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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猴山遇猴险丧命

    原来,四十多年前,伯玉垒父母相继染病去世,那年伯玉垒15岁,哥哥伯玉堂也才18岁。他家偌大的酒槽坊无人管理,兄弟两个身处外地,举目无亲,只有一两个他父亲生前好友,时不时来帮忙。但那两人到汉南并不久,尚且自顾不暇。伯玉垒兄弟两个都喜好老庄,淡泊名利,喜好恬淡安逸的生活,无心经营酒槽坊,只得将在湖山省顺昌府汉南县的酒槽坊贱卖,买主同是直隶省人,叫钱竹坡,比伯玉垒大不了几岁,却精明能干。

    随后兄弟两个扶柩还乡,靠家里的五百亩良田收租度日。伯玉堂娶了从小指腹为婚的表妹秦金莺,此后五年,连生一儿一女,儿子叫立德,女儿叫小满。

    兄弟两个都无甚志向,伯玉堂喜好研读老子,性格又偏激,虽说有了孩子,他自己还跟小孩一样,秦金莺忙里忙外,温柔贤淑,管着家里大事小情,好在婆子丫鬟们都勤谨,家里正常维持着。伯玉垒痴迷武功,一听说谁武功好,就赶紧去拜师,结果却连一个正经师傅也没遇到。

    兄弟两个人整天自由散漫,还像往常一样大手大脚花钱。

    秦金莺是伯玉垒的嫂子,也是他的表姐,时不时到伯玉垒这里,看看他在做什么。她常常劝说伯玉垒“改邪归正”,要么读书,要么经商,总不能天天混日子。

    每次伯玉垒听完都嘿嘿一笑,说:“我哥你都管不了,更别提我了。”

    秦金莺气得跺脚:“五姨和姨夫都不是这样人,怎么你们哥俩就这样呢!”

    伯玉垒见秦金莺真生气了,就赶忙堆起笑脸,又作揖,又捶背。

    秦金莺仍生气。

    伯玉垒赶紧找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

    秦金莺变怒为喜,转身离去。

    伯玉垒偷眼一瞄,秦金莺走远了,放下书本,又在房中演练拳脚功夫。

    伯玉垒跟哥哥一样,早年在安禄县订过亲。亲家姓安,人称老安头儿,开个香蜡铺,有个女儿比伯玉垒小六岁。老安头见伯家家道衰落,兄弟二人不懂节衣缩食,早晚坐吃山空,就来为没过门的女儿退亲。伯玉垒本来就无心男女情事,爽快答应了,他小小年纪,看透世态炎凉。伯玉堂知道此事后也不干涉。

    倒是秦金莺,愁眉不展很久,随后就是不断央人给伯玉垒说亲。

    随后,陆续有人来提亲,都被他拒绝了,他想找个真正武功高强的师傅学习武功。

    哥哥得知弟弟的想法后,不进不加以劝阻,还建议他去少林寺。

    伯玉垒倒是去了,结果没多久又回来了,少林寺的方丈不收他,说他年龄大了,资质也不好。

    伯玉垒整天在家垂头丧气,看谁都不顺眼,打狗骂鸡。

    伯玉堂见弟弟无事可做,就取出父亲留下的家传酿酒秘方,让弟弟整理,说父亲对酿酒方法颇有领悟,可惜没来得及整理就去世了。

    伯玉垒想着这是一件正经事,事关家族传承,爽快答应了,二人约好每天必须整理,不得偷懒。

    可是,兄弟二人的性子,都是懒散拖沓,白天各自闲逛,到了晚上,实在没办法了,两颗脑袋凑在灯下整理秘方,哥哥整理父亲零散笔记并口述,弟弟提笔誊录。很是有“白天游湖走四方,晚上熬油补裤裆”的意味。

    俩人磨磨蹭蹭,不急不慌,一晃,又十年过去,才将酿酒秘方整理完毕,秘方由伯玉堂保管。

    这年出了正月,伯玉垒忽然想起,父亲离世前曾说起未了之事,有个叫岳钟璜的成都府人,在他家买酒,钱不够,寄存过一串十二颗上好珍珠,曾说次年送还酒钱后就取回,可惜一直杳无音信。

    伯玉垒决定到成都府送还珍珠,顺便求访高人学武,便向哥哥说起此事。

    伯玉堂一想,确有此事,忙让秦金莺把那串上好珍珠找出,交给弟弟。

    伯玉垒揣好珍珠,向哥嫂告辞。

    哥哥说山高路远,让他多带几个仆人,他坚决拒绝,说有仆人跟着,还得记挂着仆人,自己浑身上下不自在,还是一个人的好,无牵无挂,无忧无虑。

    伯玉堂夫妻没办法,只得同意。

    一路颇有趣,伯玉垒见识了不同地区的风土人情和山川美景,在秦岭的大山里,他遇到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世外高人,他恳求拜高人为师,高人说他还有一段未了情缘,两年之后,如果他愿意,可以再来。

    他无奈,只得起身告辞,一直到了成都府,费尽周折,找到了当年寄存珍珠的岳钟璜家,原来岳钟璜早已过世,伯玉垒将珍珠送还岳钟璜的儿子岳浦。

    岳浦为人爽快,武艺高强,邀伯玉垒吃住一起,交谈甚欢,切磋武艺,相处半月有余,两人都有俞伯牙遇见钟子期之感,惺惺相惜,就摆了酒宴,当着众人的面,在关公像前磕了头,结拜为兄弟。岳浦年长一岁,为兄,伯玉垒为弟。

    伯玉垒打听四川风物,岳浦说峨眉山为胜。

    伯玉垒从岳家告辞回家,取道峨眉山。

    远远望到峨眉山,伯玉垒就震撼了。巍巍青山,连绵不绝,直耸天际,顶上白云缭绕,目力不及。

    又走了两天两夜,才到山脚。

    伯玉垒刚削了一根竹杖,准备上山,就被一个好心老者告知,山上有一大群泼猴,时不时拦路抢劫行人,还是不去为妙。

    伯玉垒正犹豫,又从对面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手指右边崎岖山道,说:“那猴近期已有所收敛,貌似略懂规矩,只要不走此路,不去猴山,应该平安无事。”

    伯玉垒心中好奇,表面对老者和年轻人殷勤致谢,等人走远了,他悄悄沿着右边小路直奔深山。

    一路风景秀丽,空气湿润,峰峦叠翠,流水淙淙。山间小瀑布如薄纱如白练,水滴石穿,声音悦耳,如环佩叮当。不知走了多久,只见面前一座石桥,石桥两边有高低错落的石峰,他心旷神怡,心里想着杜甫的诗:“造化钟神秀。”

    只见石桥前立着一块牌子,上书:“来人止步,猴子顽劣,请绕道上山。”无人落款,伯玉垒心上更加奇怪,既然不是官方行文,谁又在此故弄玄虚呢?

    他不信这个邪,继续大步朝前,过了石桥,转过一个小瀑布,瀑布下有深潭,从潭里流出的水清澈见底,碧绿可爱,伯玉垒忍不住停下脚步,放下竹杖,捧起一捧水,喝入腹中,顿觉清爽怡人,口中似有芳草香味。

    他耳听鸟叫声清丽婉转,流水声如抚瑶琴,清风声软语低哝,美如仙境,索性坐在这里,闭目养神。

    忽然,他感到背后一阵带着力度的风声。

    来不及细看,他向左侧一跳,闪身看时,一只大猴子噗通跳进了水里,溅起一堆水花,那猴子身上的毛都一缕一缕贴在身上。

    猴子气坏了,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一下就跳到了石台上,跟伯玉垒相距不过数米。

    伯玉垒的竹杖在他面前大概三尺远的地方,他蹭地蹿过去,捡起竹杖,还没起身,这空档,大猴子一下子扑过去,两只前爪抱住他的头,两只后爪搭在他双肩上。

    伯玉垒不顾一切,手挥竹杖,不管屁股脑袋,照着猴身上一顿打,大猴子被打疼了,吱一嗓子,跳下去。

    伯玉垒直起身子,喘一口气,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身边十来只大大小小的猴子围拢过来。

    这十来只猴子,个个龇牙咧嘴,准备随时扑向伯玉垒。

    伯玉垒扎好马步,将竹杖横在手里,跟猴群僵持,不敢乱动。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只老猴子率先发动攻击,扑到伯玉垒身后,两只猴子分别拽住伯玉垒的两条腿,另一只小猴子蹿到旁边树上,双手卡住伯玉垒的咽喉。

    伯玉垒闭着眼睛,动弹不得,心中叫苦连连,知道自己将命丧于此,悔不当初。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从山上传来:“猴儿们,闪开!给我退下!”

    瞬时,猴子们都听话地松开爪子,伯玉垒脸涨得发紫,不由坐下来喘气。

    他抬眼看,对面不远处,一座石峰上,一个身穿破旧蓝地长袍,身材短小,面目清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手持两根竹鞭站在那里,微微笑着。

    伯玉垒忙起身道谢,心中却奇怪,如此俊秀的男子,声音为何像个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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