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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往事与来生

    略显陈旧街道上开着各种店铺,墙壁和地面上遍布着夸张醒目的涂鸦和霓虹灯牌,天空被线缆分割,组成一张破碎的画布。

    这里有着夜之城最大的地下拳击场,有着最劲爆的女郎,也有着最新鲜的情报和平时难得一见的好玩意儿,金钱是硬通货,拳头也是。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那你就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最受欢迎的的东西,当属不知来历的黑货。

    这里是第五街区,夜之城最混乱且平衡还最能发财的地方,这里的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酒吧,人越杂消息越多。

    总有不知死活的人在身心疲惫的时候让酒精麻醉自己,然后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垃圾山上,被子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掩埋。

    更有甚者被人拆成零件扔在那里。

    在酒吧遍地的地方,想要排的上号,并吸引到足够多的客人,就得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往事】

    这是酒馆的名字。

    但没有来生的名气大。

    来生是他家的招牌酒之一,回味悠然,余香绵长,就像是梦了一场来生,触手可及而又无法捉摸,老酒鬼们都这么说。

    酒馆不算太大,百十来平带二层,墨青色的墙壁干净滑亮,门庭前凸出来一段距离,上盖加顶,直斜相和,棱角分明,简朴大气,两侧的飞檐上装着狮子头,中间立着酒吧的名字,带着一种不属于夜之城的超然感。

    酒馆老板是个外国人,说这叫歇山顶,每每有人问起什么意思,老板嘴里总是说着“情怀而已,反正你也听不懂,跟你说就是浪费感情”之类的话语,引来一片嘘声。

    但他对黑头发黑眼睛的人格外宽容,原生态的那种。

    正门是感应钢化玻璃门,门厅的地上投影着酒馆的标识,一个八边形的图案套着俩圆,上边还有好多条纹,呈现出一种明蓝色色泽。

    店内右手边有着七八张桌子,靠墙的一片位置有两张台球桌,还有几张沙发,左手边则是几间包厢,中间不大的地方是沉下去三十公分的舞池,整体一个比较昏暗的环境。

    周边墙壁上隔一段距离就有墙壁外翻,带有一丝弧度的隆起中间开口留出一道五公分的缝隙,灯条在其中发出柔和的光线,给这昏暗的空间带来一丝光明。

    店内此刻一片欢腾,两个喝大了的壮汉正在面红耳赤的争执着什么,听着吵闹声传来带着扭扭街和西海岸波浪线之类的词语...

    不同于场间的热闹景象,吧台则闲的清净的多,琳琅满目的酒水整齐的排列在墙柜上,时不时在灯光的晃动下发出迷人的光芒,吧台长约五米,在里侧左手边向内打了个弯,这边的短台前只有两张座椅。

    而台内的人下颌留有短须,脸皮微皱,宽大的鼻子挂在脸上,法令纹有些明显,眯起来的眼睛时有精光流露,银黑色的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穿着米色衬衣,外套一个多口袋的棕红色马甲。

    他这会正伏在吧台上,将一个小酒壶从嘴边拿开,顺手往吧台前客人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清冽纯净看起来颇为喜人,但台前的客人没半点想要动的意思。

    客人身着青色的风衣,袖袍宽大,双手揣在一起,头上盖着兜帽,散落出来两三缕长长的头发,传出来浓厚的男性嗓音。

    “西恩,你还是老样子啊。”

    “嘿,我什么样子?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可是自在的很啊,要不要考虑来跟我混啊,Z?”被称作西恩的老板换了个姿势依靠在吧台上戏谑道。

    “这些人就只会吵嘴皮子?”风衣男子没接西恩的话茬,摇摇头将目光看向闹哄哄的池见,西恩则提着小壶嘬了一口,朝下面喊道,“要打架的先把酒钱付了,滚出去打。”

    至于说为什么不打架解决问题,打死人是小问题,打坏东西也是小问题,但是影响老板做生意问题就有点大了。

    没人也不知道这个瘦小的整天笑眯眯的老头子厉害到什么程度,但凡试过的第二天都趴在小胡同里,但没人肯说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只不过都变老实了。

    几年前刚开业的时候,一个四五十人的小帮派看上这个地了,想要拿下来做自己的场子,当天西恩老头笑着请所有客人去外面等上一会,将酒吧谢客关停了一会。

    据传只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就重新开门营业了,除了地板上有一些没来得及处理干净的血迹,以及第二天酒吧角落里面多出来的限量人头酒盅,没有其他任何的影响了,直到现在还有人以尝过这个限量头骨酒为谈资来着。

    且不管场间的酒鬼们怎么想的,吧台这边的电视上照例播报新闻。

    “插播一条新闻,汤普特区四号海关哨卡外发生大规模枪战,已有部分人员伤亡,请出行的朋友注意安全……”

    西恩啧啧说道“明天有人要哭咯”,Z如同幽灵一般的眼光盯了过来,眼瞅着没法蒙混过关了,只好正了正神色说道。

    “答应你的事肯定完成,这个你放心,话说能不能透漏一下这是啥玩意?看在咱的交情上,满足一下老人家的好奇心呗。”边说边挤眉弄眼。

    Z也没理会那猥琐的目光,只是往后靠了靠说道:

    “不会说的就是不会说,该知道的你会知道的,但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况且,我也是老人家。”

    西恩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略带一丝担忧问道,“你还没放弃那个计划吗?”

    “如果情况发展利于我施展,我会继续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陷入沉默,酒吧内的欢闹更甚之前,刚才还吵架出门的两人这会勾肩搭背的走了进来,说说笑笑的交流着,乌青眼圈下猥琐兴奋的神情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酒鬼们越说越兴奋,更多的人参与话题聊了起来,有几人立马结伴向门外走去。

    酒吧的门在此时打开,从外走来一人,正好和他们错身而过。

    来人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裤,黑色夹克,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从身边路过的废品改装来的服务生酒保机器人的托盘上顺下几颗葡萄,一把丢入口中,冲着吧台方向慢悠悠的走来,还顺便侧身听了听酒客们的谈资。

    刚才的客人不知何时已经走掉了,顺着吧台后面的人询问的眼神,西蒙把自己摔进座椅,看着桌上的空杯子,“办妥了,都在后面呢。来新活了?”

    拿过西恩的小壶,自己倒了一杯,切斯特的大嗓门也远远的传来。

    “老板,两杯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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