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营救老南阳王

    老南阳王看着叶锦,很欣慰。

    他这个孙子,一直让他很放心,这么多年来,从未让他失望。

    他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小锦,你出去一下。”老南阳王看向沈安宁,“让我的孙媳留下。”

    叶锦脚步不动。

    “我这老头子还没死呢!”老南阳王笑骂,“去吧,我还能撑一会儿,一时半会死不了。”

    叶锦抿抿唇,回头出房门,只是他走过沈安宁身边的时候,目光闪烁。

    “李管家,你也出去。”老南阳王道。

    “是。”

    房内,只剩下沈安宁和老南阳王,沈安宁盯着老南阳王,疑惑万分。

    “别担心,我不会吃了你的。”老南阳王透过沈安宁这张脸,仿佛能够看见什么,他问道,“你跟我们家小锦,相处的可好?”

    “还好。”沈安宁说这话有点心虚。

    “用不着骗我。”老南阳王神情突然一变,冷笑,“我虽然身在朝露寺,但还没有瞎了眼聋了耳朵,南阳王府的消息,每隔一段时间会传到朝露寺。”

    “你之前做了些什么,我都知道!”

    沈安宁面露苦涩。

    历代的南阳王,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老南阳王已经活了三代,他的城府,自然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罢了。”老南阳王神情松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这事你跟小锦都没错,怪就怪啊,情之一字...”

    说到这里,老南阳王摇摇头,“我南阳王府,出的都是情种,好,也不好。”

    什么意思?沈安宁听的一头雾水。

    情种?南阳王府的确出情种,至于叶锦的情...大概就是沈芸吧。

    至少现在是这样。

    毕竟他对沈芸的温柔,是如今的沈安宁可望不可及的,而且,叶锦待她的态度,跟沈芸几乎天差地别。

    “罢了。”老南阳王眼神突然黯淡了一瞬,“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也没力气管。但是我在去之前,还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不听!”沈安宁忽然道,“祖父,你不会死!”

    老南阳王一听,大笑起来,“小丫头,连外头的惠真方丈都说我活不了了,你说我不会死就不会死?”

    可能是动作幅度过大,他猛的剧烈咳嗽起来。

    沈安宁见状,立马上前,拿出金针给老南阳王扎针,这几针下去,老南阳王稳住气息,不过反倒是眸光一黯再黯。

    沈安宁面色微变,“您刚刚的精神头,都是装出来的?”

    老南阳王这病,根本已经刻不容缓,莫说是活几天,能不能撑过今夜都不好说!

    老南阳王闭上眼睛,呼吸渐渐清浅下去,仿佛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祖父,你信我吗?”沈安宁柔下神色,“我能救你,但此法,有一定的危险,你愿不愿意一试?”

    老南阳王依旧闭眼没有说话。

    沈安宁道,“祖父,你不要放弃希望,如今南阳王府中,叶锦就只有你一个亲人,难道你要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吗?”

    老南阳王指尖一颤。

    “你应该最清楚叶锦的性子,他虽然一句话不说,可他的心里,如今一定比任何人都难过。”沈安宁见劝导有用,继续道,“我知道我之前对不起叶锦,我想改过自新,好好待他。”

    “祖父,我跟叶锦已经圆房了,到时候我给他生几个孩子,怎么样?”沈安宁不但劝导,还利诱,“南阳王府子嗣单薄了些,你看,到时候跟叶锦一样的小孩绕着你转,多开心呢。”

    “你不想看看南阳王府的曾孙子辈吗?”

    话说到这里,老南阳王睫毛一颤,终于重新睁开眼,“此话...当真?”

    “当真!”沈安宁保证,“你治不治?”

    “治。”老南阳王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总归他要死的,今晚上死跟现在死,没什么区别。

    还不如给这丫头试一试。

    沈安宁松气,认真地道,“您的病是多年前的暗疾没有及时医治,现在爆发出来,才会如此凶险。”

    “现在我要做的,是主动将你的暗伤牵引出来,然后我可以施针替你稳住伤势,这一步最为重要,考验你,也考验我,只要这步成功,便可后续在对症下药,慢慢修复暗疾。”

    “好。”老南阳王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办法长串的说话,只能用最简短的字来表达想法。

    “...”

    回廊处,叶锦自从出来后,就一直跟惠真方丈谈话,询问老南阳王的病情和医治之法。

    两人谈了一个多时辰。

    叶锦心头彻底沉下,“方丈也束手无策?”

    惠真的医术,举世闻名,不知道医过多少疑难杂症,如果一个人,连他都没有办法,便是相当于直接判了死刑!

    惠真摇头,“叶世子,老王爷跟老衲也算颇有交情,倘若老衲真的有办法,不会袖手旁观。”

    叶锦袖口中的拳头紧握,“真的...毫无办法?”

    惠真皱皱眉头,没答话。

    叶锦见状,眸底染上一丝光晕,“惠真方丈是否还有事瞒着叶锦?莫非祖父的病情,其实是有办法的?”

    惠真叹气,“的确有个办法,行针牵伤引疾,能够根治老南阳王的病。”

    “那为何惠真方丈不给祖父施针?”叶锦皱眉。

    “此法凶险。”惠真苦笑,“如果是我来医治,可能只有一成把握。”

    一成?叶锦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再度破灭,“天下间,如果连您都只有一成把握,还能找谁?”

    “也不尽然。”惠真道,“行医之道,也有专攻,我有一位故友,一手行针之法出神入化,如果她来,老南阳王这病,起码有八成痊愈的可能。”

    叶锦心神微凛,“您这位故友,可否能来给祖父行针?如若她能给祖父行针,无论是何要求,叶锦都愿意满足。”

    “那到不至于,她身为医者,治病乃是本分,不会狮子大开口。”惠真面露为难之色,“老衲很久之前便开始想办法联络她,在半月前才有消息。”

    “如今她远在大陆最南方,与北魏相隔万里,哪怕马不停蹄的赶,也没有办法救下老南阳王。”

    叶锦指尖蜷缩,“祖父他...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一天。”惠真道,“一天之内,如若不施针,老王爷回天乏术。”

    叶锦整个人猛的一颤。

    不可能...明明祖父方才还...

    “咳咳咳——”恰时,老南阳王的厢房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叶锦响起沈安宁还留在厢房中,顿时心头猛的颤动,他大步进到房中,刚好看见老南阳王面色发紫,口吐鲜血的样子。

    “沈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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