，老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句：“唉，又用了虚拟视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军部特务中心的安全部抓到......”
“要不，提前找明言老弟打声招呼？”
此刻东晋实验部队的队内频道。
“翟队，我们已经迫使敌方两架机体进入目标海域。敌机迫近，请注意。预计2分钟后你们将进入前机的射程。”
“收到。”翟渊回复的同时，向其他队员下达了指令，“准备拦截攻击。”
“但对方两机始终保持着前后队形，并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可能预感到了我们的计划。”
翟渊听取汇报的同时，阅览着下属同步来的详细数据，微微露出些不满的神色。
“再尝试逼迫攻击！......算了！”
翟渊方才下达完指令，随即又取消了指令，因为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扫阅到了数据里攻击记录部分。根据记录，此前的逼迫攻击并无不妥，执行时机和攻击强度都很合理，下属的任务完成地非常不折不扣。
这种情况下，逼迫攻击没有达到预期的逼迫效果。原因应该正是下属判断的这样，对方指挥官看穿了攻击意图，所以没有受迫改变行进状态。想到这，小队长稍微更新并传递了作战计划。
“各机保持住低频段的电磁压制！敌方接近后扩大至新包围圈，随时创造轰炸窗口。再次强调，虽然作战目标是捕获敌方机体，但是敌方装有自毁装置，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我们的机体价值并不低于对方，不可再有损毁！”
作战目标重申时，小队长非常严肃，但并不果决。
他主观上并不赞成这个捕获计划——在瞬时同时通过电磁脉冲和超声波武器密集轰炸，这并不能保证同时剥夺对方系统和驾驶员的反应能力，哪怕只给对方留有一丝反应窗口，计划也会失败。
虽然双方的接触记录寥寥，但是翟渊根据经验已经知道，对方绝不是漆装的佣兵。这支骑士队的作战实力和作战意志，与己方旗鼓相当。不久前的接触显然是警告，他们是抱着玉碎之心在执行任务。
面对这种对手，妄图捕获对方机体，翟渊设身处地的代入了下自己，结论显然——不可能！他心里盘算了数个计划，但是所有潜在可行计划的前提，都是己方亦执玉碎之心。
但是，值得吗？说到底，自己本就困惑这突如其来的俘虏命令。即使是现在的机体捕获计划，也只是他所坚持的歼灭计划的妥协。为这样的计划，真的要奉上觉悟吗？
“翟队！来袭！”
队员的警告打破了翟渊的思绪，他从迷惘中回过神，瞬间回过状态，熟练地开始下达了指令。“按计划拦截，准备展开队形！”
“翟队！2号目标在尝试跳频突破电磁压制！”
“保持住低频段压制！”
“翟队！2号目标动了！似乎要，潜航？！”
“交给海下的努努和阿竭！力宝，你保持专注！距离！”
看着敌方那架被编号为5号目标的漆黑骑士迅速向力宝逼近，翟渊严厉地斥责了力宝。
在队员一声声队长中，翟渊走出了刚刚迷茫，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告诉他，他该如何做。他想起来，自己为何放弃晋升，也要把小队带来这个实验中心。
职责？自己不正在好好地履行嘛。
但职权之下，我要保护好我每一个队员。翟渊心里暗暗默念。
---
数小时前，追击1号敌人的途中。
翟渊接通了来自实验中心的私密通信，荧幕上弹出一位半鬓苍苍的年迈老头。老头顶着蓬乱的头发，厚厚的眼袋上耷拉着眼镜，身上歪披着白大褂，正手忙脚乱地擦着面前撒了的茶水。
翟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张老师，就算是私密通信，也会被记录在案。您这样不注意军容，会被有心人责问的。”
老头抬眼，点着头，半笑着不屑地说：“不碍事的，唉——最近我可没工夫注意这些破事。你们不碍事吧？”
翟渊知道老头指的是，不久前他们围捕一架编号为3号的骑士机甲，对方竟然自毁的事情。
“队员都无事，但损失了一架子机，非常......”翟渊汇报道，他口中的子机是指三栖骑士的无人型号。
“啊，我知道。我就问问。你的谨慎，很好！”老头知道翟渊又要道歉了，正好他收拾完了桌面上洒出的茶水，所以摆手打断了翟渊的话。其实，他还小声嘀咕了句：“啧，小老弟，借人也不说清楚是这种对手啊！”
“说正事。”老人扶了下眼镜，端正了身体，语气从刚才的轻快微微严肃起来。“借调方的指挥官有下达什么明确任务吗？”
“没有。任务目标只是尽力拦截，无论形式。具体任务完全由我制定，均事先提交至了参谋部。”
“哦——”老人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表示大致了解了现状。幸好借调方的指挥官，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不过，这其实在老人的预期内，因为借调方是自己关系匪浅的老朋友。自己派出了自己最可靠的小队。而对方也没有肆意指挥这支知之甚少的小队，授权了充分的自由度，这既是最合理的调度，也是充分信任了自己。
“呃...那......如果我希望你们能，俘虏对方机体呢？”老人有些犹豫的问出这句话。
翟渊不禁皱起眉头，没有回答，他并不是沉默地拒绝，只是已经开始思考起可行性。
老人看到翟渊的思索，立刻打断他的思索，并说道：“诶，现在这还不是命令。喏，私密通讯。”老人指了指荧幕。
听到老人这么说，翟渊问道：“主任，你能透露为什么吗？”
老者也不禁跟着皱起了眉头，回复道：“其实......我也没有非常想明白为什么。刚才，实验中心的直属上司，突然联系我，过问你们被借调的事情。他显然不满我把你们派遣出去这事，但程序上他指摘不了什么。”
“所以是您的上级希望俘虏对方？”翟渊问道。
老者依旧是困惑的表情，回答：“啧...也不是，与其说希望俘虏敌人，他是希望我把你们撤回来。但是我已经把你们派遣给我十分信任的好友，没有任何合理理由让我把你们撤回来呀。”
“所以是您与他折中商量后，希望俘虏对方？”翟渊问道。
“还不是。”没想到老者又否认了，他继续说道：“他透露了个消息给我，你对手这些机体可能也是四代实验机。所以他想避免两虎相争，给我们实验中心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其实到这，我大概能猜到他的动机了，与其说是什么规避风险，估计又是他们上面的政治博弈吧。”
说到这，老者眼里竟然逐渐闪起光芒，继续说道：“但这消息，嗯...确实引起我的兴趣，你知道，最近我们的试验触及瓶颈。四代机！除了我们，用屁股想都知道技术来源吧。所以，我在想能不能俘虏对方。”
翟渊理解了，俘虏计划，只是一个上不能言的目标，在下方利益驱动下，妥协的执行计划。
“主任，我们会竭尽全力。”
“啊！不不不！你这孩子！”老者立刻打断了翟渊的话，甚至有些慌张地说道：“这是私密通讯，还不是命令，我就是想问你的想法，我想知道这个想法对你们的代价。”
翟渊微微思索，果断说道：“张老师，我觉得俘虏计划，极不可行。你也知道，不久前，对方刚刚自毁了一架机体。”
“不能像你模拟战里那样，先歘，后咔，再哒，最后就成功了吗？数据指标上我还以为可行。”老头手舞足蹈地笔画着，有些失落地说道。
“呃，确实有稍许可能，我可以冒险用您的宝贝实验机赌一赌。”翟渊淡淡地说道。
“算了，算了。”老头立刻摇摇头，显然刚刚他只是玩笑，他已经接受建议。
突然，老者补问了一句：“只捕获机体的话，风险大吗？不用考虑成功率和对方损耗情况。我还是得稍微考虑下，怎么回应上面这件事。”
翟渊思索了一下，回复道：“风险不算大。”
“那，等下参谋部追加捕获目标，可以吗？”
“可以。”
---
###吃瓜时间
办公室内，老头正在专心地阅读一摞厚厚的资料。
突如其来的通讯打断了他的思绪，满腔的怒火他正准备发泄，突然回过神来，这个通讯频道未经转接，只可能来自自己的大老板，于是瞬间怂了下来。
准备接听前，老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几天没洗漱了。于是立刻按下了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的按钮，还连带着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无暇顾及，老头立刻接通了通讯。
屏幕上，一位苍发老者，身着军装，双目如炬，神态严肃，正襟危坐。这并不是老头的大老板，这就是老头本人。
老头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倚到椅背上，安逸地将脚敲到了桌上，深沉地说道：“首长，什么事？”
小盒子的指示灯一闪一闪，荧幕上那个正经的老者，配合着发出声音，甚至还预先给另一侧屏幕上的大老板敬了个礼。
.......
冗长的通话终于结束了，老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句：“唉，又用了虚拟视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军部特务中心的安全部抓到......”
“要不，提前找明言老弟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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