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花婆送信物传情
花锦程隔三差五，就故伎重演，每当翠珍将头探出窗外，花锦程看到后，就朝翠珍深深一揖，笑着点头致意。
刚开始翠珍一看到花锦程朝自己笑，就赶紧将头缩回窗去，后来，胆子大了，见花锦程朝自己笑，她也礼貌地回敬一个笑容。
花锦程见翠珍举动，觉得时机成熟，该找一个人传话给翠珍，表达自己心意。他将心中想法，说与小厮蔫儿子听。
蔫儿子说，我观察多日了，能自如出进他们家的人，就是……，他故意拖长声音。
“快说！”花锦程打了蔫儿子一下。
“哎，你想也想不到，就是个卖花的婆婆，人称花婆子。她每天挎着个篮子，走街串巷，秀楼里的姑娘们还有内院的太太们，要买脸上擦的胭脂水粉或者头上戴的钗钿簪子珍珠首饰，都会派个老妈子把花婆子喊进家里，细细挑选。我看到过多次，廖家的婆子，把花婆子喊进后宅，一坐就是小半天，每次花婆子都眉开眼笑地出来，定是卖了不少货。”蔫儿子说得兴起，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也不过如此高兴。
花锦程赞赏了蔫儿子一句，让他赶紧把花婆子找过来，他有事交待。
过了几天，廖家又请花婆子到内宅，翠珍小姐想选几样头花，花婆子挎着篮子跟着芳儿丫头一路上了绣楼，来到翠珍小姐房中。
只见花婆子五十多岁了，皮肤白皙，欢眉大眼，喜笑颜开，头上梳一个髻，将一朵蓝绒花，别于鬓角，一手挎着竹篮，竹篮上盖着蓝地碎花机织棉布，另一手挥着手绢，给翠珍小姐道个万福。
翠珍请花婆子坐在黄花梨圆杌凳上，芳儿端上菊花茶，婆子把竹篮摆到桌上，掀开蓝地碎花棉布，琳琅满目的头花、耳坠、簪子、钗环首饰映入眼帘，让人眼前一亮。
翠珍小姐本想只选一朵镶嵌珍珠的假花簪子，结果又看上了一盒胭脂，把两样都选上了，喊芳儿拿了银子，花婆子收下钱，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对芳儿说：“芳儿姑娘，麻烦你帮我去大太太房里问一下，有没落下一支珍珠簪子。”
芳儿瞅了翠珍小姐一眼，翠珍点点头，芳儿下了绣楼。
芳儿刚走，花婆子就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串红宝石翠玉手串，递给翠珍小姐。
翠珍小姐拿在手里仔细观看，只见手串由18颗红宝石珠子串缀而成，中间有两颗翠玉结珠相对，其中一颗结珠上缀着双股白丝线，线上串着米珠，米珠光洁白亮，非常碧绿可爱，映衬着红宝石珠，三色搭配，光彩耀目。
翠珍小姐看得爱不释手，戴在腕上刚刚合适。
花婆子不说话，小秘密看着翠珍小姐。
翠珍小姐看了看手串，随即从腕上褪下来，还给婆子。
花婆子故做惊奇地问：“怎么，小姐您不喜欢吗？”
翠珍小姐脸红了，说：“这个手串太贵重了，我买不起。”
“小姐您真是识货，不要说买得起买不起，这个手串呀，就是有人出钱，人家也不卖。”花婆子见翠珍小姐满脸惊讶，随即笑着把手串放到翠珍小姐手里，说：“这是有人托老身送给您的，您就戴着吧。”
“呦，无功不受禄，这可不敢当。”翠珍小姐又把手串放到花婆子手里。
花婆子说：“此人叫花锦程，是隆德利酒槽坊的东家花满楼的儿子，尚未婚配，托了人向贵府提亲，无奈被您的伯父婉拒了。花锦程少爷真心仰慕小姐，租了您绣楼对面的剪刀铺卖酒，只愿对绣楼，表心意。让我把此手串送给小姐，还让我稍一句话给您，那就是什么‘箫声乃心声，心声说给心上人听。’老身不懂什么箫声，只管传话。有劳小姐在大太太、二太太面前，对花锦程少爷多加美言。”
翠珍小姐一听到说花锦程租了那剪刀铺，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翠珍还想退回手串，这是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花婆子示意小姐不要再推让了。
人还没进屋，就传来芳儿的声音：“花婆婆，你记性还真好，果然在大太太房里，我半路上碰到大太太让人来送，就直接接过来了，在这呢，快拿稳当了，可别再丢了。”
花婆婆接过珍珠簪子，放入篮中，盖上碎花棉布，说声有劳姑娘了，叨扰二位，这就告辞。
翠珍让芳儿送客，她独自在房中心潮澎湃，想起月色中，那清秀少年的面容，一点也不惹人厌烦。彬彬有礼，白面书生。大圆脸、大圆眼、大脑门，不断在翠珍眼前浮现。
芳儿回到屋中，见小姐呆坐着，仿佛有什么心事，又跟翠珍玩笑了一会儿。
当晚，楼下又传来幽幽箫声，吹的是长相思。
翠珍不由起身，打开窗户，只见对面铺子门口，灯亮着。灯下，一个身穿白色织金妆花缎大褂的公子，头戴瓜皮小帽，帽子正中镶嵌一颗白玉。坐在椅子上，悠悠扬扬吹着洞箫。
旁边陪着一个小厮，好像小厮对他说了什么，他突然放下箫，起身，抬头朝自己绣楼观望，然后朝自己长长一揖，复回到椅子上坐下，拿起箫，吹起来。
翠珍面带笑容，听得如痴如醉，直到花锦程停止吹奏，她向花公子点头致意，对方点头挥手回应。
翠珍刚想关窗，花锦程看见了，使劲朝她挥手，手势很大，又很频繁，好像有什么事情，翠珍睁大眼睛看着。
只见花锦程身边的小厮，拿着一根长长的杆子，直伸到自己窗边，杆子顶上，插着薄薄一封信。
翠珍伸出手，颤抖着，将这封信从杆子上拔下来，那小厮随即把杆子撤走。
花锦程远远地朝翠珍挥手致意，转身走入铺子中。
翠珍让芳儿到帘子外边守夜的床上去睡，自己独自一个人，坐在床边，在昏黄的灯下，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说，翠珍小姐，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倾慕之至，红宝石翠玉手串收到否，聊表心意。父亲曾托人向尊伯父提亲，无奈被拒。小生才斗胆用此下策，鸿雁传书，倾吐爱慕之意。请小姐勿见怪。如小姐不嫌弃，可否回信给小生，不回信也可，明天箫声为信，箫声响起，小姐开窗，即示小姐可怜在下一片苦心一片真心。静盼回音。鄙人花锦程敬上
刚开始翠珍一看到花锦程朝自己笑，就赶紧将头缩回窗去，后来，胆子大了，见花锦程朝自己笑，她也礼貌地回敬一个笑容。
花锦程见翠珍举动，觉得时机成熟，该找一个人传话给翠珍，表达自己心意。他将心中想法，说与小厮蔫儿子听。
蔫儿子说，我观察多日了，能自如出进他们家的人，就是……，他故意拖长声音。
“快说！”花锦程打了蔫儿子一下。
“哎，你想也想不到，就是个卖花的婆婆，人称花婆子。她每天挎着个篮子，走街串巷，秀楼里的姑娘们还有内院的太太们，要买脸上擦的胭脂水粉或者头上戴的钗钿簪子珍珠首饰，都会派个老妈子把花婆子喊进家里，细细挑选。我看到过多次，廖家的婆子，把花婆子喊进后宅，一坐就是小半天，每次花婆子都眉开眼笑地出来，定是卖了不少货。”蔫儿子说得兴起，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也不过如此高兴。
花锦程赞赏了蔫儿子一句，让他赶紧把花婆子找过来，他有事交待。
过了几天，廖家又请花婆子到内宅，翠珍小姐想选几样头花，花婆子挎着篮子跟着芳儿丫头一路上了绣楼，来到翠珍小姐房中。
只见花婆子五十多岁了，皮肤白皙，欢眉大眼，喜笑颜开，头上梳一个髻，将一朵蓝绒花，别于鬓角，一手挎着竹篮，竹篮上盖着蓝地碎花机织棉布，另一手挥着手绢，给翠珍小姐道个万福。
翠珍请花婆子坐在黄花梨圆杌凳上，芳儿端上菊花茶，婆子把竹篮摆到桌上，掀开蓝地碎花棉布，琳琅满目的头花、耳坠、簪子、钗环首饰映入眼帘，让人眼前一亮。
翠珍小姐本想只选一朵镶嵌珍珠的假花簪子，结果又看上了一盒胭脂，把两样都选上了，喊芳儿拿了银子，花婆子收下钱，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对芳儿说：“芳儿姑娘，麻烦你帮我去大太太房里问一下，有没落下一支珍珠簪子。”
芳儿瞅了翠珍小姐一眼，翠珍点点头，芳儿下了绣楼。
芳儿刚走，花婆子就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串红宝石翠玉手串，递给翠珍小姐。
翠珍小姐拿在手里仔细观看，只见手串由18颗红宝石珠子串缀而成，中间有两颗翠玉结珠相对，其中一颗结珠上缀着双股白丝线，线上串着米珠，米珠光洁白亮，非常碧绿可爱，映衬着红宝石珠，三色搭配，光彩耀目。
翠珍小姐看得爱不释手，戴在腕上刚刚合适。
花婆子不说话，小秘密看着翠珍小姐。
翠珍小姐看了看手串，随即从腕上褪下来，还给婆子。
花婆子故做惊奇地问：“怎么，小姐您不喜欢吗？”
翠珍小姐脸红了，说：“这个手串太贵重了，我买不起。”
“小姐您真是识货，不要说买得起买不起，这个手串呀，就是有人出钱，人家也不卖。”花婆子见翠珍小姐满脸惊讶，随即笑着把手串放到翠珍小姐手里，说：“这是有人托老身送给您的，您就戴着吧。”
“呦，无功不受禄，这可不敢当。”翠珍小姐又把手串放到花婆子手里。
花婆子说：“此人叫花锦程，是隆德利酒槽坊的东家花满楼的儿子，尚未婚配，托了人向贵府提亲，无奈被您的伯父婉拒了。花锦程少爷真心仰慕小姐，租了您绣楼对面的剪刀铺卖酒，只愿对绣楼，表心意。让我把此手串送给小姐，还让我稍一句话给您，那就是什么‘箫声乃心声，心声说给心上人听。’老身不懂什么箫声，只管传话。有劳小姐在大太太、二太太面前，对花锦程少爷多加美言。”
翠珍小姐一听到说花锦程租了那剪刀铺，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翠珍还想退回手串，这是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花婆子示意小姐不要再推让了。
人还没进屋，就传来芳儿的声音：“花婆婆，你记性还真好，果然在大太太房里，我半路上碰到大太太让人来送，就直接接过来了，在这呢，快拿稳当了，可别再丢了。”
花婆婆接过珍珠簪子，放入篮中，盖上碎花棉布，说声有劳姑娘了，叨扰二位，这就告辞。
翠珍让芳儿送客，她独自在房中心潮澎湃，想起月色中，那清秀少年的面容，一点也不惹人厌烦。彬彬有礼，白面书生。大圆脸、大圆眼、大脑门，不断在翠珍眼前浮现。
芳儿回到屋中，见小姐呆坐着，仿佛有什么心事，又跟翠珍玩笑了一会儿。
当晚，楼下又传来幽幽箫声，吹的是长相思。
翠珍不由起身，打开窗户，只见对面铺子门口，灯亮着。灯下，一个身穿白色织金妆花缎大褂的公子，头戴瓜皮小帽，帽子正中镶嵌一颗白玉。坐在椅子上，悠悠扬扬吹着洞箫。
旁边陪着一个小厮，好像小厮对他说了什么，他突然放下箫，起身，抬头朝自己绣楼观望，然后朝自己长长一揖，复回到椅子上坐下，拿起箫，吹起来。
翠珍面带笑容，听得如痴如醉，直到花锦程停止吹奏，她向花公子点头致意，对方点头挥手回应。
翠珍刚想关窗，花锦程看见了，使劲朝她挥手，手势很大，又很频繁，好像有什么事情，翠珍睁大眼睛看着。
只见花锦程身边的小厮，拿着一根长长的杆子，直伸到自己窗边，杆子顶上，插着薄薄一封信。
翠珍伸出手，颤抖着，将这封信从杆子上拔下来，那小厮随即把杆子撤走。
花锦程远远地朝翠珍挥手致意，转身走入铺子中。
翠珍让芳儿到帘子外边守夜的床上去睡，自己独自一个人，坐在床边，在昏黄的灯下，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说，翠珍小姐，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倾慕之至，红宝石翠玉手串收到否，聊表心意。父亲曾托人向尊伯父提亲，无奈被拒。小生才斗胆用此下策，鸿雁传书，倾吐爱慕之意。请小姐勿见怪。如小姐不嫌弃，可否回信给小生，不回信也可，明天箫声为信，箫声响起，小姐开窗，即示小姐可怜在下一片苦心一片真心。静盼回音。鄙人花锦程敬上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