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张老汉
当东方第一抹亮光出现的时候，齐念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股炁从炁海蔓延而出，以齐念为中心，向四周震荡传递。
入念境二重，成了。
齐念轻轻吐出一口气，在入念境一重呆了足足有一年之久，如今在玉佩虚影的帮助下终于突破至二重。
“突破了？”
震荡传递的炁将一旁的姜语柳惊醒。
“嗯。”
齐念轻声回复，感受着身体蕴含的力量，有些期待姜语柳的评价。
但谁知姜语柳却只是点点头，一句话也不再说。
齐念神色一窘，洋溢的喜悦瞬间消散。
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人家姜语柳早早就成为了蕴神境，面对自己这个入念境二重自然是没有什么评价可以讲的，如果有，恐怕也只是疑惑，为什么会这么晚才突破入念境二重？
齐念心里有些沮丧，暗暗告诫自己还需要继续努力修行。
清晨的姚定县城显得很寂寥，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起伏的鸡鸣声将这座沉睡的城池渐渐唤醒。
黄试一夜未眠，耗尽了足足一整个夜晚才将两把利剑镶嵌装饰完毕。
一把洁白无暇，剑鞘剑柄皆为白色，一块白玉缀在剑柄末端，光耀夺目；一把漆黑如墨，剑鞘剑柄整体乌黑，一块黑石续在剑柄尾部，随剑起舞。
黄试抚摸着两把宝剑，心中颇为得意。
从今天起，我这梨黄铁铺的镇店之宝便要更换了，只是不知道那齐小兄弟会给我留下哪一把？
黄试在心中盘算着，恨不得两把利剑都是自己的。
四周墙壁的上利兵也好，铁器也罢，在这两把利剑的寒光之下就如同烛火与皓月争辉，没有半点可比性。
“黄师傅可在？”
一声呼喊将黄试从盘算中唤醒。
黄试一听，便知是昨夜的齐念兄弟来取剑了。
“齐小兄弟快快请进。”黄试捧剑而出，高声回应。
齐念和姜语柳正立在铺前，准备取剑之后便离开姚定县城，继续前往天云宗。
“宝剑已经镶嵌完毕，还请齐兄弟过目。”黄试说话带着一丝谄媚的笑。
昨夜天色已晚，黄试并未看清齐念和姜语柳两人的模样，只以为是过路的行人，如今一看，男的玉树临风，女的亭亭玉立，虽然衣服不算华丽，但样貌皆是不俗，绝非寻常百姓。黄试现在也颇为庆幸昨夜态度不错，未曾与二人交恶。
齐念自然不知道黄试此时心中的想法，此时他正直盯着黄试手中的两把宝剑，眉头微微皱起。
黄试心中一颤，小心问道：“齐小兄弟，可是不满意？”
齐念摇头：“没有，黄师傅好手艺，剑柄和剑鞘皆显华丽，尾端更为白玉黑石相缀，更添光彩，只是剑乃杀人剑，如此倒有些华而不实。”
黄试听到齐念的话，心中更颤，语气不免又弱了三分：“那，那齐小兄弟看该如何是好？”
齐念哈哈一笑：“黄师傅莫误会，我不过感叹一句，没有其他意思。”
齐念接过黄试手中的乌黑宝剑，仔细打量几眼，便将剑柄尾部的黑石直接扯断：“我常常走南闯北，腰间长剑若是华丽无比，容易招惹无妄之灾，摘掉这黑石倒是好了不少。这白剑则依照先前所言，赠与黄师傅，以报黄师傅相助之恩。”
说罢，齐念便将黑石塞进黄试的手中，随后拱手告别，拉着姜语柳便要走。
黄试一手拿着黑石，一手拿着白剑，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人重情义，所以一般不喜欢承人恩情，若是承了，便一定要想办法还上，黄试便是其中典例。
齐念赠剑的情义太重，绝不是黄试为剑做个镶嵌装饰就能够还完的，所以黄试昨夜特地拿出珍藏的两块玉石缀在剑柄末端，一来是为了装饰，二来也是偿还齐念赠剑的情谊，就算是拿玉石换宝剑，可谁知齐念却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这玉石扯了下来。
黄试看着齐念二人离去的背影，一拍大腿，急忙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高声道：“齐兄弟留步。”
齐念止住脚步，回头又看向黄试。
“我知道齐兄弟生性淡泊，不喜财物，但我黄试平白受禄多有愧疚，齐兄弟既然不愿要这黑石，那便收下这些碎银，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这……”齐念有些犹豫，昨夜的窘急让他迫切认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况且他如今身上不过几十文，若是有了这些碎银，至少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黄试瞧出了齐念的窘迫，强行将这几块碎银塞进齐念怀里。
“我看出来齐兄弟现在颇为窘迫，不过些许钱财希望能帮助齐兄弟一些小忙，也算是偿还齐兄弟的赠剑之恩，不然我心中实在有愧。他日齐兄弟若是有缘再来这姚定城，务必让哥哥请上几杯酒喝。”
齐念心头一暖，也不再拒绝，拜谢道：“那齐念也不多做推辞，多谢黄师傅。”
又和黄试说过几句话后，齐念这才终于启程离开。
太阳渐渐高升，姚定县城也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齐念特地找到昨日卖头条糕的阿婆，为姜语柳买了几块头条糕作为赔罪道歉的礼物。
小小的头条糕，就能换得姜语柳的笑容。
当真是笔不错的买卖。
齐念看着乐呵呵的姜语柳，哪还有半点仙子的模样。
休整饱餐之后，齐念便带着姜语柳重新踏上送剑之路。
云周郡城在北，天云宗又在云周郡城的北边，于是齐念和姜语柳便计划从姚定县城的北门出去，随后继续向北进发。
北门边的房屋要显得破旧不少，大都只是一些矮小的平房，在这里居住的百姓生活也更为简朴寒酸些，于是城中心那些阔卓的酒楼客栈自然来此地方扎根，更显得此处破败了。
齐念和姜语柳走在路上，突然在这冷清破败的地方瞥见不少红色。
几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不少红布挂在街头随风飘扬。
大概是有什么喜事在这一片发生。
齐念瞧着眼前的一幕，忽然想到之前遇到的张老汉便说自家住在城北，而且似乎张老汉的儿子不日便要成亲。
“这该不会是张老汉一家吧？”
齐念和姜语柳对视一眼，两人想到了一块去。
随即，两人便不由得加快脚步，顺着红布往前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走到红布的尽头，却看到一群人围在中央，一个白首老人躺倒在门前。
齐念透过人群，向里面望去，心中却是一惊。
瘫倒在地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老汉。
一股炁从炁海蔓延而出，以齐念为中心，向四周震荡传递。
入念境二重，成了。
齐念轻轻吐出一口气，在入念境一重呆了足足有一年之久，如今在玉佩虚影的帮助下终于突破至二重。
“突破了？”
震荡传递的炁将一旁的姜语柳惊醒。
“嗯。”
齐念轻声回复，感受着身体蕴含的力量，有些期待姜语柳的评价。
但谁知姜语柳却只是点点头，一句话也不再说。
齐念神色一窘，洋溢的喜悦瞬间消散。
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人家姜语柳早早就成为了蕴神境，面对自己这个入念境二重自然是没有什么评价可以讲的，如果有，恐怕也只是疑惑，为什么会这么晚才突破入念境二重？
齐念心里有些沮丧，暗暗告诫自己还需要继续努力修行。
清晨的姚定县城显得很寂寥，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起伏的鸡鸣声将这座沉睡的城池渐渐唤醒。
黄试一夜未眠，耗尽了足足一整个夜晚才将两把利剑镶嵌装饰完毕。
一把洁白无暇，剑鞘剑柄皆为白色，一块白玉缀在剑柄末端，光耀夺目；一把漆黑如墨，剑鞘剑柄整体乌黑，一块黑石续在剑柄尾部，随剑起舞。
黄试抚摸着两把宝剑，心中颇为得意。
从今天起，我这梨黄铁铺的镇店之宝便要更换了，只是不知道那齐小兄弟会给我留下哪一把？
黄试在心中盘算着，恨不得两把利剑都是自己的。
四周墙壁的上利兵也好，铁器也罢，在这两把利剑的寒光之下就如同烛火与皓月争辉，没有半点可比性。
“黄师傅可在？”
一声呼喊将黄试从盘算中唤醒。
黄试一听，便知是昨夜的齐念兄弟来取剑了。
“齐小兄弟快快请进。”黄试捧剑而出，高声回应。
齐念和姜语柳正立在铺前，准备取剑之后便离开姚定县城，继续前往天云宗。
“宝剑已经镶嵌完毕，还请齐兄弟过目。”黄试说话带着一丝谄媚的笑。
昨夜天色已晚，黄试并未看清齐念和姜语柳两人的模样，只以为是过路的行人，如今一看，男的玉树临风，女的亭亭玉立，虽然衣服不算华丽，但样貌皆是不俗，绝非寻常百姓。黄试现在也颇为庆幸昨夜态度不错，未曾与二人交恶。
齐念自然不知道黄试此时心中的想法，此时他正直盯着黄试手中的两把宝剑，眉头微微皱起。
黄试心中一颤，小心问道：“齐小兄弟，可是不满意？”
齐念摇头：“没有，黄师傅好手艺，剑柄和剑鞘皆显华丽，尾端更为白玉黑石相缀，更添光彩，只是剑乃杀人剑，如此倒有些华而不实。”
黄试听到齐念的话，心中更颤，语气不免又弱了三分：“那，那齐小兄弟看该如何是好？”
齐念哈哈一笑：“黄师傅莫误会，我不过感叹一句，没有其他意思。”
齐念接过黄试手中的乌黑宝剑，仔细打量几眼，便将剑柄尾部的黑石直接扯断：“我常常走南闯北，腰间长剑若是华丽无比，容易招惹无妄之灾，摘掉这黑石倒是好了不少。这白剑则依照先前所言，赠与黄师傅，以报黄师傅相助之恩。”
说罢，齐念便将黑石塞进黄试的手中，随后拱手告别，拉着姜语柳便要走。
黄试一手拿着黑石，一手拿着白剑，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人重情义，所以一般不喜欢承人恩情，若是承了，便一定要想办法还上，黄试便是其中典例。
齐念赠剑的情义太重，绝不是黄试为剑做个镶嵌装饰就能够还完的，所以黄试昨夜特地拿出珍藏的两块玉石缀在剑柄末端，一来是为了装饰，二来也是偿还齐念赠剑的情谊，就算是拿玉石换宝剑，可谁知齐念却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这玉石扯了下来。
黄试看着齐念二人离去的背影，一拍大腿，急忙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高声道：“齐兄弟留步。”
齐念止住脚步，回头又看向黄试。
“我知道齐兄弟生性淡泊，不喜财物，但我黄试平白受禄多有愧疚，齐兄弟既然不愿要这黑石，那便收下这些碎银，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这……”齐念有些犹豫，昨夜的窘急让他迫切认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况且他如今身上不过几十文，若是有了这些碎银，至少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黄试瞧出了齐念的窘迫，强行将这几块碎银塞进齐念怀里。
“我看出来齐兄弟现在颇为窘迫，不过些许钱财希望能帮助齐兄弟一些小忙，也算是偿还齐兄弟的赠剑之恩，不然我心中实在有愧。他日齐兄弟若是有缘再来这姚定城，务必让哥哥请上几杯酒喝。”
齐念心头一暖，也不再拒绝，拜谢道：“那齐念也不多做推辞，多谢黄师傅。”
又和黄试说过几句话后，齐念这才终于启程离开。
太阳渐渐高升，姚定县城也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齐念特地找到昨日卖头条糕的阿婆，为姜语柳买了几块头条糕作为赔罪道歉的礼物。
小小的头条糕，就能换得姜语柳的笑容。
当真是笔不错的买卖。
齐念看着乐呵呵的姜语柳，哪还有半点仙子的模样。
休整饱餐之后，齐念便带着姜语柳重新踏上送剑之路。
云周郡城在北，天云宗又在云周郡城的北边，于是齐念和姜语柳便计划从姚定县城的北门出去，随后继续向北进发。
北门边的房屋要显得破旧不少，大都只是一些矮小的平房，在这里居住的百姓生活也更为简朴寒酸些，于是城中心那些阔卓的酒楼客栈自然来此地方扎根，更显得此处破败了。
齐念和姜语柳走在路上，突然在这冷清破败的地方瞥见不少红色。
几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不少红布挂在街头随风飘扬。
大概是有什么喜事在这一片发生。
齐念瞧着眼前的一幕，忽然想到之前遇到的张老汉便说自家住在城北，而且似乎张老汉的儿子不日便要成亲。
“这该不会是张老汉一家吧？”
齐念和姜语柳对视一眼，两人想到了一块去。
随即，两人便不由得加快脚步，顺着红布往前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走到红布的尽头，却看到一群人围在中央，一个白首老人躺倒在门前。
齐念透过人群，向里面望去，心中却是一惊。
瘫倒在地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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