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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廖小姐香消玉损

    当天晚上,翠珍等了很久,箫声也没响起,直到天亮,翠珍也没睡着,这是这么多天以来,花锦程第二次不来绣楼,翠珍想着,肯定是花锦程在生自己的气。

    花锦程果然是在生气,他是小孩子脾气,没有定性,非常善变,最开始原本是想羞辱翠珍,后来觉得翠珍挺好,又想着把翠珍娶回家,无奈父亲不同意,又经常跟翠珍拌嘴,感情慢慢淡了,干脆不去找翠珍了。

    过了很多天,花锦程都不来找翠珍,翠珍慌了,周氏也慌,不知以后给女儿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嫁出去。嫁到好人家,怕婚后被人知道了实情,反被瞧不起受苦;嫁了差人家,就是去受苦,于心不忍。

    母女挨了很久,翠珍心灰意冷,此时才知道上当受骗,后悔不迭。周氏劝她说,耐心等待,只要花锦程再来,就一定抓住机会,到时候抓他个现形,没有不答应娶你的道理。

    终于有一天,到了半夜,那箫声又幽幽响起,翠珍手抖着,开了窗户,花锦程满满顺着梯子爬上来,翠珍早就把一张小方桌搬到窗口,花锦程踩着方桌落到地上,一把搂住翠珍亲。

    翠珍引他到床边,开始大喊大叫,花锦程见不对劲,赶紧抽身往窗边走,被楼下上夜的家丁听到,赶到翠珍绣房,抓住了花锦程,将花锦程五花大绑,捆到柴房关了起来。

    廖自善听闻此事,大吃一惊,不顾天晚,穿衣起床,亲自审问,才知绑的人是花满楼的儿子花锦程。

    他不知翠珍与花锦程苟且之事,匆忙写了一封信给花满楼,让家丁第二天一早送去。

    花满楼接到信,也是大吃一惊,骑了马,立刻赶到廖宅来。

    此时廖自善已知道周氏的意思,见到花满楼,客气几句,语气也软了下来,让花满楼就坐,丫鬟端了茶水点心来。廖自善对花满楼说,实在不知是令郎,多有冒犯,万望见谅。惟愿此事不对外声张,免得影响两家的清誉。

    花满楼脸上带着奸笑,帽子上的红玉一晃一晃的,说着感谢的话,说回去好好教训犬子,还望廖东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廖自善说,这都好说,之前拒绝媒婆之事,还请花东家不要放在心上,看来这是天意,让我两家结秦晋之好,今天就请将令郎带回府上,回去后,不知能否选定良辰吉日,就来下聘礼。

    花满楼一听,怎么又说到下聘礼上了,我家已经定下了妙手春马家的姑娘,可是此时自己儿子还在人家手上,他不肯吃眼前亏,假意答应着,要带了儿子回去。

    廖自善知道花满楼虚伪,让花满楼写上白纸黑字,写明某年某月某日要亲自来廖家提亲,这才让花满楼将儿子领走。

    花满楼带花锦程回去之后,并不着急向廖家下聘礼,而是跟儿子花锦程说,你看这廖家,居心叵测,吃定了我们。将来跟他们家结了亲,还不定怎样被他们算计。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这门亲事,跟马家已经说定了,还是娶马兰花小姐过门的好。

    花锦程被廖家抓住,已是羞愧难当,心里既觉得对不起翠珍,又恨翠珍。他对父亲说,如果娶马家小姐过门,就白白糟蹋了翠珍姑娘,不知她的终身又能托付给谁。

    花满楼对儿子说,你就是记吃不记打,还想着娶廖小姐回来?他们怎样对你的,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翠珍姑娘,马家的亲是我们提的,人家已经应了,现在我们又去退婚,就把马家得罪了,那廖家,反正已经得罪了,不愁多加一笔账。你心不狠,别人就要算计你。

    花锦程听父亲说得在理,又贪慕马兰花小姐的美丽,决定听花满楼的话,过了没多久,就把马兰花娶了回来。

    廖小姐得知此事,上吊自杀了。

    世琦问廖自善,怎么不报官,廖自善说,报官了人家已经走好了门路,根本不管。这下侄女一条命没了,还丢了廖家的面子,一报官,很多人都知道侄女是为什么死的了,这才是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为这事周氏至今埋怨我。

    世瑛说,花锦程这种始乱终弃之人,要见一回打一会。

    廖自善向世瑛拱一拱手说:四爷,真是对不住,我其实见过那畜生一面的,他空有一副好面皮,长得有点像四爷,大圆脸,大欢眼。所以当时四爷一说是花锦程,我的火噌就蹿上来了,想也没想,只求抓起来。幸亏后来反应过来,还好没有伤找四爷,老朽对不住,请见谅!

    世瑛回个礼说,廖东家不必放在心上,您的心情可以理解。

    世琦也安慰道,俗话说,水高漫不过船,早晚会有给翠珍小姐昭雪的一天。

    廖自善说,但愿如此吧,只求上苍可怜见,我那侄女死也瞑目。算了,这是说到花锦程了,要不,也不会说到我侄女的事。还是说你们制瓷瓶,既然你们要找制瓷瓶的,我给你们指一条路,你们去找枇杷窑,我跟窑主很熟,这就写信介绍你们去找他。

    世琦回到家里,跟立身他们商量此事。

    立身转着手里的小酒盅,走到大厅中间,满面红光,笑笑说:“世琦,你找好了做瓷瓶的,我先要俩。”

    “少不了你的,别急。没我的也得有你的。”世瑜哈哈大笑。

    “呵,说得好像我多尊贵。”立身耸耸肩。

    “那是,你不但是聚福堂的主人,是衣家的贵宾。”世珍站起来拱拱手。

    “再说,再说,我走了啊。”立身往酒盅里倒了酒,喝了一口。

    大家欢笑一阵子,各自散了。

    事不宜迟,世瑛当天就带着人来到汉南的枇杷窑,叫枇杷窑,是因为烧窑的地方,原来是片枇杷地,主人干脆叫做枇杷窑。

    世瑛带着几个伙计,春风得意找到枇杷窑,说明来意,原想会一帆风顺,马到成功,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窑主不在,亲自去卖瓷器去了。

    世瑛闷闷不乐,回到家里,跟兄弟几个商量,干脆把这个窑买下来或者跟枇杷窑一家一半的股份,找师傅专做瓷瓶,以后别人看出好来,还可以卖给别的酒槽坊。

    世瑜听了拍手叫好。

    世珍想了一想说,不能拍脑袋做事,还是要想一想,聚福堂的瓷瓶需求是多少,买一个窑或半个窑的成本是多少,招几个师傅,师傅是专做瓷酒瓶还是所有瓷器都做,其他瓷器卖得脱不。

    立身点点头,说世珍就是世珍,再世诸葛。

    世珍亲自跟世瑛一起,了解土窑和瓷器,发现这是个暴利行业,关键的关键是找到好师傅。

    他们现在是钱多人胆大,再次去枇杷窑,就遇到了主家,拿出廖自善写的信,说明来意,想出资买下一半的窑,共同经营,年底平分利润。主家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叫孙逢雨,家里有两个儿子跟他一起做瓷器,还雇着一个短工师傅,勉强养家糊口,听世珍世瑛说明缘由,兴奋异常,满口答应下来,说自己辛苦多年,吃斋念佛,终于得到了回报。

    兄弟俩回去跟大家一说这个事情,世瑜哈哈大笑,说,别的酒槽坊要是眼馋,想买,没门儿,咱不卖。

    “且慢,咱做的是生意,岂可谢客?谁买咱都卖,赚一分是一分。你不卖,人家找别的窑,也能做出来。或者是客人买了我们的酒,人家回收酒瓶,都能拿到货。”世珍笑笑。

    “老道,真是老道!”立身拍拍世珍的肩膀。

    世瑜一吐舌头。

    土多好打墙,有了聚福堂的资金注入,瓷窑扩建,还很快就把好师傅青请来了,操作工人也分工更细,他们不仅按照一斤、两斤、三斤、五斤、十斤容量烧制瓷瓶,还在原有瓷器种类基础上进行创新,除了原有的陶泥工、拉坯工、印坯工、旅坯工、画坯工、拾坯工、装坯工、开窑工之外,他们专门雇了画坯工,跟上染料的工人分开,单独在一个屋子里画坯,这样一来,烧出的瓷器不仅质量好,因为增颜添色,做工还精美,这些瓷器表面颜色多样,浅蓝、霁蓝、翠蓝,蓝得明净,玫瑰红、豇豆红、紫红,红得绚烂,画的画,有三月桃花,六月荷花、腊月梅花,栩栩如生,就像要开出瓷器来的真花一般。把这些瓷器摆在一起,五光十色,绚烂多彩!一投入市上,深得人们喜爱,很快就被抢买一空,瓷器生意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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