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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降神日

    远处的烟花轰鸣,散落点点星光,景渊站在岚枫城外的山顶上,面无表情的眺望岚枫城上空的景象。转眼之间,我来到岚枫城都一年半了吗?真可谓是时光如箭,岁月如梭啊。

    今天是降神日,作为纪念海神唐三击溃武魂殿阴谋的重大节日,也有为战死民众哀悼的意思,每四年才会在三月的下旬举办一次。相传是海神亲自设立的节日庆典,被天斗与星罗共同承认,属于斗罗大陆传统节日。

    降神日称之为日,实则为期半月,流程相当的繁琐。按照传统,前几天需要家庭团聚,吃团圆饭,中间几天则是前往直系亲属家中拜访,同时还有诸多节目一并举行,譬如由嘉陵关神战简化而来的歌剧或斗魂,直到真正的降神日那天向海神祈祷,各国皇帝祭海完毕,才算节日结束。颇有前世春节的意味,却要比春节隆重许多。

    如今景渊已经八岁,魂力等级也来到了十八级,受武魂影响,外貌与身形与当初来到岚枫城时已有极大的改变:一米六的个子,样貌清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身穿一袭灰黑色服饰,外披样式古怪的宽袖长袍,头戴发冠,倒也帅气,此刻正空手站在一颗铁杉前,将小指和无名指并拢,或劈或刺,仿佛自残般不断重复着此动作,念念有词,偶尔还会冲刺般奔闪向另一侧。

    “八极天二式,破鞘!”右手两指并拢后自身前直刺而出,伴随着冲刺下附带的冲击,就如同出膛后的子弹般,蕴含不可想象的威能,径直刺破铁杉硬而厚的树皮,半指没入。

    “好厉害,就是我的第一魂技恐怕也不过如此了。”一名身穿白色衣裙,金发披散的少女于一旁惊叹,淡金美目中含有肉眼可及的欣赏。

    “玥姐说笑了,你的金鹰爪可是能撕钢断铁,威力哪里是我这个普通的自创魂技可比的。”并未回身,景渊依旧自顾自的练习,淡然答道。

    “贫嘴。”少女嗔怪道,而后散漫的走到景渊身旁的铁杉前,右手虚抓,一道黄灿灿的光环亮起,迅猛挥出的爪击将铁杉的树干抓出一个碗大的豁口,但却并没能完全撕下,树心依旧存在,还挂着大量压实的木屑。

    “喏,我一爪下去也就这种程度,和你能差到哪里去?”而后颇为不服气的抱怨道,“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怪胎,修炼速度惊人就算了,还有才情摸索出此等残暴的自创魂技。”

    自己明明比对方大一岁,先天魂力也有七级,可如今才十五级,景渊的魂力等级却来到了十八。本以为自己一年近三级的速度,已经称得上是天才了,可景渊却是一年半八级!人和人的差距当真比人和狗都要大。

    对此,景渊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作任何解释,毕竟真龙血脉无论怎么解释都说不明白,若非巨力加持,他又如何能仅凭两指撕裂铁杉。

    “还傻笑,别练了,好不容易过一次降神日,怎么说都得出去耍个痛快,斗魂场今晚还有重头戏呢,如果不是你妹妹让我喊你,我才不愿跑那么远来这荒郊野岭。”严玥嫌弃道,“身上一身汗都臭死了,快回去洗洗,别到时候斗魂都结束了你还没来。”

    降神日已经过去了三天,富裕之家陆续有亲友拜访,一并而来的各类节目中还要属斗魂项目最火热,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魂师大人在斗魂场激烈的对战,或是魂兽间的浴血厮杀,无一不令无缘魂师的民众们热血沸腾。

    节日庆祝如何,景渊全然不在乎。节日这种东西,有趣归有趣,但更多的是图个轻松与新鲜感,千年的见闻令他看的很开。话虽如此,但景渊毕竟不是修炼机器,也想休闲,如今恰逢其会,日复一日的自律修炼太枯燥,适当放松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满口应下,旋即起身回家,准备待会儿前往斗魂场观赛,好好享受今夜这场难得的消遣。

    ……

    “你儿子是先天满魂力,还是最为良性的龙向变异?”闲谈期间从亲属口中听闻此消息,一名中年美妇难以置信的惊呼道,“那岂不是说,小妍儿子的天赋甚至比兮夜还高?”

    “我记得薇薇好像也有先天魂力,还是先天七级对吧?”一位老妇人适时的插口说道,众人惊讶不已,皆在赞叹何妍好福气,儿女天赋上佳,同时还将景渊与何兮夜相比较。

    家长里短本就讨喜,何况还是备受关注的后辈天赋,优越的谈资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迟迟不见休止。

    待到景渊回到家中,进门后便被一众亲属注视。在场众人不蠢,自然猜得到这便是何妍的儿子景渊,纷纷在一旁谈论与注视,目光中还含带几许仰望,但却没人敢开口呼唤。

    “阿渊,过来让大家看看。”

    被众人注视,景渊止步,而后便听到了人群中何妍的声音。虽然景渊并没有心情去与一众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谈论凡俗琐事,但思虑再三,他还是收起了心中的不耐,走上前去,被何妍拉到身旁向众人介绍一番。

    “阿渊,这是你舅舅,你的外婆,你的表姐夫……”陆续有近十位表亲被何妍一一介绍,仿佛珍宝般供人赏析,但却没有景家亲属拜访。

    景家历史景渊熟记于心,知道景家早年出了名魂斗罗,曾为天魂帝国立下赫赫战功,因此皇室赏赐两块极为珍惜的万年魂骨,供其冲击封号斗罗境界,可惜功败垂成,其中一块被皇室收回,另一块魂骨则流传家中。

    直到祖先死后,景家竟再无一人再光耀门楣,于是渐渐被诸多势力盯上,小小的世袭子爵家族连培养一名魂圣都极度艰辛,无力护持魂骨,直到景华舟的爷爷战死,他那酒囊饭袋的儿子再也护不住魂骨,最终间接导致家族蒙难,族亲为自保纷纷撇清关系,但却因魂骨不知所踪而悉数遭毒手杀害,景华舟最终被迫流落外地,空有爵位却不敢回,直到遇到何妍后二人相爱,才在她的引荐下加入圣灵教,最终受圣灵教高层的指使来到岚枫城定居。

    反观何妍,家族虽小,却也是正统的星罗勋贵家庭。虽是小贵族的庶出,但身为堂堂魂宗,在族中话语权不低,何况还攀附上景家的高枝,此次降神日自家亲友才悉数拜访。

    没有任何反应,仅是平静的扫视,向众人问好算是见过,随后景渊便自顾自的上楼返回自己房间。

    直到景渊离去,景渊的舅舅才陷入沉思般的沉重道:“若不是今日一见,我当真无法想象,世间竟有此等天才,不到八岁的十八级!”

    “什么,十八级,兮夜比他大三岁都才二十三级,还是族中栽培的结果,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十余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停,最终纷纷看向何妍,企图从她这里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很遗憾,何妍既不敢也不能将事实说出,毕竟第一魂环千年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有华舟给的天材地宝,加上他自己勤奋不辍的努力吧,除此之外我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何妍颇为自豪的看着景渊解释道。

    如此敷衍的说辞,令众人又是一番喋喋不休的争论,毕竟这一理由实在是过于牵强,即便是史上最快修炼速度,也才一年五级而已,还是顶级势力不惜代价的供养,可景渊却能一年半八级,而景家可绝非顶级势力,培养的子嗣却几乎复现了这一纪录。

    何兮夜身为天才,难免自视甚高,平日里称赞有加的族中长辈却频频拿自己与那表弟比较,甚至自己还比不过,心中就不免有些窝火。

    “先天满魂力又如何,千凌云不也是先天满魂力吗,不还一样打不过我,起点高并不代表一切。”何兮夜颇为不屑的在心底暗自冷哼。

    虽说他心中十分清楚,千凌云一介平民出身,没有自己这般优渥的待遇,而景家却是天魂的世袭子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景渊的培养绝不会比家族对自己的少,只怕二者差距还会拉大,但身为天才的自矜与傲气却不容许他向旁人低头,哪怕事实如此。

    心中燥郁难抑,何兮夜只觉一根刺卡在了喉咙里,伴随亲友们绯议不断,越发深入且刺痛,无法忍耐,于是寻了个由头离开。究竟良久,最终向千钺询问景渊房间所在,企图与这位号称天纵之姿的表弟见上一面。

    回家许久,房间内,洗漱完的景渊已穿戴整齐,趁着此时尚早忙里偷闲,开始制作魂导器的核心阵法,但没过多久便听到一阵敲门声。将刻刀与手中雕刻一半的核心阵法放下。

    “谁?”

    “少爷,您现在有空吗?您的表哥何兮夜少爷有事找您。”千钺隔着门的答复声显得有些模糊。

    景渊不明就里,也只好将门打开,扫过何兮夜眉头微皱道:“有什么事?待会儿我还要去斗魂场,如果不是急事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望向景渊身后的工作台,一块块稀有金属凌乱的摆放。何兮夜作为何家有名的天才,自然知道魂导师这个职业,想起自己的姑父,也就是景渊的父亲景华舟正是一名魂导师,自然能猜到景渊方才多半在进行魂导器制作,从对方的架势来看,等级估计不低。

    魂师天赋顶尖,就连魂导师的天赋也不差吗?何兮夜想到这些,望向景渊便愈发有相形见绌的感觉,原本不服的心气也生起几分折服。

    就在这时,何妍追上楼,颇显焦急的向何兮夜道:“兮夜,阿渊是弟弟,千万别和他争勇斗狠。”

    何妍作为何兮夜的姑姑,自然知道他的骄纵,从下人口中得知他私下询问千钺景渊的房间,难免慌乱,毕竟景渊可是她圣灵教的上属,万一冲撞了可不是什么小事,圣灵教虽然给了她们这些底层人反抗命运的机会,但吃人不吐骨头的本质可是从不遮掩。

    何妍的呵斥,无疑是将何兮夜原本平衡的心态彻底打破。起初他并没有想把景渊如何,只是不愿被一众亲友仅凭道听途说贬低自己,可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神情一下子难看起来,景渊见状有些莫名其妙。

    得知来者名称,又见其神色有异,景渊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是来找茬的,于是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见此人身高一米七余,姿容尚可,却浑身发散一股凌厉气概与狷邪气质。

    “兮夜!”见何兮夜桀骜的姿态,何妍严厉的呵斥道,但对死要面子的何兮夜而言,无疑于火上浇油,情绪愈发激动且神色趋于阴冷。

    “无妨。”

    何妍满脸的不耐,却在景渊一句话后就此消弭,何兮夜对此却并没有感到任何奇怪,毕竟他在家中同样有着不低的话语权,天赋比自己还高的景渊能有此待遇自是理所应当。

    “你就是何兮夜?我还记得母亲曾经评价你剑法不错,恰好我也喜欢剑,你找我是想和我较技一番吧,若是如此何不寻一僻静处?”回想起很久之前,何妍称其剑法精湛,料其武魂为剑自然于此道涉猎颇深,直以为对方此番来寻便是想要一较高下,何况长久闭门造车难免技痒,于是邀战道。

    原本就有些火气,景渊还不知状况口出此言,在何兮夜看来与挑衅无异,愠怒的笑道:“你说的。”

    看得出此人不服管束,加之何妍曾言此人极好剑法,不明就里,景渊还以为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于是神色平淡的颔首说道:“自然。”

    虽然何妍很想将此次比试给中断,但双方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见二者剑拔弩张的势态,心疲力乏,也就只好接受现实的替他们安排场地,只希望双方能够点到为止,莫再胡闹。

    带领二人来到景府外左侧的空地,并没有惊动其他亲友,何妍则在一旁充当此次比试的裁判。何兮夜乐见其成:自己以大魂师修为对垒景渊一介魂师,还是以剑道对拼,胜之不武,实在没必要大肆宣扬,加之何妍还是老牌魂宗,也足以保证景渊安全。

    将玄烛剑仿品取出后,四级魂导器所具备的凶杀之气扑面而来,何兮夜不禁目光微沉,“凶杀如潮,势发如虎,好一把凶兵,可有名字?”

    见剑如见人,能用此等凶兵之人,剑道一途的造诣必不会低,何兮夜原本轻蔑的神色逐渐收敛。

    目光闪过追忆,才带着低落且复杂的神情语气答道:“当然,岂会无名,此剑名为——玄烛!”

    “玄烛?”何兮夜点头,手中凝聚一柄散发黑光的长剑,样式与何妍的魔光匕有些相似,但更修长,赫然是他的武魂魔光剑,“我不欺负你,比斗中我绝不会动用魂技,只要你能够伤到我,这场比拼就算你赢了。”

    “这么自信?”

    “你以为我是谁?”

    景渊略显随意的轻笑着,将玄烛剑从鲨皮剑鞘抽出,一并而来的还有一股凶恶诡谲的气势,针锋相对,仿若高人前辈般高高在上的俯视作态惹得何兮夜极为不爽,于是冷哼道。

    随着何妍宣布比斗开始,何兮夜抡起长剑直冲而上,悍然砸下,携带一股狂暴至极的气势。景渊见状赶忙将玄烛剑横劈招架,试图将对方的攻势卸开,再借势近身压制对方。

    从对方挥剑的那一刻起,景渊便知晓了魔光剑属于重剑。重剑势大力沉,但周转不易,只要趁机近身打乱节奏,借助疾风暴雨的攻势,他将无力招架,最终只有落败的下场。

    但景渊浑然忘了,何家的传承武魂可是典型的敏攻武魂,作为被家族寄予厚望的何兮夜,即便走的是强攻路线,又如何不会敏攻的技巧。

    双方剑刃碰撞,当啷的闷响炸裂,并擦出一阵兹咧的铁器摩擦声与三两零落的火花。何兮夜凭借重剑的优势强行掌握战局的主动。双手持剑,以刺或挑等基础剑式将景渊隔绝在安全距离外,逼得景渊只能横剑卸力,十分勉强的将重剑的攻势一一挡下。

    战况险峻,岌岌可危,景渊却每次都能险之又险的将何兮夜攻的势化解,就仿佛蹦极般,看似可怕,实则一直都保持在安全区间。何兮夜就如同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极为烦闷。

    经过百十个回合的鏖战,何兮夜的气力逐渐下滑,而景渊却是游刃有余,不断围绕重剑,从侧面绕过,企图看准时机斩出决定的一剑。

    ——好机会!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机会将魔光剑挑起并近身。失去了腾挪余地的重剑,在景渊刁钻的攻势下,瞬间攻势停滞,招式的衔接愈发潦草。

    见景渊即将出动全力,何兮夜却嘴角泛起冷笑。将魔光剑提回,同时身形向后暴退,试图拉开距离。景渊自然不会就此放过,乘胜追击,玄烛剑压住魔光剑的剑身顺势沿剑脊划上,作势要将对方的剑击落之际,何兮夜重心下移,忽得一记右腿横扫,便出其不意的将景渊击退开,手中长剑脱力,反被何兮夜抓住机会举剑并蓄势。

    比速度,何兮夜的重剑很难是景渊玄烛剑的对手,但比力量,他可是不惧于任何人。于是脚步略顿,拉开一定距离后便是重重压剑下劈。

    “——铛!”

    “怎么可能?!”

    难以置信,被自己重斩劈中剑身,即便是斜滑而过,卸力大半,居然只是面露痛苦之色,暴退数步,却未造成长剑脱手或是虎口撕裂,这是什么腕力?或者说这是什么体质?

    景渊双手发麻,看向何兮夜的目光泛起热诚,心道:有意思,往日里见人挥使重剑,气势狂暴,但由于要求苛刻且易懂难精而少有大家,不曾想今日倒遇见了一位此中好手。

    “没什么不可能的。”景渊活动了一下握剑的手,於红一片,“刚刚是你主宰攻势,现在该我了!”

    景渊踏步向前,剑走偏锋般以各种刁钻难防的剑技,或刺或劈,将何兮夜的攻势打散。行云流水,浑然不见最初时的那般保守与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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