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其二：距离末日还有五年

    【桂银】

    叮——

    银色硬币闪闪发光，在空中短暂地翻转，最后被桂银牢牢接住。

    “『八』。”月说出硬币的面值，“不，等一下……『桂树』！”

    少年笑了笑，装甲吉普车突然急刹，二人猛得撞到前座。

    开车的雇佣兵转过身子，提起墨镜，开口道：“下车吧小鬼，我们只能送到这了。”

    毕竟这个雇佣团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危险的私活而成立的，所以并没有安置流浪儿的地方，也没有很多城市的通行证。帮助他们两个只是一时心软加上恰好顺路而已。

    桂银真诚地谢过对方，然后带着月下了车。

    “噢，对了，小鬼。”

    “怎么了？”

    “少给你妹妹讲那些神神叨叨的。”

    “知道了。”

    车开走，消失在地平线，他们此生不会再相见。

    月拉了拉少年的衣角，问道：“要去哪？”

    少年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只有两个选项：『云乡』实验基地，还是『桂香城』？”

    小城本身就不安全，但住在实验基地则必须随时献出身体。

    “硬币，是那一面？”月问。

    “哪一面都一样，月。”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小城还是实验基地？。”

    桂银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走吧。”他朝着小城的方向走去，月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城市的身影已若隐若现，看来开车的雇佣兵冒了风险接近城区。

    “『概率』这个概念一开始就不存在。”桂银开始神神叨叨，“硬币在空中旋转，然后落下，就是这么一回事。硬币的重量与形状，抛币力度与角度、地形、风，以及……世界的一切，都让『未来』成为一件绝对确定的事——也就是说，在生命还未诞生之前，那枚硬币的结果就已经确定了。”

    “你现在，跟那个那个人造人叔叔一样。”

    （五年前，那个突然离开的人。）

    桂银对月歉意地笑了笑，有些无奈。

    那个男人离开时，仿佛在他的思想中种下了什么异物，以微不可见的改变诱导桂银走向规划好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