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法无偏私，我说的
“想当年，这张天师的府库，都是随便赏赐给我们的，怎想到现在竟都便宜了那马超！”
“对啊，为什么马超一来，世道就变了！”
“府库应该是我们的！”
杨白是汉中大将杨昂的弟弟，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平时在汉中也是嚣张跋扈，还属于直接能跟张鲁说上话的人，他哪受得了马超这的委屈？
一帮人酒劲上来，胆子一大，就直接把府库抢了。
如今，这帮人一个个都被押了上来，虽然如今天色已晚，但姜维一看这个案子涉及到汉中派系，也只能加班审了。
没过多久，尹武带兵押着杨白等人来到了衙门，衙门内点着火炬，油灯，姜维则坐在堂上，和杨兰询问证人，确认证物。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杨白的酒也醒了，姜维不想耽误太久，于是就开始了审讯。
“证人，证物确凿，杨白，你承认抢劫府库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哼，那马超也是无能，竟让你这种小娃娃来审我，你们是真不知道我是谁！？”
姜维心中不悦，但表面上却露出微笑。
“是你干的吗？”
“关你屁事——噗啊！”
身后尹武毫不客气的给了杨白一肘。
“我是杨将军的兄弟，张天师的近侍，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这要看你自己了。
是你犯的罪，你逃不了，不是你犯的罪，也不会罚你。而就算你真的做了这些事情，考虑到没有人员伤亡，如何给这件事定性，便取决于你的态度。
杨白，我承认之前马将军对汉中将军有所亏欠，将军如果能老实交代，依法受罚，日后马将军想必也会不计前嫌，再任用你的。”
此时，姜维还是在尽量讲明道理，因为他并不想杀死杨白。毕竟姜维也清楚，杨白虽然没什么能耐，但作为杨昂弟弟的他，平时经常去张鲁府中叼扰，并受到热情接待，可见其在张鲁汉中一派人中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如今他闹事固然应该惩罚，但在姜维来看，马超之前直接解除杨白的职位也做得过火了。杨白固然没那个能力当将军，但从贴身大将降到一个县官，确实会令杨白难以接受。
因此，姜维的态度是尽量在这件事上息事宁人。他已经在暗示如果杨白态度诚恳，这件事的性质可以被认为是一般的酒后闹事，杨白也只会受到较轻的惩罚，至少罪不至死。
但一旦杨白公开反对马超，姜维就很难不把这件事定义为公然聚众打劫，甚至是谋反。
然而，杨白似乎并没理解姜维的良苦用心。
“哼，别笑死人了，你们这些人一进来，汉中就从来没有过安宁！
你们这些粗鄙的凉州人，会打仗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看来，也不过是群蛮夷之辈！”
“你住口！”姜维突然察觉到不对，赶忙叫道。
“府库里那些东西是我应得的，假如张天师还拥有汉中，哪还需要抢？”
“……”
姜维并不想杀杨白，因为杀他并不利于汉中的稳定，此时，他还可以根据司法的裁量权，根据杨白的态度，为他争取从轻发落。
但如果马超亲自前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伯约，这种人，还有审的必要么？”
杨白看到一脸杀意的马超，那背靠张鲁的嚣张气焰也顿时少了几分，他似乎意识到了，张鲁和杨昂可能会容忍他的嚣张，但现在汉中这里已经姓马了，做事过分是要掉脑袋的。
而事到如今，姜维也已经确定，他救不了杨白了。
“将军，不管什么事，都要先确定案情，审核清楚才能结案，才能保障秩序公正。
不过确实以杨白的态度，只能以抢劫杀人罪论处，态度恶劣，论罪应当弃市，其余人还要根据具体行为论处。”
弃市，即将本人斩首后丢在菜市场示众，算是一种对重罪犯的刑罚。
“不是谋反么？”
“将军，目前来看，他们只是想抢劫府库，还没有直接颠覆将军之意，如果因此诛人三族的话，难免会留下残暴之名。
虽然杨白确实有反心，不过如果只是他酒后临时起意，最好不要株连家人。”
“好吧……”马超也知道，判谋反可是要诛三族的，杨白是杨昂的弟弟，且与张鲁似乎还有姻亲，真要判了谋反，牵连的汉中世家一定很多。
“那你尽快执行吧！”
随后，马超离开，而姜维则又陆续审讯了其他人，最后，几个主要参与打死守卫的，被刺字终身劳役，其他人都按照具体的行为，判处了刑罚。
这下姜维离开，已经是午夜。
按照马超的要求，杨白的处决要尽快执行，因此姜维预计明天就将其弃市。
想着终于能回自家宅里休息，姜维却被几个人堵在了门口，那是杨昂和几个随行的几个家丁。
“这不是杨将军么？”
“伯约，我有大事要与你商量！”
“嗯，进来说吧……”
尽管已经不想上班，但姜维依旧不得不让杨昂在衙门后屋一叙。
“伯约想必知道我的来意！”
“是为了杨白的事？”
“正是，我弟弟不懂事，你可以跟我说，为何要直接判人死罪？”
“阁下的弟弟犯的是国法而非家规，我秉公办事，何错之有。
更何况，杨白劫了府库，影响太坏，惊动了马将军，审讯之时，杨白态度恶劣，说马将军坏话还被看到了。
这种情况下，杨将军向我求情也没用，我劝您也别找马将军不快活了。”
“连马将军都来了吗？”
“没有战事，却有两个士兵被当街打死，足以惊动马将军了。
我劝阁下一句，这样的弟弟，您早和他划清界限，之后还可以继续当官，要是非要去救，难免溅自己一身泥！”
“……我弟弟追随我多年，也是张天师好友，看在张天师不做抵抗，开城投降的份上，将军就忍心伤害他吗？”
“我这里有司法时的笔录，将军完全可以看看您弟弟当时是怎么会回答问询的。
如果以他当时的回答仍不能被判处死罪的话，以后身为汉中统治者的威严就不复存在了！”
姜维最终都没有松口。
“对啊，为什么马超一来，世道就变了！”
“府库应该是我们的！”
杨白是汉中大将杨昂的弟弟，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平时在汉中也是嚣张跋扈，还属于直接能跟张鲁说上话的人，他哪受得了马超这的委屈？
一帮人酒劲上来，胆子一大，就直接把府库抢了。
如今，这帮人一个个都被押了上来，虽然如今天色已晚，但姜维一看这个案子涉及到汉中派系，也只能加班审了。
没过多久，尹武带兵押着杨白等人来到了衙门，衙门内点着火炬，油灯，姜维则坐在堂上，和杨兰询问证人，确认证物。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杨白的酒也醒了，姜维不想耽误太久，于是就开始了审讯。
“证人，证物确凿，杨白，你承认抢劫府库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哼，那马超也是无能，竟让你这种小娃娃来审我，你们是真不知道我是谁！？”
姜维心中不悦，但表面上却露出微笑。
“是你干的吗？”
“关你屁事——噗啊！”
身后尹武毫不客气的给了杨白一肘。
“我是杨将军的兄弟，张天师的近侍，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这要看你自己了。
是你犯的罪，你逃不了，不是你犯的罪，也不会罚你。而就算你真的做了这些事情，考虑到没有人员伤亡，如何给这件事定性，便取决于你的态度。
杨白，我承认之前马将军对汉中将军有所亏欠，将军如果能老实交代，依法受罚，日后马将军想必也会不计前嫌，再任用你的。”
此时，姜维还是在尽量讲明道理，因为他并不想杀死杨白。毕竟姜维也清楚，杨白虽然没什么能耐，但作为杨昂弟弟的他，平时经常去张鲁府中叼扰，并受到热情接待，可见其在张鲁汉中一派人中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如今他闹事固然应该惩罚，但在姜维来看，马超之前直接解除杨白的职位也做得过火了。杨白固然没那个能力当将军，但从贴身大将降到一个县官，确实会令杨白难以接受。
因此，姜维的态度是尽量在这件事上息事宁人。他已经在暗示如果杨白态度诚恳，这件事的性质可以被认为是一般的酒后闹事，杨白也只会受到较轻的惩罚，至少罪不至死。
但一旦杨白公开反对马超，姜维就很难不把这件事定义为公然聚众打劫，甚至是谋反。
然而，杨白似乎并没理解姜维的良苦用心。
“哼，别笑死人了，你们这些人一进来，汉中就从来没有过安宁！
你们这些粗鄙的凉州人，会打仗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看来，也不过是群蛮夷之辈！”
“你住口！”姜维突然察觉到不对，赶忙叫道。
“府库里那些东西是我应得的，假如张天师还拥有汉中，哪还需要抢？”
“……”
姜维并不想杀杨白，因为杀他并不利于汉中的稳定，此时，他还可以根据司法的裁量权，根据杨白的态度，为他争取从轻发落。
但如果马超亲自前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伯约，这种人，还有审的必要么？”
杨白看到一脸杀意的马超，那背靠张鲁的嚣张气焰也顿时少了几分，他似乎意识到了，张鲁和杨昂可能会容忍他的嚣张，但现在汉中这里已经姓马了，做事过分是要掉脑袋的。
而事到如今，姜维也已经确定，他救不了杨白了。
“将军，不管什么事，都要先确定案情，审核清楚才能结案，才能保障秩序公正。
不过确实以杨白的态度，只能以抢劫杀人罪论处，态度恶劣，论罪应当弃市，其余人还要根据具体行为论处。”
弃市，即将本人斩首后丢在菜市场示众，算是一种对重罪犯的刑罚。
“不是谋反么？”
“将军，目前来看，他们只是想抢劫府库，还没有直接颠覆将军之意，如果因此诛人三族的话，难免会留下残暴之名。
虽然杨白确实有反心，不过如果只是他酒后临时起意，最好不要株连家人。”
“好吧……”马超也知道，判谋反可是要诛三族的，杨白是杨昂的弟弟，且与张鲁似乎还有姻亲，真要判了谋反，牵连的汉中世家一定很多。
“那你尽快执行吧！”
随后，马超离开，而姜维则又陆续审讯了其他人，最后，几个主要参与打死守卫的，被刺字终身劳役，其他人都按照具体的行为，判处了刑罚。
这下姜维离开，已经是午夜。
按照马超的要求，杨白的处决要尽快执行，因此姜维预计明天就将其弃市。
想着终于能回自家宅里休息，姜维却被几个人堵在了门口，那是杨昂和几个随行的几个家丁。
“这不是杨将军么？”
“伯约，我有大事要与你商量！”
“嗯，进来说吧……”
尽管已经不想上班，但姜维依旧不得不让杨昂在衙门后屋一叙。
“伯约想必知道我的来意！”
“是为了杨白的事？”
“正是，我弟弟不懂事，你可以跟我说，为何要直接判人死罪？”
“阁下的弟弟犯的是国法而非家规，我秉公办事，何错之有。
更何况，杨白劫了府库，影响太坏，惊动了马将军，审讯之时，杨白态度恶劣，说马将军坏话还被看到了。
这种情况下，杨将军向我求情也没用，我劝您也别找马将军不快活了。”
“连马将军都来了吗？”
“没有战事，却有两个士兵被当街打死，足以惊动马将军了。
我劝阁下一句，这样的弟弟，您早和他划清界限，之后还可以继续当官，要是非要去救，难免溅自己一身泥！”
“……我弟弟追随我多年，也是张天师好友，看在张天师不做抵抗，开城投降的份上，将军就忍心伤害他吗？”
“我这里有司法时的笔录，将军完全可以看看您弟弟当时是怎么会回答问询的。
如果以他当时的回答仍不能被判处死罪的话，以后身为汉中统治者的威严就不复存在了！”
姜维最终都没有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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