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到营地
行了，我看到远处尘头大起，就放慢了脚步。树木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是什么搞的鬼，不过尘土一路直线飘过来，多半是车辆行驶。从尘土的规模来看，至少有几辆大车在行动。虽说离堡垒有一段距离，但各路人马走天涯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到底是袭击者、觅食者，还是别的什么人呢？
我这好奇心给勾起来了，飞快地冲向尘土飘过来的方向，一方面是想快点到，另一方面也是怕待会儿得呆一会儿。
越接近尘土停下的地方，我就慢慢变成悠哉走。爬上小山坡，看到下面农场里忙忙碌碌的人群和车辆，虽然离得有半公里，但那些熟悉的车型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看他们灰褐色的制服，大多数是袭击者和觅食者。还有八位身着蓝色制服的，看样子是守卫。
我挠了挠头，仔细看看下面忙活的人。认识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新面孔。悄悄蹲下，尽量不让自己太显眼在这草地上。不过，这动作本身就够引人注目了。僵尸见了猎物才会蹲下，要不然它们连这动作都不会。好在似乎没人注意到我，高高的草丛也让我藏得很好。
我看着他们组织成小队，各干各的。怎么守卫这么多呢？以前跟袭击者们外出，顶多一两个守卫，有时候连守卫都没有。我敲着膝盖，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
想着想着，时光就这么悠然过去。看着他们下面忙来忙去，突然发现，大多数人都是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这不奇怪，年纪大的都喜欢呆在堡垒安全点儿。不过也有两位四十岁左右的。
从觅食者和袭击者的举止看，他们还在初期训练阶段。我没有看到一个绿色或灰色的名牌，也就是说他们都还是新手，也难怪我不认识他们。
我还盼着能看到熟悉的组长，不过似乎没在场，可能在屋里或者我看不到的地方。看他们相处的样子，这应该是他们第二或第三次合作行动了。不是第一次，因为没那种紧张气氛。不过他们的警觉性也不强，毕竟经验还不够丰富。我只认出了两个觅食者，都是在我走之前刚调过来的，还是新手。
不过，守卫们似乎有点不对劲。通常守卫们总是表现得很放松但又警觉，这帮人中除了两个面向远方树林的外，其他人都没这气质。我认识其中一个，以前跟他一起出过任务。
守卫们散落在周围，保护着那些在农场建筑周围忙碌的新手。车辆就停在大门旁边，似乎是他们的边界。我不敢相信，看到大门旁的两个守卫居然走到一起聊天去了，完全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我慢慢眨眨眼，从没见过守卫这样的。
我躲在草丛里，继续看着他们两个。他们聊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周围。当其中一个伸个懒腰，太阳光照在他金黄的头发和闪亮的白色名牌上，我突然明白过来——他们是新手。
我从没见过守卫的新手。以前的守卫都是病毒爆发前的军人，不需要训练。这解释了为什么有八个守卫，两个有经验，六个是新手。一般一个小组六人或者十二人，由一个组长负责。这组是六个新手，由两个有经验的守卫从别的组过来帮忙。
那守卫的组长呢？他们比大多数有经验的袭击者都要敏锐，而且多疑。他知道他带了六个明显是新手的守卫来这儿，还得照看着另外两组也是新手。他肯定会警觉地留意周围。我不安地看着农场的建筑。
我仔细检查了农场，寻找着太阳光在枪管上反射的任何迹象，虽然有经验的守卫不会在狙击时让太阳光照到枪上。农场大多数活动都在谷仓的另一边，他可能在那里。
如果他发现了我，他会观察等待。如果我靠近，他会根据我的行为和威胁程度来应对。如果我离开，他会记下我移动的速度和方向，以防我是被惊吓的幸存者。
一般来说，守卫们都是先开枪后问问题的那种，不过看在我这身制服和徽章的份上，只要我不去真的偷袭谁，还是有机会先说上两句的。守卫组长可是厉害角色，我可不想一现身就把他惹毛了。
大门那两位守卫还在聊得热火朝天。从他们开始聊天到现在，还没往我这边瞅过一眼。我猜他们这趟出来没遇到什么事儿，没见过僵尸，可能就觉得可以放松警惕了。真是一对傻瓜。如果他们的组长看到了，待会儿他们可就倒霉了。
他们走到一边，坐在车尾板上。我有点诧异地抬了抬头，他们怎么才站了没多久就坐下了？更别提从东北方向过来的任何东西他们都看不见，全被密封的车厢挡住了视线。
我真想摇摇头，觉得他们太傻了，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忍住了。现在，通过长长的草丛，他们最多也就能看见我头顶的部分。他们得更警觉些，才能发现我。
想到一个计划，我嘴角露出久违的微笑。我可以帮他们的组长教他们一课。我慢慢蹲下，向东北方向移动。
我小心翼翼地爬上车厢顶，尽量不发出声音。那两位守卫还在前面聊天，毫无警觉。我相当确定，这次的掠夺和以前的一样，都会先把物资集中到一个地方，从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那个地方应该是在农舍后面。集齐之后，他们会优先装载最有价值的物品，如果最后装不下，就会把东西丢在某个房子里，等下次再来取。
我坐下来，擦了擦徽章，让它在我这身有点脏的棕色觅食者皮衣上更显眼。我选的这个地方很容易被看到，只要他们抬头就能看见我。我盘腿坐好，挺直了身子，满脸无辜地四处看看。大多数人都在房子后面，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我看到守卫组长带着两个袭击者新手从谷仓里走了出来，他和他们说了几句，然后他们就往旁边走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他一出来，聊天的两个守卫立刻站起来，急急忙忙回到了之前的岗位。
他们站在车辆和田地之间，努力地面向田地，装作从来没偷懒过。他们走过车厢时，连头都没抬。我心里暗自感叹，他们的运气真是太差了。他们马上就要学到痛苦的一课了。要是他们在回岗时发现了我，情况可能会好些。
守卫组长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他看到我时顿了一下。我对他笑了笑，然后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保持安静，再指了指我胸前的徽章。我故意看向站在我身后的两个守卫新手，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狐疑地瞪着我，然后思索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他沿着边界走去，和每个站岗的人说几句。守卫新手都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就立刻走到下一个。两个有经验的守卫也摇摇头，但他多聊了几句。
他走后不久，那两个有经验的守卫慢慢扫视了一圈，他们的目光在我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外面。组长回到了建筑里。我猜他是去悄悄告诉其他组长我在这里的事。我不禁微笑，想知道谁会第一个发现我。虽然我坐在车厢顶上一动不动，不是很明显，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我松了口气，事情进展得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守卫组长可是出了名的，我没想到他会笑，哪怕只是一瞬间。我敢肯定，是我这身觅食者的皮衣
和徽章为我说了情。否则，如果他对我产生了敌意，我现在可能正忙着撒腿跑呢。
我不认识这个守卫组长，但我见过他几次，知道他的名字。他应该不认识我，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他的新手后面的陌生人，这让他感觉不安。
车轮的吱吱声和人们的交谈声渐渐变大。他们应该是把第一车的物资拉到卡车上了。我坐着不动，微笑着看着，等着。两组人都围着物资或者拉着车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另外两个组长在灰棕色制服的人群中间，他们的眼神飞快地扫过我这里，但没说什么。我和他们以前一起出过任务，所以我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也让我松了口气，他们认识我，可以向守卫组长解释，以防他还过于疑虑。
一个年轻的袭击者女兵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了我。她在队伍的后面，刚绕过拐角就看到我了，真令人印象深刻。她很敏锐，对于一个新手来说。
由于她在后面，她的停下几乎没被人注意到。她组里的一个成员从眼角里看到她停下来，他快速四下看看，但没看到僵尸，而且看得到站岗的守卫新手，所以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而已。
他关心地转向她：“卡门，出啥事了？”
声音够大，让我听得见，也让前面的人都停下来转过身关切地看着。
她的组长配合得很好，转过身问：“卡门，你没事吧？”
她指着我说：“德文，车厢顶上那是谁？”这回她声音小多了。我耳朵都有点听不清，估计那些守卫也听不到。看着她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
袭击者组长回头看了看我：“那是我老朋友。我们正奇怪她跑哪去了。”
他的声音够响，那两个守卫新手听得到，但他们一直面朝前方，可能以为我是从别的方向过来的。有经验的守卫会经常看看四周，怕有什么漏网之鱼。这两个真的需要多训练训练。
守卫组长走到僵在原地的队伍后面，绕过他们，然后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到：“乔丹，迈克，为什么你们没告诉我戴安娜来了？”
聊天的那两个守卫吓得跳了一下，转过身：“先生，您说谁？我们没见过别人。”
组长一脸不悦地瞪着他们，指了指我：“她。”
他们抬头，吃惊地看到我轻松地坐在车厢顶上。我友好地朝他们笑了笑。其他人都沉默了。我看到其他守卫也转过身来看着这里。有经验的守卫脸上露出了傻笑，而其他的新手则是一脸困惑，意识到有个陌生人在场。
袭击者组长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声音大声说：“戴安娜，你得告诉我，你是在注意着周围吧？”
我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大声回答：“当然。我看见了我能看见的一切。”
那两个守卫新手听了我的话，看着他们组长的脸色，不禁退缩了一下。
袭击者组长走近了：“请告诉我，你至少花了点劲儿才没被注意到爬上去的吧？”
“我就直接走过去爬上来了。”
那两个守卫新手尴尬地动了动脚，好像希望地面能把他们吞下去似的。
袭击者组长笑得更欢了：“你就这样走过去的？”他明显很享受看这两个失职的守卫新手尴尬的样子，但尽量没表现出来。
“当然，跑在砾石上声音太大了。”
袭击者组长忍不住大笑起来，摇了摇头，高兴地说：“欢迎回来，戴安娜。欢迎回来。”
他的话让我心里暖洋洋的。我真的想念我的大家庭。
他接着说：“哦，既然你来得正好，就帮我们一起装车吧。我觉得我们需要有经验的人来确保能装得下。而且知道有经验的人在注意安全，也是个安慰。”
那两个守卫新手看起来好像宁愿身在别处。从他们组长的眼神来看，我宁愿再面对一次疾风，也不愿站在他们的鞋子里。
我下来后，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我开始帮他们装车。他没开玩笑，只有组长们知道怎么合理装车。我小声给装车的人提了些建议，他们很
快就把这些建议用上了。
那些新手都在仔细看着我，包括年纪大的。他们想不通我是怎么走这么远，越过八名守卫到这里来的。我戴着绿色的徽章，穿着有些脏的采集者皮衣，都是硬吃硬走的证据。显然我最近没在堡垒里，但袭击者组长知道我的名字。然后我又成了给那两个守卫的一个尴尬教训的一部分。
我几乎能听到他们没有说出口的想法。我是谁，我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守卫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在的，我是怎么越过八名守卫的？组长很少生气，除非是安全受到威胁，而守卫组长显然对那两个新手很生气。没人想让守卫组长生气。
我以前的训练和最近得到的经验让我在工作时总是不自觉地四处张望。我忍不住，这是个保命的习惯。在袭击之前，这已经是个很强的习惯，过去一个月独自生活后，它变得更为自然。我不用想，自然而然就会做。几乎没什么能在我加强的视力和听力下逃过我的注意。
新手们没有忽视我的警觉，很多人都在模仿我。组长们看到了，但没做评价。他们几乎和我一样警觉。袭击者组长看着他的新手在工作时增加警觉，似乎觉得很有趣。他是那种总是心情愉快的人。
我们几乎装好了他们收集的所有东西，虽然有些人得把箱子放在腿上和脚边。守卫组长上了一辆公交车，我跟了上去，打算为让他的组感到尴尬而道歉，并向他保证我是来自维恩赖特的采集者。
袭击者组长跟着我走，阻止任何新手试图跟着我们回堡垒，让他们帮助不同车辆上的人。新手很快明白了，两位组长想单独和我谈话。
采集者组长开着另一辆公交车，带着所有的新手在中间开车。我们在后面跟着。
我这好奇心给勾起来了，飞快地冲向尘土飘过来的方向，一方面是想快点到，另一方面也是怕待会儿得呆一会儿。
越接近尘土停下的地方，我就慢慢变成悠哉走。爬上小山坡，看到下面农场里忙忙碌碌的人群和车辆，虽然离得有半公里，但那些熟悉的车型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看他们灰褐色的制服，大多数是袭击者和觅食者。还有八位身着蓝色制服的，看样子是守卫。
我挠了挠头，仔细看看下面忙活的人。认识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新面孔。悄悄蹲下，尽量不让自己太显眼在这草地上。不过，这动作本身就够引人注目了。僵尸见了猎物才会蹲下，要不然它们连这动作都不会。好在似乎没人注意到我，高高的草丛也让我藏得很好。
我看着他们组织成小队，各干各的。怎么守卫这么多呢？以前跟袭击者们外出，顶多一两个守卫，有时候连守卫都没有。我敲着膝盖，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
想着想着，时光就这么悠然过去。看着他们下面忙来忙去，突然发现，大多数人都是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这不奇怪，年纪大的都喜欢呆在堡垒安全点儿。不过也有两位四十岁左右的。
从觅食者和袭击者的举止看，他们还在初期训练阶段。我没有看到一个绿色或灰色的名牌，也就是说他们都还是新手，也难怪我不认识他们。
我还盼着能看到熟悉的组长，不过似乎没在场，可能在屋里或者我看不到的地方。看他们相处的样子，这应该是他们第二或第三次合作行动了。不是第一次，因为没那种紧张气氛。不过他们的警觉性也不强，毕竟经验还不够丰富。我只认出了两个觅食者，都是在我走之前刚调过来的，还是新手。
不过，守卫们似乎有点不对劲。通常守卫们总是表现得很放松但又警觉，这帮人中除了两个面向远方树林的外，其他人都没这气质。我认识其中一个，以前跟他一起出过任务。
守卫们散落在周围，保护着那些在农场建筑周围忙碌的新手。车辆就停在大门旁边，似乎是他们的边界。我不敢相信，看到大门旁的两个守卫居然走到一起聊天去了，完全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我慢慢眨眨眼，从没见过守卫这样的。
我躲在草丛里，继续看着他们两个。他们聊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周围。当其中一个伸个懒腰，太阳光照在他金黄的头发和闪亮的白色名牌上，我突然明白过来——他们是新手。
我从没见过守卫的新手。以前的守卫都是病毒爆发前的军人，不需要训练。这解释了为什么有八个守卫，两个有经验，六个是新手。一般一个小组六人或者十二人，由一个组长负责。这组是六个新手，由两个有经验的守卫从别的组过来帮忙。
那守卫的组长呢？他们比大多数有经验的袭击者都要敏锐，而且多疑。他知道他带了六个明显是新手的守卫来这儿，还得照看着另外两组也是新手。他肯定会警觉地留意周围。我不安地看着农场的建筑。
我仔细检查了农场，寻找着太阳光在枪管上反射的任何迹象，虽然有经验的守卫不会在狙击时让太阳光照到枪上。农场大多数活动都在谷仓的另一边，他可能在那里。
如果他发现了我，他会观察等待。如果我靠近，他会根据我的行为和威胁程度来应对。如果我离开，他会记下我移动的速度和方向，以防我是被惊吓的幸存者。
一般来说，守卫们都是先开枪后问问题的那种，不过看在我这身制服和徽章的份上，只要我不去真的偷袭谁，还是有机会先说上两句的。守卫组长可是厉害角色，我可不想一现身就把他惹毛了。
大门那两位守卫还在聊得热火朝天。从他们开始聊天到现在，还没往我这边瞅过一眼。我猜他们这趟出来没遇到什么事儿，没见过僵尸，可能就觉得可以放松警惕了。真是一对傻瓜。如果他们的组长看到了，待会儿他们可就倒霉了。
他们走到一边，坐在车尾板上。我有点诧异地抬了抬头，他们怎么才站了没多久就坐下了？更别提从东北方向过来的任何东西他们都看不见，全被密封的车厢挡住了视线。
我真想摇摇头，觉得他们太傻了，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忍住了。现在，通过长长的草丛，他们最多也就能看见我头顶的部分。他们得更警觉些，才能发现我。
想到一个计划，我嘴角露出久违的微笑。我可以帮他们的组长教他们一课。我慢慢蹲下，向东北方向移动。
我小心翼翼地爬上车厢顶，尽量不发出声音。那两位守卫还在前面聊天，毫无警觉。我相当确定，这次的掠夺和以前的一样，都会先把物资集中到一个地方，从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那个地方应该是在农舍后面。集齐之后，他们会优先装载最有价值的物品，如果最后装不下，就会把东西丢在某个房子里，等下次再来取。
我坐下来，擦了擦徽章，让它在我这身有点脏的棕色觅食者皮衣上更显眼。我选的这个地方很容易被看到，只要他们抬头就能看见我。我盘腿坐好，挺直了身子，满脸无辜地四处看看。大多数人都在房子后面，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我看到守卫组长带着两个袭击者新手从谷仓里走了出来，他和他们说了几句，然后他们就往旁边走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他一出来，聊天的两个守卫立刻站起来，急急忙忙回到了之前的岗位。
他们站在车辆和田地之间，努力地面向田地，装作从来没偷懒过。他们走过车厢时，连头都没抬。我心里暗自感叹，他们的运气真是太差了。他们马上就要学到痛苦的一课了。要是他们在回岗时发现了我，情况可能会好些。
守卫组长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他看到我时顿了一下。我对他笑了笑，然后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保持安静，再指了指我胸前的徽章。我故意看向站在我身后的两个守卫新手，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狐疑地瞪着我，然后思索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他沿着边界走去，和每个站岗的人说几句。守卫新手都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就立刻走到下一个。两个有经验的守卫也摇摇头，但他多聊了几句。
他走后不久，那两个有经验的守卫慢慢扫视了一圈，他们的目光在我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外面。组长回到了建筑里。我猜他是去悄悄告诉其他组长我在这里的事。我不禁微笑，想知道谁会第一个发现我。虽然我坐在车厢顶上一动不动，不是很明显，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我松了口气，事情进展得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守卫组长可是出了名的，我没想到他会笑，哪怕只是一瞬间。我敢肯定，是我这身觅食者的皮衣
和徽章为我说了情。否则，如果他对我产生了敌意，我现在可能正忙着撒腿跑呢。
我不认识这个守卫组长，但我见过他几次，知道他的名字。他应该不认识我，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他的新手后面的陌生人，这让他感觉不安。
车轮的吱吱声和人们的交谈声渐渐变大。他们应该是把第一车的物资拉到卡车上了。我坐着不动，微笑着看着，等着。两组人都围着物资或者拉着车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另外两个组长在灰棕色制服的人群中间，他们的眼神飞快地扫过我这里，但没说什么。我和他们以前一起出过任务，所以我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也让我松了口气，他们认识我，可以向守卫组长解释，以防他还过于疑虑。
一个年轻的袭击者女兵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了我。她在队伍的后面，刚绕过拐角就看到我了，真令人印象深刻。她很敏锐，对于一个新手来说。
由于她在后面，她的停下几乎没被人注意到。她组里的一个成员从眼角里看到她停下来，他快速四下看看，但没看到僵尸，而且看得到站岗的守卫新手，所以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而已。
他关心地转向她：“卡门，出啥事了？”
声音够大，让我听得见，也让前面的人都停下来转过身关切地看着。
她的组长配合得很好，转过身问：“卡门，你没事吧？”
她指着我说：“德文，车厢顶上那是谁？”这回她声音小多了。我耳朵都有点听不清，估计那些守卫也听不到。看着她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
袭击者组长回头看了看我：“那是我老朋友。我们正奇怪她跑哪去了。”
他的声音够响，那两个守卫新手听得到，但他们一直面朝前方，可能以为我是从别的方向过来的。有经验的守卫会经常看看四周，怕有什么漏网之鱼。这两个真的需要多训练训练。
守卫组长走到僵在原地的队伍后面，绕过他们，然后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到：“乔丹，迈克，为什么你们没告诉我戴安娜来了？”
聊天的那两个守卫吓得跳了一下，转过身：“先生，您说谁？我们没见过别人。”
组长一脸不悦地瞪着他们，指了指我：“她。”
他们抬头，吃惊地看到我轻松地坐在车厢顶上。我友好地朝他们笑了笑。其他人都沉默了。我看到其他守卫也转过身来看着这里。有经验的守卫脸上露出了傻笑，而其他的新手则是一脸困惑，意识到有个陌生人在场。
袭击者组长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声音大声说：“戴安娜，你得告诉我，你是在注意着周围吧？”
我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大声回答：“当然。我看见了我能看见的一切。”
那两个守卫新手听了我的话，看着他们组长的脸色，不禁退缩了一下。
袭击者组长走近了：“请告诉我，你至少花了点劲儿才没被注意到爬上去的吧？”
“我就直接走过去爬上来了。”
那两个守卫新手尴尬地动了动脚，好像希望地面能把他们吞下去似的。
袭击者组长笑得更欢了：“你就这样走过去的？”他明显很享受看这两个失职的守卫新手尴尬的样子，但尽量没表现出来。
“当然，跑在砾石上声音太大了。”
袭击者组长忍不住大笑起来，摇了摇头，高兴地说：“欢迎回来，戴安娜。欢迎回来。”
他的话让我心里暖洋洋的。我真的想念我的大家庭。
他接着说：“哦，既然你来得正好，就帮我们一起装车吧。我觉得我们需要有经验的人来确保能装得下。而且知道有经验的人在注意安全，也是个安慰。”
那两个守卫新手看起来好像宁愿身在别处。从他们组长的眼神来看，我宁愿再面对一次疾风，也不愿站在他们的鞋子里。
我下来后，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我开始帮他们装车。他没开玩笑，只有组长们知道怎么合理装车。我小声给装车的人提了些建议，他们很
快就把这些建议用上了。
那些新手都在仔细看着我，包括年纪大的。他们想不通我是怎么走这么远，越过八名守卫到这里来的。我戴着绿色的徽章，穿着有些脏的采集者皮衣，都是硬吃硬走的证据。显然我最近没在堡垒里，但袭击者组长知道我的名字。然后我又成了给那两个守卫的一个尴尬教训的一部分。
我几乎能听到他们没有说出口的想法。我是谁，我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守卫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在的，我是怎么越过八名守卫的？组长很少生气，除非是安全受到威胁，而守卫组长显然对那两个新手很生气。没人想让守卫组长生气。
我以前的训练和最近得到的经验让我在工作时总是不自觉地四处张望。我忍不住，这是个保命的习惯。在袭击之前，这已经是个很强的习惯，过去一个月独自生活后，它变得更为自然。我不用想，自然而然就会做。几乎没什么能在我加强的视力和听力下逃过我的注意。
新手们没有忽视我的警觉，很多人都在模仿我。组长们看到了，但没做评价。他们几乎和我一样警觉。袭击者组长看着他的新手在工作时增加警觉，似乎觉得很有趣。他是那种总是心情愉快的人。
我们几乎装好了他们收集的所有东西，虽然有些人得把箱子放在腿上和脚边。守卫组长上了一辆公交车，我跟了上去，打算为让他的组感到尴尬而道歉，并向他保证我是来自维恩赖特的采集者。
袭击者组长跟着我走，阻止任何新手试图跟着我们回堡垒，让他们帮助不同车辆上的人。新手很快明白了，两位组长想单独和我谈话。
采集者组长开着另一辆公交车，带着所有的新手在中间开车。我们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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