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胆往前走！
伊凡一边嚼着晚饭一边不可思议地扬起了眉毛。
“真的，到那个挖土机后面的田地去看看吧，”我坚持道。
伊凡轻轻颤了一下，摇了摇头。“除非是紧急情况，我不会踏出那个围栏一步的。”
他不是唯一一个完全不想离开围栏安全区的人。我有点明白他的想法。无论我们多么频繁地引诱它们离开，围栏周围总会有几只僵尸。为了节省燃料，四轮摩托车已经减少了它们的巡逻，所以看到一小群僵尸依偎在链条围栏上，渴望接近我们，已经不是什么新奇事了。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实际上认为，觅食者和袭击者在白天大部分时间待在围栏外是疯了。诚然，觅食者和袭击者确实比其他组有更多与僵尸交锋的训练课，但在我们的工作中，遭遇僵尸几乎是必然的。
在农场或袭击中，总有人要引诱那些东西离开，我们都轮流来做这件事。
“真的，绝对的，”我坚持道，试图说服他。“试图捕获疾行者的那个小组正在建造一个障碍课程，以保持它在动物拖车准备好之前不会感到无聊。”
“障碍课程是指跳跃、围栏和其他东西吗？”
凯莉和伊凡一样，不太相信我。
“是的，四轮摩托车或越野摩托车可以快速绕过障碍，运气好的话，疾行者会试图走最短的路线。它们正在设置它，让它面对挑战。这样他们就能观察到那个生物能做什么，同时为其他人争取时间来准备运输拖车。我们在从草莓地回来的路上路过了它。”
凯莉摇了摇头。“幸好不是我在外面做那个。”
当小组长认为他们组中的某人在其职业上学到了足够的知识并且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时，他们就会毕业。我们最初的白色名牌及其闪亮的塑料持有者显示了我们是职位上的实习生，仍在学习中。当我们毕业时，会得到一个更加精致的金属名牌。
名牌的颜色代表了各种不同的小组。
采集者是绿色，守卫是蓝色，厨师是黄色，护士是粉红色，掠夺者是灰色，等等。培训者和小组长的名牌边缘有银色边框。更高级别的人员有更多的边框。
我们把这些彩色的名牌叫做“徽章”。实际上，它们与名牌相似，但徽章听起来更酷。它们让我们能一眼就看出某人是谁，做什么工作。名牌和徽章是我们的身份证明。它们宣告我们属于这个堡垒，这个我们开始称之为家的地方。它们也显示了我们是这个已经开始成为我们家庭的团队的一部分。
我们知道了一些活动的细节，但毕业者的名字被保密。他们计划每次都让毕业成为一个惊喜。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叫上去。这增加了我们的期待感——相当多的人开始感到兴奋。
小组长和一些已经拥有显示他们在其职业中有经验的彩色徽章的人。徽章展示了我们的技能，在何处闪耀，我们总是戴着它们。
新来者只会犯一次不带名牌出房间的错误。通常他们只需要几分钟就会意识到其他人都戴着名牌，而他们却突兀地站了出来。守卫们倾向于盯着没有戴名牌的人，好像预期他们会惹上麻烦，这并没有帮助。
晚饭后，我们开始讨论哪个额外的培训课程。
自从我们发现曼尼托巴基地的人们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他们在怀恩赖特堡非常好地适应了新的日程安排。令大家失望的是，僵尸仍然没有消失的迹象。
除了一两个被斩首的，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僵尸死亡。
再一次，我乘坐着公交车出去收集供应品。我尽量在车的后部小睡片刻，一起有几个人。
我们早上六点出发——对我来说，这实在太早了。我们的小组有四个其他采集小组、三个掠夺小组和一些守卫陪着，我们前往阿尔伯塔省最大的农场之一，看看我们能收集到什么。
今天计划了一次大规模的突袭，二十多辆校车、一些卡车和几辆面包车沿着高速公路驶向我们遥远的目的地。学校巴士会充当封闭的拖车，几乎每辆车都拖着某种动物拖车。一辆卡车拖着一个巨大的油箱，因为我们需要给车辆加油才能返回。我们的目的地是四小时车程——单程。
畜牧小组提到，他们想要更多的奶牛和任何我们能捕捉到的其他动物。
我们能在新建的围栏后面种植或饲养的食物越多，我们就越少冒险。所有的建筑小组和任何稍微知道如何建造任何东西的人都已经为这次突袭忙碌了好几天。我们为预期的动物准备了更多的围栏、牲口棚和其他必需的设施。
“起床了，我们到了。”
这个通知引来了不少的抱怨声，但我们都努力站起来试图清醒。在移动的公交车上打盹远非休息，我感觉好像一直在轻度的昏睡中被震醒。
小组领袖们先走到我们前面去检查有没有幸存者。
他们很快就返回了，没找到任何活着的人。
亚历克斯快速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说：“扎克，黛安和托尼，你们能把僵尸引开吗？”
想到要接近僵尸的念头，绝对能让我清醒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然后开始朝着已经朝我们方向走来的僵尸慢跑过去。
扎克和托尼去寻找他们自己的僵尸，玩起了“跟着领袖”游戏。我保持距离，把那个缓慢的僵尸引到公路上，穿过一个开着的门进入一个铁丝网围起来的田地。我轻而易举地爬过铁丝网，回去看看还能帮忙做什么。僵尸不容易越过围栏。
掠夺者们已经在小心翼翼地进入建筑，而采集者们正在检查田地和院子。进行突袭的掠夺者们穿着非常醒目的衣服；他们的皮衣很厚，呈浅灰色，更别提他们还有额外的护甲和护板，很容易穿戴。他们穿着类似特警的装备，看起来相当威慑人心。
但没有人会考虑让他们不穿它；他们遇到僵尸的可能性很大，而他们的制服提供了一些保护。即使被咬了，重型皮衣通常不会撕裂，如果及时击退僵尸，穿着者相当安全。
所有被咬的受害者都必须接受八天的隔离，以防万一。他们在类似监狱牢房的地方度过，做了很多小活儿。他们确实有在白天在密切监视下走出周边围栏，帮助采集者的选项，但他们必须戴着一个带金属网面罩的头盔。如果他们变成了僵尸，他们将无法咬人。目前为止，任何皮肤未破损而幸存下来的人都没有变成僵尸。
我们的小组很容易区分开来。掠夺者穿着他们的灰色皮衣，守卫穿着蓝色制服，而采集者穿着他们的金棕色皮衣。我不得不承认，皮衣比牛仔裤和棉质衬衫更能保护我们免受划伤和擦伤。供应官已经给每个人分发了至少四套我们现在熟悉的装备。
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把最后一只抗议的鸭子扔进一个旅行家禽箱里。“这是最后一只。”
人们说鸡很笨，但鸡似乎知道人类会给它们带来食物，通常很容易抓住。而鸭子则不喜欢被人类抓住。捉住这些羽毛丰富的逃脱艺术家可不好玩，即使这些鸭子只是在地上跑来跑去，不试图飞起来。那些大脚丫能跑出令人印象深刻的速度。
其中一个掠夺者拿起鸭子的箱子，对我咧嘴一笑。“想想看，明天晚餐时，你可以对其中一只公鸭报仇。”
我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一个动作让我朝旁边看去，说道：“来人了。”
我继续伸展，舒展背部的僵硬，不太担心。僵尸只是在长长的车道中间，所以我不着急。以它现在的速度，至少需要几分钟才能走到这里。
这个僵尸看上去经历过更好的日子。它失去了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右臂在肘部被截断。它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满是旧的、干掉的深红色血迹。从它走路的样子看，它的脊椎和肋骨可能受了严重的伤。可惜的是，打断脊椎并没有让僵尸像人类那样无法移动。
一个年轻的掠夺者厌恶地看着它说：“我不明白，”他说，“我们为什么不干掉这些臭东西，这样我们就不再有危险了？”
他看着挺小的，我猜他也就十五岁左右。我真不知道是谁让他参加这种远离堡垒的突袭，特别是他还带着那种想法，不过从老突袭队员的表情来看，他显然不觉得好笑。
老突袭队员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打算怎么杀僵尸？”
少年抬头说：“斧头挺管用。我叔叔就用斧头砍死过一个。”
老突袭队员不屑地“哼”了一声：“好莱坞可能让你觉得把头从脊梁骨上砍下来就跟切面包条儿似的简单，但他们错得离谱。脖子能弹，能吸收你大部分的劲儿。如果你没砍干净，那僵尸不会停的。要是你能靠得够近挥斧头，那你基本上就已经在它手臂伸得到的地方了。等回去了，你找个屠夫要块羊腿骨头，用绳子挂在天花板上。等你能一刀两断，再来找我。”
少年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然后他小声说：“嗯，要是你想，我可以去引走它。”看来老突袭队员的教训让他知错了。
老突袭队员只回了他一句：“带上你兄弟。”少年低着头，跑去找他兄弟了。
我愣了一下，那比喻不太对劲儿。少年路过时，我瞄了一眼他的名牌，上面写着：“托马斯-实习生”。实习生？我之前从没见过这个头衔。
老突袭队员对我说：“抱歉，这孩子太狂妄，总觉得他能搞定一切。”
我现在能看出他们俩有点儿像。看着年纪差距，他应该是父亲。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从没见过‘实习生’这个头衔，这是咋回事呢？”
他勉强给我笑了笑：“这个头衔是用在某人太年轻，真的没法担任一个职位，但又想事先接受一些训练的时候。我本来觉得他还不太适合参加即便是风险这么低的突袭，但他答应会老实点儿。看来他还需要多上几堂课，下次才能再跟着我出来。我让他来，主要是因为这次人多，守卫也多。”说完，他抱起那些讨厌的鸭子走了。
这少年年纪太小，还不能参加僵尸训练课程的攻击环节。我们在训练课上用假人和道具练习了各种动作，假装杀僵尸。的确，砍掉僵尸的脖子很难，但也没他说得那么难。
不过，老突袭队员说的有一点很对。大多数能好好打击的武器也会让你进到僵尸的手臂范围内，更糟的是，还会让你沾上致命的血溅。这不像是打悬挂的骨头，更像是打一根拇指宽的柳树。是的，它会弯，但也有阻力。
话说回来，一根好长的管子能打断僵尸的腿，让它慢点儿。如果你需要快点逃走，这更方便，也更靠谱。不过这不会永久伤害僵尸；几周内它的腿就会变直、变硬。它们还能走，但走得会有点儿怪。
这些东西就是死活不肯躺下，不肯接受它们已经死了的事实啊...
真是漫长的一天。我伸了伸懒腰，尽量不让肌肉太僵硬。现在已经8点半了，我们离堡垒还有十分钟的路程。经过漫长的一天后再坐四个小时真的不好受，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疲惫感也随之涌上心头。
我们这趟真是大丰收啊。最终，为了把大部分好东西都带回来，我们热线了几辆额外的卡车，把它们挂在了停在车库后面的一些巨大的拖车上。这个农场的喂食系统全都是从巨大的储物容器里借重力喂下来的，所有的动物都还有食物和水。你要是能从老麦唐纳农场的歌里列举出一个农场动物，那动物肯定在这农场里——而且它还有很多伙伴。
这农场有高档的粮食拖车，可以挂在一起，我们几辆最大的卡车甚至一下子拉着两个铁路车厢大小的拖车。它们走在后面，因为加速和减速都需要很长时间。我们可能在冬天来临前再来一趟，就是为了多搞点粮食，因为那地方有五个粮食塔——足够我们堡垒里的人吃好几个月了，还能留很多给动物吃。
突然，公交车速度慢了下来。我在后面，立刻坐直身子，开始伸长脖子往前窗外看。
我们还没到外围围栏，所以我不确定为什么会慢下来。司机看到什么吓呆了似的，“妈的，”他嘟囔道，“最好别把那玩意儿带进围栏里。”
其他司机似乎也被吓到了，因为他们也放慢了速度。然后我看到了，我的眼睛也瞪得老大。那是个僵尸，但它移动得太快，协调性也太强了。它在障碍物训练场里，试图追赶着一个骑着越野摩托的人。一个快速僵尸。我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光是看着它我就起了鸡皮疙瘩。
司机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继续开，别让这些吵闹的卡车分散了那玩意儿的注意力。等进了围栏再问。先把这些动物卸下来，免得它们脱水。”
听着这话，我们继续慢慢开着，尽量不惹来不必要的注意。我可不想那僵尸试图闯进我所在的公交车。它可能只需几下就能把窗户打碎。
我们回到堡垒时，养殖组、供应组和许多志愿者都在等着我们。即便有了这么多帮手，仅仅卸载动物就花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其中一个组织者举起了扩音器，“干得好。咱们把动物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就可以休息了。干货可以等明天再说。”
这可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建议。好久没这么累过了，感觉我快支撑不住了。食堂这个奇怪的时间只有我们这些参与了袭击的组在用餐。吃完后，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区域和房间。我洗了个澡，感觉清爽多了。
我决定今天再跳过跑步，因为已经过了我通常运动的时间，而且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足够了。回到房间，发现凯莉和伊凡都在等我。
伊凡说话快得像机关枪似的，她的紧张和兴奋都体现在她飞速的话语中。“你回来的路上看到快速僵尸了吗？有一个向南的袭击组碰到它了，然后把它引到了障碍训练场！”
伊凡接话了，“有一辆卡车先冲到前面通知负责的组，这样他们能在快速僵尸到达时做好准备。”
凯莉急不可待地接着讲她兴奋的故事，“他们在障碍训练场让它跑了大约十二圈，收集了很多数据，我听说指导员和僵尸训练组的教练们还在分析呢。最终他们成功地把它引到一个动物拖车里，把它困在里面！”
伊凡继续说，而凯莉几乎是在他身边蹦跳着。
“他们打算把它关在东边的那个大棚里。里面建了一个加固钢铁的大笼子，外面再围了一个笼子。这样应该能挡住快速僵尸能做的任何事情。两个笼子都有顶，所以它爬不出来。他们承诺会把门焊死，然后再用链子锁住，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在快速僵尸在里面的时候做到这一点。现在它应该已经被关进去并且完全安全了，否则我们早就听说了。”
知道它被锁住了，我感觉好多了。但我累得头都大了，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我们三个人默默地看着彼此。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伊凡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他揉了揉脖子，承认说，“哎呀，我累坏了，你肯定也是。明天我们肯定会听到更多关于快速僵尸的事情。”
我望着床，心里很想快点躺下，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今天十五小时的劳动，全是体力活，让我感觉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因为今天干活特别辛苦，所以明天的日程安排得很轻松。
我们早上要去钓鱼，下午的时间给我们留出来休息。我们的组长真的太棒了。这也给了我们机会补一下我们错过的训练课。
伊凡离开了，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凯莉和我也没再浪费时间，直接去睡觉了。我头一碰枕头，几秒钟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人们都有点儿紧张。即便是那些平时看到五六个僵尸也不在意、大大咧咧的人，此刻也变得神经兮兮。他们都听说了那个快速僵尸的事儿，如果说普通僵尸已经够难对付的了，那快速僵尸简直是普通僵尸的十倍难缠。它们没有普通僵尸那些弱点，我们对付快速僵尸完全没啥优势。
今天我们没听到太多关于它的消息，只是得知笼子的门已经被焊死了，就算是想让它出来，也得拆掉半个笼子。有几个被指派的人在大棚里守着它，还在寻找它的弱点。
吃晚饭的时候，通知我们通常在外面的小组，明天必须去大棚观察那个快速僵尸。
其他愿意去的人也可以加入。
结果不出所料，超过一千人中只有两三个人真的想去看看。有个快速僵尸一夜之间就毁了一个基地。这里的人能活到现在，全靠的是小心谨慎，避开危险。
去看最危险的僵尸类型，这种事儿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而我们小组被安排在明天早上去。真是倒霉透顶。
“真的，到那个挖土机后面的田地去看看吧，”我坚持道。
伊凡轻轻颤了一下，摇了摇头。“除非是紧急情况，我不会踏出那个围栏一步的。”
他不是唯一一个完全不想离开围栏安全区的人。我有点明白他的想法。无论我们多么频繁地引诱它们离开，围栏周围总会有几只僵尸。为了节省燃料，四轮摩托车已经减少了它们的巡逻，所以看到一小群僵尸依偎在链条围栏上，渴望接近我们，已经不是什么新奇事了。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实际上认为，觅食者和袭击者在白天大部分时间待在围栏外是疯了。诚然，觅食者和袭击者确实比其他组有更多与僵尸交锋的训练课，但在我们的工作中，遭遇僵尸几乎是必然的。
在农场或袭击中，总有人要引诱那些东西离开，我们都轮流来做这件事。
“真的，绝对的，”我坚持道，试图说服他。“试图捕获疾行者的那个小组正在建造一个障碍课程，以保持它在动物拖车准备好之前不会感到无聊。”
“障碍课程是指跳跃、围栏和其他东西吗？”
凯莉和伊凡一样，不太相信我。
“是的，四轮摩托车或越野摩托车可以快速绕过障碍，运气好的话，疾行者会试图走最短的路线。它们正在设置它，让它面对挑战。这样他们就能观察到那个生物能做什么，同时为其他人争取时间来准备运输拖车。我们在从草莓地回来的路上路过了它。”
凯莉摇了摇头。“幸好不是我在外面做那个。”
当小组长认为他们组中的某人在其职业上学到了足够的知识并且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时，他们就会毕业。我们最初的白色名牌及其闪亮的塑料持有者显示了我们是职位上的实习生，仍在学习中。当我们毕业时，会得到一个更加精致的金属名牌。
名牌的颜色代表了各种不同的小组。
采集者是绿色，守卫是蓝色，厨师是黄色，护士是粉红色，掠夺者是灰色，等等。培训者和小组长的名牌边缘有银色边框。更高级别的人员有更多的边框。
我们把这些彩色的名牌叫做“徽章”。实际上，它们与名牌相似，但徽章听起来更酷。它们让我们能一眼就看出某人是谁，做什么工作。名牌和徽章是我们的身份证明。它们宣告我们属于这个堡垒，这个我们开始称之为家的地方。它们也显示了我们是这个已经开始成为我们家庭的团队的一部分。
我们知道了一些活动的细节，但毕业者的名字被保密。他们计划每次都让毕业成为一个惊喜。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叫上去。这增加了我们的期待感——相当多的人开始感到兴奋。
小组长和一些已经拥有显示他们在其职业中有经验的彩色徽章的人。徽章展示了我们的技能，在何处闪耀，我们总是戴着它们。
新来者只会犯一次不带名牌出房间的错误。通常他们只需要几分钟就会意识到其他人都戴着名牌，而他们却突兀地站了出来。守卫们倾向于盯着没有戴名牌的人，好像预期他们会惹上麻烦，这并没有帮助。
晚饭后，我们开始讨论哪个额外的培训课程。
自从我们发现曼尼托巴基地的人们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他们在怀恩赖特堡非常好地适应了新的日程安排。令大家失望的是，僵尸仍然没有消失的迹象。
除了一两个被斩首的，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僵尸死亡。
再一次，我乘坐着公交车出去收集供应品。我尽量在车的后部小睡片刻，一起有几个人。
我们早上六点出发——对我来说，这实在太早了。我们的小组有四个其他采集小组、三个掠夺小组和一些守卫陪着，我们前往阿尔伯塔省最大的农场之一，看看我们能收集到什么。
今天计划了一次大规模的突袭，二十多辆校车、一些卡车和几辆面包车沿着高速公路驶向我们遥远的目的地。学校巴士会充当封闭的拖车，几乎每辆车都拖着某种动物拖车。一辆卡车拖着一个巨大的油箱，因为我们需要给车辆加油才能返回。我们的目的地是四小时车程——单程。
畜牧小组提到，他们想要更多的奶牛和任何我们能捕捉到的其他动物。
我们能在新建的围栏后面种植或饲养的食物越多，我们就越少冒险。所有的建筑小组和任何稍微知道如何建造任何东西的人都已经为这次突袭忙碌了好几天。我们为预期的动物准备了更多的围栏、牲口棚和其他必需的设施。
“起床了，我们到了。”
这个通知引来了不少的抱怨声，但我们都努力站起来试图清醒。在移动的公交车上打盹远非休息，我感觉好像一直在轻度的昏睡中被震醒。
小组领袖们先走到我们前面去检查有没有幸存者。
他们很快就返回了，没找到任何活着的人。
亚历克斯快速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说：“扎克，黛安和托尼，你们能把僵尸引开吗？”
想到要接近僵尸的念头，绝对能让我清醒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然后开始朝着已经朝我们方向走来的僵尸慢跑过去。
扎克和托尼去寻找他们自己的僵尸，玩起了“跟着领袖”游戏。我保持距离，把那个缓慢的僵尸引到公路上，穿过一个开着的门进入一个铁丝网围起来的田地。我轻而易举地爬过铁丝网，回去看看还能帮忙做什么。僵尸不容易越过围栏。
掠夺者们已经在小心翼翼地进入建筑，而采集者们正在检查田地和院子。进行突袭的掠夺者们穿着非常醒目的衣服；他们的皮衣很厚，呈浅灰色，更别提他们还有额外的护甲和护板，很容易穿戴。他们穿着类似特警的装备，看起来相当威慑人心。
但没有人会考虑让他们不穿它；他们遇到僵尸的可能性很大，而他们的制服提供了一些保护。即使被咬了，重型皮衣通常不会撕裂，如果及时击退僵尸，穿着者相当安全。
所有被咬的受害者都必须接受八天的隔离，以防万一。他们在类似监狱牢房的地方度过，做了很多小活儿。他们确实有在白天在密切监视下走出周边围栏，帮助采集者的选项，但他们必须戴着一个带金属网面罩的头盔。如果他们变成了僵尸，他们将无法咬人。目前为止，任何皮肤未破损而幸存下来的人都没有变成僵尸。
我们的小组很容易区分开来。掠夺者穿着他们的灰色皮衣，守卫穿着蓝色制服，而采集者穿着他们的金棕色皮衣。我不得不承认，皮衣比牛仔裤和棉质衬衫更能保护我们免受划伤和擦伤。供应官已经给每个人分发了至少四套我们现在熟悉的装备。
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把最后一只抗议的鸭子扔进一个旅行家禽箱里。“这是最后一只。”
人们说鸡很笨，但鸡似乎知道人类会给它们带来食物，通常很容易抓住。而鸭子则不喜欢被人类抓住。捉住这些羽毛丰富的逃脱艺术家可不好玩，即使这些鸭子只是在地上跑来跑去，不试图飞起来。那些大脚丫能跑出令人印象深刻的速度。
其中一个掠夺者拿起鸭子的箱子，对我咧嘴一笑。“想想看，明天晚餐时，你可以对其中一只公鸭报仇。”
我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一个动作让我朝旁边看去，说道：“来人了。”
我继续伸展，舒展背部的僵硬，不太担心。僵尸只是在长长的车道中间，所以我不着急。以它现在的速度，至少需要几分钟才能走到这里。
这个僵尸看上去经历过更好的日子。它失去了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右臂在肘部被截断。它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满是旧的、干掉的深红色血迹。从它走路的样子看，它的脊椎和肋骨可能受了严重的伤。可惜的是，打断脊椎并没有让僵尸像人类那样无法移动。
一个年轻的掠夺者厌恶地看着它说：“我不明白，”他说，“我们为什么不干掉这些臭东西，这样我们就不再有危险了？”
他看着挺小的，我猜他也就十五岁左右。我真不知道是谁让他参加这种远离堡垒的突袭，特别是他还带着那种想法，不过从老突袭队员的表情来看，他显然不觉得好笑。
老突袭队员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打算怎么杀僵尸？”
少年抬头说：“斧头挺管用。我叔叔就用斧头砍死过一个。”
老突袭队员不屑地“哼”了一声：“好莱坞可能让你觉得把头从脊梁骨上砍下来就跟切面包条儿似的简单，但他们错得离谱。脖子能弹，能吸收你大部分的劲儿。如果你没砍干净，那僵尸不会停的。要是你能靠得够近挥斧头，那你基本上就已经在它手臂伸得到的地方了。等回去了，你找个屠夫要块羊腿骨头，用绳子挂在天花板上。等你能一刀两断，再来找我。”
少年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然后他小声说：“嗯，要是你想，我可以去引走它。”看来老突袭队员的教训让他知错了。
老突袭队员只回了他一句：“带上你兄弟。”少年低着头，跑去找他兄弟了。
我愣了一下，那比喻不太对劲儿。少年路过时，我瞄了一眼他的名牌，上面写着：“托马斯-实习生”。实习生？我之前从没见过这个头衔。
老突袭队员对我说：“抱歉，这孩子太狂妄，总觉得他能搞定一切。”
我现在能看出他们俩有点儿像。看着年纪差距，他应该是父亲。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从没见过‘实习生’这个头衔，这是咋回事呢？”
他勉强给我笑了笑：“这个头衔是用在某人太年轻，真的没法担任一个职位，但又想事先接受一些训练的时候。我本来觉得他还不太适合参加即便是风险这么低的突袭，但他答应会老实点儿。看来他还需要多上几堂课，下次才能再跟着我出来。我让他来，主要是因为这次人多，守卫也多。”说完，他抱起那些讨厌的鸭子走了。
这少年年纪太小，还不能参加僵尸训练课程的攻击环节。我们在训练课上用假人和道具练习了各种动作，假装杀僵尸。的确，砍掉僵尸的脖子很难，但也没他说得那么难。
不过，老突袭队员说的有一点很对。大多数能好好打击的武器也会让你进到僵尸的手臂范围内，更糟的是，还会让你沾上致命的血溅。这不像是打悬挂的骨头，更像是打一根拇指宽的柳树。是的，它会弯，但也有阻力。
话说回来，一根好长的管子能打断僵尸的腿，让它慢点儿。如果你需要快点逃走，这更方便，也更靠谱。不过这不会永久伤害僵尸；几周内它的腿就会变直、变硬。它们还能走，但走得会有点儿怪。
这些东西就是死活不肯躺下，不肯接受它们已经死了的事实啊...
真是漫长的一天。我伸了伸懒腰，尽量不让肌肉太僵硬。现在已经8点半了，我们离堡垒还有十分钟的路程。经过漫长的一天后再坐四个小时真的不好受，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疲惫感也随之涌上心头。
我们这趟真是大丰收啊。最终，为了把大部分好东西都带回来，我们热线了几辆额外的卡车，把它们挂在了停在车库后面的一些巨大的拖车上。这个农场的喂食系统全都是从巨大的储物容器里借重力喂下来的，所有的动物都还有食物和水。你要是能从老麦唐纳农场的歌里列举出一个农场动物，那动物肯定在这农场里——而且它还有很多伙伴。
这农场有高档的粮食拖车，可以挂在一起，我们几辆最大的卡车甚至一下子拉着两个铁路车厢大小的拖车。它们走在后面，因为加速和减速都需要很长时间。我们可能在冬天来临前再来一趟，就是为了多搞点粮食，因为那地方有五个粮食塔——足够我们堡垒里的人吃好几个月了，还能留很多给动物吃。
突然，公交车速度慢了下来。我在后面，立刻坐直身子，开始伸长脖子往前窗外看。
我们还没到外围围栏，所以我不确定为什么会慢下来。司机看到什么吓呆了似的，“妈的，”他嘟囔道，“最好别把那玩意儿带进围栏里。”
其他司机似乎也被吓到了，因为他们也放慢了速度。然后我看到了，我的眼睛也瞪得老大。那是个僵尸，但它移动得太快，协调性也太强了。它在障碍物训练场里，试图追赶着一个骑着越野摩托的人。一个快速僵尸。我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光是看着它我就起了鸡皮疙瘩。
司机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继续开，别让这些吵闹的卡车分散了那玩意儿的注意力。等进了围栏再问。先把这些动物卸下来，免得它们脱水。”
听着这话，我们继续慢慢开着，尽量不惹来不必要的注意。我可不想那僵尸试图闯进我所在的公交车。它可能只需几下就能把窗户打碎。
我们回到堡垒时，养殖组、供应组和许多志愿者都在等着我们。即便有了这么多帮手，仅仅卸载动物就花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其中一个组织者举起了扩音器，“干得好。咱们把动物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就可以休息了。干货可以等明天再说。”
这可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建议。好久没这么累过了，感觉我快支撑不住了。食堂这个奇怪的时间只有我们这些参与了袭击的组在用餐。吃完后，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区域和房间。我洗了个澡，感觉清爽多了。
我决定今天再跳过跑步，因为已经过了我通常运动的时间，而且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足够了。回到房间，发现凯莉和伊凡都在等我。
伊凡说话快得像机关枪似的，她的紧张和兴奋都体现在她飞速的话语中。“你回来的路上看到快速僵尸了吗？有一个向南的袭击组碰到它了，然后把它引到了障碍训练场！”
伊凡接话了，“有一辆卡车先冲到前面通知负责的组，这样他们能在快速僵尸到达时做好准备。”
凯莉急不可待地接着讲她兴奋的故事，“他们在障碍训练场让它跑了大约十二圈，收集了很多数据，我听说指导员和僵尸训练组的教练们还在分析呢。最终他们成功地把它引到一个动物拖车里，把它困在里面！”
伊凡继续说，而凯莉几乎是在他身边蹦跳着。
“他们打算把它关在东边的那个大棚里。里面建了一个加固钢铁的大笼子，外面再围了一个笼子。这样应该能挡住快速僵尸能做的任何事情。两个笼子都有顶，所以它爬不出来。他们承诺会把门焊死，然后再用链子锁住，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在快速僵尸在里面的时候做到这一点。现在它应该已经被关进去并且完全安全了，否则我们早就听说了。”
知道它被锁住了，我感觉好多了。但我累得头都大了，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我们三个人默默地看着彼此。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伊凡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他揉了揉脖子，承认说，“哎呀，我累坏了，你肯定也是。明天我们肯定会听到更多关于快速僵尸的事情。”
我望着床，心里很想快点躺下，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今天十五小时的劳动，全是体力活，让我感觉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因为今天干活特别辛苦，所以明天的日程安排得很轻松。
我们早上要去钓鱼，下午的时间给我们留出来休息。我们的组长真的太棒了。这也给了我们机会补一下我们错过的训练课。
伊凡离开了，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凯莉和我也没再浪费时间，直接去睡觉了。我头一碰枕头，几秒钟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人们都有点儿紧张。即便是那些平时看到五六个僵尸也不在意、大大咧咧的人，此刻也变得神经兮兮。他们都听说了那个快速僵尸的事儿，如果说普通僵尸已经够难对付的了，那快速僵尸简直是普通僵尸的十倍难缠。它们没有普通僵尸那些弱点，我们对付快速僵尸完全没啥优势。
今天我们没听到太多关于它的消息，只是得知笼子的门已经被焊死了，就算是想让它出来，也得拆掉半个笼子。有几个被指派的人在大棚里守着它，还在寻找它的弱点。
吃晚饭的时候，通知我们通常在外面的小组，明天必须去大棚观察那个快速僵尸。
其他愿意去的人也可以加入。
结果不出所料，超过一千人中只有两三个人真的想去看看。有个快速僵尸一夜之间就毁了一个基地。这里的人能活到现在，全靠的是小心谨慎，避开危险。
去看最危险的僵尸类型，这种事儿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而我们小组被安排在明天早上去。真是倒霉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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