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接待员
不水县地理位置在高原山地，上面的油柏路看起来都是好多年前修的了，符清实在不理解，当地政府为什么不拨点款把这路好好再翻修翻修。
丰田的轮胎碾过不少条崎岖不平的道路，等到符清把车开进不水县中心的时候，又是天黑。
晚上的县城街道，商店都在陆陆续续关门。符清走进一家快要关门的小便利店，拿了一大袋卫生纸，以往经历来看，现场需要擦拭的东西不少，自己估计也会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
这就属于看运气了，现在具体位置还没有查出来，得等它自己露头，希望这只不要随便乱跑，要是下一次报过来的地点是别的地方，自己可算白等了。
便利店是个大爷在收费，他儿子在后面收拾，是个体形宽胖的年轻人。符清又多拿了包烟，随手就点了抽。
刚才给这边的接待员打了三四通电话都没人接，符清猜测那中年男人可能这点睡了。作为12点之前绝对睡不着的好青年，感叹着早早入睡的厉害。
他向大爷打听:“附近有没有一个酒厂，老板姓刘。”
“酒厂？这都是商场卖东西的，谁家酒厂在这边开？”大爷语气不善。
手机上给的信息是附近酒厂，但是这地方太偏，到了这导航也不准，附近哪呢？
他往后走了走，过道的时候还不小心踢了一下最下层放的盆，被大爷瞪了一眼。年轻人正往最高的那层摞泡面箱，符清过去帮了他一把。
“谢了啊，兄弟。”年轻人抹了把脸上的汗，下巴的肥肉还颤了颤。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符清掏出口袋里自带的便携式烟灰缸压了压烟头。那年轻人头回见这么又小又方便的烟灰缸，“兄弟，这挺方便啊。”
“是，你也用？网上买一个。”
年轻人摆了摆手:“你看我体形是胖了点，小时候得病吃药吹起来的。嗐，烟我不能抽，我们老头子有瘾，天天弹得家里满地都是，我看这挺好，给他也弄一个。”
符清问他:“你知不知道有个老板姓刘，附近开了个酒厂。你们这边……导航导不出路来。”
“兄弟，外地人吧，听说话也不像咱们不水的，那什么，你说那老板姓不姓刘我不知道，但在这边开酒厂的，我倒是认识一家。”
……
从年轻人口中得知具体位置后，符清掐了烟，出门直接扔进往门口的垃圾桶里。打开车门，踩了油门，转角拐到了新华路。路就在便利店旁边，也不远。但是两边的小巷多的是，也不知道是那条。
“md，我也不能一条一条的找吧。”他看到有的人家已经灭了灯，巷子里还挺黑。
符清不死心，今天必须得把这个人打电话叫起来。
接待员罢了，符清自认为不是什么远道而来去人家做客的人，自然不会说很早之前就联系人家说自己要去？干什么？等着人家给你摆上宴席请你吃大肉喝大酒吗？
不水县有情况是监察处卫星探测出来的，当时立即给当地接待员发了通知，刘丙山不可能没收到。要是没收到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发出来。
刚进市就加了刘丙山微信，但是对方一直没同意，电话也打不通，一天下来符清半点也没联系上。
说实话，符清自认不是个坏脾气的人，可现在也多少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了，这接待员完全不注重任务的重要性。
“喂？”
电话接通了。
“你是？”
对方似乎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符清语气是不可能好了:“我是先驱卫符清，接到不水县任务单，目前在新华街路上，你身为接待员你是不是得出来告诉我，你们开的那个掩人耳目的酒厂在哪？我告诉你刘丙山，你们这边地方偏，监察处探测出来有东西就假不了。没什么团队性的想来接这种苦差事，先不说没多少战后提成。只要你们不水县没出人命就不会有人管，我tm千里迢迢赶过来你赶紧给老子出来接，你真以为我怕你们这些地方接待员啊，一个一个的端什么架子。到时候你们不水县出了事可别跟上头报说没先驱卫来管。”
正迷糊着的刘丙山，膛着一大团的胸毛，立马从床上坐起，赶紧套裤子一边奉承一边给符清道歉。
“是我睡得太死，对不住呀符卫，我是真没想到您能这点来。您说电话，哎呦，家里娃儿放假，一白天玩我手机也没跟我说，我晚上回来吃了饭也没细看就睡了，我也不知道您这么快就到了……”
床上的女人狠狠拍了他一下:“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刘丙山趴到她耳边咬着牙说:“哎呦，婆娘喂，大人物来了，我得赶紧走。”然后立马起身一个劲的说:“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等到刘丙山火急火燎骑着小黄车喊到的时候，符清还有点不大相信。
“符卫，怠慢您了呀。”刘丙山说着把小黄车停在了路边。
“你？是刘丙山，这边的接待员？”符清说实话是有些震惊的，刘丙山穿着一身旧式的灰褂子，裤子上能借着月光看到上面蹭的白墙土，头发还有点油，整个人的面部黄蜡，体型微胖，中年发福。
符清不是没见过接待员，也不是第一次来大西北。他大学的时候来这边一些地方做过志愿者，暑假也和朋友来旅游过，知道这边人的生活情况。可各地先驱卫接待员是什么样子他知道，他之前见过的所有接待员，说白了都是一方的财主，不能说都是身价上亿上百万的，但也绝对不是这么一副样子。
中部不少城市的接待员，凭着监察处和正常政府与监察处的合作，他们作为“中间商”可赚了不少“差价”。
接待员接待先驱卫他们自己是要出人力财力，可上头给的补贴也多的是油水。没点能力当不上地方接待员，那些人喜欢端着，也不怎么把先驱卫当正常人看。
也是，包括各个监察处的领导人和高层，也就是把他们当做一堆好用的铁枪棍棒和人形机器，用来接任务处理怪物罢了，每次可刘丙山这样的属实是让符清一愣。
为什么当先驱卫？为什么要进入监察处？有人是天生就是监察处的人有人是半路被招收，来了容易出去难。
一旦在非正常生活中与那些奇异的怪物接触，就像粘上了一种自认为与常人与众不同的毒，再也甩不掉。
似乎觉得自己应该要担起不同寻常的责任，不知道是集训期间的洗脑，还是真的热爱上这种维持怪物与人类平衡的工作，总之符清是不能与先驱卫脱离关系的。
他回了回神，说:“现在方便安排住处吗？先说我们具体工作地点是那个酒厂吧。”
刘丙山说着就拿出一个打手电筒开了光，“您跟我走。”
符清心里又一咯噔，刘丙山年龄上都能当他爸了，被一个年长的人叫您，符清怎么都觉得别扭。
他带着符清往前十来米处的左边一条巷子走去，符清看了看，车也难开进去。
丰田的轮胎碾过不少条崎岖不平的道路，等到符清把车开进不水县中心的时候，又是天黑。
晚上的县城街道，商店都在陆陆续续关门。符清走进一家快要关门的小便利店，拿了一大袋卫生纸，以往经历来看，现场需要擦拭的东西不少，自己估计也会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
这就属于看运气了，现在具体位置还没有查出来，得等它自己露头，希望这只不要随便乱跑，要是下一次报过来的地点是别的地方，自己可算白等了。
便利店是个大爷在收费，他儿子在后面收拾，是个体形宽胖的年轻人。符清又多拿了包烟，随手就点了抽。
刚才给这边的接待员打了三四通电话都没人接，符清猜测那中年男人可能这点睡了。作为12点之前绝对睡不着的好青年，感叹着早早入睡的厉害。
他向大爷打听:“附近有没有一个酒厂，老板姓刘。”
“酒厂？这都是商场卖东西的，谁家酒厂在这边开？”大爷语气不善。
手机上给的信息是附近酒厂，但是这地方太偏，到了这导航也不准，附近哪呢？
他往后走了走，过道的时候还不小心踢了一下最下层放的盆，被大爷瞪了一眼。年轻人正往最高的那层摞泡面箱，符清过去帮了他一把。
“谢了啊，兄弟。”年轻人抹了把脸上的汗，下巴的肥肉还颤了颤。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符清掏出口袋里自带的便携式烟灰缸压了压烟头。那年轻人头回见这么又小又方便的烟灰缸，“兄弟，这挺方便啊。”
“是，你也用？网上买一个。”
年轻人摆了摆手:“你看我体形是胖了点，小时候得病吃药吹起来的。嗐，烟我不能抽，我们老头子有瘾，天天弹得家里满地都是，我看这挺好，给他也弄一个。”
符清问他:“你知不知道有个老板姓刘，附近开了个酒厂。你们这边……导航导不出路来。”
“兄弟，外地人吧，听说话也不像咱们不水的，那什么，你说那老板姓不姓刘我不知道，但在这边开酒厂的，我倒是认识一家。”
……
从年轻人口中得知具体位置后，符清掐了烟，出门直接扔进往门口的垃圾桶里。打开车门，踩了油门，转角拐到了新华路。路就在便利店旁边，也不远。但是两边的小巷多的是，也不知道是那条。
“md，我也不能一条一条的找吧。”他看到有的人家已经灭了灯，巷子里还挺黑。
符清不死心，今天必须得把这个人打电话叫起来。
接待员罢了，符清自认为不是什么远道而来去人家做客的人，自然不会说很早之前就联系人家说自己要去？干什么？等着人家给你摆上宴席请你吃大肉喝大酒吗？
不水县有情况是监察处卫星探测出来的，当时立即给当地接待员发了通知，刘丙山不可能没收到。要是没收到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发出来。
刚进市就加了刘丙山微信，但是对方一直没同意，电话也打不通，一天下来符清半点也没联系上。
说实话，符清自认不是个坏脾气的人，可现在也多少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了，这接待员完全不注重任务的重要性。
“喂？”
电话接通了。
“你是？”
对方似乎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符清语气是不可能好了:“我是先驱卫符清，接到不水县任务单，目前在新华街路上，你身为接待员你是不是得出来告诉我，你们开的那个掩人耳目的酒厂在哪？我告诉你刘丙山，你们这边地方偏，监察处探测出来有东西就假不了。没什么团队性的想来接这种苦差事，先不说没多少战后提成。只要你们不水县没出人命就不会有人管，我tm千里迢迢赶过来你赶紧给老子出来接，你真以为我怕你们这些地方接待员啊，一个一个的端什么架子。到时候你们不水县出了事可别跟上头报说没先驱卫来管。”
正迷糊着的刘丙山，膛着一大团的胸毛，立马从床上坐起，赶紧套裤子一边奉承一边给符清道歉。
“是我睡得太死，对不住呀符卫，我是真没想到您能这点来。您说电话，哎呦，家里娃儿放假，一白天玩我手机也没跟我说，我晚上回来吃了饭也没细看就睡了，我也不知道您这么快就到了……”
床上的女人狠狠拍了他一下:“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刘丙山趴到她耳边咬着牙说:“哎呦，婆娘喂，大人物来了，我得赶紧走。”然后立马起身一个劲的说:“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等到刘丙山火急火燎骑着小黄车喊到的时候，符清还有点不大相信。
“符卫，怠慢您了呀。”刘丙山说着把小黄车停在了路边。
“你？是刘丙山，这边的接待员？”符清说实话是有些震惊的，刘丙山穿着一身旧式的灰褂子，裤子上能借着月光看到上面蹭的白墙土，头发还有点油，整个人的面部黄蜡，体型微胖，中年发福。
符清不是没见过接待员，也不是第一次来大西北。他大学的时候来这边一些地方做过志愿者，暑假也和朋友来旅游过，知道这边人的生活情况。可各地先驱卫接待员是什么样子他知道，他之前见过的所有接待员，说白了都是一方的财主，不能说都是身价上亿上百万的，但也绝对不是这么一副样子。
中部不少城市的接待员，凭着监察处和正常政府与监察处的合作，他们作为“中间商”可赚了不少“差价”。
接待员接待先驱卫他们自己是要出人力财力，可上头给的补贴也多的是油水。没点能力当不上地方接待员，那些人喜欢端着，也不怎么把先驱卫当正常人看。
也是，包括各个监察处的领导人和高层，也就是把他们当做一堆好用的铁枪棍棒和人形机器，用来接任务处理怪物罢了，每次可刘丙山这样的属实是让符清一愣。
为什么当先驱卫？为什么要进入监察处？有人是天生就是监察处的人有人是半路被招收，来了容易出去难。
一旦在非正常生活中与那些奇异的怪物接触，就像粘上了一种自认为与常人与众不同的毒，再也甩不掉。
似乎觉得自己应该要担起不同寻常的责任，不知道是集训期间的洗脑，还是真的热爱上这种维持怪物与人类平衡的工作，总之符清是不能与先驱卫脱离关系的。
他回了回神，说:“现在方便安排住处吗？先说我们具体工作地点是那个酒厂吧。”
刘丙山说着就拿出一个打手电筒开了光，“您跟我走。”
符清心里又一咯噔，刘丙山年龄上都能当他爸了，被一个年长的人叫您，符清怎么都觉得别扭。
他带着符清往前十来米处的左边一条巷子走去，符清看了看，车也难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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