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决一胜负吧，小猫咪！
“猫爷，您可别再跑了哟...”
顾凡苦笑着，抱着怀里的胖橘猫，在武馆里寻了处安静的空地，才将猫儿小心翼翼地放下。
他花了三根小鱼干，才终于与这只胖橘打好了关系。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在经过一段缜密的逻辑推理后，他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老虎是猫科动物，猫也是猫科动物，那老虎也可以简单定义为大了一些的猫猫。
再说，猫科猫科，谁是老大已经很明显了。
那他的伏虎拳，伏不了猛虎，还伏不住一只小猫咪么？！
“猫爷！看招！”
对着坐在地上，歪头看着他，一脸疑惑的胖橘，顾凡一拱手，便是摆出了刚学的伏虎拳架势，上去就是一个擒拿！
猝不及防的胖橘，炸起毛来弓起身，抬爪便是一记抓挠。
“哎呀！猫爷，等一下！我忘招了！哇！”
黄昏下，往日无人的空地上，一人一猫正进行着旷世对决。
等到夕阳没入天边，顾凡才坐在地上，打开了熟练度面板。
灰头土脸的他，没有半点垂头丧气，而是将累瘫在地上的胖橘，又抱起来rua了一把。
果然，他想的没错。
不是自己练得慢，而是方法没找对，等找对了方法，练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伏虎拳（不入流）（熟练度：17/100）】
【详解：一门不入流的武学，但你突发奇想，意识到了打老虎能够更快学会该拳法，并且在你缜密的逻辑思维下，你迅速意识到了老虎也是猫，那猫也是老虎的关键知识！】
短短几十分钟的切磋，比在学堂里慢吞吞地琢磨拳法套路，可快得多了。
依照这个速度，一年将伏虎拳练到大成，也不是不可能。
用剩下的两根小鱼干，打发走了作为陪练的胖橘后，顾凡才起身准备回到武馆的宿舍里休息。
他已经不打算回去了。
在那静谧孤独的田野上，没有他所渴望追寻的一切，也没有能让他停留的牵绊，而在确定了修行的可行性后，那更是从原本的退路，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
也许，该找个时间把那些地给卖了换钱。
一边想着，顾凡一边回到了武馆的宿舍，在大通铺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等脑袋沾上枕头，全身酸痛疲惫的他，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连那满屋此起彼伏的鼾声都未能影响半点...
...
“你昨天练得过猛，今天可以不用那么认真，但练还是得练的。”
第二天一早，还是在原来的学堂，依旧板着一张脸的卢师哥如此说道，随后便转头看向了学堂里的其他人。
而顾凡则是有些纳闷。
倒不是在训练方面，而是对于今天学堂里的人数感到奇怪。
比起昨天的十几号人，今天就只剩下了几个，而且都还是年龄比较小的，应该都是才刚入武馆不久，那些年纪较大的学员都没来。
感到奇怪的他，便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卢师哥，其他人呢？为什么就剩我们几个？”
“他们去学别的了，武馆可不只教伏虎拳。”
听到他的询问，原本正皱眉纠正其他学员姿势的卢师哥，抬头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有介意，平复了眉头，淡然地继续说：“等你们的伏虎拳入门了，也就可以去学别的东西，武馆里不止我一个正式弟子。”
“哦...”顾凡恍然地点点头。
没上过武馆的他，对此还真不太了解，倒是知道书院会教不少武学，现在看来，这学费交得还挺值。
与他解释完这一问题的卢师哥，则是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变得严厉洪亮了起来。
“现在，所有人都给我扎起马步，开始今天的早课！”
随着卢师哥的喊声，学堂里仅剩的几个小学员，也都赶忙像模像样地扎起了马步，顾凡也跟着一起有样学样。
可相比于进来有一段时间，已经有些习惯的其他学员，他就有点虚了。
再加上昨天的辛苦透支，才站了一会，就已经都成了筛糠，要不是被默许了休息，他中途得倒下去几次。
终于，在熬了好一会，看着他们的卢师哥，才开口。
“好了，先这样吧，我今天再给你们全部人，仔细地讲解一下伏虎拳。”
话音落下，卢师哥也不磨蹭，直接上手摆出了架势。
“伏虎拳，是走刚猛路子的拳法，要的是大开大合，气势如虎，但出拳要留三分力，为伏，不为杀，看好了，第一式...”
卢师哥一边讲解，一边演练，很快就将伏虎拳打完了一套。
虽然动作不快，但落入他眼里，还是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哪怕是一个不入流的武学，伏虎拳也很难说是简单，各种招式也不少。
顾凡看得是一阵懵逼。
原本昨天还记下不少，等打完一遍，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在卢师哥到底是负责的，在演练完了一遍后，还将各个招式拆分出来，一个个讲解，遇到不懂的，还耐心地讲上数遍。
不过，大概是悟性和天赋不咋地的缘故，顾凡怎么练，都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变形，而且看也没看出啥究竟，只能死记硬背住动作，搞了半天，熟练度也没涨一点。
相比于其他早一些进来的学员，他就像个笨拙的酒鬼，在努力驯服自己的四肢。
成了所有学员当中的显眼包。
好在，也其他人也比他好得有限，摆架势的时候还看得了，但一连贯起来就成了笑话。
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看起来有些白净男孩，打得还像点样子。
连卢师哥都多看了几眼：“练了多久？”
“半个月了。”男孩答道。
“嗯，不错，算入门了。”卢师哥简单地夸了一句，流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而得到认可的男孩，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骄傲，大声应道：“是！师兄！”
“继续努力。”卢师哥拍了拍这个男孩的肩膀，转头又看向了顾凡。
这个昨天才进入武馆的少年，今天依旧在很认真地训练着，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的动作，比之昨天刚学的时候，要好不少，即便总体来说还是很难看。
但依照这个劲头，倒也不是不能在一个月内，将伏虎拳掌握到入门的地步。
可年纪还是太大了一些。
比之刚刚已经将伏虎拳练至入门的男孩，简直就是一个要命的差距。
双方天赋差不多，可那男孩已经将伏虎拳练到入门，顾凡才刚刚开始，两人还相差了几岁，这几乎就已经决定了两人的命运，男孩如果能够勤奋一些，也不是不能一窥馆主的境界，就算是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而顾凡...能够成为正式弟子，也许已经是到头了，若是稍有懈怠，恐怕连正式弟子都够不到。
卢师哥在心中感叹了片刻，挥手让这帮学员开始了自己练习。
本来，学堂里还算安静。
可卢师哥没过过多久就有事离开了，没有人监督，学堂里的那些小学员们，很快就按捺不住活泼的天性，开始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
“哇，富安，你太厉害了，也指点指点我们啊。”
“当然可以，你们随便问！”
“咱们一起进来的，就你入门了，有什么秘诀吗？说一说嘛。”
“哪有什么秘诀？当然是靠小爷我的天赋啦！”
作为刚刚被卢师哥夸过的人，小学员们全都聚拢在那个白净男孩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拳法入门，又或是羡慕，又或是暗自嫉妒地请教着秘诀。
被这么一阵追捧，再加上还有两个星星眼的丫头围在身旁，白净男孩很快就忘乎所以了起来。
不远处的顾凡见状，哑然失笑之余，也懒得参与这些孩子们无用的社交里，抓紧时间，开始自己的训练。
趁着卢师哥不在，扭头就把蹲在学堂窗台上，等着他给小鱼干的胖橘抱了下来，在塞了几个小鱼干后，就与胖橘开始了切磋。
这一与胖橘的互动，很快就引来了其他小学员的注意。
“诶？哪来的猫啊，好可爱。”
先是小学员里的丫头注意到了胖橘，然后是其他的小学员，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是喔，那好像是经常在食堂门口等吃的肥猫，怎么到这里来了？”
“在逗猫的那个，不是新来的吗？昨天还很认真地练习呢，原来只是装样子，今天卢师哥刚走，就在这玩猫。”
“富安，你要不要去指点指点他？”
“啊？”
很快，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小子，撺掇起了那白净男孩。
对此，白净男孩是有点不太情愿的，可已经被架起来的他，也放不下脸，很快就被推着走了过去。
“不了吧，这...这是卢师哥的事情，而且他看上去，好像比我们大一些。”
“现在卢师哥又不在，你可是我们这些新进来的人当中，唯一一个将伏虎拳学会的人，指点一下新来的怎么了？达者为师嘛！”
就这么被众人架着，男孩半推半就地走了过来。
顾凡早就注意到了，但学堂就这么大，可以说是避无可避，总不能跑到学堂外，毕竟正上课呢。
“你...你好。”男孩有点腼腆地打了招呼。
“你好，有什么事么？”顾凡也停下切磋，笑着回应道。
这让男孩更加不适应，有些手足无措地表示：“你是新来的吧？我叫朱富安，卢师哥说我的伏虎拳已经入门了，你要是有啥不懂，可以问我。”说到最后，男孩还是颇为骄傲地拍了拍胸脯。
“多谢关心，我现在就在练习呢。”
顾凡婉拒了这个男孩，笑着表示：“另外，恭喜你入门了。”
“哦...”
男孩显然不太熟悉如何面对陌生人，一番话说完，都有点晕乎乎的样子，但好歹是反应过来了，看向地上的胖橘，诧异道：“练习？”
“嗯，练习伏虎拳。”
“啊？”
一脸懵逼的男孩很快就走了回去，面对迎上来的小伙伴们，茫然地答道：“他说他刚才在练习伏虎拳。”
“什么练习伏虎拳？那不是摆明在逗猫吗？”
听到这话的小学员们，纷纷转头看去。
顾凡已经在继续自己与胖橘之间的切磋了，面对他人怪异的目光，他浑然不在意，熟练度面板上跳动的数字，足以抵消一切的负面情绪。
“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说不好...”
“算了算了，不要管他，等卢师哥回来，看他怎么办。”
小学员们议论纷纷，最终决定不再理会他。
而顾凡也倒是落个清净...
...
“呼，今年大概就能突破了。”
卢师哥缓缓吐出一口气，收功站起，结束了打坐吐纳，从屋顶上飘然而落，一边收拾着自己复杂的心情，一边向着学堂走去。
自从炼炁成功，当上了正式弟子开始，他已经在这个境界蹉跎了五年。
如果不来武馆，专心修炼的话，三年前他应该就已经达到馆主的境界了，可惜仅凭成为隐枫宗外门弟子的那点钱，连给母亲抓药的钱都不够，父亲也已经为了供他上武馆累弯了腰，四十出头的年纪，就已满头白发。
他不得不接下武馆这份任务，好有额外的例钱补贴家用。
但看着其他跟自己天赋差不多，甚至比自己差的人，都已经突破境界，将自己远远甩在身后时，他还是很难平复自己的心境。
更别说，教人练武并不是什么省心的工作。
尤其是在碰到顽劣的孩子时，那就更加闹心了。
还没走近学堂，才在走廊，就听见一帮孩子在嬉笑打闹的声音，卢师哥不由得就是一阵烦躁，只能是深吸一口气，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
这很有效。
方才还在喧闹的学堂，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在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就剩下挥拳声。
卢师哥面无表情地走进学堂，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个个学员，修行者的气势，无需去刻意针对，就已让这帮顽劣的小子大汗淋漓。
原本见到这帮小子还算懂得一点表面功夫的他，打算这么震慑一下就算了。
可等余光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在他来到学堂后，还在跟逗猫的少年后，他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不仅是因为这明目张胆的不尊重，还有一股自己被耍了的恼羞成怒。
因为这个在逗猫的少年，就是他昨天还以为是相当刻苦的顾凡。
如果说对于其他孩子会在自个离开后放纵玩闹，有一定的预期的话，那对于顾凡，他是相当放心的，在他看来，那么认真的少年，就算是在他离开的情况下，也依旧会认真练习，等他回来后，还会过来请教各种问题。
结果...
见到卢师哥黑下来的脸，学堂里的其他小学员们，全都噤若寒蝉，也有不少在幸灾乐祸地看戏，坏笑着向身旁的人挤眉弄眼，小声道：“有人要倒霉咯~”
但立马就被恼火的卢师哥瞪了一眼。
只是卢师哥现在没心情管那些小子，只想问一问这个少年是怎么想的。
“你在干什么？”他走过去，沉声问道。
少年像是太过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他一般，猛然间才回过神来，手足无措地答道：“练习伏虎拳。”
闻言，卢师哥本来就差的心情，更糟糕了。
他不是没见过学员左顾言它，掩饰自身不认真的事实，可这么明目张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和猫？”
“是的，和猫，我想过了，练习不如切磋，而既然伏虎拳是要伏虎，那最好的切磋对象自然是虎，可以我目前的实力而言，打老虎肯定是打不过，所以就只能换一个切磋目标，猫与老虎相比，体型的确是存在差距，但本质上是同一类的野兽，所以我找来作为切磋对象，很有效！”
听到少年这一番堪称强词夺理的解释。
卢师哥甚至都气笑了，这种眼都不眨就在这硬编扯谎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伏虎拳作为入门武学，自然是受过严格挑选，由宗门前辈认真研究过的结果，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捷径，那些个修为高深的前辈没发现，就你一个刚学了不到一天的家伙能发现？
行！
嘴硬是吧？
卢师哥挥手说道：“你不是说你这是在练习吗？让我看看你的练习成果。”
说完，便退开几步负手而立。
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还能怎么装。
不说练了吗？来，我看你练得怎么...
啊？
顾凡苦笑着，抱着怀里的胖橘猫，在武馆里寻了处安静的空地，才将猫儿小心翼翼地放下。
他花了三根小鱼干，才终于与这只胖橘打好了关系。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在经过一段缜密的逻辑推理后，他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老虎是猫科动物，猫也是猫科动物，那老虎也可以简单定义为大了一些的猫猫。
再说，猫科猫科，谁是老大已经很明显了。
那他的伏虎拳，伏不了猛虎，还伏不住一只小猫咪么？！
“猫爷！看招！”
对着坐在地上，歪头看着他，一脸疑惑的胖橘，顾凡一拱手，便是摆出了刚学的伏虎拳架势，上去就是一个擒拿！
猝不及防的胖橘，炸起毛来弓起身，抬爪便是一记抓挠。
“哎呀！猫爷，等一下！我忘招了！哇！”
黄昏下，往日无人的空地上，一人一猫正进行着旷世对决。
等到夕阳没入天边，顾凡才坐在地上，打开了熟练度面板。
灰头土脸的他，没有半点垂头丧气，而是将累瘫在地上的胖橘，又抱起来rua了一把。
果然，他想的没错。
不是自己练得慢，而是方法没找对，等找对了方法，练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伏虎拳（不入流）（熟练度：17/100）】
【详解：一门不入流的武学，但你突发奇想，意识到了打老虎能够更快学会该拳法，并且在你缜密的逻辑思维下，你迅速意识到了老虎也是猫，那猫也是老虎的关键知识！】
短短几十分钟的切磋，比在学堂里慢吞吞地琢磨拳法套路，可快得多了。
依照这个速度，一年将伏虎拳练到大成，也不是不可能。
用剩下的两根小鱼干，打发走了作为陪练的胖橘后，顾凡才起身准备回到武馆的宿舍里休息。
他已经不打算回去了。
在那静谧孤独的田野上，没有他所渴望追寻的一切，也没有能让他停留的牵绊，而在确定了修行的可行性后，那更是从原本的退路，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
也许，该找个时间把那些地给卖了换钱。
一边想着，顾凡一边回到了武馆的宿舍，在大通铺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等脑袋沾上枕头，全身酸痛疲惫的他，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连那满屋此起彼伏的鼾声都未能影响半点...
...
“你昨天练得过猛，今天可以不用那么认真，但练还是得练的。”
第二天一早，还是在原来的学堂，依旧板着一张脸的卢师哥如此说道，随后便转头看向了学堂里的其他人。
而顾凡则是有些纳闷。
倒不是在训练方面，而是对于今天学堂里的人数感到奇怪。
比起昨天的十几号人，今天就只剩下了几个，而且都还是年龄比较小的，应该都是才刚入武馆不久，那些年纪较大的学员都没来。
感到奇怪的他，便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卢师哥，其他人呢？为什么就剩我们几个？”
“他们去学别的了，武馆可不只教伏虎拳。”
听到他的询问，原本正皱眉纠正其他学员姿势的卢师哥，抬头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有介意，平复了眉头，淡然地继续说：“等你们的伏虎拳入门了，也就可以去学别的东西，武馆里不止我一个正式弟子。”
“哦...”顾凡恍然地点点头。
没上过武馆的他，对此还真不太了解，倒是知道书院会教不少武学，现在看来，这学费交得还挺值。
与他解释完这一问题的卢师哥，则是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变得严厉洪亮了起来。
“现在，所有人都给我扎起马步，开始今天的早课！”
随着卢师哥的喊声，学堂里仅剩的几个小学员，也都赶忙像模像样地扎起了马步，顾凡也跟着一起有样学样。
可相比于进来有一段时间，已经有些习惯的其他学员，他就有点虚了。
再加上昨天的辛苦透支，才站了一会，就已经都成了筛糠，要不是被默许了休息，他中途得倒下去几次。
终于，在熬了好一会，看着他们的卢师哥，才开口。
“好了，先这样吧，我今天再给你们全部人，仔细地讲解一下伏虎拳。”
话音落下，卢师哥也不磨蹭，直接上手摆出了架势。
“伏虎拳，是走刚猛路子的拳法，要的是大开大合，气势如虎，但出拳要留三分力，为伏，不为杀，看好了，第一式...”
卢师哥一边讲解，一边演练，很快就将伏虎拳打完了一套。
虽然动作不快，但落入他眼里，还是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哪怕是一个不入流的武学，伏虎拳也很难说是简单，各种招式也不少。
顾凡看得是一阵懵逼。
原本昨天还记下不少，等打完一遍，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在卢师哥到底是负责的，在演练完了一遍后，还将各个招式拆分出来，一个个讲解，遇到不懂的，还耐心地讲上数遍。
不过，大概是悟性和天赋不咋地的缘故，顾凡怎么练，都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变形，而且看也没看出啥究竟，只能死记硬背住动作，搞了半天，熟练度也没涨一点。
相比于其他早一些进来的学员，他就像个笨拙的酒鬼，在努力驯服自己的四肢。
成了所有学员当中的显眼包。
好在，也其他人也比他好得有限，摆架势的时候还看得了，但一连贯起来就成了笑话。
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看起来有些白净男孩，打得还像点样子。
连卢师哥都多看了几眼：“练了多久？”
“半个月了。”男孩答道。
“嗯，不错，算入门了。”卢师哥简单地夸了一句，流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而得到认可的男孩，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骄傲，大声应道：“是！师兄！”
“继续努力。”卢师哥拍了拍这个男孩的肩膀，转头又看向了顾凡。
这个昨天才进入武馆的少年，今天依旧在很认真地训练着，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的动作，比之昨天刚学的时候，要好不少，即便总体来说还是很难看。
但依照这个劲头，倒也不是不能在一个月内，将伏虎拳掌握到入门的地步。
可年纪还是太大了一些。
比之刚刚已经将伏虎拳练至入门的男孩，简直就是一个要命的差距。
双方天赋差不多，可那男孩已经将伏虎拳练到入门，顾凡才刚刚开始，两人还相差了几岁，这几乎就已经决定了两人的命运，男孩如果能够勤奋一些，也不是不能一窥馆主的境界，就算是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而顾凡...能够成为正式弟子，也许已经是到头了，若是稍有懈怠，恐怕连正式弟子都够不到。
卢师哥在心中感叹了片刻，挥手让这帮学员开始了自己练习。
本来，学堂里还算安静。
可卢师哥没过过多久就有事离开了，没有人监督，学堂里的那些小学员们，很快就按捺不住活泼的天性，开始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
“哇，富安，你太厉害了，也指点指点我们啊。”
“当然可以，你们随便问！”
“咱们一起进来的，就你入门了，有什么秘诀吗？说一说嘛。”
“哪有什么秘诀？当然是靠小爷我的天赋啦！”
作为刚刚被卢师哥夸过的人，小学员们全都聚拢在那个白净男孩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拳法入门，又或是羡慕，又或是暗自嫉妒地请教着秘诀。
被这么一阵追捧，再加上还有两个星星眼的丫头围在身旁，白净男孩很快就忘乎所以了起来。
不远处的顾凡见状，哑然失笑之余，也懒得参与这些孩子们无用的社交里，抓紧时间，开始自己的训练。
趁着卢师哥不在，扭头就把蹲在学堂窗台上，等着他给小鱼干的胖橘抱了下来，在塞了几个小鱼干后，就与胖橘开始了切磋。
这一与胖橘的互动，很快就引来了其他小学员的注意。
“诶？哪来的猫啊，好可爱。”
先是小学员里的丫头注意到了胖橘，然后是其他的小学员，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是喔，那好像是经常在食堂门口等吃的肥猫，怎么到这里来了？”
“在逗猫的那个，不是新来的吗？昨天还很认真地练习呢，原来只是装样子，今天卢师哥刚走，就在这玩猫。”
“富安，你要不要去指点指点他？”
“啊？”
很快，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小子，撺掇起了那白净男孩。
对此，白净男孩是有点不太情愿的，可已经被架起来的他，也放不下脸，很快就被推着走了过去。
“不了吧，这...这是卢师哥的事情，而且他看上去，好像比我们大一些。”
“现在卢师哥又不在，你可是我们这些新进来的人当中，唯一一个将伏虎拳学会的人，指点一下新来的怎么了？达者为师嘛！”
就这么被众人架着，男孩半推半就地走了过来。
顾凡早就注意到了，但学堂就这么大，可以说是避无可避，总不能跑到学堂外，毕竟正上课呢。
“你...你好。”男孩有点腼腆地打了招呼。
“你好，有什么事么？”顾凡也停下切磋，笑着回应道。
这让男孩更加不适应，有些手足无措地表示：“你是新来的吧？我叫朱富安，卢师哥说我的伏虎拳已经入门了，你要是有啥不懂，可以问我。”说到最后，男孩还是颇为骄傲地拍了拍胸脯。
“多谢关心，我现在就在练习呢。”
顾凡婉拒了这个男孩，笑着表示：“另外，恭喜你入门了。”
“哦...”
男孩显然不太熟悉如何面对陌生人，一番话说完，都有点晕乎乎的样子，但好歹是反应过来了，看向地上的胖橘，诧异道：“练习？”
“嗯，练习伏虎拳。”
“啊？”
一脸懵逼的男孩很快就走了回去，面对迎上来的小伙伴们，茫然地答道：“他说他刚才在练习伏虎拳。”
“什么练习伏虎拳？那不是摆明在逗猫吗？”
听到这话的小学员们，纷纷转头看去。
顾凡已经在继续自己与胖橘之间的切磋了，面对他人怪异的目光，他浑然不在意，熟练度面板上跳动的数字，足以抵消一切的负面情绪。
“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说不好...”
“算了算了，不要管他，等卢师哥回来，看他怎么办。”
小学员们议论纷纷，最终决定不再理会他。
而顾凡也倒是落个清净...
...
“呼，今年大概就能突破了。”
卢师哥缓缓吐出一口气，收功站起，结束了打坐吐纳，从屋顶上飘然而落，一边收拾着自己复杂的心情，一边向着学堂走去。
自从炼炁成功，当上了正式弟子开始，他已经在这个境界蹉跎了五年。
如果不来武馆，专心修炼的话，三年前他应该就已经达到馆主的境界了，可惜仅凭成为隐枫宗外门弟子的那点钱，连给母亲抓药的钱都不够，父亲也已经为了供他上武馆累弯了腰，四十出头的年纪，就已满头白发。
他不得不接下武馆这份任务，好有额外的例钱补贴家用。
但看着其他跟自己天赋差不多，甚至比自己差的人，都已经突破境界，将自己远远甩在身后时，他还是很难平复自己的心境。
更别说，教人练武并不是什么省心的工作。
尤其是在碰到顽劣的孩子时，那就更加闹心了。
还没走近学堂，才在走廊，就听见一帮孩子在嬉笑打闹的声音，卢师哥不由得就是一阵烦躁，只能是深吸一口气，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
这很有效。
方才还在喧闹的学堂，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在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就剩下挥拳声。
卢师哥面无表情地走进学堂，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个个学员，修行者的气势，无需去刻意针对，就已让这帮顽劣的小子大汗淋漓。
原本见到这帮小子还算懂得一点表面功夫的他，打算这么震慑一下就算了。
可等余光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在他来到学堂后，还在跟逗猫的少年后，他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不仅是因为这明目张胆的不尊重，还有一股自己被耍了的恼羞成怒。
因为这个在逗猫的少年，就是他昨天还以为是相当刻苦的顾凡。
如果说对于其他孩子会在自个离开后放纵玩闹，有一定的预期的话，那对于顾凡，他是相当放心的，在他看来，那么认真的少年，就算是在他离开的情况下，也依旧会认真练习，等他回来后，还会过来请教各种问题。
结果...
见到卢师哥黑下来的脸，学堂里的其他小学员们，全都噤若寒蝉，也有不少在幸灾乐祸地看戏，坏笑着向身旁的人挤眉弄眼，小声道：“有人要倒霉咯~”
但立马就被恼火的卢师哥瞪了一眼。
只是卢师哥现在没心情管那些小子，只想问一问这个少年是怎么想的。
“你在干什么？”他走过去，沉声问道。
少年像是太过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他一般，猛然间才回过神来，手足无措地答道：“练习伏虎拳。”
闻言，卢师哥本来就差的心情，更糟糕了。
他不是没见过学员左顾言它，掩饰自身不认真的事实，可这么明目张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和猫？”
“是的，和猫，我想过了，练习不如切磋，而既然伏虎拳是要伏虎，那最好的切磋对象自然是虎，可以我目前的实力而言，打老虎肯定是打不过，所以就只能换一个切磋目标，猫与老虎相比，体型的确是存在差距，但本质上是同一类的野兽，所以我找来作为切磋对象，很有效！”
听到少年这一番堪称强词夺理的解释。
卢师哥甚至都气笑了，这种眼都不眨就在这硬编扯谎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伏虎拳作为入门武学，自然是受过严格挑选，由宗门前辈认真研究过的结果，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捷径，那些个修为高深的前辈没发现，就你一个刚学了不到一天的家伙能发现？
行！
嘴硬是吧？
卢师哥挥手说道：“你不是说你这是在练习吗？让我看看你的练习成果。”
说完，便退开几步负手而立。
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还能怎么装。
不说练了吗？来，我看你练得怎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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