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牛进财
牛友铁刚来到中胡同，远远的，搭鼻子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于是他就猜到是队长家里了，这年头，谁家能吃起炖肉就算很了不起了。
不过光有肉还不顶用，还得一个心灵手巧的乖媳妇。
在牛友铁的记忆中，这牛进财就娶了这么个乖媳妇，她不仅能说会道，还心灵手巧，擀的面，吃起来就像肉一样。
牛友铁来到稍门口，敲了敲门，霎时，院子里的狗就狂叫不止。
远远地，牛友铁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牛进财的“沙呱啦”声。
“爱叶，你去看谁敲稍门哩！”
一个矮个子女人头朝门缝看了一眼，知道是牛友铁，打开门好奇地问：“铁蛋，你大清早的来干啥？”
她叫赵爱叶，跟牛友铁同岁，长的端庄得体，更重要的是，她可是富士村出了名的贤惠媳妇儿。
前世牛友铁一看到赵爱叶，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但一看到牛进财，就犯焦虑，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如今这些焦虑都不叫焦虑了，纯属多虑。
“好嫂嫂，我找哥有事。”牛友铁嘴巴甜甜地说。
赵爱叶一听还有些好奇，不过一看牛友铁这副态度，就更好奇了。
打开了门，一边拿手当棍阻狗，一边引着牛友铁进到大院里。
此时牛进财正忙着给拖拉机换油，两只手上全是黑机油，远远的，转过身看了牛友铁一眼，就很不客气地说：
“你找我啥事？”
一张长吊脸，此时吊的更长了，那一双卧蚕眼，看的人心更是不由地一颤。
牛友铁感慨，果然还是老样子，不是一般人能近乎得了。
这家伙长了一张关公脸，无论何时都看起来红扑扑的，跟喝醉酒了一样，有时候还有几份恐怖。
牛友铁不慌不忙，先把车撑打起，把牛皮纸里包的猪肉拿给赵爱叶，仍是甜甜地说：“嫂子，这是我的一点碎心意，你拿回去。”
赵爱叶一时竟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牛友铁，又看看自己的男人，不好拿主意。
牛进财说：“你有话直说，甭跟我客气了。”
“阿哥，其实我是来找你谈论放电影的事。”牛友铁也没客气。
这话直击牛进财的心，当然也击中了赵爱叶的心，这两口子可都是老电影迷了。
谁都知道如今生产队已解散，要想放一场电影比登天还难，加之没人愿意出钱，这事儿便一直搁置了。
“谈电影的事？嗨嗨，你说么，你要怎么跟我谈？”
牛进财仍是一副不屑的态度。
不过没有再去捏摸机器上的零件，赵爱叶直接是一脸的期待，竟想不到牛铁蛋家里这么穷，哪来的勇气谈放电影的事。
看着这两口子一脸的狐疑，牛友铁也不想证明什么，直接脱口而出道：
“是这样，我长话短说，我想要咱生产队里的放映机的所有权，当然也包括相应的放映设施。”
牛友铁深知，自己倘要想走放收费电影这条路子，就必须把设备给拿下来，没有设备，一切都免谈。
听了牛友铁的话，牛进财差点没笑出来，赵爱叶更是一脸的震惊，心说牛友铁这家伙是穷疯了。
“然后呢？”
牛进财还想再听两句，反正除了牛友铁这家伙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不费脑子思考的话之外，目前好像还没有一个人有这种本事。
牛友铁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唐突，可他仍是不慌不忙，继续说：
“当然，我也不是白拿，在我拿到所有权之后，我会不定时在咱村上免费放一两场电影，丰富村民的精神生活，当然，我知道这事只有你能帮我办成。”
牛进财终于憋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一边耍笑说：“你该认识一队的栓平么？我看你俩真真就是一对亲弟兄！”
赵爱叶被逗得哈哈大笑，心里一边在给自己男人的幽默疯狂加分。
然而牛友铁仍是不慌不忙，更是冷静的可怕。
“我没开玩笑，放映过程中牵扯到的所有费用我一个人承担，当然事后，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这时牛进财的两个小孩好奇，从窑子里跑了出来，牛友铁灵机一动，从兜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给一人散了两颗。
俩小孩馋的不得了，赶紧拿着去给他达看，牛友铁顺势就硬让赵爱叶把猪肉拿回去，赵爱叶柔弱，扭不动牛友铁，只好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远远的，她也感受到了她男人的心，他也是同意的。
随后，牛友铁又说：“阿哥，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不相信，不过也没关系，你自己吃磨一下，吃磨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道了声别，推着车子往稍门走了。
本来他的要求和体现的财大气粗都没打动牛进财，可偏偏就是最后的果断道别，竟让他重视了起来。
赵爱叶放了肉，走出窑门，发现牛友铁已经不见了踪影，忙问：“铁蛋人呢？”
“自己走了。”
牛进财心气傲慢地道。
赵爱叶一眼看出了自己男人的心思，便自作主张，跑出门去把牛友铁喊了回来。
院子里，牛进财仅仅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理顺了。
正如牛友铁的意思，放映机放在他家里也是个闲置，时间久了还蒙灰，放坏了的话就是一堆破烂。
但用起来了，村民隔三差五还能看上一两场电影，这是多美的一件事？
再说了，尽管这放映机是公共财产，可也只有卖掉才能见到钱，可卖掉，卖给谁呢？几千块钱的大件财产，谁有这本事接手？
总之闲置着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看到牛友铁回到了院子里，牛进财这才放下了面子，严肃道：“你刚刚的想法，我可以同意，不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放一场电影得多少投资，你可算过一笔账么？”
“这不用你操心，我有的是钱。”
说出这话时，牛友铁连自己都觉得想笑，这不就是纯纯一个土豪说出来的话么？
可在牛进财这里太管用了，他就吃这一套。
闷咳两声，有些不服气道：“你这家伙，你哪来的钱？”
“我哪来的钱不重要，但都是合法所得，这点你大可放心。”
牛进财感到震惊，不过想了想，还是回到了话题上：“你的想法我同意起来很容易，但是你要做起来怕是有点难。”
“这个你甭操心，我说到做到。”
“能行么！我可以代表全村人跟你签协议，放映设备归你，但是你必须保证在一定时间之内放影，如果办不到的话，放映设备我还是要没收回来的，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牛友铁语气十分坚定。
牛进财听后仍是不敢相信，急的用抹布擦着手上的黑机油，本来他打算一口气把机油换好，这一刻直接给这家伙打乱了心绪。
擦完之后，还恨恨地补充了一句，“你这家伙，如果你敢违约，我还要你赔违约金！让你赔的连......”
他习惯性想说他赔的连老婆都找不到，猛然打住，最后只说了句，“你可记住了？”
“知道！”牛友铁面不改色：“协议书上白纸黑字，你可以写清楚。”
牛进财拿了一张白纸，捏摸了将近半个小时，脑子里想的全是牛友铁这货，为什么突然变的财大气粗，又正经的不得了。
可想半天仍是想不明白。
但这件事却是惠及全村人，明摆着是一件大好事，自己做了不就等于是给村民们做了一件好事么？
最终，还是爽快地拟了一份协议，牛友铁挥洒自如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剩下的，牛进财打算召集全村人开会签字，或者一家一家跑，只需村民签个名字摁个手印即可。
离开牛进财家的时候，天色还早，阴沉了半天的天际居然还出太阳了，照的大地都暖融融的。
牛友铁本来计划着要去会几个耍的好的好哥们，甭料想，这两口子心热的，硬箍住吃了一顿。
锅里炖的是野兔汤，嫂子赵爱叶的手艺又刚刚好，牛友铁也没忍住，美美喋了一顿，才满意地走脱了。
不过光有肉还不顶用，还得一个心灵手巧的乖媳妇。
在牛友铁的记忆中，这牛进财就娶了这么个乖媳妇，她不仅能说会道，还心灵手巧，擀的面，吃起来就像肉一样。
牛友铁来到稍门口，敲了敲门，霎时，院子里的狗就狂叫不止。
远远地，牛友铁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牛进财的“沙呱啦”声。
“爱叶，你去看谁敲稍门哩！”
一个矮个子女人头朝门缝看了一眼，知道是牛友铁，打开门好奇地问：“铁蛋，你大清早的来干啥？”
她叫赵爱叶，跟牛友铁同岁，长的端庄得体，更重要的是，她可是富士村出了名的贤惠媳妇儿。
前世牛友铁一看到赵爱叶，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但一看到牛进财，就犯焦虑，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如今这些焦虑都不叫焦虑了，纯属多虑。
“好嫂嫂，我找哥有事。”牛友铁嘴巴甜甜地说。
赵爱叶一听还有些好奇，不过一看牛友铁这副态度，就更好奇了。
打开了门，一边拿手当棍阻狗，一边引着牛友铁进到大院里。
此时牛进财正忙着给拖拉机换油，两只手上全是黑机油，远远的，转过身看了牛友铁一眼，就很不客气地说：
“你找我啥事？”
一张长吊脸，此时吊的更长了，那一双卧蚕眼，看的人心更是不由地一颤。
牛友铁感慨，果然还是老样子，不是一般人能近乎得了。
这家伙长了一张关公脸，无论何时都看起来红扑扑的，跟喝醉酒了一样，有时候还有几份恐怖。
牛友铁不慌不忙，先把车撑打起，把牛皮纸里包的猪肉拿给赵爱叶，仍是甜甜地说：“嫂子，这是我的一点碎心意，你拿回去。”
赵爱叶一时竟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牛友铁，又看看自己的男人，不好拿主意。
牛进财说：“你有话直说，甭跟我客气了。”
“阿哥，其实我是来找你谈论放电影的事。”牛友铁也没客气。
这话直击牛进财的心，当然也击中了赵爱叶的心，这两口子可都是老电影迷了。
谁都知道如今生产队已解散，要想放一场电影比登天还难，加之没人愿意出钱，这事儿便一直搁置了。
“谈电影的事？嗨嗨，你说么，你要怎么跟我谈？”
牛进财仍是一副不屑的态度。
不过没有再去捏摸机器上的零件，赵爱叶直接是一脸的期待，竟想不到牛铁蛋家里这么穷，哪来的勇气谈放电影的事。
看着这两口子一脸的狐疑，牛友铁也不想证明什么，直接脱口而出道：
“是这样，我长话短说，我想要咱生产队里的放映机的所有权，当然也包括相应的放映设施。”
牛友铁深知，自己倘要想走放收费电影这条路子，就必须把设备给拿下来，没有设备，一切都免谈。
听了牛友铁的话，牛进财差点没笑出来，赵爱叶更是一脸的震惊，心说牛友铁这家伙是穷疯了。
“然后呢？”
牛进财还想再听两句，反正除了牛友铁这家伙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不费脑子思考的话之外，目前好像还没有一个人有这种本事。
牛友铁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唐突，可他仍是不慌不忙，继续说：
“当然，我也不是白拿，在我拿到所有权之后，我会不定时在咱村上免费放一两场电影，丰富村民的精神生活，当然，我知道这事只有你能帮我办成。”
牛进财终于憋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一边耍笑说：“你该认识一队的栓平么？我看你俩真真就是一对亲弟兄！”
赵爱叶被逗得哈哈大笑，心里一边在给自己男人的幽默疯狂加分。
然而牛友铁仍是不慌不忙，更是冷静的可怕。
“我没开玩笑，放映过程中牵扯到的所有费用我一个人承担，当然事后，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这时牛进财的两个小孩好奇，从窑子里跑了出来，牛友铁灵机一动，从兜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给一人散了两颗。
俩小孩馋的不得了，赶紧拿着去给他达看，牛友铁顺势就硬让赵爱叶把猪肉拿回去，赵爱叶柔弱，扭不动牛友铁，只好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远远的，她也感受到了她男人的心，他也是同意的。
随后，牛友铁又说：“阿哥，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不相信，不过也没关系，你自己吃磨一下，吃磨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道了声别，推着车子往稍门走了。
本来他的要求和体现的财大气粗都没打动牛进财，可偏偏就是最后的果断道别，竟让他重视了起来。
赵爱叶放了肉，走出窑门，发现牛友铁已经不见了踪影，忙问：“铁蛋人呢？”
“自己走了。”
牛进财心气傲慢地道。
赵爱叶一眼看出了自己男人的心思，便自作主张，跑出门去把牛友铁喊了回来。
院子里，牛进财仅仅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理顺了。
正如牛友铁的意思，放映机放在他家里也是个闲置，时间久了还蒙灰，放坏了的话就是一堆破烂。
但用起来了，村民隔三差五还能看上一两场电影，这是多美的一件事？
再说了，尽管这放映机是公共财产，可也只有卖掉才能见到钱，可卖掉，卖给谁呢？几千块钱的大件财产，谁有这本事接手？
总之闲置着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看到牛友铁回到了院子里，牛进财这才放下了面子，严肃道：“你刚刚的想法，我可以同意，不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放一场电影得多少投资，你可算过一笔账么？”
“这不用你操心，我有的是钱。”
说出这话时，牛友铁连自己都觉得想笑，这不就是纯纯一个土豪说出来的话么？
可在牛进财这里太管用了，他就吃这一套。
闷咳两声，有些不服气道：“你这家伙，你哪来的钱？”
“我哪来的钱不重要，但都是合法所得，这点你大可放心。”
牛进财感到震惊，不过想了想，还是回到了话题上：“你的想法我同意起来很容易，但是你要做起来怕是有点难。”
“这个你甭操心，我说到做到。”
“能行么！我可以代表全村人跟你签协议，放映设备归你，但是你必须保证在一定时间之内放影，如果办不到的话，放映设备我还是要没收回来的，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牛友铁语气十分坚定。
牛进财听后仍是不敢相信，急的用抹布擦着手上的黑机油，本来他打算一口气把机油换好，这一刻直接给这家伙打乱了心绪。
擦完之后，还恨恨地补充了一句，“你这家伙，如果你敢违约，我还要你赔违约金！让你赔的连......”
他习惯性想说他赔的连老婆都找不到，猛然打住，最后只说了句，“你可记住了？”
“知道！”牛友铁面不改色：“协议书上白纸黑字，你可以写清楚。”
牛进财拿了一张白纸，捏摸了将近半个小时，脑子里想的全是牛友铁这货，为什么突然变的财大气粗，又正经的不得了。
可想半天仍是想不明白。
但这件事却是惠及全村人，明摆着是一件大好事，自己做了不就等于是给村民们做了一件好事么？
最终，还是爽快地拟了一份协议，牛友铁挥洒自如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剩下的，牛进财打算召集全村人开会签字，或者一家一家跑，只需村民签个名字摁个手印即可。
离开牛进财家的时候，天色还早，阴沉了半天的天际居然还出太阳了，照的大地都暖融融的。
牛友铁本来计划着要去会几个耍的好的好哥们，甭料想，这两口子心热的，硬箍住吃了一顿。
锅里炖的是野兔汤，嫂子赵爱叶的手艺又刚刚好，牛友铁也没忍住，美美喋了一顿，才满意地走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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